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责禽兽也无所谓,反正他从头到尾也无意做什么正人君子。
「躺在禽兽的身边,还能睡得如此香甜的,又是哪一个小笨蛋呢?这可是你自找的,实在怪不得我。」沙
哑地呢喃着,掀开那覆盖在劲瘦身子上的软被,司珐尔微笑地伸出手……
嗯?有「什么」在干扰他的梦境?
飒亚皱着眉,企图翻身将那讨人厌的干扰物拨开,但是沉甸甸的双腿却动弹不得……有什么缠住了他的脚
……
啊!乳尖的刺痛逼得飒亚睁开惺忪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见惯的那张脸。「……你……在干什么……住…
…住手……」
抗议的话语,因为浓浓的睡意而显得无力。飒亚一时无法运转的脑筋,还未及理解此时自己身处的危急状
态,只是傻愣地看着男人的指尖在自己胸上大玩花样,不一会儿那里便热痛地挺立而起。
「……我叫你……住手……」
打算推开男人的手腕,反而被对方所扣住,紧接着凑上来的蛮横双唇,无视飒亚的意愿,吸咬着他,浓烈
而窒息的一记深吻,几乎令他无法呼吸。当然,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瓦解他那刚刚清醒没有多久的反抗意
志。
「……啊……嗯……」
贪婪火辣的舌尖,吸走飒亚的力气后,还意犹未尽地咬囓着他的每根神经,直到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脑
海一片空白为止,男人才突然转移阵地,抚上他沈睡而安分的腿间。
「唔!」
男人的手熟知他的形状大小,迅速而准确的圈住,执拗地在他的弱处上打转。无关飒亚的意识,身子也本
能地听从男人的呼唤而渐渐苏醒,曾经歇缓的热度,再度点燃。
「……不……住……手……」明明是想抗议他霸道的行径,偏偏出口后却像是求欢似的媚声呓语,更加煽
动男人指间的动作。
「啊啊啊……」
鼓胀到极点的亢奋,开始颤动,不住泛出透明的滴液,一触即发。
「等等,飒亚,一个人先偷跑,这太卑鄙了吧?」
突然间被扣住了爆发的源头,男人沙哑的耳语着,口气中有着百分百的戏谑,灰蓝的眸子灼灼闪烁的情焰
,说明飒亚的反应有多么令他乐在其中。
「就算要去,也要两个人一起上天堂,这才公平吧!」
缓慢的伸舌,舔着飒亚的耳根,毫不隐藏那恶劣性格的一面,男人半讽的微笑,令那张超越美貌而几成凶
器的俊秀容颜,飘荡着无与伦比的奢华邪气。
「司珐尔你这……混帐……」重重喘息着,飒亚噙着眼角沸腾的泪,瞪着可恨的扰梦元凶。「……又在发
什么情……趁人在睡觉时……」
「还真敢说呢!」司珐尔浅笑着,微微松开指间,刺激着亢奋顶端的小小缝口说。「瞧瞧自己现在的情况
,飒亚。真正的禽兽到底是谁啊?光会说别人发情,难道你现在就没「发情」吗?」
「啊嗯!」腰身一扭,飒亚咬住下唇才能忍住那儿所受的刺激,好不让自己处于更难堪的状态。
司珐尔这混帐──始作俑者明明是他,打断人一场清梦不说,弄得人处于百口莫辩的状况后,居然还不认
帐!
他就知道今夜睡在这混帐身边,准没有好事发生!说什么绝对不会对他怎么样,说什么明天会让他能够顺
利上早朝,结果……结果这算什么?说话不算话的畜生!他真笨,竟会再次上了他的当!
「怎么了?无话可说吗?」另一手的指头朝下前进,轻轻一压。「说得也是,这里也一样,蠢蠢欲动的欢
迎着我,狡辩也无用。不是吗?」
「……唔……」
经历入睡前的一场欢愉,充分润泽过的地方还带着湿意,根本阻止不了司珐尔指头长驱直入,才刚探入不
出片刻,抽动时所发出的可耻细微声响,便噗吱噗吱的刺痛了他的自尊。
「……混帐……畜生……啊嗯……」红着眼眶、热着脸颊,飒亚仍在口头上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没关系,你就尽情骂个够吧!」拔出指头,司珐尔扬着唇,将自己发热硬挺的部位抵住飒亚热情绽放的
秘处。「反正到最后你那逞强的小嘴,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哀求我。我并不贪心,大概只要你求饶个三、四次,
我就会放过你的。」
「啊──」
畜生、畜生、畜生!飒亚在那股强烈得几要震碎自己意识的波涛来袭之际,脑海中不断咒骂着,发誓他下
次绝对不会再听信这畜生的任何一句「保证」了。
西琉皇历,二三○年,初冬。
晌午前,森静庄严的皇宫内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几位大人,请留步。」面色发白的皇宫侍从们,慌张的拦阻着步履坚定的朝廷重臣们,语气胆怯地说。
「司大人有交代过,陛下今晨身体微恙,不容任何人打扰。」
「任何人?我们是谁?是随便的市井小民吗?陛下身体微恙,身为臣子的人去探望,不应该吗?再啰哩啰
唆的,小心你的侍从地位不保。」率先领头的宫卿主宰官脸上写着大大不悦,义正词严地说。
「是,非常抱歉,但小臣也是奉命──」侍从咽下一口口水,还是不敢退让,毕竟这些人的威胁事小,司
珐尔大人的命令却不能不听。
「奉命?奉谁之命,这可要说清楚!」站在主宰官的身边,一位年轻气盛的新进朝官,仗着历代祖先为开
国元老的复姓贵族地位,气焰高涨地说。「八成是受了司珐尔那厮的指使吧!我们已经连着三天没有见着陛下
的人,今天说什么也要见到陛下,不容任何人阻扰。」
「各位大人还是请回吧!待陛下起身后,小的一定会禀报陛下,众位大人如此关切陛下龙体,曾来探望的
事。」侍从们一字排开,将通往皇帝寝宫的道路堵住,死守最后的关卡。
「该让开的是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诸臣不甘示弱,同样摆开强行闯关的架势。「让我们见陛下,
我们要晋见陛下!」
「宫廷内大吵大闹成何体统,这里看来像是供人闲嗑牙的菜市场吗?」
悠然的一句话,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在场的喧哗归于平静。司珐尔缓慢地由通往寝宫的道路内,迈步走出说
:「吴陆主宰大人、赵千副宰,以及各位大人有何要事不能处理,非要见陛下不可?」
被点到名的大臣们脸色一变。
「怎么回事,这家伙竟从陛下的寝宫走出来?」
「传言说他经常在陛下的寝宫内出入,果然是真的吗?」
「真是丑闻,就算陛下再如何宠幸他,这样不知君臣界线的行为,也教人无法容忍。」
「所以外面才会闹出那样可耻的传言,说什么陛下和他……真是国家大耻。」
群臣们交头接耳地说着,仇视的目光,同指向司珐尔。
对这些敌意的视线,丝毫不痛不痒的司珐尔,扬起微笑的唇角,灰蓝眸里一片冻寒地说:「如果没有什么
紧急重要的大事,请递折子上来,陛下自会过目。若有人为了枝微末节小事,便想要擅自打扰陛下休息,延缓
了陛下恢复身子元气的时间,这责任诸位大人可有承担的心理准备?」
支支吾吾的,每个人脸上都闪过了一丝犹豫,而这点踌躇的时间,给了司珐尔恫吓的良机。「要真有心理
准备,便由得诸位晋见,我司珐尔也不便再强行说项了。」
闻言,众人开始显现退缩的迹象。迫不得已,里面官衔最高的吴陆主宰道:「司大人见过陛下,陛下龙体
微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太医官怎么说?」
「陛下忧国忧民,夜晚忙着批折子弄得太晚,着了点风寒。太医诊断说风寒会恶化是平日劳体过度,乘此
良机修养几日,养精蓄锐。要是怀疑我的话,诸位可径自向太医们查问。」司珐尔细长完美的眉眼一蹙,俊秀
端整的五官因此而更添凛冽魄力,让人无法踰越雷池半步。
「不、不、不,我怎会怀疑司大人的话呢!」彷佛被戳破气囊的牛蛙,霎时间缩头缩尾的主宰大臣,已经
不见方才理直气壮的模样,换上讨好的笑脸说。「我看我们几个还是先回去,盼望陛下身子能早日恢复健康,
重开早朝。」
「主宰大人的深深关怀,我一定会转达陛下。」
「那就有劳司大人了。」
落荒而逃的主宰背后,几名年轻的朝官不满地抗议着。「干么怕那家伙,主宰大人!」
「不是说要见陛下的吗?主宰大人!」
「……」嚷嚷声与脚步声都随着远去的背影,渐渐听不到了。
驱逐了见风转舵的一群家伙,司珐尔抬抬眉头,真是一群饭桶,以为能够避开他的眼线,闯进寝宫。不必
想也知道方才那些人企图做什么,想要离间他和飒亚有那么简单吗?看来该是汰换一名听话、又懂分寸的主宰
大臣的时候了。这五年来,有多少前车之鉴,这些笨蛋一个也不懂得学会教训吗?啧!
他吩咐侍从说:「记住,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擅入陛下寝宫。」
「遵命。」
背转过身,正打算回飒亚身边的司珐尔,耳边却传来──「嘻嘻嘻,不愧是防守密不透风的前边防重将,
进入了宫廷,还是一样戒备森严呢!许久不见了,司大人。」
顿了顿足,这世上能用这种口吻同他司珐尔说话,还有命活到今日的家伙,屈指可数,他侧过脸,不意外
地看着站在身后的男人。
「宓勒。」
宓勒多蒙,众人昵称「宓勒」的这个男人,五年前曾为他司珐尔的军师,只是在飒亚登基后,为了一桩小
事(他偕同飒亚违背了司珐尔的命令,放走了一名司珐尔视为眼中钉的男人),而被司珐尔驱离西琉,名义上
是派遣到他国当亲善使节,实际是惩罚他与飒亚勾结一气的作为,刻意将他逐离西琉皇朝的政治中心。
摇着羽扇、有着张欺世良善面孔的温雅男子微微一笑。「别来无恙,司大人。」
「你何时回来的?回来做什么。」
「唉呀,司大人真是好生健忘,把我发配到边疆去就把人给遗忘了吗?真是过分啊!再怎么样,小的也和
您有过一段难忘的「过去」……」宓勒哇啦啦地叫着。
没把他的嘻皮笑脸放在眼中的司珐尔,撇着唇讽道:「你不会是惹了麻烦,被南夷国给踢了回来吧。」
「您这话未免太侮辱人了,司大人。小的我别的不行,就是会交朋友,我才到南夷就受到广大仕女、民妇
的爱戴,就算我想回来,那儿还不愿让我走呢!天底下没有比我更人见人爱的好男人了。」
「那你更加不需回来。」抛下冷冷的一言,司珐尔重拾步伐。
熟知他性格的宓勒,笑嘻嘻地跟上前去。「都五年了,你还不消气啊?司大人,心胸狭窄的男人可是会被
人厌恶的。」
「这又怎样。」司珐尔走入空荡荡的寝宫,因为他的命令,就连贴身随侍都不能靠近的寝宫,彷佛是安息
在被人遗忘的死寂中。
「又怎样……这……唉,果然是处处逢源的情场圣手才说得出这种话……也对,就算司大人性格恶劣,光
是为了你那张脸被吸引上门的狂蜂浪蝶就不胜枚举,根本不担心会不会讨人厌嘛!」
推开一道上等红木雕刻而成的华丽门扉,司珐尔轻挑一眉,瞥视饶舌的他一眼。
「你是专程回来挑战我的耐性吗?宓勒。给你几分颜色,染坊开得有声有色,还有吗?」
摇摇招牌扇子,宓勒识相地一笑。「没办法,太久没见到司大人,忍不住就快言快语的开起玩笑了。毕竟
天底下能和我这巧言令色的舌头相抗衡的,也就只有司大人那张泰山崩于前不改其色的冰山铁面了。」
门扉内俨然是间书房摆设。这是皇帝寝宫中的秘密书斋,与议事厅后方专门用来接见朝臣与处理政务的上
书房不同,这间隐藏在寝宫内的书斋是皇帝能真正享受独处与读书之乐的地方。
书斋内还有一道门连接着寝室,不需经过外头的走道,便可随意在两个房间内走动,这也是方便帝王深夜
伏案后,能直接就寝的设计。
看着司珐尔像是在自家中一样,再自然不过地走到书桌后方坐下,宓勒眨眨眼睛,左瞧右瞄地转头四望。
「你又在看什么?」
「啊?不,我只是想这儿应该不是将军府吧?我明明是走进皇宫。」
「无聊的笑话就省省,快说你回来的目的。」
「是……」故意拖长了话尾,宓勒一屁股坐上书斋里摆设的横椅,摇着手中的扇子说。「我是来跟咱们亲
爱的陛下报告南夷此次打算遣使来访的事宜。你也知道的,最近东蛮国与南夷走得很近,这对向来与东蛮友好
的我们来说,可说是一股不得不正视的威胁。因此,为了拉近咱们与南夷的交情,我特别趁皇诞日庆典,安排
了这次的交流。南夷皇很爽快地应允了,就连使节都决定好了。我想我总得先回来铺铺路,好接待人家。」
在狭长的西琉国土里,最具威胁的是边界线最长的交界国东蛮,因此维持与东蛮良好的关系,是奠定和平
的基础,要是让南夷介入这和谐的关系,可就成了桩棘手的问题。
「这么说来,我确曾听到传言,近来南夷有意将皇女送至东蛮和亲,此事当真?
」司珐尔细长的指尖一边拨弄着书桌上的笔,边撑着额说道。
「南夷皇是兴致高昂,只是 南夷有多达十几位的皇女,要派谁去和亲,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定论。这该
怎么说呢……人人没兴趣,个个有机会?毕竟南夷是个女人邦,就这一点来说,皇女们也都很有主见,不是轻
易就会接受指派和亲这种事。因此事情尚未底定前,我也不敢说。」
说起南夷这个特例,或许是因为该国处于世界最边陲的地带,有许多风俗民情与其它城邦大大不同,尤其
是该国习惯由「女子」袭位这一点,虽然不是百分之百都是如此(比方现任南夷皇便是男子),但它却是所有
城邦里,唯一允许女子习武学功、拥有私人财产与军队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