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古代架空]——BY:放鸽子

作者:放鸽子  录入:07-08

  对百姓的请求,李炳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于是王祀就忙得热火朝天了。
  因知州尝到了甜头,这次派了更多人手出去,成效也十分可观。
  三个月过去,除些犄角旮旯的小地方,或是大户人家坚持用私井供水外,绝大多数密州城人,都能在家里用上以竹子修建的供水系统送上的山涧清水。
  李炳还琢磨着,再观察些时日,确定这供水系统不出问题了,再上报上去,算入今年的绩效之中。
  结果陆辞一举夺得省元,风光一时无两,也让他犹豫了起来。
  按理说这功劳,至少该归大半在英明采用、以及负责主持的他和王祀身上的。
  但说到底,献策之人,可还是陆辞。
  关于这点,不论是在题壁诗中,还是在解试卷子里,都写得清清楚楚,压也压不住。
  要只是个无名士人,在上报时随便提上一提,再以官府名义给些赏钱,也就罢了。
  对待注定前途远大的陆辞的话,势必得更慎重一些……
  王祀心里则另有计较。
  别看这修是修好了,运作暂时亦是良好,然而在具体维护上,还是多有不便。
  一旦一处堵塞,却因不知是具体哪条出了问题,而不得不将数十根一同换了的事,前不久就发生了一出。
  这还是新竹——要是再过一段时间,这样的情况出现的频率,只会更高的。
  届时还能动不动就一换数十根么?
  王祀很是怀疑这点。
  在他看来,要是几年前就说出此策的陆辞的话,定会有更好的想法的。
  王祀还想着等陆辞回来后,他去亲自上门,好请教一番呢,当然不肯见李炳为点蝇头小利,把注定前程似锦的才俊给得罪了。
  于是便好好劝了对方几句。
  李炳起初还有些不甘心,迟疑许久,还是王祀的话让他下定了决心,忍痛把大头让给了陆辞。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要能让陆辞身上再添一道光环,在多凭皇帝心意决断名次的殿试里,对方取得高第的可能性,自然也就变大不少。
  以对方一贯长袖善舞的表现,定会领了这情。
  往后他回到汴京述职时,也好多条人脉。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陆辞对此熟视无睹,在自己治下能出个两元进士,证明密州人才济济,也是能算入他这个知州的绩业的一部分的。
  这么想后,李炳心情才终于彻底平复了下来。
  然而远在汴京的陆辞,早把几年前就提出过、却一直不被采用,如石沉大海的自来水系统建议给忘得差不多了。
  哪怕不久前通过陆母回信中,得知它终于被弄起来后,也未太放在心上,更不觉得会与自己有多大联系。
  对李炳的满心纠结,更是一无所知,只专心复习。
  况且在陆辞眼里,汴京虽好,但要想尝遍各地美食,还是实际去到每个地方,才能吃到最正宗的佳肴。
  就算大宋船运发达,也不可能让他吃到最新鲜的洞庭鱼脍,鲜煮河豚啊。
  要能选择述职地的话,他无疑是很乐意被外放去各个地方进行‘锻炼’的。
  倒是在殿试前一日的早朝上,汇报地方事务时,新任省元而变得颇受瞩目的密州知州派人送上的奏折里,不仅对修建自来水的利处大书特书,还重点点出了出策人名姓。
  那熟悉的名字一出,不但唤醒了因熬夜修仙而此刻昏昏欲睡的赵恒,还引起了许多朝臣的注意。
  赵恒是感到稀奇为主。
  他虽为九五之尊,对底下人的弯弯道道,也不是一无所知的。
  还是一介白身,就能让知州选择老老实实地上报,而不私吞了功绩……
  单看这点,就能看出,这陆省元不但挺会办事,还是个颇通人情的伶俐人啊。
  而刚刚一直表现得兴趣缺缺的枢密使寇准,捕捉到关键字后,大致消化了一下,耳朵抖了抖,精神倏然为之一振。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 宋朝的地方机关分三级,分别为:路,府州军监,县。最大级别的“路”设有安抚使司、转运使司、提点刑狱司、提举常平司、监司。 次级别府州军监设有官员知府、知州、军、监、通判。
  2. 宋朝官员的升迁,其实有迹可循。只要安分守己、按部就班完成分内的事情,就会通过“磨勘”得到升迁的机会。“磨勘”,就是业绩考核制度,所有在官场任职的人,经过一定时期,都可以主动申请升职。经查明其资历与升职的规定相符,不需要在职务上有特殊的表现,职位都可以逐步上升。(《假装生活在宋朝》)
  3. 殿试头三名和省元初次任官,可以不必宰邑。(《两宋文化史》)
  4.殿试合格者会被授予一定的官阶。如仁宗时,状元授将作监丞官阶,榜眼授大理评事,探花授太子中允,并通判诸州。第四名授校书郎,第五名授奉礼郎;皆注签书诸州判官厅事差遣。第六名授两使职官。第二甲授初等职官,第三甲授试衔知县,第四甲授试衔主簿或县尉,第五甲授判司簿尉。(《两宋文化史》)


第七十章
  虽然李炳忍痛将修建自引水的功劳安了大半在献策的陆辞头上,但这说到底,只是给一城百姓提供了便利的程度。
  且不说起效时日颇短,单是修造时,就因极其依赖周遭的竹木植被这点,而难以被其他地方复制,影响力便被极大地局限了。
  李炳虽对此大书特书,但未在朝中掀起多大波澜。
  倒不如说,这等小事,还是托了新任省元掺和其中的福,才引起了一阵小小惊奇。
  然而也就惊讶这么一小会儿,连皇帝赵恒都很快丧失了兴趣,一脸敷衍地应付着之后的奏对议事了。
  唯有寇准傲然而立,眼底流露出几分若有所思。
  在未至殿试这步前,他素来不会对贡举投以过多关注的。
  毕竟在他看来,通过省试者,有超出三成的人会在殿试中遭到黜落,要谈拉拢,显然还为时过早了。
  但对于在汴京城中引起不小骚动的新晋省元,陆辞陆摅羽的名字,他纵表现得漠不关心,也不可避免地略有耳闻。
  不过,他只知其是个虚岁仅得十七的北人,却不知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实干辈。
  不在其位,已忧其政,一介白身,便已操心邦国命运……
  这种以天下为己任,有德能志气,气魄非凡的士人,才当得起‘国士’二字。
  这可太对寇准的脾气了。
  等下了朝,他回到府上后,还心情颇好地哼起了小曲,就为他夫人所奇。
  寇夫人一边婷婷立于一旁,等女使替他更衣,一边忍不住问道:“老爷今日瞧着,好似兴致颇佳。”
  自被罢相,后又迁任枢密使后,寇准就日日臭着脸色,连皇帝都不给个好脸。
  对他这又狂又牛的脾气,赵恒倒是早习惯了。
  加上赵恒装神弄鬼久了,不知不觉间闹了个假戏真做,真修起了仙,渐渐多了几分清心寡欲的味道,就更少会和寇准计较。
  在寇夫人看来,自家老爷今日这何止是兴致颇佳,与近日的黑脸一比,简直称得上心花怒放了。
  寇准笑道:“确实不错。刚好你在,我且问问你,家里可有适婚待嫁的小娘子?”
  寇夫人无语片刻,才无奈道:“……你我膝下空虚之事,难道老爷直至今日才知么?”
  早些年她还会因此黯然神伤,然夫妇二人历来鹣鲽情深,逐渐地也就释怀了。
  寇准抚须大笑:“夫人莫怪,是我高兴糊涂了。”
  在见那晏小儿博得官家欢心,平步青云,渐有压制北人的势头久后,终于得知北人之中,出了个才能并具,还有志气的省元陆辞,他当然欢喜。
  可算能有个争气的人进来,别老叫那些南人嚣张了。
  头个浮现于寇准脑海中的念头,自然就是与趁对方还未一飞冲天前,与其结为姻亲,彻底笼络过来。
  可惜他多年来膝下并无子女,想嫁个女儿过去,也变不出个人来。
  寇准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暂且只能错失良机了啊!”
  在他于府中感叹时,对此自己在早朝中小小的露了一回名的事还一无所知的陆辞,自然也不可能知晓,他险险地逃过了被前宰相、现枢密使的寇准捉婿一劫。
  在省试放榜,到殿试将启的这短短十日里,他半天都没闲着,日日沉迷于读诗背诗写诗的死循环中,整个人都快学疯魔了。
  一直坚定跟着陆辞的节奏前行的朱说,自不用提,疯得快比陆辞还要厉害。
  就连最为散漫的柳七都深受这凝重紧张的气氛感染,没了半点旖旎念头,而是心甘情愿地成日闷在屋里,强攻各种论题。
  直到最后一天,陆辞才强迫自己放下所有已近倒背如流的诗集,踏出房门,然后拉着同样学得头昏眼花、精神恍惚的另三人一起,出门踏青去了。
  由于陆辞一行人这些天都足不出户,那些聚在门前的冰人也好,好热闹者也好,具都讨了没趣,自行散去了。
  偏偏在所有待殿举士人都学得双眼通红的此时,他们来了个反其道而行,联袂出门观光,显然也没人猜到。
  当然,陆辞为了自己一行人的人身安全,还是带上了所有健仆,直奔了看街亭去。
  由于在每年的三四月份,皇帝都会大方地向汴京市民开放玉津园、金明池与琼林苑等皇家园林,并且分文不取,自然就将大半人流都引了过去。
  凡有休暇者,都慕名而去,哪怕人山人海,也一心向之。
  于是乎,那些个在二月中下旬时还热闹非凡的城内景观,包括这座看街亭,就一下变得游客寥落,无人光顾了。
  这会儿就便宜了陆辞几人。
  他们大可独占此亭,随意俯瞰市井百态,民间生息。
  柳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腿悠闲翘着,故作埋怨道:“摅羽忽拉我们出门,就是专门来吹吹亭台春风的?”
  朱说想也不想地就维护起了陆辞:“凡事皆讲个张弛有度,摅羽兄分明是见我等这些天闷太狠了,才特意带来这里。你若不稀罕吹这春风,大可自行回去。”
  滕宗谅啃着软绵绵的蜜糕,倒是毫无意见:“许久没出门了,多坐会儿也好。”
  “喂喂喂,”柳七嘴角一抽:“我何时说不吹了?”
  说话间,他还故意挪到陆辞身边去,坐到风向的下面。
  陆辞懒得理他,朱说则没忍住睨了他一眼,就见柳七笑眯眯地做出吸了一大口气的夸张模样:“哎呀,刚巧让这阵好春风送点省元身上的才气来,叫我沾沾。朱弟你就别来同我抢了吧?”
  朱说:“……”
  要不是亲眼看见,他简直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这般死皮赖脸之人!
  陆辞闻声回过头来,正见朱说被柳七刺激得不复淡定的模样,不禁莞尔一笑。
  不论这回殿试,他们中能有几人得到唱名赐第,这样相聚一起、和睦又悠闲的光景,怕是很难再见了。
  柳七忽问:“朱弟此回应试,有几成把握?”
  朱说愣了愣,思忖许久,小声答道:“总有五成吧。”
  往年殿试落榜者,皆介于三四成间,哪怕不把朱说在省试放榜的排名参照在内,也绝对称得上是保守了。
  柳七已不怎么敢逗威严越盛、也越来越不好惹的小饕餮了,便逮着更好捉弄的朱说玩:“那朱弟认为,愚兄上榜的可能,有个几成?”
  朱说不假思索道:“九成。”
  柳七本以为老看不惯自己一些做派的朱说,会趁此机会损他几句,不想对方在正经问题上,不仅实诚,还很是高看别人。
  导致他在得到这意料之外的答案后,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答复,尴尬地卡了壳,半晌才谦虚道:“朱弟谬赞了。真说九成的,只可能是摅羽吧。”
  然而朱说立马就道:“摅羽兄自是十成十的能中了!”
  陆辞心里一叹。
  在他看来,柳永是否能中,不但取决于殿试卷子做得如何,还在于皇帝记不记得那首《鹤冲天》了。
  ——只是再多忧虑,也不是说的时候。
  他们也没能独占这风景秀丽的看街亭太久。
  毕竟四位皆在省试榜上有名的年轻士人一同出游的消息,很快就为有心人知晓,叫得讯冰人索性连园也不游了,就火急火燎地赶来。
  然而在再次被包围前,陆辞就已果断地带着吹了这么一阵风后,头脑清醒了许多的几位友人,从容撤退了。
  陆辞临时带人出去游了一圈所起到的放松效果,还是相当显著的。
  早早就寝,各自安歇的四人,都得了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精神焕发的陆辞等人,就在钟元易庶他们的紧张期盼下,背上试箱,等宫里派人来接了。
  别看应试举子人数从省试时的七千多锐减到了殿试时的五百出头,考官的级别也好,人数也好,反而增加了不少。
  作为名义上主考官,皇帝地位之尊崇,自不用说。
  哪怕只看考官名单上的那一串包括翰林学士、尚书等官职,就能看出朝廷对殿试如何重视了。
  考试场所也从孟昶旧居挪到了‘阅事之所’的崇政殿。
  这一切都意味着,举子们将享受的待遇,也将跟着提高不少。
  就说与群见比较:那时他们全是步行出的宫门,之后不论雇驴马也好,行走也好,都归自行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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