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古代架空]——BY:九鲸是为

作者:九鲸是为  录入:09-23

  江棠舟笑了笑:“知道了。”
  “乖。”殷问峥或许真的是喝醉了,但他看上去双眼却又是清明的,他就这么盯着江棠舟看了很久很久,看他微弯的眉眼,看他鼻尖的那颗小痣,看他全然信任的眼神,他突然缓慢的开始接近他——
  他弯着腰,嘴唇几乎要挨着对方的嘴唇,可到头了,又侧了侧,热气扑在江棠舟的耳垂上,他说,“阿棠,我相信你。”


第33章 你到底在想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听雨就得了江棠舟的吩咐,将那张前几日凌应翀送过来的拜帖摊开放在案几上。
  “敬请江兄四皇子府一聚,”听雨一字一顿的念到,“有山有水有酒,甚是逍遥自在。”
  听雨将帖子合上了,道:“这四皇子每次都拖爷您去喝酒,难道看不出来爷的身体不好么?”
  “你这是不相信我的酒量?”江棠舟用茶盖轻轻浮过飘起来的茶叶,隐隐笑到。
  “我知道爷的酒量好,可也实在不想让您跟这四皇子有过多的接触,”听雨拒收发誓道,“我发誓,绝不单纯是为了站在太子那头,最重要的是觉得每次爷遇到他,总没好事儿!”
  “你这丫头,反倒成了一门心思向着我了?”江棠舟好笑道,“行了,便别在这琢磨了,替我回个口信,就说我下午便去拜访一叙。”
  “爷!”听雨气得不行,“半月都过去了,您也没联系他,怎么突然又……”
  “你就别管了。”江棠舟起了身,“我心中自有定夺。”
  听雨知道她家爷平时看上去好说话,可一旦下了决心,任是天王老子都拉不回,便也没有再多劝,只心不甘情不愿一步两回头的去找人传口信了。
  下午,江棠舟还真换了身衣服去赴约了。
  那凌应翀也早早地在府邸里候着,得了小厮传信,拂袖而起迅速去迎人。
  听雨一边搀扶着江棠舟往里面走一边小声道:“要是见势不对,咱马上就跑。”
  “知道了!”江棠舟用手敲敲她的脑袋,“啰嗦丫头。”
  “啰嗦不也是为了咱家爷好么?”听雨不甘不愿道,“谁让爷您一点也不听话的?”
  “棠舟!”
  遥遥的,人还没出现,声儿便传了过来,凌应翀看上去有些许激动的迎上来,“本来说我来接你,你却硬要自己来,倒惹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碍的,”江棠舟笑道,“你来接,也是多走一遭,做无用功罢了。左右我自己来和有人接,都是要来的。”
  “你快来随我瞧瞧,”凌应翀直接挤到江棠舟的身边,将听雨隔到了一边去,气得听雨无声的瞪了他好几眼,“我之所以下这帖子请你过来,就是因为我前些日子带回来的一株西域奇花开了花,说这花一般只开一晚,香气逼人,那一日你因为身体原因拒了我,我心中且还遗憾呢。”
  江棠舟跟着他,只听着,倒也没说什么。
  “谁曾想今日早上收到了你的口信后没多久,这花便又开了!这岂不是缘分?”
  江棠舟被他引着,果然那股奇香愈发浓郁。
  一丛白色的花蕊旁,石桌上摆放着几坛子女儿红,凌应翀介绍说这是京都最好的女儿红,埋了至少有十年之久,是他刚回京时凌俞帝赐下的,他一直都没喝,这一次特地拿出来招待江棠舟。
  江棠舟也没推辞的坐下了。
  “你身体可好些了?”凌应翀看了眼他的手臂,询问道,“那一日都是我不好,事先未曾做好准备,让人有了可乘之机,还害得你……”
  “这与你无关,”江棠舟道,“若有人要找我麻烦,就算是防得再死,也总会被找到可乘之机的。”
  “无论如何,我先自罚三杯,”凌应翀举杯道,“望棠舟可以原谅则个。”
  不说别的,单说和凌应翀当朋友相处,江棠舟其实是觉得非常舒服的。
  凌应翀喜欢同他讲些这世上的新奇事物,江棠舟没看过,听他说,便好像自己也看到了一般。所以之前在死人漠,他便觉得凌应翀此人挺好的了。
  这次在京都遇到,若不是有殷问峥在前,江棠舟也相信自己可以和凌应翀成为至交好友。
  可有时候缘分这东西,当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江棠舟没控制自己的量,凌应翀让他喝他便喝了,主要也是这酒的确好喝,入了喉咙还有回甘,辣的浑身暖呼呼的,是难得的好酒。
  三坛女儿红,有两坛下了肚,江棠舟脸都没红,那凌应翀只喝了一坛子,却红了脸颊,看着江棠舟的眼神都变得晕乎乎起来——他的感情也没再掩饰,虎视眈眈的盯着江棠舟。
  只可惜江棠舟看不到。
  听雨在一旁站着,死也不退后一步,就要将自家爷给护住。
  她甚至低头耳语道:“爷,四皇子好似醉了。”
  “醉了?”江棠舟脸色不变道,“四皇子可是醉了?”
  “我没醉,我还能喝!”凌应翀说着又拿起了一坛子,往外一倒,不过一滴,已经空了,他又抖了两下,才说道,“好像是没了。”
  江棠舟笑道:“看来四皇子的酒量还有待加强。”
  “我没醉,我没醉……”凌应翀这么嘟囔着,想要反驳江棠舟,却不想刚一站起来,腿脚便一软,倒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这是直接喝睡过去了。
  听雨也没管他,只道:“爷,不若我们今日就先告辞了吧?”
  “你这丫头,”江棠舟道,“好歹先把人扶回去休息。”
  听雨仍是不情不愿的,但扛不住江棠舟的要求,上前硬把人给拽了起来,不过让她一个弱女子扶着走却是没法子的,只好让江棠舟扶住另外一侧,两人一同拖着他往回走,一路上还经过诸多好奇打量的视线。
  江棠舟看不到,听雨却心头惴惴,总觉得不安。
  将人给送回去了,江棠舟两人才告辞。
  第二日便从四皇子府送了一株带根的白色奇花来。
  听雨听了江棠舟的吩咐,将那奇花栽种在花盆里,搁在窗边,只不过它没开,便闻不到那股浓郁的奇香。
  凌应翀捎了口信,说是实在不好意思,作为主人反倒是先睡了过去——还夸了一番江棠舟的酒量好。
  听雨哼哼唧唧的不情愿道:“也不想想咱们爷的酒量,可是泡在酒坛子里练出来的。”
  “你最近的话是越来越多了,”江棠舟拨了一下花叶子,淡淡道,“燕青可回来了?”
  “没有啊。”听雨摇摇头,“爷您现在偏心了,要吃什么,都不让我去买了,反而让那燕青去。”
  江棠舟好笑道:“这还醋上了?”
  “不然呢!”听雨哼一声,“买个糕点罢了,我又不是不会买。”
  “这不是舍不得你跑一趟么。”
  “爷尽会说些好听的。”听雨吐了吐舌头,“燕青应该快回来了,我去看看。”
  燕青是正下午时回来的,脸被晒得滚烫,手里抱着一盒子甜腻的糕点,将东西放在案几上,才道:“爷,您吩咐的事儿燕青都办好了。”
  “好。”江棠舟微微颔首,“这糕点你拿去分了吧,我也不喜吃这些甜腻的东西。”
  燕青“嗯”了一声,有几分犹豫的开口道:“燕青去办事的时候,在那糕点铺子里碰到……碰到了……”
  “碰到谁了?”
  “碰到了太子爷,”燕青说,“所幸在他来之前燕青便已经将事儿办好了,不过别人讨论的那些话,也全都被太子爷听到了耳朵里去,燕青看太子爷的神色非常不好似的,当场便黑了脸走了人。”
  江棠舟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片刻后才继续写那字儿,沉吟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让那些人把自个儿的嘴巴管好,”燕青道,“除此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说。”
  江棠舟“哦”了一声,问道,“他没事跑到糕点铺子去做什么?”
  燕青:“奴婢看他买了一两银子的梅子糖,估摸着,是要作礼?”
  听到“梅子糖”三个字,江棠舟手下的字儿是实在写不下去了,他搁了笔,拇指摩挲着宣纸边缘,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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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棠舟等到深夜,殷问峥都没来找自己算账。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江棠舟犹豫再三,还是披了一件外衫往殷问峥的院子里去,结果院子里只有一个若简候着,连个殷问峥的影子都没有。
  若简替江棠舟掺了茶,才道:“太子爷下午回府后,便径直去了偏院那边,到现在都没回来。”
  江棠舟突然觉得脸有些火辣辣的——好似自己会错了意的那种尴尬。
  谁说殷问峥买梅子糖就一定是买给他的?兴许只是殷问峥觉得梅子糖好吃,多买了些,去送给偏院的那些三千美人儿了。
  江棠舟掖了掖衣角,起身道:“知道了,太子回来时,不必告诉他我来过了。”
  他转身刚要走,迎面便有个人影走了过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来过?”
  江棠舟的步伐顿住,愣了愣才道:“你怎么回来了?”
  殷问峥的身上沾了点脂粉香气,江棠舟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头,避开他过来将要搂住他的动作。
  殷问峥便也顿住了动作,眉头皱起来:“你今天去四皇子府了?”
  “嗯。”江棠舟点头,“去喝了点女儿红。”
  “你可知晓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江棠舟看似茫然道。
  “说你和那凌应翀……”殷问峥狠咬了咬牙,额角太阳穴不住地跳动着,“说你和那凌应翀有私情!”
  江棠舟神色不变:“不过是坊间一些闲得无聊的人乱嚼舌根子罢了,不用放在心上。”
  “可……”殷问峥攥紧的手背青筋暴起,尽力忍耐着,“你到底在想什么,阿棠?”
  江棠舟垂下眼,躲开对方的视线:“你别管。我自有我自己的理由。”
  殷问峥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我没让你做的事情,你别多做。”
  “知道了。”江棠舟平淡的回应他,与他错身而过,到底没忍住说了一句,“太子身上的味道有些重,管别人,不如先管好自己。”


第34章 多久一次?
  殷问峥把自己的皮都快搓掉了,才换了亵衣。
  若简走进来便看到殷问峥坐在床上仍然在止不住的闻自己的袖口,自己的领角,听到动静还抬起头来看她:“若简,你过来,闻闻孤的身上可有什么味道?”
  若简有些尴尬的说到:“爷,祯王指的可能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殷问峥扯了扯自己的衣角,自问自己平时还是很爱干净很喜欢洗澡,不会有什么味道的。
  “爷回来之前,祯王问若简爷去了哪儿,若简说爷去了偏院那头,”若简道,“估摸着,祯王是觉得爷是去那边寻乐子去了……所以才会说那样的一句话。”
  殷问峥的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他醋了?”
  若简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爷觉得呢?”
  殷问峥把自己的衣服理顺了,站起来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说:“我知道了。”他说完又转了好几圈,最后下定了决心,“下午孤带回来的东西呢?”
  “放在外院了。”
  “你帮我把东西送过去。”殷问峥道,“就说赏他的。”
  若简垂下眼:“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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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雨领着东西进门时江棠舟刚打算睡下:“这么急急慌慌的,做什么?”
  “那个叫若简的拿了点吃食过来,说是太子给的,”听雨将食盒放在案几上,“不晓得是个什么东西。”
  江棠舟掀开被子起了身,坐到案几旁:“你看看。”
  听雨便开了盒子,从里面掏出一大把的梅子糖来,先是愣了一下,才有些好笑的说到:“居然是一盒子的梅子糖,这……大半夜的,太子心里在琢磨什么呢?”
  江棠舟的动作却突然顿了顿,他摸索着拿了一颗,剥开放进嘴里,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散开来,和那一次他吃的别无二样,仍然很好吃。
  江棠舟垂了眼,半晌后才道:“就放在这儿吧。”
  “爷不是不喜欢吃甜食么?”听雨问他。
  “偶尔吃吃,觉得也挺好吃的。”江棠舟道,“这梅子糖是酸甜口的,倒也不算甜腻。”
  “哦。”听雨摸着自己的下巴道,“那太子倒是摸准了爷的口味了。”
  江棠舟笑了笑。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太子也不差了,”听雨撇撇嘴,道,“爷可知道现在京都的人都是怎么传你和那四皇子的?我越听越觉得,说不定就是那四皇子自己故意将消息放出去的,要毁你的名声呢!”
  “你别浑说,”江棠舟敲敲她的脑袋,“若什么都被你给知道了,别人还算计什么?”
  “可我就是觉得那四皇子怀了鬼胎!”听雨说,“下回,再给爷帖子,我绝不接了。”
  江棠舟摇了摇头,好笑的说到:“我这般说,自然有证据证明不是他散布的。”
  “爷天天都在屋子里待着,哪来的什么证据啊?”听雨一脸不信的看着他。
  江棠舟眉梢微挑,道:“自然是因为这消息是我让放出去的。”
  “哦,却是你……等等,爷,您说什么?!”听雨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傻了眼,“爷,您这是……这是那病症又犯了,脑子也糊涂了吗?怎么能自己放这样的消息出去?虽说您是个男子,可也是要名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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