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后[重生][古代架空]——BY:绣生

作者:绣生  录入:01-22

  想起铺子上的那些账目,他心里捏了一把冷汗,咬咬牙道:“三日内,老奴命人整理完了送过来。”
  安长卿这才满意了,打发人下去。
  ***
  用过午膳后,安长卿又带着安福出门。萧止戈说拨给他的人还没给,唯一可用的赵石留在了相府,他身边得用的也就安福一个。
  安长卿换了身简便衣裳,让车夫套了马车,便去了西坊市的酒肆。
  西坊市多有青楼赌坊,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处。安长卿低调进了酒肆,单要了一间包厢,便打发安福去找几个年纪大的乞丐过来。
  安福表情怪异,但是想到最近自家公子主意越来越大,这也不是他该过问的,便躬身出去了。片刻后,带回来两个衣着褴褛的乞丐。
  安长卿坐在屏风后,乞丐只隐约看见后面有个人,也不敢多看,忐忑地上前行了礼:“不知贵人找小人们有何事?”
  “忠勇侯府的庶子吴隽书可知道?”安长卿压低了嗓音问道。
  两个乞丐对视了一眼,其中年长些的谨慎回道:“听说过一些。”
  安长卿点点头,叫安福拿了五两银子出来:“跟着他,事无巨细都要告知我。定金五两,事成之后,再付十五两。”
  两个乞丐看见五两银子眼睛都发了光,磕了头连连称谢。
  安长卿嘱咐道:“别让他发现了。”
  乞丐领了银子后,跟安福定了送消息的时候和地点,便离开了。倒是安福满眼不解:“就凭这两个乞丐,能查到什么?”
  安长卿倒是淡定自若:“他们能查的东西多了。”
  这些乞丐遍布邺京各个角落,人数众多,彼此之间还多有联系,知道的消息不少。上一世安娴钰血崩而亡,安长卿不信忠勇侯府的说辞,无意间接触到了这些乞丐,就是靠着他们,才查到了胞妹死亡的真相以及吴隽书婚前豢养外室之事。
  只是那时候外室早已经进了门,安长卿并不知道吴隽书将外室藏在哪里,因此才不得不又找上了这些乞丐。
  安福听的云里雾里,摸了摸头,傻笑了两声。
  安长卿见他这样,也不多解释,只带着人出了酒肆,往东坊市去。
  东西坊市就隔着一条街,两边却有天壤之别。安长卿坐在马车里朝外张望,看见医馆高悬的牌匾时,才命车夫停了马车。
  他这次出来,除了吴隽书的事,也是为了替生母寻大夫。虽然当初对安知恪说的是请王府里的大夫,但实际上王府里并没有大夫,以余氏的身份又不可能请御医诊治,他只能把邺京叫得出名号的医馆都走上一趟。
  他犹记得在他十岁之前,余氏的身体都非常好。但从他十岁落水后,余氏不眠不休照顾了他几日,他醒之后,余氏便病倒了,从那之后,再没有好过。
  看过的两个大夫都说是忧思过重加上伤了元气,只能养着。后来安长卿嫁入王府,余氏没多久就病情加重去了。重来一世,安长卿想到胞妹死因,总觉得生母当初也走得太过蹊跷。便有心再找几个大夫瞧一瞧。
  只是他一连去了几个医馆,大夫听过病情又看过药方后,却都说没有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  #偷偷暖床的田螺王爷#
  喏喏:今日是哪个丫鬟暖的床?好贴心=3=
  怂怂:…………(是我


第11章
  安长卿从医馆出来时,几乎都要以为是自己重活一回,疑心病太重了,其实上一世生母真的是因病去世,背后并没有什么蹊跷阴谋。
  邺京有名的几家医馆他都去了一趟,并没有什么收获,安长卿坐在马车里沉思了一会儿,觉得既然来了一趟,还是得有始有终,便对车夫道:“去永乐巷。”
  永乐巷是西坊市最偏僻的一条巷子,安长卿要找的最后一家医馆,便藏在这巷子最里头。
  这家医馆比前头几家医馆要小得多,多是替一些平民百姓看诊,安长卿打探到的消息,这家医馆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脾气古怪的大夫,但听说大夫医术十分高明,但凡是他诊治过的病人,都药到病除了。
  马车走到永乐巷口,便停了下来。这巷子极狭窄,两边是民居,街道因为背阳,几乎没有阳光,青石板两侧缝隙里还有枯败草根,空气里隐约浮着腐朽的霉味儿。
  “王妃,马车进不去了。”安福下去看了一眼,迟疑道:“这里头当真有医馆?”
  无他,实在是这条巷子看起来十分破落,两旁的民居门脸矮小,墙面斑驳。一般的医馆就算是不在大街上,也不能藏在这小巷子里吧,看着都瘆得慌,哪里还有人敢来看诊?
  安长卿也有些犹疑,不过想着来都来了,也不差这几步路。便下了马车,道:“先进去看看。”
  车门在巷子口等着,安长卿便带着安福进去。
  两人走到巷尾,就见那里果然有一扇门,朱漆斑驳的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白布,上面用墨汁龙飞凤舞写着“医馆”两个大字。
  当真是连个正经名字也没有。
  安福连忙上前敲门,巷子里安静,回声大,安福敲了好几下,也没有人来应门,反而是那老旧的红漆木门嘎吱一声自己便开了半边。安福吓了一跳,无措地回头看安长卿。
  +
  “进去看看。”安长卿微微皱眉,越过他往里走。
  里面并不大,一个小小的院子,没有种花草,倒是种了不少冬日里生长的药草,再往里,就是坐诊的大堂。安长卿扬声又问了一句:“请问有人在吗?”
  声音落了半刻,才有个懒洋洋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谁呀?今日休息,不看诊,”
  安长卿一拱手,客气道:“不会占用先生太多时间,只请先生看一副药方。”
  大堂药柜后探出个头来,依稀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他伸出一个巴掌,正反两面晃了晃,慢悠悠道:“给你看也可以,先给十两银子。”
  安福不满:“就是德仁堂的大夫也不敢要这个价!”
  “嫌贵?”中年男人哂笑一声:“那你去德仁堂看不就行了?有钱人在我这看病,都是这个价!爱看不看!”
  安福噎住,涨红了脸瞪着他。
  倒是安长卿面色不变,掏出十两银子走过去,连药方一并放在柜台上道:“还请先生一看。”
  中年男人随意侧头,待看清安长卿面容时,目光微闪,转动轮椅从药柜后出来,毫不客气地直勾勾打量着安长卿。
  安长卿双眉微皱,耐着性子:“先生?”
  中年男人回过神,目光扫过药方,咧嘴笑了笑:“银子不要了,你让我画一幅画像。”
  “先生还是莫开玩笑。”安长卿眉头皱的更紧,来时便知道这大夫性情古怪,他早有准备,但现在这人提出的要求实在过于无礼了。
  正要拒绝,却听他又道:“你这药方,没人看得出问题来吧?”
  安长卿一顿:“……是。”
  “你让我画一幅像。我告诉你如何解毒。”中年男人敲敲桌子,目光凝在他脸上就没有离开过。
  “解毒?这方子果然有毒?”安长卿一惊,脸色先白了三分。
  对方却不肯多说,敲了敲桌子:“画像。”
  安长卿深吸一口气,想着母亲身体要紧,咬了咬腮帮肉,忍着被冒犯的不悦问道:“先生给我画像是要做什么?”
  “当然是收藏。”他笑了笑:“我素来爱收藏美人图,长得如同小公子一样好看的,可不多见。”
  安长卿垂眸斟酌几分,想着前面几家医馆均说方子没问题,只能咬牙应下:“你先告诉我这方子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转动轮椅,绕过柜台到了他身侧,凑近安长卿仔细嗅了嗅,嘴中说道:“这方子没问题……”
  安长卿正要变脸,却听他又道:“可若是合着你身上这千重锦的花香,就成了毒。你这三日里去了哪里?”
  “千重锦?”安长卿回忆一遍,想到揽虹苑后面那一片冬日里也开得极好的不知名花朵:“是不是淡紫色、六瓣的花朵,花茎大约两尺高。一年四季都开花?”
  “不错。”中年男人道:“千重锦名为花,实为药。这药方里有一味药,正跟千重锦的药性相冲。平日不会显现,但如果千重锦开花时,药性增大,服药之人闻到了花香或者接触到了花粉,便会加重毒性。千重锦药性少有人知,寻常人只会以为是其他病症。”
  安长卿想起这次回相府,揽虹苑后面那片千重锦果然就开得极好。相府四处都种了这种花,他只以为是安知恪或者李氏喜爱这种花,却没想过,这里头竟然还藏着杀机。
  只是却不知道是谁做的……安知恪又知不知情。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攥紧,安长卿极力平复了情绪,冷静道:“先生可有办法医治?”
  “自然有……”中年男人道:“不过得先让我画完像。”
  这回安长卿没有再扭捏。他既然已经说出了药方的问题,多少知道该如何解毒。给生母解毒相比起让人画一幅画像,自然是解毒重要得多。
  “好。”安长卿爽快道:“先生要在哪里画?画完可否同我回去几日,如果能治好家母的病,另还有重谢。”
  中年男人却摆摆手:“先闭嘴,在院中坐好。”
  “……”安长卿只好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下。男人从袖子里掏出个小铜铃摇了摇,不多会儿就有个小童送了画具过来,男人不再说话,认真地替安长卿画像。
  这一画就画了将近半个时辰。冬日天冷,这院子是露天的,冷风呼啸,安长卿连个暖手的手炉都没有,待画像完成时,已经冻得脸色青白。
  男人一收笔,安福赶紧把手炉塞进他怀里,安长卿牙齿上下打着颤,道:“先生可否同我回去了?”
  男人正要答话,陡然面色一变,转着轮椅就往后退:“你来干什么?”
  这话明显不是跟安长卿说的,安长卿奇怪回头,就看见门口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走过来。
  萧止戈看见他也是一愣,待看到他冻得发紫的手,目光便凝了凝,接着脱下身上大氅,自然地披在他身上:“出门多穿些。”
  大氅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安长卿缩了缩脖子,侧脸蹭了蹭大氅的毛领,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中年男人见鬼似的张大了嘴,看看萧止戈又看看安长卿,眼珠子都快瞪掉了,叽里咕噜转了几下眼珠,出声道:“你们俩认识?”
  “安长卿,我的王妃。”
  “胡是非,云麾军的军医。”
  萧止戈简略地给两人介绍一番,目光落在那副还没来及收起来的画上,霎时眯起眼道:“这是什么?”
  胡是非动作飞快想要收画,却到底慢了一步,被萧止戈半道截胡,把画夺到了手中。
  “你还会画像?”萧止戈展开画细细看了看,目光冷淡看向胡是非,声音压得极沉,熟悉他脾性的人,譬如胡是非,立刻就听出来,这人生气了。
  但他仍然不死心想要争取一下:“这王妃给我的诊金。”说着去看安长卿,使劲使眼色,语气也客气许多:“王妃您说是吧?”
  安长卿眼珠一转,瞥瞥身侧的男人,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睛,笑而不语。
  胡是非拉着脸:“那我不看了。”
  萧止戈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妥善地将画像收好,对门外道:“铁虎。”
  门外立刻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应和声,一个铁塔一般壮实的大汉走进来,拱手听候吩咐:“将军。”
  “把人带走。”萧止戈下巴微点,铁虎立刻会意,大步走过去,将胡是非连人带椅子一起端起来往外走,嘴里还笑呵呵地客套着:“胡军医,将军有令,您多担待啊。”
  胡是非:“………………”我呸!
  安长卿目瞪口呆地看着萧止戈就这么霸道的将人绑走了,反应过来后小声道:“这样没问题吗?”
  萧止戈垂眸看他,给他将大氅拢了拢,道:“他欠我的人情。”
  说完一顿,又补充道:“下次跟我说。”
  安长卿一下没反应过来,被他牵着往前走了几步,才逐渐明白过来,这人是在说,下次有事跟他说。转而又想到这人从城外大营回来,没回王府却来了这里绑人,多半是记挂着他母亲的病,准备过来请胡是非过去。
  心里暖了暖,安长卿回握住他手,眉眼弯弯地跟上他:“下次我会先跟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怂怂(纠结):画像是裱起来挂书房,还是收藏?
  ……两刻钟后。
  怂怂(忽然想通):可以叫胡是非再画几幅。


第12章
  胡是非脖子伸得老长,从车窗里往外张望,眼看着安长卿上了马车,萧止戈也上马跟在马车一侧,两人隔着车窗低声说话,就忍不住啧啧两声,感叹道:“要不是我自己就是个大夫,我都要以为王爷这是被人下了蛊。”
  外头赶车的铁虎只听到了后面半句话,大惊:“谁敢给将军下蛊?老铁去了杀他!”
  “……”胡是非无语半晌,嗤笑道:“就说你是个铁憨憨,王妃下的蛊,你倒是去杀一个我看看?”
  这回换做铁虎说不出话来,他哼哼哧哧半晌,摸了摸头:“王妃看着,也不像是会下蛊的妖人啊……”
  “看来还没笨到家。”胡是非翻了个白眼,用力敲了敲马车壁,催促道:“赶紧走了,别挡着路。”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往王府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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