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情绪失控和减刑的事都被无声地吞了下去,可剩下的内容也足以引起对方的不安,白晟果然眉毛深深揪起,不自觉地开始深呼吸,凌辰南怕他烫着自己连忙将他手里的茶杯抽出来放在一边,握着他的手从吧台另一头把他绕着拽进来自己身边,说:“没事的,我也只是一个猜想。”
白晟却竟然松开了他的手往门口走去,嘴里一边说:“我昨天,昨天很早就睡了,我也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说着他从挂在玄关的外套里摸出自己的手机,开始翻找。
凌辰南说:“不是夜里,是下午六点左右……”
然后他就说不出口了,因为从表情上看对方已经找到他想要又不想要看见的东西 —— 一个自己没有印象的通话记录。他捏着手机瞪着眼睛,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手机壳的塑料边,凌辰南使了八成力才把其从他手里抽出来。
“白晟……”
凌辰南劝慰的话还未出口,白晟却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说了什么,是蜂鸟吗?一定是蜂鸟吧,他们说了什么,蜂鸟不是讨厌他的吗,以前就总是劝我们分手的……他们为什么说了这么久……”
“白晟,白晟?” 凌辰南又叫不答应人了,然而他现在早已发展出了新的治愈方法,比过去的安抚哄劝管用一百倍 —— 他捏着对方下巴一个深吻,舌头顶在对方舌头上侵入对方口腔,又往回勾着他的门牙,再含着他嘴唇舔了一道。
白晟腿软了,靠着墙的背脊向下出溜,凌辰南于是贴得更紧,把他抵在自己和墙壁中间,含混地问:“饿不饿?”
白晟被亲得迷迷糊糊,没工夫纠结别的事,“嗯?” 了好几声才软乎乎地说:“不,不饿呀。”
凌辰南笑了笑:“不饿就做点别的事先吧。”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 才可浏览
两人一路磕磕绊绊亲亲抱抱地挪动到卧室门口,不顾白日宣淫的羞耻感双双跌到床上,白晟趴在下面,鼻子在被子里拱了拱,笑弯了眼睛,说:“还有医生的味道。”
他依旧有时候会习惯性叫“医生”,但凌辰南从不纠正他,俯在他上方手撑在他头两侧,也笑眯眯地俯视他,用下巴示意自己胸口,说:“闻这儿。”
白晟伸手捞住他的背将他拽下来,被砸个满怀还埋在他肩膀里闷闷地笑,凌辰南转而用手肘撑起身子,手指划拉着对方散在床单上的头发,一边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他。
白晟攀在他背上的手也像是脱力一般渐渐下滑,最后停在他下陷的腰后,指尖轻轻抚过那里两个浅坑,拇指不老实地在家居裤的松紧带内部打转,凌辰南单手勾开白晟毛衣和衬衫的领口,往里面一看,还有一件背心,笑起来说:“你是洋葱吗?这么多层?0 文库(danmeiwenku.com)是完全免费的,要充钱请别相信,关闭即可,微信dmwk520大家务必都加上、有腐利。没有关注微信dmwk520的请尽快关注~避免网址河蟹换网址找不到我们~白晟也笑,凌辰南又说:“可是我有快速剥皮法。”
说着他向后跪趴,手指捻着白晟里头的背心一起往上推,一堆衣服都叠在他胸口,凌辰南伸出手指挠了挠他下巴,说:“夹着。”
白晟就听话地扬起脖子用下巴含住了衣服。
凌辰南笑眯眯:“好乖。”
随后他又趴下身,亲了亲对方平坦的腹部,白晟一抖,衣服退了回来。
凌辰南警告性地“嗯?” 了一声,指示道:“把手抬高。” 然后干脆三件并做一件把它们从白晟头顶秃噜下来了。
凌辰南问:“冷不冷?”
白晟:“有一点……”
凌辰南勾起嘴角露出痞坏的笑容:“是嘛,这里都硬了。” 他撵了一下对方小巧的乳头,白晟立马红着脸用胳膊挡住。
这家伙真的曾经有过长时间交往的对象吗?虽说好像曾经的确是亲热频率寡淡的相处模式,凌辰南犯贱脑补了这一出,有点败兴,但面前帅哥含羞带怯有双目含情的样子确实大大取悦了他,他抛开杂念,低头舔了舔硬起的小粒。
白晟发出小动物的呜咽声,想推开又不想推开他,胳膊在余光范围里晃来晃去,于是凌辰南握着他的手腕,却没有压住,而是带着他环上自己的脖子。
亲了一会儿之后,不知怎么的自己的睡衣睡裤也垮得没边儿了,他干脆站起来全部脱掉,露出精壮的裸体,白晟连忙指着他旁边只拉了一层纱帘的落地窗说:“窗帘,窗帘。”
凌辰南笑了笑:“你都在这了,谁还在外面偷看我?”
白晟僵了一下,凌辰南赶紧安慰:“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还是说……你在家里有对着我的照片做什么其他的事?”
下流话果然转移了对方的注意力,结结巴巴地解释:“没,没有!我没……唔!”
凌辰南重新翻身上床,把对方的裤子拽下来,两人肌肤相贴,体温升高,勃发的地方也抵在一起。凌辰南从胸口亲回到脸颊耳侧,用无数次说出安抚人心话语的低沉嗓音说:“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白晟费力将眼神聚焦,看着他从床头柜拿出润滑剂和套子并得意洋洋地拆掉包装塑料说:“怎么样,我可是有备而来,不对,是你来……羊入虎口。”
白晟被他的比喻逗笑了:“谁是羊?谁入虎口?” 他露出一口白牙拉过凌辰南轻轻咬了一口:“嗷呜,吃你。”
凌辰南往前凑,嬉皮笑脸地:“使点劲儿,把我叼走吧。” 他将微凉的滑腻液体倒在手上,向下探去,前前后后磨蹭了一会儿,温柔得白晟都弯起膝盖仰起脖子。
半晌后,他也动情不已,将牙齿扣上对方不设防的脆弱喉头,一边缓缓地将自己同对方贴紧。
契合到前所未有的距离。
进了一半的时候,他停了停,两人都喘着急促的气,白晟表情像是愉悦又像是痛苦,眼睛里有复杂到无法细数的万千情绪。
凌辰南猜对方眼里的自己也是如此。
他们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呢?
他们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白晟轻微地动了动,修长的腿贴着他的腰侧,凌辰南问:“疼吗?”
白晟摇头,他又问:“难受吗?”
试了好几次,白晟终于说清楚:“进来。” 而后又慌张地补充:“慢,慢慢地!”
凌辰南不予理会,这次到囊袋贴上臀肉的时候才停下。
也只停了短短一秒。
他快速摆动起腰部,连带本来挂在上面的两条腿也晃落下来,蹬着床单蜷起脚趾,白晟克制不住发出了好听的声音,而且这声音的频率高低全由自己控制,他渐渐喜欢上突然一次深顶后看对方忘情出声模样的游戏。两人反反复复,不知疲倦地交缠在一起,仿佛对方是沙漠中的一块冰,亦或是雪地里的一锅炭。
高潮的快感逐渐逼近的时候,白晟忽然张开了眼睛,眼角含着水汽,断断续续却又清晰地问他:“想,想做我的朋友吗?”
凌辰南不消片刻就反应过来了 —— 上次他这样问白晟的时候,对方说:“不想,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他于是低头,鼻尖凑着他鼻尖,面目潮红:“不想,喜欢你,想和你做爱。”
白晟闭上眼睛,水汽化作液体眨了出来,抱紧他的脖子和他接吻。
胡作非为间插腻腻歪歪,半天就这样过了,两人如同开荤少年碰上猫薄荷,思春少女碰上狗尾巴草,思考行动全靠费洛蒙,连午饭都跳过了。
凌辰南套上裤子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发现床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金针菇肥牛卷,“金针菇”从床这头咕噜咕噜滚到另一头,把一大床被子全部卷到一起,只有黑色的头发洒在外面。凌辰南憋不住想笑,跨上床去分开腿把他夹住,趴在被子筒上扒拉着往里看。白晟在被子里扭了扭,仰着头眼睛弯弯地看着他。
他想朝着反方向滚出来,却被凌辰南搓来搓去地一直捣乱,最后两个人都差点掉到地上才算闹够了,白晟从被子里爬出来,浑身赤裸,皮肤白皙手脚修长,满头毛都乱七八糟,又被扑住了。
他大腿蹭在凌辰南没有系紧裤带的布料上,两人嘴唇刚刚碰在一起,凌辰南的肚子就发生了空旷的抗议,白晟咯咯吱吱地笑起来,凌辰南笑道:“啊……饿了,这个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他作势咬了咬白晟胳膊内侧的软肉,对方也不怕痒,瘫着被他折腾。
凌辰南肚子又叫了一声,白晟乐得不行,说:“别吃我了吃不饱的,吃我买的牛肉吧。”
凌辰南哼哼了两声才表示放他一码,爬起来去厨房了,白晟也缓缓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想了想,自顾自从衣柜抽屉里拿出凌辰南的家居服穿上了 —— 他个头比凌辰南略高一点儿,但是体格稍消瘦些,于是穿起来刚刚好。他走到卧室门外,遥遥看着厨房那边忙碌的身影,抓着自己领口闻了闻。
凌辰南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没有餐桌只有一个吧台一般的中岛,他在岛台里头淘米做饭,白晟就坐在吧台这头陪他聊天。
凌辰南心里又想起陆柏舟给他打电话的事,装作不在意地问:“最近和陆医生见面还顺利吗?你需要跑很远吗?”
白晟一边摆弄茶壶一边囫囵吞枣地说:“不用,嗯……都挺好的。”
凌辰南瞥了他一眼:“嗯?”
白晟低头研究茶杯的花纹和杯耳朵上的金边,叽叽咕咕地:“嗯嗯,陆医生人很好。”
凌辰南趴到台面上凑到他脸前,用食指和中指捏住对方嘴唇:“嘴巴都能挂茶壶了。”
白晟一脸纠结,“嗯嗯呜呜”了几声,凌辰南松开他,他又不吭声了,半天才说:“陆医生虽然好……”
“哦……” 凌辰南扬起眉毛:“但是?”
“但是还是和你一起比较……有安全感,” 白晟抠着杯子上的图说:“但是又太喜欢你了,不想你做我医生,所以……”
凌辰南忽然又被撩,心想这个家伙怎么老是毫无预兆就告白,但还是绷着最后一点尊严,努力面色无常地说:“我知道啊,我特别催眠嘛,你每次上我那补觉去的。”
“不是的!” 白晟连忙抬头解释:“很安心,很放松,然后……你好像也是在真心关心我的那种感觉,自己好像很轻易就可以相信你,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当然了,让客人感到被关注是心理咨询师的必备技能,陆柏舟自然也会,只是安全感这个东西……毕竟白晟没有一系列单向认识调查他的过程,也缺乏相当时间的自我心理建设,所以安全感来得更慢也正常。
但白晟似乎生怕自己的想法没有完全传递过来,又向前凑了凑,笑容隐去表情严肃的样子一时间变得都有些不像他了。他说:“是真的,当时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我对自己说,如果是这个人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得救了。”
凌辰南有点说不出话,摸摸他脑袋,又捏了捏他的耳朵以示安慰。
转过身来继续洗菜的时候,凌辰南的思绪又钻到了别的地方 —— 陆柏舟对白晟的态度好像从头到尾都不算热络,见面第一次就不满对方“太过于依赖” 自己,后来又反复劝他放弃这个病人,如今将白晟的咨询转介给他后,按理说他在第一手接触情况之下应该更了解状况才对,却对安全大患沈寅川的奇特行为表示无动于衷。
对方的主要工作是整合人格没错,但也不能放任主人格的心理压力不管吧。
除非…… 凌辰南忽然想到了什么,陆柏舟曾说主人格不一定就是核心人格,而整合是要从性格最相似的两个人格下手。
性格相似的是谁,白晟和奶糖吗?
凌辰南有点懊恼,只能在一边干瞪眼的感觉委实不好。
正所谓关心则乱。
他又情不自禁在心里嘀咕:当时做决定是经过了反复考量没错,现在回头看又难免怀疑自己是不是行动太过仓促 —— 陆柏舟是真心对白晟的病例感兴趣吗?还是只是觉得白晟不适合自己,想要将自己从这段诊疗关系揪出来呢?
不过也已经太晚了,自己已经想不起之前如履薄冰克制在界限边缘的心情了,他看着烤箱门上反射出白晟玩手机的身影,对方碰巧抬头和他撞上视线,也弯起嘴角。
凌辰南独居惯了,一个人做饭手脚十分麻利,不多时就备齐了两菜一汤 —— 他自己住时到从不讲究,半年也想不起来喝一次汤,但屋里有了人气,干活的人也兴致高涨。
他家没有餐桌,于是白晟把晚盘全都端到客厅茶几,他坐沙发,凌辰南盘腿坐在旁边的地毯上,把手机连上电视盒子寻思着放个什么节目。
凌辰南低头翻了几页,一边看一边问:“你看没看过这个美剧……” 一抬头,发现白晟居然哭了。
说是哭,又好像只是什么亮晶晶地东西掉进白饭里,过程太快,他下意识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诧异道:“白晟?”
白晟像是被忽然唤醒,低着头装没事,凌辰南问:“你哭什么?”
“啊……” 白晟用筷子戳了戳米,说:“没,没事,我……” 他想了想,还是说:“我太开心了,又有点害怕。”
“我好久没有……不,是我从来没有过享受过这种家的感觉,其实……我其实很早就感觉出来沈寅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可他又叫我觉得,这次说不定能真的有一个家。太想要了,因为太想要,所以一直甘愿蒙蔽自己的眼睛,一直没有底线地妥协,骗自己说也可以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像一个正常人一样……”
“但是他不是正常人,我也不是正常人,我们之间也从未有过哪怕一天这样的日子,以前没有对比,感觉没有这么强烈,这几天……尤其是今天我才忽然明白,一个家大概是什么样子,但是你对我这么好,我又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觉得害怕……”
“你在说什么呢,” 凌辰南打断他。
白晟有点惊讶地抬起头,措意道:“对不起,我怎么回事,我一直提他很烦人吧对不起对不起……”
“你在说什么呢。” 凌辰南又说了一遍:“这算什么,一顿饭就把你拐走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白晟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他继续说:“这就算对你好啦?我先跟你说,我谈起恋爱来可是会把人惯得无法无天的类型。”
白晟呆呆地看着他,明白了,他像是叹息一般,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对我这么好,以后我会很难过的。”
凌辰南笑起来:“一看你就不是学心理的,这叫调试期望值,把你的期望值调高,以后才不容易被别人骗走,就你现在这一顿土豆烧牛肉就能拐走的水平,我才担心呢好不好。”
白晟却没有笑,他直直地看着他,许诺道:“拐不走,谁也别想抢走。”
凌辰南从早上起床开始就眼皮直跳,洗脸时用冷水冰镇了半天,过了十分钟后又继续突突地抽。他为了与此抗争,不停眨右眼,前台郑小姐看了后面无表情地拒绝了他:“行了医生,这种撩法不适合你。”
上午的最后一位客人在11点准时结束,凌辰南莫名心烦意乱地翻看着同事送进来的公益演讲邀请,一个字儿也没看进去。他划开手机又看了一遍,几条给白晟的消息都未回 —— 往常都是对方黏着自己嘀咕一些再小不过的可爱琐事,今天这是怎么了。
今天是白晟例行跟陆柏舟咨询的时间,理论上也早该结束了,难道是忘带手机了还没回家? 他想了想,试着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空响无人接,果然是忘带了吗。
他又心不在焉地磨过了吃过午饭的时间,依旧没有关于白晟的任何音讯,凌辰南开始坐不住了,他打电话给陆柏舟,居然被掐了。
打到第二次的时候,陆柏舟接起电话了。
凌辰南愣了一下,说:“喂?学长?”
陆柏舟略显疲惫的声音传过来:“嗯,是我。”
对方背景似乎有点吵杂,凌辰南说:“刚给你打电话没接……”
陆柏舟又“嗯”了一声,问:“你有什么事吗?”
“啊,我……” 凌辰南被他疏离的语气搞得忽然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 毕竟自己和白晟的情侣关系是隐秘的,要怎么样自然地询问对方的行踪呢。
可他沉默之时,忽然听到话筒里什么别的声音,问:“等等,你旁边的是白晟吗?”
陆柏舟沉默了一下,背景的人声依旧在大声急速地说着什么,随后他才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