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漱己

作者:漱己  录入:01-23

  好想再尝一尝……
  他生怕自己在谢晏宁清醒之时冒犯了谢晏宁,以致于被谢晏宁斩杀,亦或是驱逐,即刻垂下了首去。
  他其实亦感受到了于琬琰的杀意,正道之人要杀他这个邪魔歪道不是理所当然之事么?
  他不喜杀人,谢晏宁既已出手震慑了于琬琰,只消于琬琰不再动手,他并不打算对付于琬琰。
  识时务者为俊杰,仅陆怀鸩一人,自己尚有一丝成功的可能,但谢晏宁来了,即使全天下正道之人加在一处都不一定有惨胜的把握。
  是以,于琬琰不得不好声好气地道:“多谢魔尊手下留情。”
  “怀鸩并非恶人。”故事进行到此,陆怀鸩尚未黑化,原身亦未命令陆怀鸩去做什么丧尽天良之事,陆怀鸩自然并非恶人,反是一个为容貌所累,受尽了苦难的可怜人。
  于琬琰明明对陆怀鸩怀有好感,之所以会对陆怀鸩下手,应当是因为陆怀鸩坦白了身份吧?这陆怀鸩实在是心无城府。
  谢晏宁叹息一声,方才循着血腥气去察看尸身。
  他只在各种影视作品以及小说、漫画中见过尸身,并没有亲眼见过,而且这尸身的死状分外血腥、凄惨。
  他猛地偏过了首去,双足紧接着发软了。
  脑中的还阳系统001突然出声警告道:宿主,为了确保您能有机会还阳,请您注意,不要让反派陆怀鸩、女主于琬琰发觉您的异常。
  多谢。他正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身畔的陆怀鸩竟是附耳道:“师尊,您可是身体不适?”
  自己的异常显然已经被陆怀鸩发觉了。
  他侧首去瞧陆怀鸩,陆怀鸩双目中布满了关切以及他所读不懂的情绪。
  “本尊怎会身体不适?”他按着谢晏宁常用的口吻反问陆怀鸩。
  “是弟子多虑了,望师尊切勿怪罪。”陆怀鸩霎时松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却是失望。
  谢晏宁乃是他的师尊,且并非好相与之辈,素来暴戾,理智上,他明白自己不应该再妄想能与谢晏宁接吻,一旦被谢晏宁发现,他恐怕将死无全尸,但情感上,他却一点都不愿去想以后之事,能快活一时是一时。
  须臾后,谢晏宁终于镇定下来了,他大着胆子继续察看尸身。
  “于姑娘,死者便是你的侍女吧?”见于琬琰颔首,他又问道,“你是否认为本尊便是凶手?”
  谢晏宁确实是于琬琰的怀疑对象之一,被谢晏宁这么一问,她一时间不知自己是否该承认。
  她现下孤立无援,不管是陆怀鸩,或者是谢晏宁,若要杀她,与捏死一只蚂蚁无异,且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谢晏宁一看于琬琰的神情便能推测出于琬琰的答案,不待于琬琰作声,道:“本尊并非凶手。”
  于琬琰一方面觉得谢晏宁并无对自己撒谎的必要,另一方面却仍是无法放下对于谢晏宁的猜疑。
  她从小所受的教育与所处的环境再再提醒她,魔尊谢晏宁十恶不赦,不可取信。
  原身作恶多端,于琬琰不相信自己才是正常的。
  谢晏宁并不在意,而是对于琬琰道:“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于琬琰还拿不定主意,在心中问知雨:知雨,我该怎么办才好?
  谢晏宁不紧不慢地问道:“你是打算差人看着尸身,同时去查案,待案情水落石出,再做后事?亦或是先将是尸身收殓、下葬,再去查案?”
  于琬琰有了决定:“我打算先将知雨收殓、下葬,再去查案,找出凶手。”
  左右尸身附近并无凶手留下的痕迹,还是早些让知雨入土为安吧。
  她从地上将尸身抱起,一步一步地往客栈走。
  知雨已死透了,不会再流血了,但早已流出的鲜血却将她的衣衫与双手染得猩红。
  谢晏宁扫了眼陆怀鸩:“你不去帮于姑娘么?”
  陆怀鸩初见于琬琰,震惊于于琬琰的容貌与风骨,但而今他满心满眼俱是谢晏宁,答道:“师尊若要弟子去帮于姑娘,弟子立刻便去。”
  谢晏宁淡淡地道:“由你自己定夺。”
  陆怀鸩不假思索地道:“那弟子便不去了,于姑娘并非寻常女儿家,且那知雨与于姑娘应当不止主仆之谊。”
  谢晏宁这才意识到自己适才此言是为了试探陆怀鸩,而陆怀鸩的回答甚合他意。
  由此可见,陆怀鸩尚未对于琬琰动心,只要陆怀鸩不对于琬琰动心,陆怀鸩便不会变成毁天灭地的反派,于琬琰与男主也一定能顺利地在一起。
  陆怀鸩不知自己的回答符不符合谢晏宁的心意,遂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晏宁。
  忽而被谢晏宁的眼尾余光一斜,他立即跪下了身去,道:“是弟子冒犯师尊了,望师尊降罪。”
  原身在时,惩罚起陆怀鸩来,毫无缘由,想来陆怀鸩已习惯了。
  但谢晏宁瞧着如此顺从的陆怀鸩却是气恼至极,他甚至想对陆怀鸩进行一番尊严教育,不过这是不行的。
  他在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以左手一把提起陆怀鸩的前襟,又以右手摩挲着陆怀鸩的咽喉。
  陆怀鸩清楚自己这个徒弟对于谢晏宁而言,并不紧要,若非他死乞白赖,而那日谢晏宁正巧善心大发,谢晏宁根本不会收他为徒。
  即使谢晏宁出手杀了他,他都不会意外。
  他阖了阖眼,被谢晏宁摩挲咽喉肌肤的感觉却是愈发鲜明了。
  谢晏宁的力道不轻不重,竟是莫名地让他想起了与谢晏宁肌肤相贴的滋味……
  明明现下的自己命悬一线,却为何并无恐惧?反而有悸动自与谢晏宁指腹相贴的肌肤处扩散开来?
  谢晏宁五指一收,右掌与陆怀鸩的咽喉再无间隙,只需再用力些,便能将陆怀鸩掐死。
  可陆怀鸩的喉结却如同尖刺一般再再昭显着存在感,不断蠕动着,好似在磨蹭他的掌心。


第10章
  他本能地手指一颤,又端详着陆怀鸩,末了,将陆怀鸩一松。
  陆怀鸩坠地,并不觉得疼,粗粗地喘着气:“多谢师尊饶弟子一命。”
  “起来。”谢晏宁忍不住将陆怀鸩从地上扶了起来,又轻轻拍去陆怀鸩身上沾染的草屑。
  陆怀鸩怔了怔,视线情不自禁地拂上了谢晏宁的脸庞。
  谢晏宁眉眼柔软,全然不似素日的师尊,更像是曾在夜里主动亲吻他的美人。
  他又猛地垂下首去,谢晏宁的一双手立即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双手为他将所有的草屑拍去后,便收了回去,半隐于衣袂当中,引得他撕开衣袂,瞧个仔细,再握上一握。
  这个隐秘的念头教他意识到自己实乃是一色胆包天的登徒子。
  谢晏宁见陆怀鸩立于原地不动,飞身而去。
  他率先回到客栈,方要上楼,却见陆怀鸩回来了。
  陆怀鸩战战兢兢地行至谢晏宁身侧,惶恐地唤了一声:“师尊。”
  谢晏宁顿觉这陆怀鸩像极了被人遗弃的幼童,下一霎,却又猝然记起了陆怀鸩的悲惨过往。
  陆怀鸩自被亲生父亲卖入南风馆后,逃跑了百余回,每每被捉回来便是一顿毒打,若非陆怀鸩命硬,早已被打手打死了吧?
  他不禁心软起来,鬼使神差地道:“本尊不会不要你的。”
  他明白自己说错话了,却又不便收回。
  “当真?”陆怀鸩忐忑地凝视着谢晏宁,又大着胆子揪住了谢晏宁的一点衣袂。
  谢晏宁一见得陆怀鸩这副模样,顾不上自己是否会被谢晏宁瞧出异常来,颔首道:“当真。”
  陆怀鸩开心地笑道:“弟子定会努力修炼,让师尊用得更称手些。”
  这陆怀鸩太容易开心了吧?
  是因为陆怀鸩从小到大,善待他之人太少了吧?除了他的亲生母亲,便仅有南风馆那个被性虐致死的小倌以及偶尔施舍善意的原身。
  且陆怀鸩言辞间竟未将自己当做一个活人看待,而是当做了一件工具。
  原身养大了陆怀鸩,却并未将陆怀鸩养成一个有血有肉之人。
  谢晏宁有些心疼,叹息着道:“你勿要看轻自己,切记你乃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陆怀鸩不懂谢晏宁为何会这样说,三分困惑,七分惊恐,“噗通”跪于地上,哀求道:“师尊是不要弟子了么?你适才不是承诺了不会不要弟子的么?”
  谢晏宁吃了一惊,他压根不理解,为何他之所言会被陆怀鸩曲解至此。
  他脑中早已被还阳系统001输入了原身所该当知晓的信息,但他还未完全看过,他从那些信息中选出了原身与陆怀鸩的种种,查看了一番后,不由在心中咒骂原身。
  原身本就是一时兴起收养了陆怀鸩的,由于陆怀鸩的资质不错,将陆怀鸩带回渡佛书院后,原身便致力于将陆怀鸩培养成称手的利器。
  原身曾无数次教导陆怀鸩,陆怀鸩只有在为他所用之时才是有价值,若是不能为他所用便与谁人都能践踏的草芥无异。
  故而,陆怀鸩的反应虽然在他看来并不正常,但由陆怀鸩的角度看来,却是理所应当的。
  “本尊金口玉言,永不更改,既已承诺了,便不会不要你,你且起身吧。”谢晏宁见陆怀鸩迟迟不起身,伸手将陆怀鸩扶起。
  陆怀鸩受宠若惊,又得寸进尺地趁机握了一下谢晏宁的手,随即心如擂鼓。
  谢晏宁并未注意到陆怀鸩的心思,只淡淡地道:“天日晚了,回房歇息吧。”
  陆怀鸩颔首,同时嗅得血腥味愈来愈重,便知那于琬琰快要到了。
  谢晏宁自然亦嗅到了血腥味,为了能还阳,他本该看着于琬琰,但于琬琰防备于他,且男主又尚未出现,他便并未等于琬琰进得客栈,而是径自上去了。
  陆怀鸩不敢尾随谢晏宁进房,驻足于谢晏宁房门口,并恭敬地道:“寐善。”
  “寐善。”谢晏宁并未回首。
  言罢,他阖上了房门,坐于桌案前,一面饮着已凉透了的碧螺春,一面细听着楼底下的动静。
  由于此时更深露重,客栈大堂内空空荡荡的,于琬琰抱着知雨,扬声唤来了掌柜,给了掌柜五十两银子,尸身不吉利,其中十两是为掌柜除秽,余下的四十两,一则是请掌柜去最近的流光钱庄报信,二则是请掌柜买一副棺材来。
  掌柜将小二哥从睡梦中唤醒,并让小二哥去流光钱庄报信,自己则去了最近的棺材铺子。
  于琬琰不忍心将知雨放于地面上,便一直抱着知雨。
  随着时间的推移,知雨丧失了最后一点体温,尸身亦僵硬了起来。
  ——知雨确实死了。
  知雨较她小一岁,但因出身贫困,年三岁即被父母卖入了流光斋。
  三岁的知雨明明还是个奶娃子,却必须跟着年长的奴仆学着干活了。
  幼年时的她是男孩性子,最喜捣蛋,被母亲指派为她的贴身侍女的知雨自是成了她欺负的对象。
  每每知雨眼泪汪汪,而她则是捧腹大笑。
  到她长大了,懂事了,她才开始善待知雨。
  知雨已定亲了,明年便是婚期,知雨原该待在流光斋,亲手绣嫁衣,因怕她照顾不好自己,才强行跟了出来。
  她该如何向知雨的未婚夫婿交代?
  倘若她这回外出并未带上知雨,或者从未外出该有多好?
  她满心悔恨,但全无用处,死人是不会再活过来的。
  猝不及防间,心口一疼,她低下首去一瞧,知雨的五指居然破开她的衣衫,嵌入了她心口的皮肉。
  她修为不俗,甚少受伤,疼痛瞬间倾覆了她的神志。
  她白了一张脸,勉强凝定着心神,欲要劈开知雨的手,但掌风尚未触及知雨瘦弱的手腕子,她却犹豫了。
  知雨的五指正在一分一分地往她的血肉钻,再进去些,便能将藏于其中的心脏拽曳出来了。
  “于姑娘,你是不要这条性命了么?”谢晏宁立于楼梯转角处,眨眼间,扣住了知雨的手腕子,将其扯了出来,后又讥讽道,“你连孰重孰轻都分不清,本尊极是好奇你是如何活到今日的?”
  “我……”于琬琰盯着知雨鲜血淋漓的右手,再也无话。
  谢晏宁懒得理会于琬琰,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利落地折断了知雨的双手双足。
  这知雨不知何时被凶手控制住了,而非死而复生。
  脆响入耳,于琬琰不由双目含泪。
  知雨的双目如若铜铃,其中无丝毫生气,谢晏宁被知雨瞪着,顿觉诡异,见知雨磨着牙,便将知雨的下颌卸了。
  这谢晏宁出手过快,于琬琰不及阻止,见状,将知雨从谢晏宁手中夺了回来。
  谢晏宁提醒道:“你且当心些,知雨已死,并非你所认识的知雨,现下的她不过是被操纵的牵线木偶。”
  “多谢魔尊。”于琬琰谢过谢晏宁,又发问道,“魔尊可知何人能操纵……”
  话音未落地,于琬琰整副身体腾了起来,四肢大开,好似是被缠住了。
  从于琬琰心口破洞坠落下来的血珠子击打着地面,“滴答滴答”地作响着,其中有一滴偏巧落于谢晏宁左颊之上。
  谢晏宁左颊一烫,并不妄动,先是观察着自己的双手,而后仰首凝视着于琬琰。
  自己的双手有一小段蛛丝,而缠着于琬琰四肢的亦是蛛丝。
  他手上的蛛丝应是从知雨身上沾来的,操控知雨的便是蛛丝。
  这蛛丝几不可见,却锋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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