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尔愣了愣,眼看著恩亚优雅的离开,再转头看到还有半个人这麽高还没劈的桌,直在心里叹道,天使欺负恶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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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尔在正以瞪的老大的眼睛看著桌上的饭菜,手也很不礼貌的指著恩亚,下巴也是以閤不起来的状态对著一脸“你又怎麽了”的恩亚。
话要从头说起,就是正当克雷尔很辛苦、非常辛苦、异常辛苦的劈完柴之後,他才刚洗完手要到厨房找找有没有罗米事先做好放在柜子里的点心时,不经意的看到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足以令他流口水流个三天三夜的菜时,他正想著要偷夹来吃时。
「不许偷吃。」恩亚冷冷的声音从克雷尔身後传了过来。
克雷尔的身体震了一下:「为什麽,是不是罗米他回来了?」
恩亚凉凉一笑:「我还没到你敢吃,下次我就放毒药毒死你。」
克雷尔脸上有著无数条黑线:「人家不是说最毒妇人心,我看你才是最毒的那个。」
「多谢夸奖。」恩亚当是赞美的回以一笑。
「喂,你嘴巴真的是很X耶!」克雷尔为了恩亚那个尚未受污染的天使心著想特别把那个字消音。
「贱,是吧。」恩亚无所谓的接口。
克雷尔一脸讶异的看著恩亚:「我为你著想特不把那个字说出来,你做什麽自己大嘴巴讲来!」
恩亚一脸不屑的看著他:「你以为天使来到现世,对於人类的文化了解还没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吗?」
克雷尔想了想,过不了多久:「我还真的错怪你的实习长了。」
「你想说什麽?」恩亚难得向克雷尔发问。
「不是他教的不好,而是你都去学坏的。」克雷尔指著恩亚正经说道。
「言下之意是?」恩亚缓缓放下手上的东西。
克雷尔大著胆子把手搭上恩亚的肩膀上:「你很有当恶魔的潜质。」
恩亚听了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把围裙从身上拿到一边去:「你如果还想吃晚餐的话就闭上你的鸟嘴。」
「怕什麽,反正是罗米煮的,他一定会让我吃。」克雷尔有侍无恐的狂笑。
恩亚也是一脸笑容:「我刚才有说罗米回来了这种话吗?」
克雷尔止住笑,偏头想了下刚才的对话:「没有…但是你也不可能做啊!」
「我平常是很懒的做,不过我也没说我不会做。」恩亚双手支著下颌。
「所以说……」克雷尔很不愿意的指著恩亚,再指指桌上的菜。
恩亚以一种很缓慢的方式公布答案:「这些菜嘛,是、我、做、的。」
然後恩亚很满意的看到克雷尔以刚才与自己缓慢的速度成反比的速度变成人型化石定住。
过了许久,到恩亚觉得真的饿了,也看腻了克雷尔的石化,於是他很快速的动手解决他的晚餐。
一看到恩亚动手吃晚餐,克雷尔马上从石化状态恢复:「等等我,我也要吃啊!」
恩亚抬头看了克雷尔一眼:「我以为你要石化到明天。」
「哼哼,对於吃的我可是比谁都敏感!」克雷尔一点也不觉得也耻辱般的大声宣告。
恩亚则是把头撇一边:「我竟然跟你这种人同桌吃饭。」
「吃饭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没必要这样吧!」克雷尔一付你很奇怪的回看恩亚。
恩亚看了一眼还是觉得自己为正常人士的克雷尔一眼,选择默默吃饭一途。
「呐,你真的很怪咧!」克雷尔一边吃东西一边对恩亚发话。
「嗯?」恩亚应了一声,示意克雷尔说下去。
「你明明会很多东西,但是又懒的做,心地虽不算坏,但在天使里八成,不,一定算是异类,你为什麽不一开始就来当恶魔啊!要是你当恶魔我一定重重提拔你。」克雷尔眼里有著一丝丝认真的意味。
「别说的你好像可以掌握别人的前途一样。」恩亚不愿意回答克雷尔的问题。
克雷尔嘴边露出顽皮的笑容:「呐,要是我真的拉你去地岳,你会不会想去?」
恩亚扫了克雷尔一眼,然後以非常坚定的语气回答:「不要。」
「为什麽?」克雷尔很疑惑的问。
「因为不想照顾小孩子。」恩亚以一惯的答案回著。
「骗人,其实你怕很无聊,对不对。」克雷尔嘻皮笑脸的逼近恩亚。
「是又如何?」恩亚也大方承认,与其打死不认到最後被人发现,倒不如现在就承认。
克雷尔几乎整个人粘到恩亚身上:「那如果附带条件是不会让你觉得无聊,你会不会想去?」
恩亚定定的看著克雷尔:「不,因为你的附带条件一定是你半刻不离的粘在我身边,我不会傻到把包袱带在身边。」
「啥,你嫌我是包袱!?」克雷尔指著自己对恩亚吼。
「对。」恩亚一点也不犹豫的下结论。
「混帐。」克雷尔瞪著一脸不在乎的恩亚。
恩亚突然伸手拍拍克雷尔的头,像在哄小孩一样:「吃饱就把盘子放到那边去。」
克雷尔任性的把头转一边去,一点回话的意思也没有。
恩亚摇摇头,把盘子放到水槽後,就直回房去了。
8
「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麽?」恩亚放下手上的东西没好气的瞪著克雷尔。
「你到底要不要跟我回去?」克雷尔有点不耐烦的瞪回去。
「早跟你说了,不要就是不要。」恩亚也有点动气了。
克雷尔抬起趴在桌上的头,整个人站了起来:「你真的很烦咧,都跟你讲这麽多天了,你还是说不要。」
恩亚也火大的站起来,把手上的东西扔到一边去:「那你是听不懂别人讲的话吗!?」
「去一下会死喔你。」克雷尔双眼冒火的看著恩亚。
「会!这样你满意了吧!」恩亚同样也是一脸不高兴。
「你……」克雷尔手指不断的抖抖抖的指向恩亚。
「我又怎样了?」恩亚抬高下巴死盯著这一个月来不断烦他的克雷尔。
「欠打啊!」说著,克雷尔的拳头也挥了出去。
恩亚也不甘示弱的挥拳:「请人去作客是这样请的吗?」
「要看请的是怎样的人。」克雷尔挡下恩亚的拳头又回踢一脚。
「那你的意思是像我这种人是要这样对付罗。」恩亚的声音突然低了八度。
克雷尔直觉回道:「对!」
话才说完,克雷尔突然感受到一股冷气团从恩亚身上传了过来。
恩亚冷静的停下所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著克雷尔。
克雷尔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来打破这个僵局。
良久,恩亚冷笑出声:「也对,反正对一个没什麽交情的异类来说,以这种方式倒也不算不正确。」
看到恩亚冰山式的笑容,克雷尔心底暗暗叫惨:「喂,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恩亚挑眉:「不然你是那个意思?」
克雷尔搔搔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要怎麽把话弯回来。
「哼。」恩亚轻哼一声,转身就想走出书房。
克雷尔跟恩亚相处了不算短的时间,虽然都是在打闹中渡过,但好歹也把恩亚的脾气摸个七八成,他急急忙忙的拉住恩亚的手臂:「喂,等我说完再走嘛!」
「我刚才没等你吗?」恩亚冷冷的看向克雷尔。
「吼,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人的思考时间会比较长一点吗!?」克雷尔没好气的的瞪过去。
一听到克雷尔的回答,本来有点消火的恩亚火气再度上升:「是,我就是不知道有人可以想个理由想到别人都不耐烦了。」
「我比较笨一点,你是有意见喔!」克雷尔原本打算先拉住恩亚再慢慢找理由的,但一听到恩亚说的话,火气也上来了。
「你不是笨了一点,而是蠢到无药可救。」恩亚的话让克雷尔感觉自己像撞到冰山一样。
克雷尔微微僵了一下下:「那也比你好,每天冷冰冰的,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鬼东西。」
「那像某个胆小鬼连名字都不敢跟人说。」恩亚一脸不屑的看向克雷尔。
克雷尔呆愣了一下:「嗯…我没把名字跟你讲过吗?」
「你有听过我叫你的名字吗?」恩亚白了克雷尔一眼。
克雷尔拉著恩亚的手微微放松了下,又习惯性的搔搔头:「真糟糕,你怎麽都不提醒我,我忘了把名字告诉你这回事。」
「说了你会讲吗?」恩亚一脸怀疑的回看过去。
「当然会啊!」克雷尔一付“你比我还笨”的眼神看回去。
「那你现在讲啊!」恩亚双手环胸等著克雷尔的答案。
克雷尔忽然以期待的眼神看向恩亚:「我说了你就会跟我回地岳吗?」
恩亚连想都不想的直接回答:「不会。」
克雷尔耍赖似的倒在旁边的沙发上:「那我还跟你说做什麽,白做工的喔!」
冷冷的扫过明显正在耍无耻的克雷尔一眼,恩亚越过沙发往外走:「不说拉倒。」
克雷尔急急扑上恩亚:「喂,你的态度就不会稍微软化一点,就说你会考虑一下啊!」
「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的答案,我何必再浪费口水骗你,你也别自欺欺人了。」恩亚冷静的说出事实。
克雷尔嘟著嘴嚷道:「吼,让我有点希望也好啊!」
恩亚凉凉一笑,他的手指轻轻扫过克雷尔的脸颊:「像你这种人在地岳到底是怎麽存活下来的,这麽天真可不行呐!」
恩亚轻轻的说出自己长期以来对克雷尔的疑惑,依照克雷尔这种直肠子的个性,能活下来一定是有强大的後盾,不然怎麽可能活到现在,一想到这里,原来轻扫过克雷尔脸颊的手指在不知不觉下,改为狠狠的捏住克雷尔的脸。
「痛啊!」克雷尔不顾形象的痛呼出声。
「你偷袭我,趁人不备,你个小人!」克雷尔没注意到恩亚眼中一闪而逝的讶异眼光,只顾著指责恩亚突然捏他的恶行。
恩亚抬高脸凉凉笑道:「偷袭就偷袭,那有什麽小人不小人的,你又不是没被我偷袭过。」
克雷尔想也没想的直接点头:「也对啦,不过你这次比较轻喔!以前你都是一拳打过来。」
恩亚听了差点没晕倒,天底下有谁会记得别人打自己的时候出了多大的力的吗?
「你什麽不好记,记这个做什麽?」恩亚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
「不知道啊,自然而然的就记起来了啊!」克雷尔很顺口的答著。
恩亚首次有种被打败的感觉:「当我什麽都没问。」
克雷尔双眼闪的亮光看向恩亚:「真的当你什麽都没问?」
「嗯。」恩亚坚定的点头。
「那你不问我名字罗?」克雷尔双眼散发出“快否认、快点否认吧”的眼神。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心底还是很想知道,恩亚心里几番挣扎後很没骨气的问:「你到底要不要讲?」
克雷尔脸上绽开一抹笑:「你仔细听好喔,我叫克雷尔。」
「克雷尔…」恩亚低低的重覆刚才听到的名字。
「你要记好喔,我可不讲第二遍的。」克雷尔很骄傲的抬高头说著。
恩亚突然抬手往克雷尔的额头一拍:「你笑的好恶心。」
「嘿嘿,我这叫开心。」克雷尔也不管额头上的痛,迳自对著恩亚笑。
「只是让我知道你的名字就笑成这样?」恩亚有些疑惑。
克雷尔耸耸肩:「我高兴就好了。」
恩亚也懒的再去反搏:「随你便。」
「呐,你还是不肯跟我回去吗?」克雷尔一双凤眼不停的在恩亚身上溜著。
恩亚在心底叹了口气:「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克雷尔抬起头定定的看著恩亚一会儿:「先说好,我是不会放弃的。」
恩亚微愣了一下,然後对克雷尔笑了笑:「那你继续加油吧。」
「喂,别说的跟你好像没关系一样。」克雷尔眼中微微冒火。
恩亚嘴角弯了弯:「本来就没我的事,你要坚持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也可以把它当耳边风不是吗?」
克雷尔恨恨的抱紧恩亚的腰:「你真的很没良心。」
「良心?我有那种东西吗?」恩亚苦恼的皱眉。
克雷尔拧了恩亚一记:「你还好意思说出来,真亏你还是个天使。」
「没人规定天使就一定要有良心那玩意的吧!」恩亚觉得自己被捏的很冤。
「坏心的天使。」克雷尔指著恩亚的脸说道。
恩亚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敢明著说我坏心,你变的很大胆嘛!」
「哼哼,这些都是你磨出来的。」克雷尔难得顶了回去。
「是啊、是啊,现在这个坏心的天使正被正牌的恶魔抱的不能动弹,是否能请这个正牌的恶魔放手。」恩亚双手使劲想扳开克雷尔的双臂。
「嘿嘿,就不放,你能拿我怎样。」克雷尔挑衅的看向恩亚。
恩亚停下挣扎:「也行啊,要是你想饿肚子没午餐吃,我也奉陪。」
闻言,克雷尔动作迅的立刻放开手:「你忙去,我不吵你。」
恩亚摇摇头,转身离开书房去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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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风很轻,云很淡,阳光一如往常地普照大地,但克雷尔的心情却是狂风暴雨。
「你脸很臭。」恩亚下了结论。
「遇到这种事谁脸不臭的?」克雷尔死瞪著眼前的另一个陌生人。
恩亚白了他一眼:「很少。」
克雷尔主动拉住恩亚的手不放:「也很少有人像你这麽乾脆的。」
看著明显在闹脾气的克雷尔,恩亚叹气:「我只是回去一下下,你就这样,罗米回去的时候也没看你臭著一张脸。」
「吼,那不一样啦!」克雷尔无语问苍天。
「那不一样了?」恩亚顺著克雷尔的话回问。
克雷尔猛然一窒:「反正不一样就对了啦!」
「小鬼。」恩亚啐了克雷尔一句。
平时都会甩开恩亚的手的克雷尔,今天反常的死捉不放:「别以为你这样讲我就会乖乖放手。」
恩亚翻了个白眼:「我有说我不回来吗?」
「没有。」克雷尔老实的回答。
「那你还不快放手!」恩亚开始火大了。
克雷尔像是被饲主责骂的小狗一样:「但你也没说你要回来啊!」
「我……」恩亚伸手就是赏了克雷尔一个爆栗。
法斯特冷冷的打断恩亚尚未讲完的话:「他不会再回来了。」
恩亚跟克雷尔愣了愣:「啥?」
「恩亚,你的实习提早结束了,这是大长老下的命令。」法斯特面无表情的宣布。
「原因?」恩亚停下还想揍人的手。
「没有原因。」法斯特仍是一付冷冷的样子。
克雷尔一个伸手就把恩亚拉到自己身後:「没有原因就提早结束他的实习,你们是存心让他升不了级的吗?」
法斯特眼睛淡淡扫过克雷尔的脸:「这倒要问问你自己了,到底是谁存心让恩亚升不了级的。」
克雷尔僵了一下,恩亚的手立刻轻轻的伸到克雷尔的脖子上:「克雷尔,你故意的?」
克雷尔连回头都不用就知道恩亚现在的表情,打死他也不敢承认自己最初的意图:「没没没,你别听他乱讲话。」
「法斯特不会说谎,况且看他的装扮现在应该已经是执法天使了。」恩亚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大。
克雷尔背上冷汗直流:「那你应该知道什麽叫善意的谎言吧。」
恩亚静静的看著法斯特一会儿:「他没说过谎,而且执法天使是不能说谎的,一说谎立刻会被降级。」
克雷尔闻言脸上的表情立刻精彩许多:「不…不是吧,我以前认识的那个执法天使怎麽就满口谎话?」
「自从圣战过後,执法天使的资格马上就变了。」法斯特难得好心的回答。
克雷尔脸上落下无数条黑线,他感觉到恩亚的怒气慢慢一点一点的聚集起来。
「你还有什麽话说吗?」恩亚微笑著,但眼里却没有笑意。
「呃……没有行不行?」克雷尔怕死的不敢转过身。
「行,当然行。」恩亚柔柔的笑著。
法斯特怕恩亚不够捉狂一样还添了一句:「听说在你之前已经有三个实习天使被地岳五爵带走。」
恩亚沉默了很久,久到克雷尔以为他晕倒了:「现在你应该没话可以说了吧,克、雷、尔、爵、爷。」
恩亚的声音就像冰一样的冷,克雷尔缓缓的转过身看著恩亚气的发黑的脸:「我…我不是故意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