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之她就放下心来,祝朱的眼神还是那么木讷,她要是心里存了想法,怎么会这么寡淡呆傻,见了自己的目光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敬妃喜欢?”
“我喜欢呢,娘娘。”
“喜欢,等我得了给你。”乔盛宁本就觉得自己单单给了苏妃没有给别人,一碗水没端平不好,他随口应下,又看向裕嫔道:“你的我也不会忘了的。”
好东西人手一份,妃嫔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能去吸引刘业,乔盛宁心里盘算的很是美好,
“我才不要什么裙子,贵妃遇到好吃的记着我就好。”裕嫔发自肺腑的说。
乔盛宁笑着摇了摇头。
见贵妃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向自己当初揣测的那样甚至还要每个人都要送一条裙子,苏妃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安心的品了一口茶。
心思定了,自然也有了闲心聊其他的话。
“说起来,昨日晚上,宫中不知道哪里来的鸽子咕咕的叫了一夜,我被吵的一夜都不曾睡好,娘娘同陛下可还睡的安稳么?”
昨日的鸽子声,乔盛宁是知道的。他慵懒的伸了伸胳膊,道:“昨日跟陛下下了半夜的棋,累极了蒙头就睡,睡的熟了什么都没听到。”
苏妃听了这话,立马就明白了乔盛宁的意思,这话是说给自己听让自己闭嘴呢。
她道:“娘娘睡的安稳我也就放心了。”
安稳,要不是跟刘业下了半夜棋,心情畅快,早就被那鸽子声搅的心烦意乱。
“贵妃娘娘果真睡的安稳么?”敬妃似乎担忧而关切的看着乔盛宁,道:“那鸽些鸽子一路飞一路叫,我被吵的睡不着,让宫女们起来看究竟是哪里来的鸽子,宫女说,那些鸽子都停在娘娘的廊下。”
乔盛宁靠在靠枕头,目光静静的扫向敬妃祝朱,他是皇帝,前朝后宫阅人无数,什么人到他眼里,极少骗的了他去。
祝朱安的什么心思,他勾了勾笑。
昨日刘平写给自己的书信,他没有看,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没看的结果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群鸽子,传信似的在宫内乱叫,然后纷纷停在自己屋前的廊下。
还好他一盘棋下的颇废精力,没多久就睡的黑甜,不然,他早就让太监们把拿着鸽子一股脑的抓起来做菜吃。
“我是睡的极香,不知陛下睡的如何。”乔盛宁前一路似回答祝朱的疑问,后一句又似喃喃自语。
一觉睡醒,他几次路过书房,想要窥探刘业是否起身,下定决心走到门前,却被昨日拦住自己的太监告知刘业早就回到自己的宫中等待早朝。
若刘业真是心病,乔盛宁的目光转到今日打扮的格外光彩照人的苏妃身上,不如现在去试探一下自己的实验成果?
他道:“估摸着陛下这个时候下了朝,正在用点心,不如,苏妃同我一起去看看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裕嫔:“贵妃娘娘好好看,她宫里的东西好好吃,爱了爱了。”
苏妃:“贵妃娘娘送的裙子好好看,还会帮我打扮,爱了爱了。”
乔盛宁:“偶像双眼发直!看来我的实验有效!!!”
刘业:“贵妃怕不怕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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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刘业护贵妃
第1章、刘业护贵妃
卷云纹铜烛台上汪了一潭红泪,烛光早就灭了,一排雪白墨点的鸽子背着双翅探着爪子在栏上跳来跳去。大亮的天光将梦境驱赶,平亲王刘平枕着胳膊趴在桌上悠悠转醒。
大金皇宫的西北角楼,高高耸立,云低风轻,流苏浮动,吹动角楼四角悬着的金铃。
昨日写信约他西北角楼相见,他居然没有赴约,平亲王刘平略感意外。
“他现在做什么?”
“贵妃娘娘往陛下处去了。”
刘平撑着胳膊,双眼弯弯携了笑意,他极目远眺,目光越过角楼色的窗户,看着窗外的天。
天空飘着几朵软棉的云。
“你说贵妃该不会是喜欢上陛下了吧?”
自己回京连面也不同他见一面就走,他竟是这样生气,灌了自己几坛酒,躺了一天。
自己瞧着他着实是可怜,喜欢的辛苦,才送了信约他一见。
他倒是气性大,像是要让自己懊悔,又是同皇兄下半夜棋,又是一早就往皇兄那儿去。
白白的让自己等了一夜。
这是头一回。
不过也是有趣。
刘平目光移回来,薄唇微抿,两只酒窝就显出来,像是想通了什么。
“怎么不回?”
小厮垂手躬着身子想了许久,想起一段往事,豁然开朗答:“贵妃跟王爷情投意合,不会轻易喜欢上其他人的。”
刘平点头笑笑。
情投意合?
他怎么可能跟一个男的情投意合?
“贵妃这个人你怎么看?”平亲王刘平微微抬起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一合,像是要抓住空中那朵漂浮不定的云。
小厮垂着的头愈发压低,跟在平亲王身边多年,见过形形色色倾心于王爷的贵女,与王爷有过情l爱的贵妃她不是头一个,也不像是特殊的一个。
“娘娘容貌出挑,家世显赫。”
“你倒是回答的讨巧。”刘平的唇角似弯未弯,他道:“与我有关系的男女,不都是这样。你可曾想过,我为何独独对贵妃这般上心?”
“小的不知。”
“猜你就不知道,回府吧。”刘平低头轻嗅自己的衣衫,有些嫌弃道:“跟皇帝哥哥说,我待会再进宫向他辞行。”
他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了步子道:“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贵妃的容貌还真是出挑,旁人比不上。”
若不是乔娇一张脸长得雌雄莫辨,美丽异常,他心有所求跟他谈情说爱才不至于觉得恶心。
春阳高照,已是晌午。
乔盛宁带着苏妃从雀栖宫往长宁宫处来。
甜糯的声音传到耳里,才走到殿门前的乔盛宁和苏妃苏陈俱是一愣。须臾,乔盛宁面带喜色目光好奇,像是要一窥殿内佳人。而苏妃却截然相反,像是只斗败的公鸡。
“贵妃娘娘,苏妃娘娘。”大太监福禄肉脸上堆满了笑。
“陛下这里面有人了?”乔盛宁的压低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兴奋。
“是白姑娘吗?”敢在陛下面前放肆谈笑的,苏妃随着乔盛宁压低了声音问。
三个人的脑袋若是再移些许,几乎就凑成了一处,像极了国子监里交头接耳的文人。
“是白姑娘,娘娘们……”
“既然陛下这里有人,我们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
刘业一家三子,并无女儿,他身边能有女子这么亲热的叫他皇帝哥哥,想必是关系不俗。
哥哥妹妹日子唤的久了可不就是情哥哥情妹妹了么?
乔盛宁抑着心中一睹芳容的好奇,携了苏妃的手,抬脚欲走。
“谁?”
刘业的耳力极好。
“回陛下,是贵妃娘娘同苏妃娘娘。”
“进来。”刘业的语气毋庸置疑,乔盛宁收脚看了一眼苏妃,抬手将她的发钗理了理,退后一步看,还是有些不满意。
“娘娘?”苏妃苏陈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乔盛宁捏起自己髻上的一支描金的发钗,贴到苏妃的面前,目光专注的在苏陈的发髻上比画,他的面孔离她是那样的近,精致璀璨的眉眼映在眼底,微热的气息像是春日里的青草。
苏妃也不知是怎么了,贵妃乔娇一靠近自己,自己的脸颊上便浮了红晕,羞赧的低下头去。
“好了!”
乔盛宁终于选了个满意的位置,将发钗缓缓的插l了l进去,他在梁国时向来是做惯了这样的事,现在行动起来轻车熟路。
“这就好看多了。”
苏妃的发髻上高低错落的插了几支钗子,既不觉得空也不觉得挤,她眉眼本就大气,配着这条新裙子,更显得整个人明艳照人,光彩夺目。
“娘娘,使不得。”才得了裙子,今日又用了钗,苏妃觉得头上一重反应过来,慌忙的推却。
伸手就要将那钗子拔l出来。
“别动。”乔盛宁抓住了苏妃的手,假怒的摇了摇头。
握着自己的手心温暖亲和,对着那双眸子,苏妃垂了眼,脸愈发的烫。
“进去吧。”
乔盛宁颇为满意让苏妃先走进去。
他自己穿着半旧不新的湘黄色的春衫,没有发钗的固定,发髻散开,他索性用腕上的玛瑙串系了,也走了进去。
刘业端坐在案前,见先进来的是苏妃,心里短暂诧异被苏妃的打扮给覆盖。
他的后宫只有四个人,除了贵妃乔娇,余下的穿衣都以素淡为主,乍一看眼前一亮,细看又觉得今日的首饰衣裳很是适合苏妃。
不过目光倒是没有过多的停留在苏妃身上,而是越过苏妃看向了乔盛宁,昨日廊下一夜鸽子叫声,吵的人不曾好眠,她今日没有寻空去见刘平解释一番,怎么会应付完诸妃的问安礼就往自己这边来。
刘业正觉得奇怪,想要开口询问,又见一屋子的外人不好过问,抬眼看到乔盛宁光可鉴人的黑发只用一血红色的玛瑙珠串束了,半点钗环也无,举手投足间带着午睡才醒的慵懒,褪去脂粉的五官精致,语气不由得柔了几分道:“来了?”
乔盛宁将刘业的反应看在眼里,听着他温柔的询问,以为刘业是被苏妃的打扮给惊艳了,内心膨胀鼓吹了一番自己的审美造诣,行礼起身看到一瘦弱的白衣背影。
黑丝白衣。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宫中审美标准统一的源头出自哪里了。
那姑娘转过身,动作如扶柳,从椅上站起来走到乔盛宁的面前,甜甜的对着乔盛宁一笑,又抬头对着刘业一笑,道:“皇帝哥哥,这就你同平亲王常提的乔乔吧?”
“果然长的漂亮。”
“你才第一次见怎么就知道她是乔娇?”
贵妃乔娇进宫的时候,白繁漪正好回南,两厢错过了从未见过面,她能一眼认出乔娇,不仅仅刘业觉得奇怪,苏妃也觉得奇怪。
虽然同白姑娘递过消息,但是她也从未向她提及过她的相貌。
“皇帝哥哥,能任贵妃者自然是雍容华贵了。”白繁漪说道一半,看着乔盛宁今日的穿着跟华贵两个字沾不上半点边,她认识乔娇的原因又是绝对无法说出口的,她道:“看乔乔这通身的气度我就知道是她绝无旁人了。”
怎么可能认错人,这世上她谁都能忘了就是不会忘了乔娇。
她恨不得此时此刻就将她挫骨扬灰了才好。
“姑娘是?”眼前的女子柔弱甜美,冷冷的寒香沁人心鼻,乔盛宁见惯了美人,现下看了这姑娘,也觉得论皮相着实不错。
就不知是为何,这心里头见了她有些不安。
“表妹,华阳郡主,白繁漪。”刘业言简意赅道。
华阳郡主?
刘业的后宫史书无载,这个华阳郡主白繁漪,乔盛宁倒是有点印象。
似乎是接过刘业帝王之位的平亲王刘平的第一任皇后。
只是这皇后位子坐的不长久,也没落的个好结果,夫妻五年生一子,紧接着就被刘平废位打入冷宫。
见如今人家俏生生的立在自己身边,似乎与刘业的关系非同一般,乔盛宁将心中种种疑惑收拢,道:“华阳郡主安好。”
“贵妃娘娘这样客气,我都擅自叫了你乔乔了,你还见外的叫我华阳郡主。”白繁漪说着亲切的拉过乔盛宁的手,娇软的声音道:“何况我最烦人家叫我华阳郡主了,大家都叫我一声白姑娘。”
“不敢。”
“怎么不敢,若不是皇帝哥哥得天命黄袍加身,我哪里是什么郡主,不过是穷乡僻壤里的一个白姑娘。”白繁漪笑声戛然而止,她从来没有注意过站在一边的苏妃,现在看见了,骨子里的血都凉了。
她身上穿着的那条裙子,不是刘业准备送给自己的吗?
白繁漪硬生生的将断了的笑声续上,她道:“苏妃娘娘,你今日这裙子真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