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古代架空]——BY:风露沁酒

作者:风露沁酒  录入:01-14


  他心疾刚好,不敢再挨冻。

  便只能这样放过明飞卿,恼羞不已地出了冷宫。

  路上,正撞见国师,国师见他一脸愤怒,不明所以。

  他踏入宫殿,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这时天边落下雪花。

  这是西溱冬日的第一场雪。

  “少君。”国师恭恭敬敬地在殿外行了一礼,而后才急道:“少君召我来,可是想到了脱困的对策?”

  明飞卿抬眸,望着越下越猛的雪花,淡声提醒:“西边也下雪了吧?”

  “什么?”国师没反应过来,但他很快表示:“西边常年干燥,不会下雪的。”

  “不,你去看看天象。”明飞卿笃定地说,“你要提醒宋百,西边下雪了。”

  国师一头雾水地返回天机阁,测算天气,果然算出西边边境有罕见的落雪。

  与此同时,朝臣上报的奏折里也提及了边境的大雪,与其说是降雪,更准确地应该形容为百年罕见的雪灾。

  山谷崩塌,动物冻毙,诡异得像是鬼怪在布下灾祸。

  这场天象异变很快被国师传到了军营里。

  宋百惊得脸色大变:“西边真出了雪灾?!”

  他立刻想起当日在太子府商议西征策略时,明飞卿提醒他们的那些话。

  要防寒,要避开山谷。

  如果此次真地按计划行军,没有明飞卿的提醒,他们此时此刻就已经葬身在边境的暴风雪中,或死于雪崩,或被突如其来的极寒风雪冻死。

  他看向营帐内各个年轻的小将,听到外头军队朝气蓬勃的操练声。

  再无敌的军队,也要在天灾面前低头屈服。

  明飞卿一句话,无形中救了全军二十万条人命!

  宋百激动不已,恨不得给明公子记一个一等功。

  国师摇头道:“一等功没什么用,眼下少君受困于先皇遗旨,连陛下都袒护不得,只怕国丧之后就要被处决啊!”

  “这怎么行!”宋百猛地拍击桌子,义愤填膺,“我现在就去跟陛下禀明情况!且不说少君那等良善之人不会做出弑君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就算他真地做了,如今他救下二十万条人命,还不足以抵抗先帝的一道遗旨吗!?”

  “将军说得很有道理,但你到了朝堂上,是辩不过丞相那一党的言官的!还会被他们扭曲事实颠倒黑白!怕是有心办坏事!”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陛下杀妻?!”宋百气得脸都红了,“我纵然理解陛下的无奈,可他也真舍得把少君关进冷宫里!来日我娶妻,一定千倍万倍地疼爱对方,哪舍得让她吃一点苦头!陛下倒好,少君为他吃苦倒像是理所应当的家常便饭了!”

  毕竟是在军营里,可不好议论淮瑾的不是。

  国师心里赞同,嘴上却忙着扯开话题:“眼下最要紧的是救出少君,要光明正大地救,最好能抵消掉先帝的那道遗旨!否则少君就算出了冷宫,那遗旨也会像把刀一样悬在他头上!余生不得安宁!”

  都说死者为大,何况这个死人之前还是皇帝,他留下的遗旨,威力比他活着时颁布的任何一道圣旨都要大。

  要与之对抗,只有一个办法。

  ·

  林霁在冷宫被明飞卿羞辱一通,回去就找丞相诉苦。

  夜长梦多。

  林丞相自然也想早点弄死这个有弑君嫌疑的“紫微星”,顺便为林霁谋得更好的出路。

  如果淮瑾执意要立男子为皇后,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才貌卓绝家世显赫的林霁呢?

  明飞卿是个碍眼的存在,用先帝的遗旨杀了他,胜算是最大的。

  第二日早朝。

  林丞相领着满朝言官,向淮瑾谏言,在国丧期间就杀了明飞卿以正视听。

  他有先皇遗命傍身,等同从两边架住了新帝。

  淮瑾广得人心又如何?兵权在握又如何?

  这道遗旨,他必须遵从,否则就是对先帝不敬。

  一旦失了民心,根基动摇,不说皇位,连整个西溱都要暴露在内乱的威胁下。

  况且还有个强大的南国在虎视眈眈。

  一旦内乱,外患立刻就起。

  这事处理不好,说不定就埋下亡国的隐患。

  丞相一党就是吃定了这一点,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逼着新帝杀妻证道。

  正在言官占据上风时。

  宋百捧着一卷厚重的白色布匹走上朝堂。

  “陛下,违抗先皇遗旨乃是诛九族之大罪,末将愿替明公子领受重罪!”

  不等淮瑾发言,丞相先讥讽道:“宋将军与明飞卿非亲非故,居然愿意替他受死?你二人莫不是有什么私情?”

  “林丞相。”淮瑾厉声警醒,“殿前失言也可诛九族。”

  林相:“......”不敢再多言。

  淮瑾瞥丞相一眼,看向宋百:“你接着说。”

  宋百腰背笔直,声如洪钟,整个泰和殿都能听到他的回音。

  “明公子曾在大军西征前提醒我等预防天灾,并让我们行军时避开山谷高地,微臣原本不以为意,但今日,西边突发百年未见的雪灾,如果大军按原计划西征,今日此时,我等已经淹没在暴雪巨石之下。”

  丞相听罢道:“可大军到底没有西征,怎么就料定明飞卿这句话能成真?”

  “丞相久居安稳的朝堂,自然看不惯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将领,末将从军数年,曾亲眼见过身边的兄弟被泥石流所淹没,我们这些人,为保家卫国而死在战场厮杀中,自是无怨无悔,但若死在本可以规避的天灾下,多少有些不值,也愧对父母君王。”

  “今日没有西征,所以我才有命在朝堂上为明公子求情,如若西征没有延缓,明公子的善意就能救下二十万将士的性命,自然,在丞相眼里,我们这二十万人的性命是比不上先帝的遗旨的,世上多的是何不食肉糜的贵人,今日我为明公子求情,只为感激他将将士们的性命放在了心上。”

  他摊开手中的白布:“我人微言轻,不足以和先帝的遗旨相抗衡,但军中二十万将士愿意以命来抵,不知能否替明飞卿挡下遗旨!”

  白布在泰和殿的黑金砖头上铺陈开来,足有二十米之长,生生绕了大殿五圈。

  上面密密麻麻,签满了二十万个人名,有些字迹端正,有些潦草,但都只有一个目的。

  “二十万西征将士愿为明公子担下遗旨上的圣意,陛下若要赐死明飞卿,便将这二十万将士和他们背后的九族一道赐死吧!”

  这二十万人是西溱的精锐,前世他们死在边境,民间的舆论直接逼得皇帝暴毙,眼睛都没合上。

  这张请愿书,莫说是挡掉一张遗旨,就是重新拥立新帝都没有问题。

  在二十万保家卫国的生命面前,先帝的遗旨不值一提。

  朝中众臣包括丞相在内,都被这张请愿书震住了。

  无人察觉,龙椅上的淮子玉长舒一口气。

  ·

  前往冷宫的宫道上。

  大太监身后跟着君后才配享有的仪仗,手里郑重捧着两道圣旨

  一道放明飞卿出冷宫,一道立他为后。

  明飞卿无悲无喜地接过两道圣旨。

  “君后。”太监连称呼都改过来了,毕恭毕敬的。

  “新梧宫一早就为您备好了,殿下处理完朝政,今晚就来看你。”

  明飞卿:“哦。”

  “国丧之后,立后大典与登基大典一同进行。”

  “哦。”

  “立后之后,明家也会一同得到册封,明大人升任三品侍郎,您母亲大夫人得一品诰命。”

  “嗯。”

  大太监:“.......”天大的殊荣,这君后怎么能一脸冷漠啊!

  明飞卿抬起头,有人给他撑伞,他看不到风雪,便打开了那把伞,独自朝泰和殿走去。

  那里有个观星台。

  大太监忙带着人跟上去。

  明飞卿道:“谁都不许跟。”

  他如今是君后,说话很有分量。

  众人一步不敢多迈。

  大太监想了想,跑去了御书房。

  明飞卿踏着雪,一步一步走向观星台。

  他记得前世这一夜,天上挂了许多星星。

  他提起被雪沾湿的衣裙,登上观星台的琉璃亭。

  凌厉的风雪吹打到他身上时变得格外温柔,一点都不刺骨。

  明飞卿看了一眼那道立后的圣旨,和前世没有什么差别。

  纵使他极力反抗挣扎,命运还是把他推到了这个位置上。

  他望向辽阔的星空和百米观星台下的雪地。

  前世他站在这里,一心求死。

  此时此刻,他却想求生。

  “明飞卿!!”

  观星台下传来一声呼唤,明飞卿视线下移,看到淮子玉满身风雪地站在下面。

  “这么冷的天,你爬上去喝西北风?!”

  明飞卿:“......”这块破玉,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淮瑾一边嗔怪,一边却逆着风雪也爬上了观星台。

  西北风倒灌进他的衣服,雪砸得他头疼。

  淮子玉眼前忽然白茫茫一片,继而又闪现出一些血淋淋的画面。

  他脚下踉跄起来,不得不紧紧扶着把手才能逆风往上爬。

  终于站在了和明飞卿持平的高台之上。

  他看到明飞卿穿着孝服站在观星台边缘,心猛地揪起来。

  噩梦卷土而来。

  也是在观星台上,一身戴孝的明飞卿决绝地跳下高台。

  只留给他一个抓不住的衣角。

  “飞卿...”

  淮瑾用力摇了摇头,已分不清现实和幻境,他只知道他必须立刻马上把明飞卿牢牢抓在手心里,不让他变成那截抓不住的衣角。

  “你...你...”

  他抓着明飞卿的手,不知该说些什么,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心里,却不能说出口,他只是害怕地攥紧明飞卿,却根本不知道在怕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看不得明飞卿站在高处。

  他也不敢再看天上的星星,总觉得那些星星很刺眼。

  总害怕有人提醒他,星星是会落下来的。

  他忍过一阵头痛,眼前终于清晰几分,看清了明飞卿清俊动人的面容,他患得患失:“你是不是想跳下去?你...你别跳下去...”

  “陛下,我没想跳下去。”

  淮子玉看到飞卿温柔地朝他笑,眼里溢着爱意与星光。

  紧接着,心口被温暖的手心贴上了。

  明飞卿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了淮瑾的心口处,柔声纠正:“是你要跳下去才对。”

  他用力一推,淮瑾后背凌空,月光铺在他眼底,雪在百米高台之下,西北风从他耳边呼啸而过。

  紫微星悬在天上,君王往地狱坠落。

  正文 酸苦(一)(前世)

  前世种种,如流星砸进淮瑾的记忆里。

  他记起来,那年父皇没有死,西征按计划进行,最后战报传回京都,二十万将士活埋于边境雪灾。

  战败之后,西溱举国萧条,蒙上了一层死亡的阴郁气息。

  朝中给二十万将士设了衣冠冢,老皇帝亲自去祭拜时,被百姓砸了一身臭鸡蛋,他们冲破御前侍卫的围护,指着皇帝的鼻子骂到:“昏君!你怎么不早点替他们死!?”

  皇帝悔恨交加之下,当场吐血三升,一病不起。

  半个月后,京中忽然传出了一首歌谣。

  这歌谣编得朗朗上口,明里暗里写的又是情爱之事,而其中的两个主角,一个是南国君主耶律南炙,一个,是东宫的明飞卿。

  明飞卿在南国时,就被传出不少不堪之言,当时还有一些编排他的话本传到了西溱境内,很快就被淮瑾下令禁了。

  但在这消息发达的皇城里,谁还不知道太子妃的黄谣呢?

  “早就听说耶律狗贼是个会玩的,明飞卿在南国三年,恐怕都被玩透了,亏得太子不嫌他脏。”

  “真是不知羞耻,还传出这种丑事,上次祈福一事,恐怕就是上天嫌他脏了大典,才降了血光之灾。”

  “这种人怎么还有脸活着?我要是他啊,早就自尽了,何苦活在世上拖累人?”

  “还害了二十万将士,他跟皇帝,都该死!”

  ......

  这阵风刮得太急太猛,很快,淮瑾也听到了那些歌谣。

  他盛怒质问:“是谁又开始传这些事?!”

  下属瑟瑟发抖:“下官不知,一夜之间这歌谣忽然就传得满皇城都是,连街边的稚童都学了起来,实在摸不清源头在哪!”

  淮瑾脸色阴沉得难看,他近日本就在为西征惨败的事焦头烂额,如今又有人造这些不堪入耳的黄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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