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月老,”青蓝小声说,“同大奶奶相识,是青蓝此生唯不敢想却又得到的好事。既是这辈子已经圆满,那青蓝大胆再贪心些,但求下辈子,下下辈子,再能同大奶奶厮守,常常相见。”
“大奶奶听到了,”
桃李原先装作在远处四下张望的模样,看他双手合十的模样,知他只礼过佛,本想提醒他月老是道家神,还是抱拳更好,看他认真又不忍心打断,只默默同月老抱了拳,替青蓝道了一声失礼。
他这厢正侧耳偷听着,听到这句,于是突然凑近些,把青蓝整个人捉进怀里,四处亲他,把他亲得脸红起来。
兴许月老真该生气了,桃李想着,那也无妨,他来做实现青蓝愿望的神。
“大奶奶替月老答应你。”
第28章 番外1 娶亲
“龙凤烛,红缎子、礼饼——枣仁儿?”青蓝小声同翠籽儿说着,“枣仁儿也是零嘴,非得从吃食盒子里单独别开来包个盒子,这是拿来做什么?”
翠籽儿捂着嘴笑起来:“小娘不晓得吗?枣仁儿——就是造人儿。”
青蓝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红起来,翘起笔杆子想了想,还是把这几个字加上。
“这个的确是要的。”他嘟哝道。
他又自言自语起来:“我同大奶奶的姓名八字,前些天已经偷偷拿了去找了占卜,都是合的。——求婚先放后头去。然后就该是聘礼,最好再趁机定了时日。都怪大奶奶近日繁忙,这些事都不好找他协商,怎么办好了,我又不懂。”
君君突然从背后钻出来,喊起来:“小娘,娘,你都在角落里写东西写了好几天了,到底是在干什么呀?”
“嘘——!”青蓝慌慌张张地捂他的嘴巴,“不要叫。”
桃李同他住在城西,小舅家原先有个房子的,桃李嫌那地方太小,且偏僻,总不方便,就自己在铺面后头做了屋子。
桃李同小舅家一块,从宋家分出来,单独做生意,到底不如世家有底蕴,所以屋子也不如原先秦府富丽气派,却也算得上是个宜居的好地方。上下两层木头做的阁楼,带个攀葡萄藤子的后院,青蓝有时候在藤椅上晃腻了,还能拍拍手,去池塘边逗里头乱养的鲤鱼。
虽然桃李当日说着,把青蓝救出来也是为了他的才干,但到底担心他是个妾室出身,没经过世面,怕生人,平日舍不得他做活儿。还是青蓝自己争气,鼓着勇气站出来,不止调香,还替那些人家摆盘子,做些插花弄果的设计。
过段时间又手痒,把桃李新做的胭脂饼子偷一个出来,拿自己手做的模具压一朵叼着桃花的雀儿,再悄悄包了外衣,送给桃李。
桃李看了,当晚就压着青蓝在床上,真让他做了一只叼着“桃花”的可怜雀儿,眼泪呜呜咽咽地流个不停,嘴里含酸了,又合不拢,发出不能连串的湿黏的求饶。
桃李伸手下去摸青蓝的头发:“乖雀儿,再含深些。”
青蓝呜咽地摇摇头,再含不进去了,只鼓着腮帮子舔吮。
脚趾都在颤,伸到床榻外去,像是一支斜倚的花枝,颤颤巍巍地在云雨里摇曳。
青蓝的苦日子过多了,总觉得现在的日子已经算是不敢想的,所以知足,桃李却不这么想。他从前仗着美艳过人,正当年纪,有大把的男人乐意叫他做依附人的菟丝花,又早嫁了富贵的秦家,自然无忧无虑,所以放浪形骸,喜好玩乐。
可他如今是青蓝的依靠,不止想着两人的情爱,想得多了,恨不得把该承担的都担到肩上来,教他的雀儿安安心心在他的枝头唱歌。
“青蓝,青蓝,你瞧谁来了。”
桃李匆匆进来,身上的衣服还来不及换,裹挟着一身的风,捞着青蓝抱起来,要去亲他的脸。青蓝顾忌着背到身后滴着墨的笔杆儿,躲躲闪闪地笑道:“谁来了?”
“你的大奶奶。”桃李禁不住地往他身上蹭,朝着青蓝颊边亲了一口,“怎么,是不是你最想见的人?这一路可忙死我了。不过后些时日就能停上许久,正好陪你。你呢?打算同我玩些什么?”
他才摸着青蓝腰间,就开始意动起来,声音压低了道:“我给你在街尾铺子里定的那柄玉做的龙头,养穴的,你自己耍过没有?特意用的我的尺寸,好教你用的时候想起我……”
青蓝连连推拒起来:“没有——!我对那事情又没甚么兴趣。”说完又觉得有歧义,补了一句,“只同你一处才想的……你不在,总是没意思。”
“该不是没兴趣,只是嫌那玩意儿细了,弄起来不爽利。”桃李听着舒心,却还要逗他,一面抬他的下巴,“怎么,躲躲闪闪总不看我,心虚了。我出门一趟,变不好看了?”
青蓝连忙踮起一点脚跟去亲他:“大奶奶最好看。”
桃李面上的笑几乎要遮不住,眼角吊起来,愈发显得媚。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柄玉龙,放到青蓝手里去:“其实我用你的,也去做了一柄,细条条的一根,可真是……不过也捱不住,还是要见了你才行。我从前都不这样!都是给你作叼了口味。”
青蓝听他数起这些房中的物事,羞起来:“大奶奶!怎么做这种事情——”
青蓝总是说不过桃李的。
没讨着自己的理儿,反而又被捉到床上去,同桃李拿手指互相抚慰下身。指头深陷到脂红的穴肉里,肉把儿给对方夹多了,稍微触碰都要觉出刺痛,鼓胀成一对滑腻晶莹的樱桃。
青蓝喘得浑身发软,只额头靠着桃李才勉强能坐起。桃李也累极,有如湿软花泥倾颓,整个人腻歪到青蓝身上不肯离开。皎白的两道身子变作交颈的落水鸳鸯,都带着湿红,分开成两人的时候,尚且显得柔弱可欺,拢着一处去,却做了彼此坚实的依靠。
“大奶奶……”青蓝搂着桃李,小声道,“再别去那么久了好不好?这些时日,青蓝想大奶奶想得难受。”
桃李听了,顺势压下去,两个人倒在床铺上。他在青蓝身上的时候从来不吝于呻吟,正如枝头吐桃,放浪得很,羞得他那只乖巧的雀儿几乎要一头扎到床下去。
于是终于把嗓子都喊哑了,这才消停,又柔又沉地笑起来。
“大奶奶也想你,”他奔波多日,终于能躺在青蓝身边,又才弄了一遭,困意上来了,话还没说完,抱着青蓝睡了过去。
青蓝一面抱紧了桃李,给他盖了被子,一面伸长颈子去床下看自己的彩礼单子。方才情动,那单子不知给挥到哪处去了,上头的东西还没列完呢……
“这是?”
桃李愣着看青蓝手忙脚乱地把手上的禽物放到小舅身边去,扑棱开一地的杂毛。“你是从哪弄来的秃毛鸟儿,喂这么肥。想吃野物了?”
青蓝瑟瑟道:“不是。”他对捉拿禽鸟没经验,从别人手里捉这鸟时失了轻重。鸟给他养在后院,没几日抑郁了,掉了一地的毛,今日拿出来一瞧,原先毛茸茸的一只精气神十足的雁子,变作个谢顶的秃毛鸡。
他接着恭恭敬敬冲小舅作揖:“昏礼下达,纳采用雁。我——我同大奶奶提亲来了。”
桃李先是发愣,接着反应过来,好气又好笑:“瞒我瞒得好苦!倒是教你抢了先。”
青蓝认真道:“大奶奶说了,是要做我媳妇。自然是我来提亲。”
“行,行。”桃李道,“雁子我收了。其他呢,就这么点?我可是宋家的二子,虽然是再嫁,排面也不该只这么些。你还备了些什么?都交来。”
青蓝道:“其他的都送去大奶奶屋子里了,只剩这一个。”
又从身后掏出个食盒子来。桃李打开了,里头红通通一片,摆着三层去了核的枣仁儿。
桃李看了半天,抬头看看青蓝,再低头看看枣仁儿,脸色慢慢红了。
他红着脸,小声啐道:“坏死了,浪雀儿!”
嫁娶礼事行至当朝,已经不如往日繁琐。除却那些恪守规矩的大户人家,大多自由得多了,怕事的便简便些,郑重的便繁杂些。桃李正布置新房子,一面同青蓝道:“你既是提了亲,新婚那日各事便交由我来做,咱们各自准备着,算是分工了。新衣买了不曾?我想看你穿嫁衣。”
青蓝道:“做了。”接着把新衣拿出来给桃李。
桃李笑道:“可巧,我也做了新衣的。”
又去挂灯笼和火烛。
回过头来,却看见青蓝正匆匆忙忙往头上盖红布,正巧碰到他回头了,惊大了眼睛,一时左右张望,支支吾吾道:“大奶奶。”
“青蓝。”
桃李走过去,把他头上的红布先撩起来别在顶上,“不是不爱扮女子?怎么又盖起红盖头。”
青蓝道:“是,是么?我看大奶奶备了,还以为是要戴的呢。”
“怕你不爱,本想着算了。”桃李又把胭脂饼子拿出来。
他对着青蓝左右看了看,青蓝被他养好了,如今面色舒展了许多,苦相都去掉,颜色发粉,眉眼盈盈,多一分脂粉都是污了颜色,就把胭脂放下:“我的青蓝生得好颜色,不必取水粉。”
青蓝拉着他的手:“还是画个桃花吧,像上次那样。”
桃李稀奇道,“怎么这般主动。”便从胭脂里挑了点在他眼角画了朵半开的桃花。青蓝一笑起来,眉眼舒展,那花就明艳艳地在他眼梢飘摇。
桃李看得意动,脱了鞋上床去。
“我提前请了小舅喝酒,你今日就不必敬他了,咱们赶紧些办正事。”
又惊着坐起,从床铺下翻出了一片的核桃和花椒。“这是什么?青蓝!硌着我了。”
青蓝连忙道:“我偷找来压床的。”
“净讲究。”桃李笑着,却也没说什么别的,把那些东西挥开些,唤青蓝一同来喝酒。
手臂缠到一处去,盖在头顶的红布掉在了一旁。桃李看着青蓝那张清秀寡素的脸,眉眼都是温柔的,微微闭了眼睛,是在桃李眼里绝顶精致的一张美人面,漂亮得一如他当日在堂前的惊鸿一瞥。
他莫名有些心慌,总觉得自己得了个世人都不知道的珍宝,非要藏好了,不被其他人得了去才行。
“你瞧,我当真是娶了你了。”桃李小声道,“当日没有骗你。”
青蓝执着道:“是我娶大奶奶。”
桃李满腔的柔情都教青蓝驱散了:“……”
青蓝喝过酒,醉了,脸上泛起红来。他把酒杯往茶几上放,接着松了头发,跨到桃李身上去,抓着桃李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摸。
床榻间,正露出青蓝光溜白腻的两条腿。腿根带了些湿,桃李手上动了动,就被什么湿软的东西浅浅啜住了指头。
新衣下头的青蓝竟是连亵裤都没穿。
“大奶奶,”青蓝看他失神,就轻声叫他,话说到一半又羞了,只把桃李的手指压得更深些。
“快些弄我。”
第29章 番外2 雀羽
“快些?”
桃李的指头勾了勾,青蓝那地方敏感得很,便轻轻地颤起来,像是开在他指尖一朵湿嫩的花。桃李触了触黏腻的指尖,微哑了嗓子:“几天不给我弄了,还要我快点?不会疼的么。”
青蓝前日里才听说了,男女洞房前不得见面,否则就是坏了规矩。他自然是舍不得同桃李这么多日不见,便义正言辞地同桃李说要暂缓房事,甚而多搬了一床软被出来,晚上不与桃李一个被窝。
桃李道:“连被窝都不一个了?”
青蓝抓着自己的被子边缘:“我怕我忍不住呢。”
桃李嗤笑,伸手要去剥他身上的被子:“怎么总信这些有的没的。”
“这要是坏了规矩,祖宗不高兴了,不保佑我们生生世世,岂不是平白遭罪。”青蓝边躲边拦他,小声道,“秦家主母怀胎七月,我同大奶奶足有八九月未见。那时候面见不着,只好日日思念,这般辛苦,都捱过来了,现在不过是要等几天,又有何难。”
桃李沉默下来。青蓝总觉得现在的日子来之不易,当日的苦俱是替今日往后的好赎罪修行,到了现在也不肯松懈,甚而有时同他也不比往常惬意,显得拘谨。
可这一切分明是他应得的,青蓝总是不明白。
“你等我新婚那晚上怎么折磨你。”桃李到底拗不过他,恶狠狠地背过身去。
桃李这回是真的素得狠了,加之新房布置费心费神,忙起来了,自己弄的时候也少。
青蓝原以为自己都坐上去了,桃李该是要扑上来的。未曾想,桃李只是把手指抽开,把他抱在身上,自己起身去床头拿东西。
“大奶奶……”青蓝伸长脖子叫他:“做什么去。”
“给你做了个新鲜玩意儿,”桃李道,“你保准喜欢。”便从手里抽出一根雀羽来。
那东西前端粗长,黑玉做的。后端坠着个雀羽编成的长穗子,垂到床上去。
“这——”青蓝缩起来,想从桃李身上下去。桃李却按着他的腰不给他跑,雀羽就探到腿间去,分明还没进去,就搔得他穴心里都发起痒来。
桃李还在笑,问他:“你要用前头还是后头?前头插进去,插得满当,一截尾羽正好撬在外头,摇摇摆摆的,叫你做只开屏的小毛雀儿。用后头也有好滋味,雀羽杂乱,搔进去,贴着嫩软的肉磨蹭,挠得你春水流流。”
毛尾是富贵人家爱在自个儿养的脔宠身上使的玩具,有的蓬松,做狗尾状;有的艳红,做狐狸状。娇贵的,还使些雪白的圆尾,作小猫模样,插到艳奴的腿间去,叫他们手脚并用地在绸缎上爬,摆头摇尾作狗儿、猫儿、狐狸状,主人便执着鞭子坐在堂上,以“春猫儿”、“小狗儿”、“小狐狸”呼之。这等子淫奇玩法早不新鲜了,只青蓝未见过世面,看了便羞得不肯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