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叙风流[古代架空]——BY:馍馍酱子

作者:馍馍酱子  录入:05-25

  “你不怕我与程持冲突?”
  “怕呀!所以还请你记住了,我素来不愿踏入扬州,无论你惹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替你善后。等明年碧筳出嫁,你也该成家了。总是围着哥哥姐姐打转,也不成体统,对吧?”
  韩青岚刚想反驳,窗外传来敲击之声。声音很轻,一下,两下。此地可是二楼。
  胡超,回来了。
  第二天,胡超告别了秦、韩二人,独自启程返回嘉兴。韩青岚没有弄明白的是,宣州离应天府才两百余里,他俩为何还要大老远的返回太仓?明明秦思狂刚说过,逗留越久越容易出岔子。
  对此,秦思狂的回答是,铜镜的真伪要请金裘过目,是否归还铜镜也要请九爷定夺。
  等二人回到集贤楼,已经是八天之后了。
  关上厅堂门,秦思狂将胡超偷来的铜镜交到金裘手上。韩九爷心疼二人一路也是舟车劳顿,叫两人快快坐下,喝口茶,尝尝点心。
  金裘眯着眼拿着东西端详了半天,郑重点头。
  秦思狂道:“金伯,你可确定?”
  金裘道:“纹饰没错,年代也没错。”
  韩青岚道:“既然如此,我马上命人送往应天……”
  “不……”韩九爷道,“思狂你即刻启程,骑我的玉狮,五天之内,一定要送到应天府陆斯手上。”
  在场其余三人皆是一愣,送一个铜镜这般小事,竟要玉公子亲自出马?
  况且玉狮乃是韩九爷最心爱的宝马,浑身雪白,日行千里,从不借人。
  秦思狂并未质疑九爷的决定,十分干脆地拱手回了一个字:“是。”
  说完,他从金裘手里拿过铜镜,推门而出。
  门又阖上,金裘看韩九爷神色凝重,忍不住道:“九爷,可是还有什么顾虑?”
  韩九爷颔首道:“此番寻镜过于顺利,唯恐有诈。”
  韩青岚道:“爹爹,我想与二哥同去,路上也能有个照应。况且这本来就是我揽下之事。”
  韩九爷摇头叹息:“若思狂都没有把握,你去又有何用?”
  “那明知有诈,您还让二哥独自冒险……集贤楼的玉公子去送镜,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人,他所携带之物非同小可?”
  金裘忙劝道:“青岚,你可要明白,集贤楼受陆斯所托送回铜镜。如何才能万无一失,可有些门道。”
  秦思狂刚回到集贤楼不到半个时辰就又整理行囊,还从后院马厩牵出了韩九爷的名驹雪狮。
  骏马嘶鸣声吸引了二楼闺房内的韩碧筳,她忍不住推开窗向下张望,这一眼令她咋舌。
  秦思狂正在给马儿顺毛,忽见一道俏丽身影从天而降。
  “妹妹别误会,马不是我偷的……”
  韩碧筳打断他:“父亲将雪狮相借,足见此行凶险,二哥千万保重。”
  秦思狂顿时心里一酸。平日听惯了她的调侃,眼下如此郑重其事,反倒是让他不习惯了。
  他摩挲着下颌,道:“不要紧的,我去去就回。我跟青岚说了,以后让他打理竹西堂。”
  “扬州竹西堂?你确定他应付得来?”
  “早晚整个集贤楼都要交到他手上,何况区区一个竹西堂。再说,扬州不是还有尚清在嘛。凡事若能智取,不必硬来,他还没明白这个道理。”
  “你……真的觉得父亲会将集贤阁交给青岚?”
  “此事不容你我置喙。”
  韩碧筳眸光一闪:“看来他又跟你闹别扭了。这次是为了何事?”
  “明知故问。”
  “扬州……你不会把程持的事情告诉他了吧?”
  秦思狂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集贤楼里最难应付的不是郭北辰,而是韩碧筳。
  “他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你这做姐姐的多关心关心,让二叔别成天盯着我。我看王至府上那个叫翎儿的丫头就不错,比他小两岁,冰雪聪明,又懂轻功能自保。济南一路,他俩貌似处得不错。我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还算相配。你费费心,去跟九爷提一嘴?”
  韩碧筳掩唇一笑:“二哥说笑了,谁看不出青岚他喜欢年纪大的,不喜欢黄毛丫头。”
  秦思狂听到这话脑袋都疼,他连忙道:“你先考虑着,九爷命我即刻启程,我就不耽搁了。”
  韩碧筳摇了摇头,可怜,可惜啊……
  

  ☆、第二十二回

  雪狮驮着秦思狂追风赶月,第四天日落时分到了句容县赤山脚下一个小镇,应天府南织染局已近在咫尺。
  镇上有三间客栈,东风客栈在东街,香梅客栈和新塘客栈在西街。
  秦思狂牵着马,经过东风客栈,一路走到西街。周家米铺隔壁就是香梅客栈,他瞧了几眼,最后还是进了新塘客栈。他把包袱从雪狮身上取下,拍了三下马背,然后把缰绳交给门口店小二。他进了大堂,眼见店里人还不少,于是找了张空桌坐下,叫了一壶茶,点了几个小菜。奔波了一路,终于可以歇歇脚。
  毕竟已是寒冬时节,太阳很快完全落下山头,天幕黑了。
  秦思狂埋着头吃饭,四周气氛,渐渐地变了。
  一碗米饭下肚,他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肚里有货,人也暖和了起来。他捧着茶杯摩挲半天,感受热水透过瓷杯传来的暖意。
  腊月初二,峨眉月凄凄惨惨地挂在天上,夜色愈加深沉。镇上人并不多,街上已没了行人。客栈里点着灯,宾客觥筹交错,反倒是显得热闹非凡。特别是自打他进来后,在场之人竟然没有一个离席。
  秦思狂回头望向右后方的一桌,背对着他的男子头戴大帽,身披大氅,身形端庄。
  “老朋友,坐了这么久,也不过来打个招呼?”
  那人轻轻笑了笑,站起来转过身,摘下帽子,解开大氅,露出了黄褐色方袍。
  “阿弥陀佛,施主还记得在下?”
  秦思狂叹道:“每次见着大师都没什么好事,秦某想忘都难。松元大师请坐。”
  松元还是那样客客气气的样子,他施礼后旋即落座。
  “月余未见,施主别来无恙。”
  “好说好说,长久不见,您打扮都变了。”
  “那公子如何认出贫僧的?”
  “镇子不大,竟然每家客栈都高朋满座,岂能不令人生疑?”
  “施主果真聪明绝顶。”
  “不敢当。秦某别的能耐没有,打杂的人嘛也就会个察言观色。”
  “既然生疑,公子为何还要走进来?”
  秦思狂叹了口气:“我一路奔波,饥肠辘辘,总不能饿着肚子吧。不知大师今日劳师动众,所为何事?”
  松元凑近秦思狂,轻声道:“实不相瞒,贫僧此次叨扰,是想借一样东西。”
  “哦?”
  “听闻施主前日从宣州获得一枚宝镜,贫僧望能归还。”
  秦思狂也不隐瞒,笑笑道:“大师真是消息灵通,”他顿了顿,“只是秦某若不肯呢?”
  “玉公子应该明白,钱铺有钱铺的规矩。万方钱铺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从来无人敢造次,只因万掌柜和济南温家的关系。不问自取,是谓贼也。你这行径,不妥。”
  松元直言正色,语重心长地讲述其中利害,句句在理。可惜,他碰上的是秦思狂。
  “大师,我集贤楼开门做生意,迎八方客,乐意结交朋友,与人方便。此物关系一位朋友的身家性命,就算背上做贼的名声,秦某也断然不能交还于你。”
  松元沉默良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公子既然如此固执,那就别无他法了。此乃应天府辖地,集贤楼不敢轻举妄动,贫僧却敢。只是客栈里的无辜百姓,怕是要受牵连了。”
  “大师说笑了,既然能在三间客栈都做了埋伏,足见在场每一位都是你的人,那他们的生死又与我何干?”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说笑喝酒的“宾客们”也不再演戏,纷纷放下了手里筷子、酒杯,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整间客栈鸦雀无声。
  “此地离应天府不过几十里,秦某就算打不过诸位,跑还是跑得掉的。”
  秦思狂右手抓着一支筷子,左手执壶,茶水从壶嘴流入杯中,水流声在一片静谧中,听得人战战兢兢。
  一杯倒满,水声乍停,客栈里的气氛陡然冷峻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等他出手,然而他却没有动作。
  不是不做,而是不能。
  他体内真气竟全然无法凝聚!
  秦思狂盯着松元真诚的双眸,忽然道:“秦某不才,大师是何时……”
  松元一笑,瞥了桌上的茶杯一眼。
  “贫僧知道倘若在饭菜里下毒,定是骗不过公子。所幸无意得知公子畏寒,所以在茶杯外壁之上做了点手脚。”
  秦思狂低头苦笑:“没想到秦某这点小毛病居然给人逮着可乘之机,着实大意了。”
  松元道:“此毒性弱,公子若是规规矩矩的,莫要运功,莫要动手,贫僧保你毫发无伤。”
  秦思狂低头考虑了半天,额上都渗出了汗,终究是长叹一声:“哎,秦某眼下是案板上的鱼,唯有任人宰割。”
  “阿弥陀佛,”松元恭恭敬敬道,“公子只要交出宝物,贫僧绝不刁难。”
  也许是因为心里焦急,身上发热,秦思狂懊恼地拍了下桌子。他从袖中掏出一把折扇,扇风降火。
  松元这样的出家人都一眼瞧出了他手中折扇乃非凡之物。螺钿器物并不罕有,难得的是这把长约七寸的折扇整体都由海贝制成,薄如纸,光泽耀目。
  寒冬腊月,玉公子为何要随身携带一柄折扇?
  不好!
  松元目光一凛,神色骤变,却为时已晚。
  又薄又硬的扇骨霎时散开,如钢刀一般飞来,直取他咽喉。由于离得太近,他来不及退走,只好一个侧身,扇骨打在他左肩之上。
  玉公子显然没有真的取他性命的意思。
  松元一声闷哼,再看眼前,哪里还有人!
  他儒雅表象终于崩塌,厉声道:“给我追!”
  无人应答。
  松元愕然,他身后十余人吭都没吭一声,轰然倒地。
  这场景真是似曾相识!
  赤山位于应天府东郊,山势险峻,岩石多呈赭红,故名赤山。山上松竹密布,春夏秋冬皆不改模样。冬日里依然泉溪潺潺,红岩绿树相映成趣。
  深更半夜,秦思狂自然是没有心情欣赏山上奇景。
  他喉头一热,吐出一口淤血,赶紧扒拉了下地上泥土,掩盖血迹。
  幸好赤山小则小矣,古木参天,修竹林立,破庙甚多,能隐去他的行踪。只是藏匿于破庙中,不能生火,又因妄动真气伤了经脉,让他愈发瑟缩畏寒。
  松元在三间客栈都设了埋伏,就算一时受挫,也定会集结东风客栈和香梅客栈内剩下的人马前来寻他。他受了伤,又没有马,跑不了多远。
  玉公子也是心大,想不出法子就不去想。不知不觉间,他竟然睡了过去。待再次睁开眼时,日光从头顶破洞照到地上——已经是第五天了。
  松元在山下遍寻他不着,定会猜到他藏于山中。昨夜,松元的人马也许会畏惧赤山地形险要,不敢轻易上山,但到了白天情况就不同了。
  韩九爷命他五天之内一定要把铜镜交到陆斯手中,今日他必须下山。
  天亮了,雀鸟纷纷出来觅食。地上的草,还有竹叶、松枝上,都结了一层霜,点缀了满山翠色。
  碧翠的竹林杂乱难行,他穿梭其中。鸟飞竹叶霜初下的场景,没有让他陶醉,反倒是提醒他此刻饥寒交迫的窘境。
  秦思狂扶着一棵竹子喘着气,忽然头顶鸟儿惊声四散。他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
  冷风吹过,纤瘦的竹叶随之轻舞,伴着沙沙低语,撒落细细的霜,落在了秦思狂脸上。
  他打个寒颤的工夫,眼前出现了一道欣长身影。
  那人身长玉立,着月白衣衫,背手立于这竹林中,煞是好看。
  他可能与自己差不多岁数。不是松元,秦思狂不认识此人。
  四目相对,那人先笑了。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秦思狂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这两句诗他听得多了。
  下一句是——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虎落平阳被犬欺,竟然有他被人调戏的一天。此人念出这句诗,摆明是知道他的身份。一时之间,他倒是猜不到此人的来历。
  “你我素未谋面……”
  “松元大师告知在下,如果见着一位面貌如玉,性情却像林中空竹的公子,即是集贤楼的秦思狂。”
  秦思狂忍不住笑了,松元竟然很了解他。
  “阁下是?”
  那人拱手道:“在下温询询。”
  这个名字听起来随意好笑,但普天之下天,恐怕无人胆敢讥笑于他。
  

  ☆、第二十三回


  秦思狂也笑不出来。
  “原来是温家四公子,久仰大名。”
  他本不想惊动温询询,可惜天不遂人愿,到底还是引来了他。
  济南历城脂香阁的大掌柜温时崖五十有八,有四子两女。长子年近四十,长孙都到了婚配年纪。温询询是幺儿,天资聪颖,无论演武修文,皆手到擒来,故最是得宠。
  听闻温询询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独爱书画。宣州多秀山,山水环绕,故近几年多居于此。他还常到徽、歙两地,结交名士,更是呼朋唤友奔赴黄山吟诗作画。听说近年来他偏爱花鸟画,一年间多方探寻华亭子居先生的牡丹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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