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后我怀崽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远志当归

作者:远志当归  录入:01-16

  跟兵书相比,它更像是一本手记。
  如此不完美的东西出现在萧祈的寝殿,苏言风大概猜到是何人所写。
  “咯吱咯吱”踩在雪上的独特声音。
  苏言风抬起头,错落的梅林间,一抹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这是我兄长写的。”韩云婷站在亭子外,目光落在苏言风手里的书上,“他怕自己战死沙场,便将多年作战经验总结成书。这样即便他死了,也不怕国无良将。”
  兄长十六岁参军,六年时间,靠着军功,由无名小卒成为战功赫赫、威名远播的大将军。
  作为他的妹妹,韩云婷多想和兄长一样,建功立业,保家卫国,虽死不悔。
  韩云婷不想争宠,不喜荣华。她的心之所向,从来都是马革裹尸的战场,是冰冷坚硬的盔甲,是锋利向前的长枪。
  可是为了兄长的安危,为了让皇上放心,她只能困于这深宫之中。一辈子碌碌无为。有志难舒。
  女子眼底尽是化不开的悲伤和无力。
  苏言风感同身受,晃了晃手里的书:“韩姑娘想看吗?”
  这个称呼让韩云婷愣了下,她盯着苏言风,像是在确认什么。半晌,道:“苏公子何必拿我寻开心。这本书兄长亲自呈给皇上,我又如何看得。”
  “现在不是在我手里么。”苏言风挤挤眼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韩云婷沉默片刻,走过去,朝苏言风伸出手:“那先谢过。”
  苏言风将兵书交给她,煞有其事:“你看,我给你放风。”
  韩云婷难得笑了下,笑容英气洒脱:“不必。若是皇上问起,就说是我硬抢的。”
  “那就一起看。”苏言风想了想,“可以互相交流。”
  没进宫前,韩云婷经常跟兄长去军营,周围都是大老爷们,男女授受不亲的意识比纸还薄。
  苏言风想的更简单。大家都是萧祈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一拍即合,共看同一本书。直到天色黑下来,才依依不舍作罢。
  “没想到苏公子如此博学。”韩云婷赞赏道。
  “韩姑娘也不差。”苏言风将兵书收进怀里,悄咪咪道,“明日韩姑娘带些纸过来,把剩下的内容抄走。万一皇上突然不给看就不好了。”
  韩云婷从善如流:“好。”
  苏言风孤身回朝露殿。途中经过一个花园。走到假山时,缝隙中突然蹿出一道人影。
  察觉到对方不会武功,苏言风收住杀意。淡淡脂粉味告诉他,对方是名女子。只是夜色昏暗,并未认出身份。
  没等苏言风开口,泛着寒意的刀刃抵住他的侧颈。


第13章 邀请
  苏言风可以毫发无伤逃走,也可以悄无声息杀了她。但他都没选,而是站在原地,任由刀架住脖子。
  冷静地问:“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姑娘?”
  “离她远点,”是王婉君的声音,“不然杀了你!”
  上次梅园一见,苏言风觉得她是极其温婉的女子,没想到竟有如此疯狂的一面。
  沉默片刻,苏言风故意道:“我们共同侍奉皇上……”
  “谁要侍奉他!”话没说完,便被打断,“别装傻,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苏言风一挑眉,很想知道她能做到何种地步,自己给自己拱火:“我跟韩姑娘……”
  “不许这么叫她!”
  “我跟韩贵妃只是在梅园里待了一下午。”苏言风从善如流改口,“赏梅、看书、闲聊。仅此而已。”
  下一瞬,抵在侧颈的刀刃力道猛地加深。
  王婉君冰冷的声音响起:“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再说一遍,离她远点!”
  “王贵妃今日这番行为,她知道吗?”苏言风盯着黑暗中依稀可见的轮廓,淡笑着问。
  “你威胁我?”
  “并非。”一些疑惑豁然开朗,苏言风解释了句,“我跟韩贵妃只是朋友,王贵妃不必紧张。”
  “公子?公子?”来喜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王婉君连忙收了匕首,转身离开。
  苏言风站在原地,摸了摸侧颈:“嗯,没割破。”
  “公子。”来喜提着灯笼走近,见真是他家公子,着急忙慌道,“皇上回朝露殿了,公子赶快回去吧!”
  苏言风一愣:“这么早?”
  来喜点头:“还问你去哪了。我说公子嫌殿里闷,出去走走。”
  “这么冷的天,公子在外头待了一下午,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好!”
  苏言风一直用内功护体,倒没觉得多冷。就是大氅上的信香散没了,身上疼。
  “知道了。”苏言风无奈叹气,“小啰嗦。”
  来喜继续唠叨:“我这都是为公子好。”
  -
  离除夕不足半月,齐国、陈国作为附属国,自然得来朝拜纳贡。苏国同样派了使臣前来。
  接见完已过晌午,萧祈命人将他们安置在驿馆,便同往常一样,去正德殿处理政务。这些使臣参加完除夕宫宴才会离开萧国。
  奏表堆积成山,萧祈拿起最上面的。看了几眼,“唰啦”扔到地上。
  “烧了。”萧祈冷脸道。
  李忠盛连忙将奏表捡起来,扫到“选秀”、“皇嗣”这几个字眼,明白了皇上发火的缘由。
  萧祈登基十年,从来没办过选秀。宫里现在这些妃嫔都是大臣之女。一来为了制衡前朝,二来架不住大臣们的轮番劝谏。
  之后便一直相安无事。现如今苏言风得皇上专宠,一些人又着急了。
  纸张被火舌吞没,化为一撮灰烬。
  又一份奏表扔到李忠盛脚下。
  连续烧了四份奏表,萧祈眼前才干净了。
  苏言风伴驾时非常安静,连呼吸都是轻轻的。可萧祈的余光里一直有他。如今没了那抹白色身影,莫名有些不习惯。
  花瓶里的梅枝开得正盛。红色的花朵簇拥成团,鲜活明艳。看久了奏表再看看它,确实能舒缓心情。
  脑海中浮现出苏言风身着白色锦袍,手捧梅枝,款款而来的画面。以及他身上清新淡雅的梅香。
  梅花高洁傲岸,与他很相配。
  “给它换换水。”
  “奴才遵命。”李忠盛小心拿起花瓶,躬身退出殿外。
  小太监很有眼力上前:“我来吧。”
  “你做事毛手毛脚,万一摔了,几个脑袋够砍。”
  小太监连忙应和:“李公公教训的是,这白玉瓶确实金贵。”
  李忠盛:“……”
  懒得跟榆木脑袋解释,抱着花瓶走了。
  金贵的不是价值连城的玉瓶,而是瓶子里的梅枝。
  冬日天短,早早就黑了。
  李忠盛将烛台放到桌案上,扣上灯罩。周遭顿时亮堂起来。
  “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酉时两刻”
  萧祈放下毛笔,不管剩下的奏表:“回朝露殿。”
  回到朝露殿,某个人却不在,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人呢?”萧祈心中蹿上一股火气。
  来喜跪在地上:“回皇上,贵妃嫌殿里闷,出去散步了。奴才这就去找。”
  “你是苏言风的侍从。”萧祈睨了眼来喜,突然道。
  “是。”刚站起来的来喜又连忙跪到地上。
  能跟着苏言风不远万里来到萧国,定是情谊深厚。
  “如何相识的?”萧祈淡淡问。
  来喜不敢隐瞒:“回皇上,奴才本是苏国二皇子的帮闲,一次对方不开心,便要将奴才扔进池塘里溺死。是贵妃救了奴才。”
  之后他便一直跟在公子身边。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
  萧祈没再问,拿起桌案上的书卷:“下去吧。”
  一炷香后,殿外传来脚步声。
  萧祈举高手里的书卷,挡住脸,故意不看。信香却释放了出来。省得某人哼哼唧唧要闻自己的信香,干脆主动点。
  哪有人看书举这么高。
  苏言风低头掩笑,抬脚走过去,蹲在萧祈腿边,一脸神秘:“皇上,臣给你带了好东西。”
  萧祈低眸看着蹲在身边的人,心中隐隐期待,嘴上却道:“不看。”
  “呐!”苏言风只当没听到,背在身后的手拿到前面,掌心上立着一个小雪人,“臣亲手捏的。送给皇上。”
  怕对方生气,苏言风灵机一动,抓了把雪,随便捏吧捏吧,弄了个雪人出来。
  望着那双冻红的手,萧祈不悦拧眉,拿过奇丑无比的雪人,举到眼前审视片刻:“像你。”
  苏言风:“……”
  夸人方式真别致。听得他想打人。
  雪人放到桌案上,萧祈没再看一眼。用不了多久就会化成水,留不住。
  “看什么书了?”
  “一本兵书。”苏言风从怀里掏出来。
  “看得懂?”
  “纸上谈兵谁都可以,难的是运用。”
  萧祈没说什么,起身行至棋盘前:“这个呢?”
  苏言风也走了过去,纤长白皙的手指夹住白棋,笃定地放在棋盘上:“皇上觉得这步棋如何?”
  眼里闪过惊诧,萧祈:“妙。”
  只一步,便解了白棋被围之危。
  “该皇上了。”苏言风收回手。
  黑白二棋在棋盘上交锋厮杀,互不相让,不分胜负。
  苏言风眨眨疯狂打架的眼皮:“皇上,和棋吧。”
  师父说这个残局破解后,无论怎么下都是和棋。苏言风不信,缠着师父跟他对弈。师父没答应,说是他只跟有缘人下棋。如今一看,竟是真的。
  萧祈自然也看出了和棋之势,放下手中的棋子:“爱妃棋艺了得,师承何人?”
  “自学。”
  “朕会信?”
  管你信不信。
  苏言风一脸真诚:“真是自学。欺君杀头,臣不敢。”
  萧祈乐得陪他演戏:“爱妃果然聪慧过人。”
  苏言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技术炉火纯青,张口就来:“不及皇上万一。”
  互相演了会戏,彼此都累了。苏言风仗着萧祈不行,大方邀请:“时辰不早了,皇上要不要一起就寝?”
  美人相邀,萧祈自然不会拒绝。走到龙床边上,打开双臂:“有劳爱妃了。”
  苏言风认命地给萧祈脱衣服。边脱边嘀咕:“龙袍上的刺绣真好看。”
  “爱妃要试试吗?”
  “不了。”最后一件脱下,只剩里衣,“它太重,臣肩负不起。”
  这一身龙袍,是无上荣耀,是无尽责任,是无边孤寂,是无穷枷锁。
  苏言风并不羡慕萧祈。
  谁会羡慕一个身不由己的人呢。
  “那你想要什么?”萧祈好奇。这人自进宫来一直无欲无求,从来没上赶着问自己要过什么。
  衣服挂到衣架上,苏言风回身望着他:“皇上猜。”
  我想要的,恰恰是你最给不了的。
  ——永恒专一的感情,无拘无束的生活。
  于是,对于萧祈,苏言风从未有过期待。因为结果早已写下。
  萧祈倏地笑了,笑意直达眼底,眉眼似水般温柔,须臾又被冰冷覆盖。
  他们都太过聪明。
  知道什么能给,什么给不了。
  “今日苏国使臣来访,爱妃可要见见?”
  苏言风想也不想:“臣现在是皇上的人,苏国已与臣无关。”
  “宫里没有挂念的人?”萧祈继续试探。
  “没有。”苏言风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不在意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决不能让萧祈知道自己同母妃关系亲厚。
  “伤口恢复的如何?”萧祈看到他手臂上缠的布条,突然变了话茬。
  “已经结痂了。”苏言风如实回答,突然反应过来,“皇上要赶臣走?”
  萧祈反问:“朕何时说过这话?”
  “皇上没说过,是臣瞎想的。”苏言风赶紧铺台阶,“臣特别愿意和皇上一起睡。”
  “你不怕朕?”萧祈打量着面前的人,“朕是暴君,随时都能杀了你。”
  所有人都怕他,只有苏言风不怕。不仅不怕,还敢在他面前耍心机,使手段。
  “皇上说错了。”苏言风笑望一代君王,“皇上是明君,不是暴君。”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四国鼎立五十年之久,战火连绵不断。需要一位雷霆手段之人结束纷争。这不是暴。使百信安居乐业、丰衣足食,便是明。”
  萧祈目光流转:“伶牙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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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苏言风睁开眼,萧祈又不见了踪影。他惦记着跟韩云婷的约定,吃过早膳,便动身去梅园。
  刚穿上萧祈的大氅,来喜走进来:“公子,太后那边来人了,说让你过去。”
  苏言风思忖片刻,出言拦住要同他一起去的来喜:“你留在这儿。若我午时还没回来,你就去正德殿找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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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萧祈:雪人捏的很好,下次不要捏了。


第14章 危机
  去芳华殿的路上,苏言风迎面碰到一位身着朝服的大臣。看方向,就是从太后寝殿出来的。再算算时辰,很可能下了早朝就来了。
  对方瞥了眼苏言风,没停下行礼,直直走了过去。苏言风也只当没看到。
  “这位是吏部尚书蒋昌永蒋大人。”待走出一段距离后,前面领路的贴身侍女忽然道,“是太后母家的人,同太后来往甚密。”
  吏部尚书乃吏部之首,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调度、升降等事物。不仅如此,吏部尚书还是六部尚书之首,拥有重大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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