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心[古代架空]——BY:林奈木

作者:林奈木  录入:04-28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一个漆黑的洞里面,有着其他东西看着你,但是你却看不到它,只能被迫接受这种毛骨悚然。
  倒霉蛋这个时候已经是破罐子破摔,喷着口水骂人祖宗十八代,用字用词十分低俗,不堪入耳。
  “你个狗娘肚子里出来的东西,老子天天替你跑腿,一到这种时候,反而把老子一脚踢开了,不是个东西!”
  “你别以为府里面没人提,大家就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南楼里面出来卖的,和□□有什么区别!还真以为自己有多高洁!谁不知道你以前爬过多少男人的床!我看你长得白白净净,不知道在床上叫起来多浪!别让老子——噗!”
  梁赤还没等他话音落下,眼中通红,上去一脚将人踹的几米。这一脚绝不是像先前宴行做样子踹的力度,这一脚梁赤用尽力气,直接让人踢出去,趴在地上直接咳血出来,顿时没了骂人的声响。
  “我看这人的嘴巴实在腌臜!恬不知耻还说是将军府里面的人!直接叫人扔出去打死喂狗!”
  梁赤此刻怒气燃烧,眉毛倒立,脸黑的像是要吃人,腰上的剑随着那一脚的力度还在晃荡,打出当啷作响的声音。
  一时间房里面静的只有那倒霉蛋咳血的声音,但是梁赤还不准备善罢甘休,要是这倒霉蛋骂人也就算了。
  他要是骂的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任凭他说的怎么难听梁赤也不会在意,可是他直接骂上了净澈,而且还如此恶俗,梁赤怒火心烧,上前一脚恨不得那一脚直接送这人归西。
  待梁赤作势要抽出腰上的佩剑,净澈拉住梁赤的手:“将军息怒!万不可在这里结果这人。”
  这流氓说到底还是个人,要是这个时候在这里出事了,免不了一些要嚼舌根的人到处说。此时的城中已经是人心惶惶,对于代理县太爷的梁赤也是各种说法,如果说现在梁赤贸然在这里了解这人,到时候城里面再有人煽风点火,梁赤很难再服众。
  净澈嫩白的手指堪堪握住剑柄上梁赤的手,忧心地对梁赤说道:“将军,这人到底是个流氓本性可也不至于一剑了结了,脏了手不说,若是此刻从府里面抬出去一具尸体闹得外面流言四起,不值当。”
  宴行心下思忖:这人心思细腻,考虑周全,再看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梁赤被净澈拉住,即使这样,还是难解心头之狠。净澈又道:“这人说是我们府上的,到底又是从何处来?”
  宴行开口道:“这位大人,这人鬼鬼祟祟的在客栈周围,被我一个手下打晕的,晕之前好像还听到这人说什么剥皮客,以为其中定有蹊跷,所以盘问,不过现在看来这人估计就是个地痞流氓,没有剥皮的本事。”
  净澈低下头,良久之后说道:“既然这人没有犯什么事,只是闹了一场笑话,倒不如让他滚出去罢,在这里也是浪费大家的精力。”
  宴行摆摆手,表示无所谓,而梁赤渐渐的也清醒些,净澈在宽大的袖袍下,手指勾了勾梁赤。
  梁赤看了一眼地面上半死不活的人,想来这人就是欠教训,这一脚估计有他好受的,便放了也无妨,他抽出长剑应声挑断这人手脚上的麻绳道:“滚出去,回去收拾你的东西,最好出城,不然下次见到,我就不知道手里的剑有没有人劝得住。”
  倒霉蛋喘得整个人眼前一会黑一会白,这会子听到要放他走,于是爬也爬出门,逃了去。净澈望着这人出门的姿势,微微松了一口气,然后扶起地上还跪着的老杜,:“快别跪着了,腿脚都麻了吧,赶紧下去歇一歇脚。”
  老杜站起身来,也就不过到净澈的肩膀,脖子还缩着,咋一看到有点乌龟的样子。被净澈扶起身后,谢过净澈,也出门了。
  看来这边的线索也是断了,也不知道阿三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宴行心想,虽然这个倒霉蛋的确不太可能是剥皮客,但是他说的香囊是否有其事,还未曾问到底,届时出门去再找回来,仔细盘问一番。
  “既然笑话一场,那我们就不叨扰将军了,先行告退。”
  梁赤见宴行带着刘酒就要离去,点点头道:“宴公子,昨天夜里又有三名女子被剥皮了,不知道两位公子查得怎么样?”
  宴行顿了顿,然后说:“暂时没有什么结果。”
  梁赤道:“距离日期已经过去几天了,还望两位公子不要忘记约定。”
  宴行想到这里就来气,可惜不能在这里发作,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面咽下,酸酸道:“不会忘了的,将军日夜辛苦,为百姓找到凶手也好,替罪也好,不过都是为了百姓罢了。”
  梁赤知道他话里面有话,但是装作不懂,深深吸了一口气,宴行就与他擦肩而过下去了,刘酒也跟在身后退下。
  出了门,一路上刘酒和宴行无话,好半天,刘酒突然开口。
  “宴公子,我觉得有些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啊!来晚了,因为在写东西,一没留神,就天黑了。

  ☆、第四十四章

  宴行有些乏力,本来以为能跟着这个香囊追查下去,结果这边就断了。时间紧迫,刚刚梁赤说的昨天夜里又有三名女子失踪,这就说明那倒霉蛋就肯定不是什么剥皮客,这会子没了线索心烦意乱着,神色厌厌地回他:“哪里奇怪?”
  刘酒停下脚步,神色纠结,斟酌道:“我觉得那个什么净澈大人怪了很?”
  宴行心底想,这小子还挺厉害,他也觉得这人怪异,可是又有什么地方说不上来。于是问:“你觉得这人哪里怪异?”
  良久,刘酒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摇摇头,其实他也不知道哪里怪异,可是从净澈进门那一瞬他就浑身不自在,刚刚从梁赤和净澈身边擦肩而过之时,那种怪异的感觉变得极其强烈,好像他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宴行看他说不上来,摇摇头往前走:“回去再想吧。”
  刘酒又想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无奈之下只好跟上去,突然他走着走着停下来,一把拉住宴行,猛然喝道:“我知道了!是香!那个大人身上的香味和那天晚上我闻到一模一样!”
  宴行拉着刘酒,再三确认,“你说的是真的?你确定?”
  刘酒看着宴行的脸,缓了一会,吞咽口水道:“应该是不会记错的,梨花香是常见的,可是这种梨花香里面带着一点蜡油的香气,那天晚上我估计闻到的就是这个味道。”
  “你记得这么清楚?”宴行冷冷地问。
  “我从前卖酒,酿酒的材料,酿酒的时间我从来不去算,只要我闻一闻,尝一尝就可以知道。因为在牢里面这么多年了,鼻子也不如从前,但是这个味道我绝对不会记错的。”刘酒微微侧着头,仿佛又回到刚刚从净澈身边擦肩而过的场景,一丝丝很淡的梨花香浮动在那人身上,香气从他的袖口到领口,一缕缕萦绕在身边。
  宴行放开刘酒,低头思忖。这个净澈大人是个什么身份?为什么他身上会有香气?如果说他身上的香气是真的,那么是否附和倒霉蛋的说法,那个香囊是不是就是他的!
  那...那他否认倒霉蛋...宴行眼神游荡,净澈扶起地上的老杜的时候,嘴里面好像念叨了一句,随后老杜就紧接着倒霉蛋出门了...忽然,宴行意识到什么,手握拳在掌心中一锤,不好!那倒霉蛋这回可能真的要倒大霉!
  宴行急忙往回走,刘酒提步跟上,两人风风火火回到将军府。
  “梁将军!”宴行不等人上前报备,急匆匆地进来,底下的人也拦不住。
  “哎!你不能进去,还没有报备!”
  宴行一把推开门,大声喝道:“梁将军!”
  只见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小将在收拾将军面上的几份文书。宴行的喊叫,小将心生不满,手上东西还没有放下,微微倾着腰皱眉回头:“宴公子再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将军府的礼节还是应该遵守。”
  宴行顾不上回复他的冷言冷语,无视他,在房中巡视一圈,发现真的没有人,即刻问道:“你们将军呢!那个叫什么老杜的下人去那里了!你们府里面的净澈大人在不在?”
  小将脸色不善地回复:“宴公子,你一会说要找将军,一会要找老杜,这会又说找净澈大人,你到底是要找谁?”
  宴行深深吸了一口,压住心里面的厌烦,一字一句说:“你们将军呢?”
  小将看了一眼宴行,说:“刚刚出门去了。”
  “那个净澈大人呢?”
  “和将军一起出门了。”
  宴行又接着问“那个老杜呢?”
  小将微微摇头,不走心地道:“净澈大人体恤老杜的身子,让他回去休息了,估计在府里躺下了。”
  宴行看他这幅轻浮的样子,心中的烦躁涌上来。若是倒霉蛋说的是真的,那么净澈肯定在撒谎,而且那个奴才老杜也帮忙,两个人之间肯定有着什么隐藏。
  这会子老杜不在,那很有可能就是去找那个真正倒霉的倒霉蛋去了,这个倒霉蛋可能知道点什么,但是刚刚已经被放走了,这就说明要是这个倒霉蛋一死了,里面的千丝万缕就又一次断了。
  宴行顾不上什么礼节,大步上前,一把就拉住小将,看着他的眼睛,冷冷说:“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但是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老杜断了,你现在最好先去找找这个老杜在不在府里面。”
  小将被他严肃的表情怔住,心想这老杜在府里面也有些年头了,一个小老头还会和什么线索有关,可是他看宴行认证的样子,难道这里面还真的有什么?
  拂下宴行的手,静静地说道,“宴公子,我们府的将军,大人皆不在,你若是急着找老杜,那我就去帮你看一下,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倘若是老杜在房间睡着,那么你可要给个交代。”
  宴行没有做声,示意他现在最好就去。
  小将放下手上的东西,让府内的下人守在这里,他去找老杜。
  没过一会,他就回来了,脸色显然不怎么好,宴行颔首,问道:“老杜呢?”
  小将眨了眨眼睛,然后轻微吸一口气,看到这幅样子,宴行就猜到了一个大概,从椅子上下来,一言不发甩着衣袖。
  小将还替老杜狡辩,道:“也有可能因为其他的事情没有在府里面。”
  宴行不愿在这里逗留,他现在要先找到那个倒霉蛋,然后再来找净澈,现在就怕的是这人已经遭遇不测了。
  刘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面看着宴行的脸色,一面上去小心翼翼问道:“刚刚那位净澈大人身上熏得是什么香啊,我这活了半辈子还没有闻到过这样奇异的香气。”
  小将低头回忆,片刻后摇头说:“并无,净澈大人并没有熏香的习惯。”
  “你们这个净澈大人是什么人?”宴行想起来倒霉蛋破口大骂的那些话,心中想来这净澈大人恐怕出身不是那么的干净,但是又是怎样成为这府里大人的,他倒是有些好奇了问道。
  小将的脸色变了变,他有点犹豫,几次张嘴,也没有说话,看起来很有顾虑。
  宴行见此,看了看府里面的人,于是主动说:“不如这样,你先同我一起去找一找那个出门去的倒霉蛋,我估计人还没有走远,几个人一起找比较的快。”
  小将抬头,他并非不知道宴行什么意思,他是想清空周围的人,然后好细细打听。可是这种事情如何叫人开口,倘若是被人知道,那岂不是就和粗鄙下流的长舌妇无异,但是宴行既然这样问道,恐怕就是对净澈有了什么怀疑,不查清楚,也很难解释。
  好半天,小将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出门也好。”然后转身像身边的下人说道:“将军刚刚把府里面的书阁开了,你去守着,晚些时候我要进去找些东西。”
  身边的下人点头,小将便和宴行出门了。
  贺州山和秀才在城中的几大市楼里面转了一天也没有找到同样味道的香,又去了各种的香料的作坊,一整天泡在了各种的香气里,熏得人鼻腔难受,也没有找到。
  老秀才摇了摇头,叹气说道:“看来这种香气肯定是秘密作坊或者其他地方的生产的,现在估计是很难找到了。”
  “我看还有地方没有找。”贺州山突然停下脚步,回了老秀才一句。
  老秀才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还有,还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有找到”
  “青楼。”
  老秀才抬起头,发现在他们的面前屹立着一栋看起来就无比奢华萎靡的高楼,不过此刻这个高楼已经是人去楼空,一片寂静。
  平时青楼的女子都会站在阁楼上招呼这路过的各位青年才俊,这时候的青楼就像是一座被人遗弃的楼房,里面的烛台东倒西歪,各色物件上面都薄薄的积了一层灰。
  贺州山用手指轻轻地擦过桌子,指尖上立刻就出现了灰尘。
  老秀才在外面看得是奢华之样,里面却是败絮残柳不由感叹道:“哎,青楼女子估计也是逃命要紧,人人自保,大家估计都逃了。”
  贺州山点点头头,是啊,青楼女子大多年轻貌美,剥皮客怎么肯放过这种地方。看来这里面已经荒废有一阵了,他抬头看向上面的阁楼,门窗解释紧紧闭上,大家都是逃命的,里面估计也好不到那里去。
  “你们是谁?进来做什么?”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贺州山缓缓回身,看见一个黝黑的男子,手上还提着一桶刚刚洗过的衣服,面色不善地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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