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塔倾:“……程澄,你一个习武的人也太没力气了吧!”
程澄有点恼怒:“闭嘴。”
酒楼离着医馆不算近,等到了医馆门口,程澄已经气喘吁吁觉得下一秒手就要废了,他出来不喜欢带着侍从,每次就带着小羽一个人,早知道就应该他来处理那个人叫小羽背着人,失算了。
还没跨进医馆的门,朱塔倾就已经大呼小叫地嚷嚷:“大夫快来看看这个人。”她越看这张脸越像死人,渗人!仔细瞧着这张脸……她有在书中写过这个人物吗?
路人甲?长这么正,不应该啊……
程澄将人放在床榻上,将一旁眼神痴愣的朱塔倾一把拍回神,有点狐疑:“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咳,咳咳……”朱塔倾差点被一口水呛死,瞪了瞪程澄:“我至于这么饥不择食?”
“就是……你觉不觉得他的眉眼和神色之间有点像一个人?”
朱塔倾的话刚好被诊完脉的大夫打断,“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身上的伤势严重,可能伤及了内里需要好好调养,跟着我来领药方吧。”
“好的,大夫。”程澄没有听见朱塔倾的话,想着应该不是重要的事情,有时间再问问吧,绕过人就跟着医生走了。
待医生嘱咐完后,小羽也探听了公子的动向,应该是来了这家离酒楼最近的医馆了,“公子,人怎么样了,没什么事情吧?”
程澄摇摇头:“没事。”
小羽进医馆时外面天已经黑了,房子里早已点上了烛火,环绕一圈也没见乌弩国公主的身影,昏黄的烛火跳跃下只见公子坐跨在床榻上,而床榻上的人上半身□□……
小羽艰难开口:“……公子你这是干嘛?”
程澄下床将手中的药罐、布条放回桌上,“嗯?”看着小羽莫名如血般红的脸色,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解释:“你……你想多了,我就是给他上药而已!而已!”
径直上前双手将小羽的脑子抱住猛地左右甩了甩,“你脑子里面装着什么黄色废料,快倒掉。”
一阵玩笑过后,天色已晚,程澄心里挂念着傅浔就想要回去,但又担心面前这个尚处于昏迷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身份,也不知道家住何处,把人独自放在医馆也不太好,程澄细细思索了下,转头对小羽说:“叫人把他带回程家养着吧,等人醒了把送回家,要是没有家就留在程府做事好了。”
程澄安排好这人的去留,不知道为何,他内心更倾向于这个人可能没有家人是个街边的乞儿。
小羽点点头,“公子,我早问清楚了,这人母亲早逝,父亲扔下他就跑了,就在街边偷盗行乞维持生计,今日就是他倒霉,”他顿了顿接着说:“就是长得太好看,被李家那好男风的二公子看上了就像强迫带走,之后的事情公子就知道了。”
不就是不从强迫就将人打伤了嘛,程澄点点头,挥了挥手离开,“行了行了,到时候你跟程总管说一声是我安排的人,伤好后听从这人的自己想法,要去要留随便他,我们在外面待够久了,先回去吧。”
两人出了房间,并吹灭烛火将门轻轻合上,等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床上熟睡的人忽地睁开双眸,朝门的方向看去……
等马车晃晃悠悠地载着程澄回到府邸,在远处时程澄就看见了门外影影绰绰站着一个身影,心里一紧,唉,也不知道傅浔又在外面等了多久。
马车还没停下来,程澄就先从马车上跳下了,握住傅浔的手,只觉到刺骨的冰凉,冷得到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傅浔见人冷到了,连忙就想抽回手,抽了几次抽不出,有点懊恼:“快松手,你到时候别受风寒了,又要卧床几天。”
见傅浔把他当宝宝一样关心着急,这点凉有什么啊,反倒是他自己,程澄责怪道:“我还没说你,你反倒先说我了,这么冷的天你傻愣愣地站在门外干嘛?就算等我不知道进屋子去等吗?还有你怎么穿这么单薄?”
傅浔连着被打了几下也不恼,反倒是笑容越扩越大,“我就是想等你,想你回家第一人见到的就是我。”说完,自己被这明晃晃的情话说的羞涩地低下了头。
程澄捂住心脏,不是吧,这也太犯规了,这是在跟我撒娇求表扬吗?
程澄冲小羽使了个眼神,小羽立马心领神会牵着马车先走一步,此时气氛正好,特别适合谈恋爱。
他将手环住傅浔的脖子,凑近亲了亲嘴角,听见人瞬间加重的呼吸声,一笑:“主动亲亲,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自从他醒过来后,傅浔就再也不对他动手动脚,耍流氓,也大概知道傅浔心里应该存着隔阂只是一直没说,他那日的确欠妥当,在两人欢爱给傅浔下药悄悄溜去了边疆,生死未卜的消失了几个月,要他是傅浔他怕是已经要闹离婚了。
程澄见傅浔毫无反应,像个木桩子杵在那儿似乎不为所动,只好腻着嗓子继续道:“好不好嘛,原谅我,我真知道错了,好不好?”
傅浔听进耳里,神色都未变一下,程澄心里发憷,知道一时半会儿别想哄好了,只好放出终极大招:“夫君~”
话音未落,嘴唇便被强势堵上,手腕被锁背抵上墙,他还不适应傅浔这么激烈的吻法,胸腔储存的空气一下子消失殆尽,微微挣扎了下,傅浔察觉到程澄想逃,吻势便更加凶猛像是要把人吞下去融为一体般。
最后,程澄倚在傅浔的怀里喘着气,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生气的男人惹不起,而且是禁欲几个月生气的男人,他嘴巴都要废了!
不过今天的傅浔倒是给了他从前的感觉,隐隐约约的强势,他竟然觉得先前傅浔温柔过了头,他潜藏的属性其实是抖m吗,他拒绝!
傅浔将人圈进怀里,满满当当的就像是占领着自己的所有物不让任何人觊觎,手细细抚摸着程澄的发丝,漫不经心地问:“王妃今天救了一个人是怎么处置的?”
程澄疑惑地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傅浔在这王府里消息都这么灵通,他下午救的人,没几个小时就传遍了?
傅浔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程澄倒是不纠结这件事,按照原主在京城的名气救一个人已经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了,传到傅浔耳边也正常,“我吩咐小羽把人送进程府养伤了,是个乞儿,无家无靠的,要是人没有去处就在程府谋个事做。”
傅浔脸色立马就阴沉了,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眸中阴郁暴躁,抵了抵后齿,轻轻笑了声:“对他的确是一个好去处。”
程澄点点头,片刻后才忽然发现刚才的话里傅浔对他换了个称呼,心里有点别扭,“以后叫我名字就好。”
傅浔原来皱着的眉眼舒展开,亲了亲程澄的嘴角,笑道:“为什么?父皇给我封号叫安王,你不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安王妃吗?我叫你王妃,没有错啊。”
傅浔就是故意逗他,他早已经看透了,他能说这个安王还没当他明年开春就要被自己推下悬崖吗?想到剧情,程澄心里有点闷闷的,抿了抿唇。
傅浔真以为程澄生气了,立马敛了神色:“你不喜欢我不叫了。”低下头,这次亲了唇瓣,“不要生气。”
傅浔都这么低眉顺眼的哄着他了,他还生什么气,而且从头到脚他根本就没生气,要说气的是他自己,剧情的强制会导致他最后将傅浔推下悬崖吗?
程澄眼神有点专注,傅浔被看的牙痒痒,将人就按在怀里狠狠亲了下去,“我以后叫你阿澄可以吗?”心里日夜在唇齿反复碾过的两字终于说了出来,傅浔不由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没说好或不好,因为他所有的声音被消弭于两人的唇齿之间。
傅浔是故意不让他说话的吧,故意的吧!
第42章 改变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连续了半月的阴雨终于从天际放出了一抹晴,程澄赖床半日要不是小羽催着他说父亲叫他去程府一趟,他一天都不会下这个床榻,不是他懒得而是转个身牵扯到下面的神经就开始痛,自从两个人把话说开傅浔就开始了毫无节制的运动,每次都能折腾他昏过去,昏过去又醒,醒了又昏,日子就这样糊涂过去。
这可能就是大男主文标配的性能力,他甘拜下风。
程澄趴在床上细细思索今日父亲把他叫过去是有什么事。
系统冷不丁地在脑海中说:傅灏今日回京。
傅灏今日回京?是了,这应该就是父亲要找他的原因,程澄懊恼地敲了敲昏沉的头,自我谴责,他每天就呆在这王府里面陪着傅浔,每次快闲出屁来的时候说想出门找朱塔倾喝喝酒,傅浔就会环抱住他,在耳边暧昧轻语:“无聊的话,我们就一起探讨一下新房事,好吗?”
反正不等他说答没答应,最后的结果一定都是昏昏沉沉地被傅浔带领着节奏沉沦欲.望的深海,他已经快一月没出门了?大概?他自己已经记不清时间了,每次说要出门反正总能被傅浔以各种理由拦下。
傅浔真是越来越粘人了。程澄有点脸红的想。
“醒了?”傅浔像是卡好程澄醒来的时间端着铜盆进来,将铜盆放在洗漱的架子后靠近床边将手伸进被子里,揉了揉程澄的腰,“还疼?”
被子猛然被掀开一个角,冷风就像是逮到机会一样不要命地灌进来,程澄只穿着一身薄薄的裘衣,打了个哆嗦,不满地打了下傅浔的手背:“你这话像是问的废话,我叫你轻点你轻了吗?”
“下次一定。”傅浔俯身亲了亲程澄的嘴角,将人连被子抱起来。
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下次一定这句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永远就没改过,程澄推了推傅浔的胸膛,“今天我要出门去程府见父亲,你可别乱来了。”每次洗漱穿衣的时候也容易擦枪走火,程澄怕迟了时间只得提前警告一下傅浔。
傅浔乖巧答应:“好。”将人洗漱完后又将一旁早已选好的衣服扯下慢慢给人穿上,在这个过程中程澄少不了被吃豆腐,但他已经习惯了。傅浔自从他背着他离开去边疆回来后,程澄的所有事情便是他亲力亲为,亲自挑选衣服,亲自穿衣服,抱着他洗漱,就只差抱着他上厕所了,程澄就像个宝宝一样由着傅浔摆弄,独立的空间不断缩小以至于无,可能要换一个人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男朋友不断占领自己的生活。
程澄能感受到傅浔没有安全感,他需要在某些事情上去找到安全感,在他刚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相拥而眠,有一次半夜渴了傅浔便立马将水递到了他的唇边,那时候他才知道傅浔一晚上没有睡着,有时候他深夜上厕所起来的动静都能把傅浔惊醒,只是他从来不说,一个人默默的忍受着失去他的可能性。
程澄也不知道为什么傅浔那么没有安全感,好像他随时随刻都会离开他一样,他去问傅浔的时候,傅浔只是用力的不断收紧怀抱,一言不发,他只能归结于那晚的欺骗,于是纵容。
毕竟是自己选择的,不纵容又能怎么办呢?
等程澄穿戴完毕的时候身子也软了,瞪着眼前餍足的人,果然他就不该信他答应的话。是没有乱来只是又亲又舔,后韵犹存,他觉得整个脖子都是痒的还泛着疼。
程澄从铜镜中看到自己的脖颈,恼怒地踢了傅浔一脚,“快给我拿个围脖过来。”
傅浔赖着脸还想亲亲嘴,看脸色似乎真的生气了,被狠狠一瞪只得摸摸鼻尖转身为程澄找围脖去了。
程澄苦着脸揉了揉酸疼的腰,妈的,腰断了。
——
好久没出门,感觉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马车内铺着几层软垫坐着也不算难受,一旁傅浔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离程澄远远的不敢靠近。
因为刚才傅浔脑子里又充斥着在马车上的不合理行为被程澄一刀斩断并喝令不准靠近他半尺,程澄忽视灼热的视线掀开车帘看向马车外,好久没出门了,深吸一口气,果然外面的空气都是甜的。
马车外有好多小摊小贩正叫卖着,还有一些孩童跑来跑去的做游戏,一切都是生动鲜活的书中世界,程澄忽然瞥到一角,一个衣服褴褛脏乱的男子跪倒在街道旁,甚至有几个人路过还踢了一脚,程澄皱了皱眉,正要叫停车时,车帘被另一只手拦截放下,紧接着唇被堵住,傅浔刚才可能吃了糖糕,嘴里一股腻人的甜味。
傅浔将人环住:“别生气了,我哄你。”
哄人就亲人?这是什么逻辑,程澄用力推了推,腰上敏感的地方被喷身体瞬间软了半分,他只得任由身上的人予取予求。
等傅浔的猛劲儿过了后,程澄才能发出短促的话:“有事跟你说,”他示意傅浔放下他,指着车帘外的一个方向,“你看窗外的那个人,有没有像那个听雨楼的……慕生。”
程澄想了半天名字,才从记忆深处翻出来这个人名,据朱塔倾说,当时她跟傅灏大婚的时候,慕生大闹一顿可以说是在京城成为一时津津乐道的事情,傅浔应该也是知道的,他皱着眉,记得朱塔倾跟他说慕生失踪了,傅灏遍寻不得,谁知就在京城里只是成了这副模样。
断舌了,也相当于断了自己唱戏谋生的活儿。程澄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傅浔点点头,“哦,他啊,傅灏一直在找他。”
程澄等着傅浔之后的话,谁知傅浔像是漠不关心的又开始埋头舔舐他的锁骨了,程澄将靠在肩处的头推了推:“你没看见这人都在街边行乞了?说起来他也是个可怜人,喜欢上傅灏这个渣男,成了个哑巴不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