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古代架空]——BY:放鸽子

作者:放鸽子  录入:07-08

  原还踌躇满志的心态,也跟着一点点地往下沉。
  “……”
  那是……?
  在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刚刚那是什么动静后,柳七顿时一脸茫然。
  他只盯了命题这么一小会儿,觉得能酝酿出灵感来,已经算不错了。
  但他还没正式动笔呢,怎么小饕餮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已经写完了?
  就在柳七怀疑自己正在梦游,暗自纠结的这一小会儿,陆辞已检查完了诗作,轻松愉快地开始打赋的腹稿了。
  不单是坐在陆辞身边的这几人恍恍惚惚,连皇帝赵恒都忍不住自言自语:“我这回出的题目,是否太容易了一些?”
  他正坐在位于崇政殿后水阁的考官幕次里,从上往下地俯瞰着举子们。
  哪怕明知要做得不偏不倚,彰显公平,赵恒的目光,也还是忍不住一直往陆辞身上飘。
  陆辞这一派轻松从容、毫不胆摄的应对,就全落入了赵恒的眼中。
  他自问的声音太轻,忙于手头事务的其他考官都未听见,只被离得最近的内臣给听清了。
  那内臣笑道:“官家可还记得,十几年前的晏学士,于科场上也是这般胸有成竹?”
  赵恒嘴上不置可否,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当日情景。
  的确很是相似。
  “他此番表现,若非无的放矢,论起资质,恐还在晏殊之上了。”赵恒半是玩笑,半是欣慰道:“毕竟当年的晏殊,可未曾有过两元及第的风光。”
  内臣这时只安静地赔了赔笑,而不敢接这话茬了。
  他可极清楚,官家对不隐的晏殊有多宠信倚重的,屡屡破格提拔不说,常年放在身边,大事小事也常与其商议。
  官家可随意揶揄晏殊,他却不能这般逾越放肆,揣摩帝意。
  赵恒也只在上头坐了一会儿,看着乌压压的一片人埋头奋笔疾书,很快就感到枯燥乏味,丧失了兴趣。
  又因惦记着修仙的事,他果断起驾,直接就在宫人的簇拥下先行离开了。
  殿试只考诗赋论三题,考试时长也跟着大为缩短。
  省试时需考上整整三日,到殿试时,则在当日午时就得纳卷而出了。
  因清楚殿试的卷子都会经人誊录再进行批阅这点,陆辞在字迹上没再用心思,在追求速度的同时,尽可能地保持工整,不至于让誊录官认错的程度,也就足够了。
  在诗赋方面,陆辞最为清楚,自己哪怕再重生穿越个几回,在不抄袭前人作品的情况下,是绝无可能比得过柳永和范仲淹等人的。
  但将读过的古人诗作据为己有,厚颜无耻地套用进去的小偷行径,哪怕无人知晓,他也绝对做不出来。
  况且诗赋做得多优美精彩还在其次,阅卷评分时,考官最看重的,定然还是看能否应题,符合官韵等方面。
  要只看诗才良莠的话,柳七等人恐怕早早登科,高中榜首了。
  事实却恰恰相反。
  诗作得以流传下去,在后世脍炙人口,赫赫有名的那些诗词作者,仕途上得意的并不多。
  得中状元的,更是寥寥无几。
  连他们都能出岔子,陆辞更不认为自己能顺顺利利的了。
  在不相信自己实力,外加完全不清楚考官喜好的情况下,他是绝无可能将希望押在诗和赋上的。
  对这两者,他目标十分明确——只求无过,不求有功。
  倒是一早就看准了发挥最稳,自己感到最拿手的论。
  尽管篇幅上难免显得有所不匀,甚至头重脚轻,但在必须做出取舍和表现时,将短处规避,而将长处充分发挥的做法,应该还是保险的。
  万幸的是,尽管此时贡举取士,最看重的是诗赋两者,论只受兼取。但在切实做了官后,诗赋就只成了与同僚间交际,或是起到偶尔陶冶情操的作用了。
  倒是策论两者,一直都最为实用。
  真正到殿试这天,他也毫不犹豫地把剩下的大半时间,全放上去了。
  在午时到来前的一小会儿,陆辞也精准地掐着点,顺利地完成了他这篇长达九千多字的论。
  在撂笔的那一刻,他终于有了种‘一切都已结束’的释然感,满足地舒出一口气来。
  陆辞已彻底放弃了自己如若落榜,就再考几次再考虑别的出路的安排了。
  ——这样无比漫长,叫人精疲力尽的备考和应考程序,走一次已足够了。
  真不知那些个硬生生地考到头发花白也未中,考特赐名的恩科来混个出身的举子,是哪儿来的这么大毅力的。
  在他看来,要是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这一回,自己都能跟登科擦肩而过的话,也不能再指望下回还有更好的发挥了。
  纳卷出殿后,陆辞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心情各异的几位友人拉到樊楼去,要了一间包厢,再痛痛快快地点了一桌全鱼宴,还一口气叫了三个女乐,奏上一首喜气洋洋的“浪淘沙”,借此排解掉近些年里积累下的压力。
  在一片欢喜乐声中,朱说几人一边艰难忍笑,一边大快朵颐,柳七却只露出一脸如释重负的‘果然如此’。
  ……之前小饕餮盯着那池子活鱼不放时,肯定就已经在想着这些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考题借用自大中祥符元年的殿试题目。
  2.“午后纳卷而出”出自《梦梁录》。不过记载的是宋神宗、哲宗和徽宗三朝殿试的时间,我没找到关于宋真宗时的记录。
  3.“初于殿廊设幔,列坐席,标其姓名”出自《宋会要辑稿·选举》七之一一,描述的是大中祥符元年的贡举殿试的安排


第七十二章
  殿举通常是头日锁院,次日引试进士,后日引试诸科,再过上三五日,便是唱名赐第之时了。
  诸科主考儒家经典,试法以墨义、面经为主,考试难度低上许多,解额却给得不少,同样也能入朝为官,因此试诸科的举人数目,比试进士的要多上十倍不止。
  然而有古话云,“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三十岁以明经及第,仍不让人引以为奇,反倒是五十才中进士的,仍能成为别人眼中的青年才俊。
  毕竟进士科虽难登榜,一旦成功登科,待遇之优厚,前程之远大,远不是诸科能比的。
  除去需‘守选’的第五甲外,以一至四甲登科者,即刻就被按名次授予官职。
  再看历任朝中宰相者,就有超出九成者为进士出身。
  诸科的优势是难度低,录取多,劣势亦十分明显:仕途上升的空间要狭小许多,不那么被人看重,所被赋予的职务,更鲜少涉及机要。
  因此,但凡是有着大志向的年轻士人,都不愿退而求其次地改修诸科,宁可死磕进士科不放。
  陆辞倒没非要进士登科的信仰,然而他一向务实,在摸清楚诸科的升职前景和相关待遇后,就彻底放弃了走这捷径的想法。
  不论是做被进士登科者所瞧不上的基层公务员,还是幸运地成为博学通经的学究,都与他求官的目的背道而驰。
  在这大势已决,只等最后尘埃落定的几日里,举子们要么惴惴不安地借酒浇愁,要么忙着出门会友互对答案,也不乏自暴自弃地寻花问柳,排解郁闷者。
  上回的柳七,便是自认在答殿试题时有所失误,心情郁结地终日徘徊于温柔乡,在确知落第后,更是颓然忘返。
  可不管是柳七还是朱说等人,都不约而同地认为,既然陆辞连在接连摘得解元、省元后,仍不骄不躁,除节制地略作放松外,不忘怀卷念读书,那么此回结果未出,恐怕也只如之前那般稍微休息个一晚后,就又回到紧密的节奏。
  这种印象过于深刻,甚至连最散漫如柳七,都已默默地做好了白日还要继续念书的准备了。
  翌日陆辞一出门,就看到他们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桌边上,一副理所当然地等他指示的模样:“……”
  陆辞蹙了蹙眉,莫名其妙道:“考都考完了,你们还要在屋里呆着?”
  柳七愣道:“难道摅羽没有安排么?”
  他在他们心里,到底是个多么痴迷学习的书呆形象啊?
  陆辞无语地掏出排得满满当当的几日行程:“距放榜横竖还有个五六日,今日就去玉津园,明日好去金明池,后日再去琼林宴……”
  今年的贡举已彻底结束,距离下回少说也要个三年,又难得来一趟汴京,再好学,也不至于连这几天都不放过吧?
  等他一口气念下来,就对上了一脸稀奇的几人的目光:“你们可要与我同行?”
  朱说头个反应过来,匆匆起身道:“还请摅羽兄稍等片刻,我回屋收拾一下就来。”
  柳七等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也各自回屋准备更衣出门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他们就倍感惊奇地看着,之前分明过得比谁都自律克己、冷静稳重的陆辞,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表现得比柳七还会玩乐,也玩得更疯。
  陆辞倒不知他们脑海里在乱七八糟地转着什么念头,在暗暗放弃复读重考的计划后,他就秉着‘一旦落榜说不准就是最后一回来汴梁’的打算,要在帝都玩够本才甘心。
  而这闻名遐迩,人山人海的玉津园,也的确未叫他失望。
  陆辞虽在现代游览过更规模庞大、设备先进、物种繁多的动物园,在逛完玉津园后,也为其中的种类丰富而感到几分惊叹。
  狮子、孔雀,白驼等一应俱全,且单是大象,就足足有四十六头。
  而柳七他们游览过后诗情泉涌,挥毫留赋的举动,陆辞也司空见惯,能平静无视了。
  在陆辞带着友人们到处逛的时候,考官们也已熟门熟路地完成了所有试卷的初考。
  不管是宰相也好,皇帝也好,皆都事务繁忙,日理万机,自然没那闲功夫,费神审读每份试卷。
  只有被考官们拟定为前十名的试卷,能享受到被送至宰相处进行覆考,再由皇帝御笔审定的这份殊荣。
  然而其他考官们所详阅的卷子,都是经过封弥和誊录,根本无法判定举子身份的 。
  唯有被送到赵恒面前时,不仅会包括前面考官们拟定的次第,连考生的姓名乡贯都将被一同上报,由其做最后定夺。
  许是有个颇感兴趣的人在,赵恒对今回贡举,可以称得上是相当重视了:当拆好号的前十的卷子被送来时,他立马放下了刚读了几页的道经,好整以暇地翻看起来。
  内臣小心翼翼地从侧边观察了会,很快就发现了,与其说官家是草略通读,不如说是目标明确地找着某人的卷子。
  而‘某人’是谁,也就呼之欲出了。
  在试卷已被誊录过,根本无法拿字迹进行比对的情况下,哪怕考官中不乏知晓官家对陆辞很是看重、想帮上一把的小心思者,也动不了任何手脚。
  唯有前十能得陛下亲自定夺,那陆辞能否名列其中,就真真得看他本事了。
  赵恒想的是,若在考场上表现得那般从容、信心十足的陆辞,其实根本就是个花架子的话,便着实令他失望了。
  哪怕是直接黜落,也不过分的。
  只是赵恒才漫不经心地翻到第二份,就已看到卷首清清楚楚地雕印着陆辞的名姓,与其详细家状了。
  “嗯?”
  赵恒彻底来了精神。
  这便意味着,陆辞的试卷,不但通过了初试官和覆试官的考核,还被一致认同可排在第二。
  赵恒起初还以为,就陆辞尚轻的年纪和阅历,要能挂在前十的尾巴上,已很是不错了。
  再将陆辞的其他方面的优秀条件都纳入考虑的话,尤其那副俊俏容貌,凭此将其擢为探花,也无不可。
  却不想陆辞比他想的还表现优异,直接居于第二。
  这么一来,要放在第三位的话,岂不有些屈就了?
  想着自己的慧眼识珠,赵恒心情一下好了起来。
  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偏心,撇开被考官们擢为第一的蔡齐卷不理,先仔仔细细地读起了陆辞的这份卷子来。
  在读完诗赋时,已忍不住赞赏地点了点头,在开始读论后不久,他就已经彻底入了神了。
  内臣意识到这点后,赶紧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专注的官家。
  “好,好,好!”
  读到最精彩处,赵恒难得地感到几分酣畅淋漓的痛快,忍不住狠一拍案,大声赞道:“此子通古博今,着论时以刚大为心,引计虑为墨,挥洒之大成,为世间难得之潇洒雄俊!此作必得留存,可为日后成人才异之用!”
  内臣被官家的这一反应惹得一愣一愣的,还没来得及阻止起言语附和,还有些意犹未尽的赵恒,就已经翻回了第一份。
  他抱着满满的期望,读起了被列在第一的蔡齐这份。
  既然能被诸位考官共同擢为第一,理应比陆辞的这份还来得优秀吧?
  然而读完之后,赵恒却未做出别的反应来,只有些微妙地皱了皱眉。
  两份试卷风格迥异,各自侧重分明。
  蔡齐的试卷,毫不客气地将重心全放在了赋上,笔力豪骋,做得极为出彩。
  而诗和论,因时间紧迫,就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了,倒是耐读,也挑不出毛病。
  陆辞的试卷中,诗与赋具都不错,流畅中不失精巧,词理通明,若非皇帝亲眼目睹,着实难以相信是他在短短半个时辰里一并作完的上佳之作。
  但与蔡齐的一比,此捷才之果,无疑要逊色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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