"没有什麽以前的玄风。"玄风摇头道,"没有以前的我。"
"有的只是傀儡。"
"傀儡。。。。"
"自你走後,我听你喜欢的音乐,吃你喜欢吃的东西,穿你会穿的衣服,只有这样,才好象是跟你在一起。"
"渐渐地,我分不清我体内哪个是你,哪个是我,毓,我是你的傀儡。"
"小风。。。。。"
"我守著路易,守著你无处不在的影子,老是在想,你为什麽离开我"
"可是我就在这里,"毓抓起玄风的双臂,"你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我对你的感情,从来不是假的"
"我知道。"玄风眼里泛出泪光。
"你不是我的傀儡,我们还有机会,我可以补偿。"
"为什麽,"玄风机械地说,"你离开我。。。。"
虽然被毓紧抱,他却似毫无知觉。
"你知道我多想你麽。"
"我知道"毓哽咽著说。
"我总想哪一天你会出现,你推开路易的门走进来,笑著说:‘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小风"靠在玄风肩上的毓已经语不成声,"请你,不要离开我。"
他向玄风吻去。玄风迟钝著回应。
"随便你想去哪里,想做什麽,只要我们在一起。"
玄风没有说话。
"小风,这并不难。"
玄风拿起压皱了的杂志,坐下放在膝上。
"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他只是出於同情。你们性格爱好都不同,长时间在一起只会彼此痛苦。"
"他本来,可以当个最红的头牌。"玄风脸上掠过一丝笑,"就像这些人,性感得让每个人都想要。"
"这是男妓都会有的理想吧。"
"也许,他很努力,确实努力。"他抚平著发皱的边角。
"他的身体。。。。。"
"已经全部损坏,伤愈後也会十分脆弱,"玄风望著前方,"从这一行的角度来说,他已经是个废人。"
"这不是你的错。"
"我并不是出於赎罪。"
"那是为什麽,"毓预感到什麽的说,"小风。。。。"
"我想和他在一起。"
预料到的答案由风说出,心痛绝底反而是一阵冷笑。
"小风,让我告诉你从头到底是怎麽回事,"毓冷笑著说,"没有你想的那麽伟大浪漫,杰尼这个人四肢发达,头脑可不简单,为了留住你,就使了个这样的苦肉计。"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麽就是在我们要离开之时出的事?就是因为他看见留不住你使出的最後一招。虽然对他也有损伤,但确实成功地破坏了我们。
半晌,没有回答。
"毓,你是个没有感情的人。"玄风平静地说。
"也许是吧,但我至少不会被别人迷惑。"
玄风站起:"毓,你知道什麽是痛吗?"
他掏出一个打火机,张开左手,点火直接烧去。
"小风!"
"你知道什麽是痛吗,你能感觉吗,你有感觉吗"他不管不顾地继续烧著手。
"别这样"毓忙伸手去夺。
玄风避开他的阻拦,合上打火机:"你知道这样的烧伤在杰尼身上有多少"
毓一时默然。
"我和你不一样,我会痛。我明白这种感觉" 玄风转身背对他"是你教我的。"
"我离开有我的苦衷!"
"心痛的感觉,"玄风似未听到他的说话,喃喃道"好象火烧灼心灵,要把整个生活毁灭,梦中醒来都逃脱不了这种苦刑"
〃怕再爱上谁,怕去爱,怕被爱,你使我,害怕爱〃"小风"毓看著玄风慢慢向前走去。
"请你,离开我的生活。"玄风说了这句,没有回头。
刚踏进医院大厅,就被撞了个趔趄,杰尼连同轮椅都撞进他怀里。
"怎麽在这里,不是在房间睡觉吗。"
"毓刚才来找你。"杰尼紧紧怀抱著他。
玄风四顾大厅,杰尼在这里等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是不是畏惧他再也不能回来。
"笨蛋"他脱口而出,浑身被箍得紧紧的,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疲痛的心却觉得温暖.杰尼,抱著我吧"咦,原来风也爱看这种杂志"
!─ ─#"说过别在这里看拉。"
这样,算是在一起了吧,和杰尼互夺著杂志,玄风想.
再不想,与他分开.......
头牌的命运(二十)完结篇
"想不到你会来这里。"从车中下来的老人说。
虽然感觉到了老人的走近,玄毓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墓前。
"不是你谋害了他麽"老人平淡地说"是的,是我干的,"毓同样平淡地承认,"我恨他。"
"怎麽,心灰到愿意承认了麽。"
"心麽,五年前就没有了。"
"从十八岁起被迫服从你养父,到二十四岁时他猝死,耐心等待六年,只为能让人难以察觉中毒迹象,其心计之狠,不愧为玄毓。"
毓讥诮地扬起唇角"彼此彼此,古董事长当时之所以不告发我,还不是因为我将他所持有古狴集团的股份返回给你,以最低的价钱。"
老人呵呵一笑。
"虽然是几十年的老朋友,对我来说,生意就是生意。"
"可惜玄风不是个如你的聪明人,他不知道他越早出手路易就越早能与你见面,还傻傻地等了你五年。"
提起玄风,毓的眼睛罩上层黯然。
"我早已注意,这几年你费劲心力搞走路易的头牌,只为能让玄风放弃路易,想不到死心眼的玄风会找到个杰尼。"
"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是注定的。"脸上肌肉微微扭曲,为什麽还是会痛苦?
"为什麽你不索性告诉玄风实情,以他的性格,并不会出卖你。"
"是不是怕破坏了在他心目中那个完美无尘的玄毓?"
"小风。。。。。。"毓眼里忽然充满温暖,似乎回想起与风的第一次见面,那时自己本只打算交割完路易就永远离开的,"他是个温柔的会照顾人的孩子。"
老人长叹一声。
"也许我和你这种人本来不配拥有他们"
抬头看远处,天边有道白色的云痕,是飞机经过?
"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毓也不自觉地抬头望著无尽的远方.
"不管在哪里,"他凄然一笑,"他都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