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临天

作者:临天  录入:06-07

  近一点。
  再近一点!
  明芮忽而一笑,她高举的右手放开了他的手腕,从袖中摸出了一支暗藏的簪子。
  自她嫁入宁王府后,她的东西哪怕是一方帕子也都在宁王府的眼皮底下,她满头珠翠,但所有的簪子发钗全是圆头。
  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藏下了这支银簪,又花了几个月避开王府的那些耳目,一点点地将簪子一端磨尖了。
  爹爹说,他年轻时有一次曾带兵在西南山谷潜伏了月余,餐风露宿,才将一伙狡猾凶狠的流匪拿下,为将者,要学会蛰伏,要学会耐心。
  明芮紧紧地捏着银簪,直接往宁王的左侧脖颈狠狠地扎了过去。
  她的动作并不漂亮,只是带着一股子不留情的狠劲,只以夺人性命为目的。
  银簪的光芒映得她的瞳孔那般明亮,寒芒乍闪,迸出一股浓烈的杀意。
  宁王瞥见明芮的手中有银光闪过,心头一寒,上半身直觉地往后退了一些,想要避开,可还是慢了一步,脖颈上被那银光划过,一阵刺痛。
  宁王面色大变。
  而明芮惋惜地看着宁王的脖颈,暗叹:可惜了!这发簪太短了一些。
  银簪太短了,宁王躲得及时,没能划到足以致命的颈脉,只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寸长的血痕,鲜血汩汩流出。
  “滴答。”
  明芮手里的那支银簪尖端沾了些许鲜血,一滴鲜血滴落在地板上。
  刚刚的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实在是太快,长随瞪大了眼,有一瞬的呆滞。
  “王妃!您这是干什么?!”长随尖叫着朝明芮与宁王这边飞扑了过来,简直快吓得魂飞魄散。
  王爷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连他的命也保不住。
  她敢伤他!宁王吃痛地皱眉,捂了捂脖子上的伤口,满手的鲜血。
  刺目的鲜血将他的双眸映红,宁王满面怒火,捏着明芮下巴的右手掐得更紧了,厉声喝道:“放肆!!”另一手连忙去夺明芮手里的那支簪子。
  明芮憋得脸色发青,咬牙忍着痛,目如烈火,没有丝毫退缩。
  她的手腕灵活地一转,透着拼死一战的狠绝,又似乎每个动作她都预想、演练过很多次,所以毫不犹豫,手中的那支簪子直接扎向了他的脐下三寸……
  “明芮!”在宁王惊骇不已的目光中,女子手里的簪尖势如破竹地刺了下去,深深地,狠狠地。
  “啊!”
  宁王痛得喉间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叫,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指尖一颤。
  明芮松开了握着簪子的手,趁势推开了他,轻快地从地板上一跃而起,同时一脚狠狠地踹向了他的小腹。
  这一脚踹得宁王又发出一声惨叫,他痛苦地抱腹倒地,在地板上连连打滚。
  “这就是尊卑。”明芮看着狼狈不堪的宁王冷冷道,回答了他方才的叫嚣。
  “我尊你卑。”
  “真脏。”她的右手上沾了些血,嫌恶地把手上的血,随手在裙子上擦了擦,直接往雅座外走去。
  宁王□□不断,紧紧地捂着下腹的伤处,冷汗涔涔而落,身子痛得蜷缩成了虾米。
  长随吓得白了脸,呆呆地看着扎在宁王身上的那支银簪,慢了一拍,才回过神来,高喊道:“来人!王爷遇刺……”
  他试着把王府侍卫叫进来,可话说了一半,走过他身边的明芮出腿如电,狠狠地往他的小腿胫骨上踹了一脚。
  这一下,可真疼。长随闷哼了声,差点以为自己的腿骨被踢断了,踉跄地摔倒在地。
  明芮漫不经心地又抚了抚衣裙,又掸了掸袖子,继续往外走。
  “站……住。”后方的宁王艰难地喊道,发白的嘴唇轻颤不已,眼里更是射出怨毒的光芒。
  可明芮理都不理,仿若未闻地径直往前走。
  “王爷!王爷!”
  雅座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下一刻,房门被人从外头猛地撞了开来,那门扇摇摇欲坠地挂在了门轴上。
  大门口是宁王府的两个侍卫,皆是面容焦急,当看清雅座内的场景时,两人全都傻眼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王府内,人尽皆知,王爷嗜酒,酒后就控制不住脾气,喜欢动手动脚,前面的三任王妃都是这么“没”的。
  四任王妃的惨状,王府里的人多少都是看到过的,像第三任王妃有一次被王爷打得三个月才下得了榻,还被打落了几颗大牙。
  现任王妃也没少被王爷教训,脸上、脖颈、手上都时常能看到伤。
  他们守在雅座外头,一开始听到里面有动静,还以为是王爷酒后高兴又对王妃动了手。
  但是现在——
  王妃明芮傲然而立,下巴微扬,顾盼之间,自有一股百折不挠的气势,傲骨铮铮。
  而王爷捂着下腹在地上缩成一团打滚,猩红的血液自他指缝间溢出,不断淌下……
  两人的位置陡然颠倒了过来,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两个侍卫悚然一惊,同时觉得下腹一凉,汗毛瞬间倒竖了起来。
  后方的长随扶着一把椅子忍痛起身,激动地指着明芮道:“快!抓住她。”
  “确定?”明芮微侧身,从容自若地抚了抚衣袖,冷睨着在地上打滚哀嚎的宁王,“好心”地告诫道,“出了那么多血,再不管他,可是会死的哦。”
  两个侍卫来回在明芮和宁王之间扫视着,惊惧不决,一时犹豫。
  宁王痛得周身抽搐似的颤抖不已,磨着后槽牙道:“抓……”抓住她。
  侍卫再不犹豫,大步上前,出手如电地抓向了明芮,想把人给拿下。
  “嗖!”
  一粒石子忽然疾速射来,狠狠地打在了侍卫的手背上,那龙眼大小的石子掉落在地,在地板上滚了两圈。
  侍卫的动作慢了半拍,知秋抢身过去,抓住明芮的胳膊把她从里面拉出来。
  知秋的脚下一点也不客气,一脚一个地狠踹在了两个侍卫的屁股上。
  又顺手把雅座的门一关,拿过扫帚往门上一抵,从外面把门给抵住了。
  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流畅自若。
  门被从里头撞击得砰砰作响。
  知秋往楼梯那边望了一眼,七八个宁王府的侍卫正从大堂往上奔来。

  她直接拉着明芮闪身进了隔壁的雅座,把门一关。
  周围一下子清静了。
  “明大姑娘。”知秋看着略有几分狼狈却神采奕奕的明芮,粲然一笑,露出单侧的酒窝。
  两间雅座离得近,方才萧燕隐约听到了隔壁有些动静不太对,她还记得明芮刚刚对自己摇了摇头,便没有妄动,只吩咐知秋过去看看,见机行事。
  明芮眼睛一亮,喜欢她对自己的称呼,愉悦地笑了。
  “明姐姐。”宁舒和顾悦一起向她围过来。
  “放心。有我在呢!”宁舒拍了拍小胸脯,“我已经让人回王府叫侍卫去了,一会儿打起来,咱们不会吃亏。”
  小郡主傲娇地小嘴一撇。
  哼,又不是只有宁王府有侍卫。
  “我家有亲卫。”顾悦一本正经地说道,“都叫来。”
  宁舒紧张地围着明芮转了半圈,目光盯着她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掐痕和手上留下的残血。
  “燕燕,燕燕。”宁舒赶紧去拉萧燕飞的手,想让她给明芮看看伤。
  “不是我的血。”明芮笑了笑,神情豁达爽朗。
  那就是“别人”的血了。
  宁舒皱了皱鼻头,露出嫌恶的表情。
  这讨人厌的宁王,早该打他!打他,打死他了!
  明姐姐的脾气也太好了。
  宁舒从袖中掏了掏,摸出一方干净的帕子递给明芮。
  明芮摇了摇头,随意地把手上的血往自己的衣裙上擦了擦,又顺手拿过桌上的一杯酒水,“哗啦”倒在自己的双手上。
  她抬手胡乱地以带着血色的酒水拢了一下头发和脸颊,整个人显得更加狼狈,面颊、鬓角湿哒哒的。
  又把自己的领口弄得松散了一些,衬得那脖子和下巴上点点红紫色的指印,犹为明显。
  萧燕飞瞬间明白了。
  她微微一笑,从桌上拿了一杯酒水,用手指将酒水轻轻擦了擦那几道指印,晕开了周围未干的血渍,又帮她把头上的碧玉簪弄歪了一些,勾出几缕凌乱的发丝。
  这一连串的动作把宁舒给看傻了,拉了拉顾悦的袖子,意思是,燕燕这是在干嘛?
  顾悦没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萧燕飞与明芮。
  明芮愉快地看着萧燕飞的一举一动,莞尔笑了。
  要不是手上的血污太脏,还真想捏捏萧燕飞的脸。
  “萧二姑娘,多谢。”明芮说得十分郑重。
  唯有萧燕飞和道,这声“谢”为的不是现在,而是那个镯子。
  萧燕飞回以一笑,并未接口。
  她才是忍辱负重的一个,自己不值得她的这声谢。
  明芮眸含泪光,胸膛抑制不住地微微起伏着。
  过去这半年中,在最悲观、最绝望的时候,她曾以为她永远等不到了。
  她想过孤注一掷,也想过玉石俱焚……
  她一直用爹爹的教诲一遍遍地劝自己蛰伏,忍耐,伺机以待。
  而今天,她竟然盼到了。
  在她有生之年,得以亲眼看到柳汌定罪,看到谢大元帅洗刷冤屈,得以正名。
  她的父兄和夫君相信谢大元帅,以命守城,与兰山城共生死。
  没有做错!
  明芮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隐去了眸底的泪光,语气坚定地笑道:“我该走了。”
  此刻的她虽然形容狼狈,却似卸下了长久以来压在肩头的大山,浴火重生了。
  “去哪儿?”萧燕飞眉眼含笑地问。
  “午门。”明芮定定地与她对视了一眼,指了指雅座窗外的某个方向。
 
 
第99章 
  “杨侍卫长,快,快去叫太医!”
  “王爷受伤了,是王妃干的!”
  一层薄薄的门板外,嘈杂不堪,楼梯那边上上下下的脚步声不断。
  知秋谨慎地将雅座的门打开了一道缝,探头看去。
  二楼的厅堂此时更乱了,宁王府的几个侍卫就围在隔壁雅座的门口。
  不止是二楼的茶客在看热闹,不少一楼的人在听到声响后也上来了,围在一块儿,七嘴八舌地说着话,好似菜市场般喧哗。
  杨侍卫长的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混作了一团,两耳嗡嗡。
  王妃刺杀了王爷?她有这胆子?
  他赶紧打住思绪,把注意力转回到眼前最紧要的事上,吩咐一名方脸侍卫道:“就近先把附近医馆的那些大夫都带来。”
  太医院太远了,这一来一回怕是要浪费不少时间。
  方脸侍卫应命,立刻就去办,偏偏上楼的茶客迎面而来,狭窄的楼梯上拥挤不堪,挤得他寸步难行。
  “让开!让开!”方脸侍卫没好气地在人群中推搡着,一个上楼的茶客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叫骂道:“急什么?!赶着投胎吗?”
  茶楼里喧喧闹闹,周围人头攒动,到处挤满了人。
  见状,杨侍卫长脸色铁青地对着属下下令道:“把这些闲杂人等全都赶出去,莫惊扰了王爷。”
  于是又有几名侍卫乱轰轰地去赶人。
  “出去!”
  “全都给爷出去。”
  “……”
  上上下下的人混作一团。
  明芮朝雅座外瞥了一眼,含笑道:“我走了。”
  她的笑容洒脱自在,眉宇间流露出来的那种坚韧令人不由忽视了她此刻的满身狼藉。
  确信没有人在注意这边,披上件披风的明芮闪身从雅座中出去了,借着人群的遮掩,在宁王府一团乱的侍卫们发现前,匆匆地下了酒楼。
  宁舒望着明芮下楼的背影,问道:“我们不去吗?”
  萧燕飞肯定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小郡主代表了怡亲王府,她和顾悦的背后是卫国公府。
  明芮现在需要的不是借力,而是示弱。
  萧燕飞对着知秋招了招手:“你悄悄跟上,别让人发现,也别让明大姑娘吃亏。”
  知秋笑呵呵地应了。
  宁舒向来听得进萧燕飞的话,她说不去就不去,拉着顾悦一块儿扒着临街的窗户,少顷,就看到明芮走出了茶楼的大门。
  后方还有其他客人被侍卫哄赶着出了茶楼,四下更乱了,隐在人群中的明芮也更加的不起眼。
  很快,明芮就顺着人流走了。
  “明姐姐是不是走错路了?”宁舒挑眉,指着另一个方向说,“午门往那里走更近。”
  萧燕飞望着明芮远去的背影,托腮沉思。
  明芮很快就走到了街尾,解下了斗篷,露出了一身的狼狈,在周围人投来的目光中,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裙摆翻飞,雨后略有几分泥泞的地面偶尔溅起些许泥点。
  萧燕飞轻轻弹了下手指,恍然大悟:“前头是国子监吧。”
  “太祖曾令,秋闱考试期间,可以允许应试的秀才在国子监旁听。”
  “这会儿,也该是国子监下课的时辰了。”
  什么意思?宁舒没明白,正要再问,吱呀一声,雅座的门毫无预警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里面的人,”门口的小胡子侍卫趾高气昂地张口就道,“全都给爷滚……”
  这个她熟!宁舒掏出她的郡主令牌,气势惊人地往桌上一拍。
  “滚!”
  两个字娇里娇气。
  小胡子侍卫看清那块令牌,这才认出这是宁舒郡主,脸色微微一变。
  杨侍卫长见状也快步走了过来,探头往里面张望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那位怡亲王府的小郡主。
  不止是小郡主,还有顾非池的妹子和未婚妻。
  这三人就没有一个好惹的。
  “郡主恕罪。”杨侍卫长识趣地对着宁舒拱了拱手,带着其他几人又连忙退了出去。
  这里的人惹不起,但对于别人,宁王府倒也不惧。
  其他侍卫继续清着场,不仅驱赶那些从一楼上来的茶客,连其他雅座里的客人也都一并赶走。
  这才一会儿功夫,宁王府的侍卫已经把外头那些看热闹的茶客驱逐得七七八八了。
  外头渐渐地安静了不少,直到一盏茶后,又是一阵凌乱的上楼声响起。
  “大夫,快,这边走。”在王府侍卫的引领下,几个大夫提着药箱来了,侍卫连声催促,“我们王爷在二楼。”
  大夫们急匆匆地上了楼,长随立刻咋咋呼呼地喊道:“你们几个快给王爷看看。”
  “太医还没来吗?我记得李老太医就住在这附近,赶紧派人去看看。”
  有人唯唯应诺,不一会儿,楼下的街道就传来了马蹄疾驰声,显然是去请那位李老太医去了。
  宁舒瞧着闹哄哄的隔壁,想起了什么:“对了。我还没问明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登时心痒痒得像是被猫爪子挠过似的,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到门边,翘首往隔壁那间张望着。
  茶楼里此刻空荡荡的,茶客们全都被赶走,就掌柜和几个小二就小小翼翼地站在楼梯边待命,诚惶诚恐。
  宁王那间雅座的门坏了,歪斜地挂着门轴上,摇摇晃晃地关不上。
  四五个大夫绕着宁王围成一圈,地板上,宁王狼狈又痛苦地死死捂着下腹,再不复此前在茶楼外的优雅矜贵,仪态全失,地板上血迹斑斑,显得悚目惊心。
  只可惜大夫们挡着,宁舒看得不太清楚。
  她自己看还不够,还对着里头招了招手:“燕燕,悦悦,你们快过来看。”
  顾悦就起了身,把自己坐的那把椅子搬到了门口,放好一把后,又去拖另一把。
  悦悦真聪明。宁舒眼睛一亮,也跟着拖了一把椅子过来。
  萧燕飞十分默契地把雅座内的小茶几搬了过去,连带瓜子果盘、酒水和果子露一并都搬上。
  她们这边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副吃瓜看戏的阵仗,二楼那些宁王府的侍卫都傻眼了。
  他们觉得不妥,可又不敢上前,怕冲撞了这个小郡主。
  有侍卫用请示的目光看向了杨侍卫长,杨侍卫长犹豫了一下,早就听闻怡亲王府的这位小郡主骄慢任性,随心所欲,可她好歹别当是这在戏园子啊,没听到他们王爷还在里头惨叫吗?
  宁舒傲慢地下巴一抬:“看什么看!”
  杨侍卫长默默地转过头:他哪能管得了这位小祖宗啊。
  她看就看吧,他能怎么办?
  “明……芮!”宁王的喉间又发出一声惨叫,声音中满是阴寒的恨意,恨不得将明芮千刀万剐。
  “小心按住王爷,别让王爷乱动。”一个苍老的声音略带惶恐地说道,“再去取一把剪子来。”
  侍卫长赶忙进了雅座,几个侍卫跪在地上小心谨慎地按住了宁王的四肢,不让他乱动,大夫们凑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后,最后由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接过了剪子,动作娴熟地剪起了宁王的衣袍、裤子。
  雅座里时不时地响起宁王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让人听着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外头的掌柜与小二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直打转。
  而萧燕飞却是面不改色。
  看着地上的血,听着宁王的痛呼,她轻叹一声道:“作为一名医疗工作者,我正式宣誓,把我的一生奉献给人类……”*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只有她自己一人能听到。
  什么?正嗑瓜子的宁舒没听清,把白玉般的小脸偏向了萧燕飞,狐疑地挑了下眉梢。
  萧燕飞嫣然一笑,指了指隔壁雅座里的宁王问小郡主:“里头是不是畜生?”
  “对呀。”宁舒想也不想就点头,笃定地脆声道,“我母妃说了,宁王就是个畜生王八蛋。”
  这是第三任宁王妃报“病逝”的时候,怡王妃拍桌子骂人时骂的。
  宁舒为了学她母妃的神态与语调,也特意拍了下桌子。
  “完美!”萧燕飞愉快地一击掌,掌声清脆,眼眸晶亮。
  他不是人类,她就不算是见死不救了呢。
  她又不是兽医。
  宁舒又嗑了几枚瓜子,干坐了一会儿,就开始觉得无趣了,小小声地问坐在她旁边的顾悦:“他这是伤哪儿了?”
  “不知道。”顾悦摇了摇头。
  这会儿宁王被这么多人挡着,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过去瞧瞧?”宁舒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两个小丫头蠢蠢欲动,宁舒更是伸长了脖子,直接探头往隔壁窥探。
  萧燕飞拍拍手,眼明手快地出了手,一手一个地拉住,又捂住了小郡主的眼睛,“别看。”
  会脏眼睛的。
  脏了眼睛会长针眼的!
  萧燕飞忽然就体会到了熊妈妈带几个熊孩子的艰辛,真是稍微松懈一点都不行。
  被她捂住眼的宁舒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睫毛擦着她柔嫩的手掌痒痒的。
  “这雕梅不错。”萧燕飞又往宁舒嘴里塞了一枚雕梅,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隔壁雅座又是一阵尖锐的惨叫。
  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咦咦咦?宁舒不由竖起了耳朵,紧接着,就听到长随尖利的喊声几乎掀翻屋顶:“王爷!”
  宁舒轻声嘀咕了一句:“……不会是死了吧。”
  她下意识地又想探头,这一次,不用萧燕飞出手,顾悦就眼明手快地捂住了宁舒的眼睛。
  整个二楼,一片死寂,听不到一点声响。
  宁王静静地躺在地板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脸色苍白如纸。
  看着地上无声无息的宁王,长随的心跳几乎都快停了,一把揪住某个老大夫的衣襟,厉声质问:“王爷怎么了?”
  “晕,晕过去了。”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支支吾吾道,表情古怪,欲言又止,“王爷的伤处不太好。”

  “如今我们几个只能暂时先止了血。”
  跪在地上的一名王府侍卫小心地探了探宁王的鼻息与脉搏,凝重地对着长随点了点头。
  意思是,王爷的确是晕厥过去了。
  宁王奄奄一息,气息微弱,下腹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那雪白的绷带被鲜血染红。
推书 20234-06-07 :当反派绑定了女主》:   名称: 当反派绑定了女主系统  作者: 日日复日日  文案  虞意穿成了一本仙侠小说里被虐身虐心的女主。  全文一共八十万字,她被狂虐七十万字,剩下十万字里女主与过去和解,真爱无悔,和男主HE了。  虞意绝不可能当这个冤大头。  为了避开主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