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衣此刻的心情莫名很平静,他侧眸望着玄墨箫,目光不自觉被那双清澈得深不见底的眸子所吸引,他很想知道,此刻的玄墨箫心里在想什么。
“箫儿,想什么呢?你看起来不大开心的样子。”
玄墨箫目光一滞,转过头,猝不及防对上了叶清衣温情脉脉的双眼。
那双潋滟轻柔的眼睛像一片轻羽落在了他心里,他怎会不开心呢?与他一起在月下散步的,可是他的叶师叔,被那么多人喜欢争抢,六界唯一的叶清衣。
“弟子没有不开心,弟子、弟子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玄墨箫笑着道。
“傻孩子。”叶清衣挑眉问他,“是不是在担心明天的事?担心溪彦茗那几个?”
玄墨箫确有心事,不过,并不是叶清衣所说的事,但他没有否定,点了下头道:“师叔说得不错。”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叶清衣捏捏玄墨箫的手腕,“你如今是玉穹山的弟子,只要玉穹山的几位掌事人在,便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你便老老实实地跟着你晏师兄他们,他们在玉穹山时或是会与你胡闹,但来到外面,定会团结对外的。”
“是。”玄墨箫应道。
叶清衣满意地笑笑,抬头,看了看紧随着他二人的月亮,玄墨箫见叶清衣在望天,便也朝天际望了望,叶清衣见状道:“月亮很漂亮是不是?”
月亮很漂亮吗?玄墨箫并不觉得,在他的认知里,月亮是与他一样孤寂悲凉的人。
但叶清衣既然说月亮很漂亮,那么月亮便一定是漂亮的:“是。”玄墨箫道,“很漂亮。”
叶清衣淡淡一笑。
玄墨箫静静望着宛若月宫仙人一般的叶清衣,踌躇片刻后忍不住问:“师叔,你当真要嫁到璃花宫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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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 师叔遭人用强。
叶清衣微怔。
他低下头来看玄墨箫:“怎么连你也来问我这件事?”
玄墨箫面色一凝,惶恐道:“弟子多嘴了,师叔不要生气。”
叶清衣轻嗤:“瞧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不过好奇一问,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说是不生气,叶清衣的神色到底还是带上了几分烦忧,“我与梦泽君的婚事,是苏家与叶家长辈定下的,虽是定下了,却没有商议好吉日,十年前,梦泽君成为火凤之主,开心之余定下了我二人的婚期,时光飞逝,眨眼间,这婚定之期便快到了。”
“婚定之期定在了何时?”玄墨箫道。
叶清衣微叹口气:“上元节。”
上元节……玄墨箫攥了攥拳,一脸黯然地迎着明亮的月光,淡淡道:“苏掌门丰神俊朗,仪表堂堂,又执掌仙家掌印,英雄了得,实乃师叔良配。”
叶清衣沉默不语。
二人踏入小院,小院内,容莲正在熬药,见叶清衣回来了,欢喜道:“师父,您回来了。”
叶清衣笑着对容莲点了点头。
“药熬好了?”
“好了。”容莲道,“师父,杜师叔派弟子前来嘱咐,让您泡了药浴再说,师父您先更衣,弟子抬热水去。”
“我去吧。”玄墨箫接话道,“容师兄,你忙你的,我去抬热水。”
“那有劳玄师弟啦。”容莲笑着应道。
叶清衣见两个小娃商量妥当,便未多说什么,他扶着玄墨箫走进房间:“夜已深,你明日还有比试,早些回去休息吧。”
“弟子照拂师叔沐浴后便走,不然,心里会不踏实的。”
玄墨箫边说边带着叶清衣走进沐室,沐室内,浴桶、花瓣、药露、寝衣、屏风之物皆已备好,叶清衣松开玄墨箫:“去吧。”
玄墨箫微微欠身:“是。”
温热的泉水流入浴桶,不多时,沐室内便飘荡起氤氲的白雾。
玄墨箫捧起花篮,小心地将新鲜的花瓣一点点撒在水面上,直至那些花瓣严丝合缝的聚在了一起,一丝水光都看不到,一旁,叶清衣已褪去了外衣,只穿着一件几近透明的白纱衣,他双手轻拢着头发,赤着脚走向了玄墨箫。
玄墨箫望着氤氲白雾之中走来的仙人,心尖一颤。
纱衣之下的叶清衣虽是清瘦孱弱,奈何腰细腿长,曲线玲珑,纤长斜飞锁骨与琵琶骨无一处不带着魅惑,紧实平滑的小腹更是夺人魂魄。
明明美的像个妖精,却偏偏弱柳扶风的,气质又清冷的很,寒气幽幽,唯有一双潋滟深情的眼睛尚有几分温度。
玄墨箫不经意间便看呆了。
一身如雪肌肤,一副玲珑玉骨,他的师叔,才是该活在在九霄云宫中的人啊。
他伸出手,扶着叶清衣走上木阶踏入水中,一双眼睛定在水面上飘飘荡荡的花瓣上,根本不敢胡乱多看一眼,叶清衣只把玄墨箫当成与容莲一样的弟子,那晓得玄墨箫心中的思量,踏入浴桶中后便舒适地闭上了眼睛,似已陷入了梦乡。
“师叔?”玄墨箫轻道,“您睡着了?”
“嗯?”叶清衣梦呓一般,“没有,就是觉得怪舒服的,箫儿,最多半个时辰,记得叫我起来。”
“是。”
叶清衣闭着眼睛笑笑,自然而然地将胳膊伸给了玄墨箫。
杜仲送来的药露,需揉进肌肤里方有奇效,以往都是容莲替叶清衣揉臂的,今日既是玄墨箫伺候叶清衣沐浴,这份差事,自然也落在了他身上。
玄墨箫望着支在浴桶边上的那条玉璧微微一愣,回了回神,这才将药露拿了起来。
“师叔,弟子要来推药了。”
“嗯。”叶清衣似睡非睡的应了一声。
玄墨箫呆看了紧阖双目的叶清衣片刻,倒出药露,犹豫许久后将温热的掌心贴在了叶清衣的玉臂上。
虽已有所准备,玄墨箫依旧浑身轻颤了一下。
他轻轻揉着叶清衣的玉臂,极尽温柔,生怕将这段玉藕般的肌肤揉化似得,带着兰草清香的药露在二人的肌肤间弥散开来,悄无声息地漫过玄墨箫的心头。
他的脑袋渐渐发沉,呼吸也乱了起来。
药油已尽数揉进叶清衣的肌肤中,玄墨箫小心翼翼地将叶清衣的手臂放入水中,却不慎惊扰了水面上的花瓣,花瓣一片推着一片涌到了一边,将水下的春景泄了出来。
一双修长的玉腿便这样撞进了玄墨箫的眼底。
玉腿交叠而放,骨肉匀称,像是一段段精心捏造出来的一样,被水尽数浸湿的纱衣轻绞着脚踝,娇嫩的脚趾微微泛着红,已然是吸足了热气。
玄墨箫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忙收回目光,试图用花瓣遮挡住水中的诱惑。
谁料他的动作竟是惊醒了叶清衣,“墨箫?”叶清衣朦朦胧胧道,“可有半个时辰了?”
玄墨箫一愣,忙将手从水中抽了出来。
“有了,师叔,你醒了?”
“唔。”叶清衣缓缓睁开眼睛,仿佛含着泪水般迷蒙地望住玄墨箫,“扶我起来吧。”
“是。”玄墨箫便要去那浴巾,猝然转身的一霎,他猛地顿住了。
“怎么了?”叶清衣打了个哈欠,“墨箫,你干嘛呢?”
他看不见的地方,玄墨箫早已白了脸。
玄墨箫紧紧攥住衣角,慌乱地朝下看了一眼,只一眼,便赶忙闭起了双眸。
轻柔无比的浴巾,在玄墨箫手中犹如有千斤重。
待帮叶清衣褪下纱衣,擦干身体,换上寝衣后,玄墨箫的一袭红衣已然被冷汗打湿了。
泡过药浴,精神十分舒爽的叶清衣含笑望着额头上爬满汗珠的少年:“墨箫,你热得很吗?要不要也沐浴一下,清爽清爽。”
“我没事。”玄墨箫轻轻扶住叶清衣,“师叔,当心着凉,快到卧房内休息吧。”
“你也赶快回去休息吧,明日还得早起呢。”
叶清衣边说边踏入了卧房,却见床榻之上居然坐着一个人,他被那人吓了一跳,跌进玄墨箫的怀中道:“谁?”
坐在床榻上的人缓缓站了起来。
那人坐着时便显得人高马大,骨骼精健,起身之后更显身材魁梧,威风赫赫,他身着一件白底金云纹的长袍,墨发半散,腰窄腿长,眉眼深邃锋利,面庞斧凿刀刻,极具攻击力的美貌。
惊魂未定的叶清衣瞬间认出了来人是谁——柳无妨,玉穹山百烈峰峰主,柳无妨!
“柳师兄?”叶清衣蹙眉道,“柳师兄何时到的璃花宫?怎么不提前通传一声呢?”
柳无妨目光凛凛地盯着叶清衣:“清衣,我来,你不高兴?”
那幽冷的声音生生教叶清衣打了个寒颤。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恐慌,玄墨箫的心瞬间也提了起来:“师叔,你怎么样?”
他一脸戒备地瞪着柳无妨,感觉身前的男子比恶狼还可怕。
“我没事……”叶清衣侧着脸,看上去根本不愿面对柳无妨,柳无妨见他这般抵触着自己,面色立即冷了下去。
“瞧你,吓成这样,看来果然是不欢迎我的到来。可是清衣,我很想你,你要我怎么办?”
柳无妨说着上前一步,惊得叶清衣一连后退了数步。
玄墨箫见状立刻护在了叶清衣身前,冷着脸对柳无妨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柳无妨冷笑着扫了玄墨箫一眼,歪头盯住站在玄墨箫身后的叶清衣:“清衣,你有必要这般防备着我吗?”
叶清衣瑟缩不语。
他也想与这位二师兄坐下来好好说说话,可他甫一穿越到玉穹山时,便险些遭到柳无妨的欺辱,此人对他心思不纯,修为偏又远胜于他,若不是杜仲及时出现,只怕他已经被柳无妨霸占了。
面对这样的疯子,他一个病骨支离之人,怎能不怕。
“柳师兄,夜深了,我要休息了,有什么事咱们明日再说,你先出去吧。”
“明日?呵,明日我只能看着你与苏梦泽那个伪君子在一起腻腻歪歪,干什么要等到明日呢?清衣,你来,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叶清衣皱着眉,根本不相信柳无妨的话。
叶清衣不应,柳无妨倒也不恼,自嘲地笑了一下,冲着玄墨箫道:“你,出去。”
玄墨箫一动不动地护在叶清衣身前:“不。”
“不?”柳无妨双目一立,杀气腾腾地瞪住玄墨箫。
叶清衣暗道不好,一把扯住玄墨箫,贴着他的耳边道:“箫儿,去找你师父。”
“师叔……”玄墨箫哪里赶走,站在叶清衣与柳无妨中间,左右为难。
“快去,我行动不便,走不开的……”叶清衣推开玄墨箫,踉跄地走到一旁的藤椅上坐下,“柳师兄,你想说什么,便快说吧。”
说着便倒起了茶,一副要与柳无妨促膝长谈的模样,玄墨箫咬牙看了看故作淡定的叶清衣与周身煞气腾腾,恶狠狠将自己瞪着的柳无妨,心一横,夺门而去。
然而当他跃出房门的一霎,便听到了叶清衣惊惧恐慌的惨叫声。
“不要——”
玄墨箫浑身一凛,刹那间如遭雷击,他足下一顿正欲杀回叶清衣身边,却听到桌椅板凳的碰撞声,与衣服撕裂的声音。
玄墨箫听着那些声音瞬间软了手脚,世界上最可怕的声音莫过于此!
“师叔!”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玄墨箫召出渡灵珠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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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朝穿书,风砚尘成了《江山不让》一文中的变态炮灰。
原著中的变态炮灰不爱江山爱弟弟,一心一意想获得自己同父异母的庶弟的芳心,奈何庶弟的一颗心都在男主箫慕枫的身上,使得炮灰又恨又妒。
为了拆散二人,炮灰手段用尽将男主逼上了死路,庶弟为保男主一命,委身于炮灰,死里逃生的男主看到爱人被炮灰霸占欺凌后彻底黑化,炮灰下场简直不要太惨……
风砚尘看着浑身发抖躺在自己床上的庶弟,与提前赶回来要杀自己的男主,心情格外的卧槽。
风·假装淡定·砚尘:“你听我编……不是,你听我解释……”
萧慕枫双目如火。
为了让萧慕枫对他放下芥蒂(实则是完成任务),风砚尘主动朝萧慕枫伸出了友谊的橄榄枝,奈何萧慕枫却不相信他,屡屡与庶弟联手将他推向绝境,风砚尘咬牙切齿地坚持了下来,任务一完成,风砚尘拔腿便跑,三天后,他被萧慕枫按在皇宫大殿的玉砖上。
“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我之间的账还没算清,你打算跑到哪里去?”
清冷的双眸中,满满都是占有欲。
风砚尘看不懂,但风砚尘大为震撼。
翌日,新帝一退朝便召风砚尘入昭阳殿议政。
众大臣议论纷纷:“听闻新帝原本是要升风大人的官的,但风大人一不喜官大,二不喜钱多,两袖清风,无欲无求,搞得新帝都不知道该拿这位开国功臣如何是好了。”
“风大人是我等学习的榜样呐。”
“是呀是呀。”
躺在龙床上,于箫慕枫身下奄奄一息的风砚尘:对,就这么宣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