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不是。”沈膑上前两步又把常新一把抱住:“娶妻之事,我若不愿,谁也强迫不了我,我就是,想看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常新正要说话,谁知一眼看到晕倒在墙角的平安,顿时一默,到嘴的话就给忘记了。
就说平安怎么不声不响就被替换了,敢情是被打晕放倒了。
常新那叫一个无语。
“我在乎你在乎你,那你倒是给说说,你跳墙爬窗便罢,干嘛要打晕平安?”常新推开沈膑,把松散的腰带一系,就跑过去查看平安。
沈膑尴尬的跟在一旁:“呃……我就是,顺手那么一下,习惯了。”
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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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太子妃人选
常新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平安的脸颊,见没反应就站了起来。
“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来,你这下手是有多用力?”常新把沈膑拉过去,指指地上的平安:“得嘞,把人扛出去吧。”
“我扛啊?”沈膑一脸不情愿。
“人是你打晕的,你不扛谁扛,难道还是我啊?”常新白了沈膑一眼。
沈膑自知理亏,无力反驳,看了常新一眼,弯腰揪住平安的腰带往肩上一甩,就把人麻袋似的利落扛在了肩上,那粗暴身手,看得常新眼皮子直跳。
不过就这么也没折腾醒,可见平安被打晕的很彻底。
常新也没有真的让沈膑把平安扛下人院那边去,出了浴室,就招来两下人给架走了。
就为这,沈膑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常新斜睨沈膑一眼,整整衣袍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翻杯子倒了两杯茶水,一杯放对面一杯放自己面前。
沈膑却没有坐常新对面,而是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伸手端过自己那杯浅呷一口:“怎么没见你那鸟了?”
“不在这段时间,被养死了。”常新端起茶杯转了转,没喝又给放下了:“殿下过来,应该不止是试我反应吧?”
“嗯。”沈膑看了常新一眼,提及正事,态度随之沉稳严肃起来:“母后让人送了五幅画像。”
“石家势大,一直被皇上所忌惮,皇后和石家都是明白人。”常新勾勾嘴角:“既要顺皇上的意,又要平衡现状,这太子妃人选……合适的的确不多,成安伯家朝中新贵但无实权,魏王府世袭数辈早就空有虚衔,穆郡王府虽然老郡王势头尚可,但已年迈,晋南侯这些年弃武从文,其谨慎低调不输石家,再者沈家,虽然只是一介皇商,但主母乃是石家表亲嫡出,家世看似乎不如前几个,但却是最适合的,既能消除皇上忌讳必要时,亦可助殿下一臂之力,世人重权鄙商,但有些时候,财富未必不能操控权利,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果然是常大人,凡事就是看的通透。”沈膑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母后她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几幅画像,特地提点了沈月娥。”沉吟须臾,沈膑转头看向常新:“如果站在沈甄立场,对于我这几个太子妃人选,你怎么看?”
“你这是在这较上劲儿了是吧?”话题绕一圈居然又绕到沈甄身上,常新着实无奈不已。
“我这是假设,没有别的意思。”沈膑挺冤枉,他这次还真的没有多想。
见沈膑的确没有多想的样子,常新挑了挑眉,这才认真想了起来。
常新沉思片刻:“如果是站在三皇子立场考虑,当然也是沈家联姻合适。”
“哦?”沈膑好奇:“此话何解?”
常新喝了口茶:“因为,我不会让沈家有机会成为殿下的助力。”
常新没有说的是,如果不是自己突然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石家早在春猎那次就会元气大伤,皇后也会因此受到牵连,石家会逐渐走向衰落,没有石家庇护,沈家自然无法继续于官商两道如鱼得水,失去皇商光环,甚至被同行官场打压的沈家,自然无法给予任何助力。
沈膑闻言,看着常新久久不语,就在常新以为他又要生邪气时,却突然被他一把拽了过去,扣着脑袋就是一个缠绵深吻。
“我很高兴。”一吻作罢,沈膑抱着常新不放:“你能毫不顾忌说这话,证明你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和我同样的立场。”
常新愣了愣:“所以,殿下是准备与沈家联姻了?”
沈膑的回应是,再次吻住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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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常大人有点气
“听说啊,那沈月娥甚得皇后欢心,连着好几天都被单独召见进宫。”
“啧啧,你是不知道,那沈老爷子有多招摇,俨然已经以太子岳家自居,呵,不过就是被皇后召见了两次,最后花落谁家还尚未定数,现在有多招摇,以后就栽多狠。”
“魏王言之在理。”
……
这几天,朝臣们挂在嘴边的热议话题,都是太子选妃,这不,刚下早朝,就又三五成群的议论上了。
常新原本并不打算插嘴,不想刚走出金銮殿,就被人给叫住了。
“常大人一向料事如神,不知这次太子选妃,你怎么看?”问这话的是礼部侍郎柳长庚,此人穆郡王门生,平日里最是对常新这样的奸佞嗤之以鼻,更是没少因为平洲那点传闻弹劾他,这会儿突然凑过来,其目的昭然若揭,就是故意拿话刺人呢。
“皇家之意,岂容吾等随意揣度?”常新正眼都没瞧对方一眼:“柳大人,你僭越了。”说完便径自大步而去。
柳长庚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冷嗤一声,弹弹衣袖走了。
像柳长庚这样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一个两个阴阳怪气说两句常新没有感觉,听得多了,还是影响心情。
“常大人……”
当又一个不长眼的凑上来,常新没等对方说出什么,就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他一句话没说,却是一个眼神就冻得对方脊柱发麻,到嘴的话便噎在了喉咙里。
常新转身将人甩在后头,脸色却越来越冷,眉宇间更是隐约可见的戾气。是低调太久,所以给了那些人可随意招惹的错觉么?呵……
常新脸色不好,以至于把迎面走来的小白公公给吓了一跳。
“奴才,见过常大人。”这样的常新,让小白公公腰都比平时弯得低了不少:“太子殿下在宫里备了薄酒,邀请常大人前去同饮一叙。”
常新这会儿正心情欠佳呢,闻言嗤了一声,语气便不怎么好:“大清早喝酒,殿下还真是好雅兴,不过常某近来胃有不适,忌饮酒,所以只能辜负殿下美意了,有劳小白公公代为告罪一声,常某先行告辞。”
常新说完就走,留下小白公公被呛得一脸懵:“一大早火气儿就这么重,莫不是因为太子妃的事?”越想越觉得是,小白公公一拍大腿,转身就追了上去:“常大人!常大人请留步!”
常新没停,小白公公追了一段,眼瞥着另一边李德安朝这边过来,只好打住,跺了跺脚,转身回去复命了。
常新直到回到马车上,脸色才缓和下来。
马车摇晃出宫,刚说胃不好要忌酒的常新却突然一个心血来潮,不想回去了:“去南锣胡同!”
南锣胡同,是位于青楼一条街的一条背街胡同,虽然地理背阴隐蔽,里面一家南风馆却是远近驰名。
正因为远近驰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乍然听到常新说要去那的时候,跟车夫一起坐在车辕上的平安才一下愣了,要知道,常新可是从来不去那种地方的。
“大人,您,您刚说去哪?”平安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南锣胡同。”常新说完就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起来。
而常新这边刚到南锣胡同,沈膑那边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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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楚清漓
“你说他去了南锣胡同?”沈膑蹙眉看着面前汇报的莫毅:“知道他去那里做什么吗?”
莫毅抱拳垂首,有问必答:“南锣胡同,就一家南风馆。”
“你的意思,他去了南风馆?”沈膑来回踱步,随即又站定:“亲眼看到他进去的?”
“那倒没有。”莫毅道:“我们的人一直听从殿下吩咐,暗中保护常大人安全,未免被发现,没敢跟太紧,所以一见马车进了胡同,就急忙让人回来汇报了。”
沈膑黑着脸不做声,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莫毅看沈膑一眼,略做犹豫,道:“据属下所知,常大人向来洁身自好,从不流连烟花之地,之所以会去,想必是受刺激了。”
“嗯?”沈膑挑眉看向莫毅。
莫毅道:“今儿下早朝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
“我就说呢。”小白公公想到常新当时的表情还心有戚戚焉:“难怪奴才去找常大人的时候他表情那么吓人。”
沈膑看看小白公公又看看莫毅:“到底怎么回事?”
莫毅没有迟疑,随即就把下朝时一五一十的给沈膑学了一遍。
“那些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常大人应该是被气狠了。”莫毅最后总结道。
“他气别人,那怎么往南风馆跑?”沈膑只觉得憋屈:“这是气别人呢还是故意气我呢?”随即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走,去南风馆!”
沈膑还真就想错了,常新的确是被那些人气到了,但还真不是因为赌气来的南风馆。
他会突然决定来这里,是因为要见一个人。
常新前脚刚进倌馆大门,后脚鸨爷就热情的迎了上来。
“这位官爷好生面生,第一次来吧?”鸨爷其实长得不错,眉清目秀眉眼带媚,就是女气了点:“来不早不如来得巧,前些个馆里刚收了个雏儿,长得哟,简直要了人命,保管官爷一见就喜欢,官爷若是有意,小的这就让人把他给叫来。”
常新掏出一锭银子抛给鸨爷:“听说你们馆里有个叫楚清漓的不错,就他吧。”
“成,官爷先去厢房稍坐片刻,清漓啊,一会儿就到。”鸨爷转首吆喝杂仆:“来人,带这位官爷去听风阁,好酒好菜好生伺候着!”
楚清漓来的很快,常新被带到听风阁那边的厢房刚坐了没一会儿,他就一身青衣卷带着浓郁香风翩跹而来。
“主子怎么亲自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清漓做的吗?”房间里没有别人,就连平安都被留在了倌馆儿外,所以楚清漓也没有顾忌,一来就对着常新拱手行了个大礼。
“倒不是什么大事。”常新抬了抬手:“你先坐下说话,在这里,我只是你的恩客,你该什么态度就什么态度。”
得了这话,楚清漓也就不拘着了,坐到常新身边,举止妖娆的倒了杯酒,腻歪的递到常新嘴边:“大人来,奴家伺候您喝酒,其实这酒啊,有好些种喝法儿,嘴对嘴喝,淋肉身上喝,最是甘醇,大人可要尝尝鲜?”
常新被他这刻意装出来的矫揉造作样弄的哭笑不得,也没推拒,就着他的手就把酒给喝了。
喝罢酒,常新搂着楚清漓的腰:“贾然最近可有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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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太子醋劲儿飞
“来的,此人就一酒囊饭袋,一天不沉迷酒色就活不下去的主,自然是经常来的。”楚清漓给常新布菜斟酒,提及贾然这个人,冷笑一声,眉眼皆是不屑:“大人提他作何?”
常新就把沈膑选太子妃的事说了一遍:“你回头把太子与几家联姻的利益关系透露给他,尤其是沈家。”
“大人是想搅黄这件事?”楚清漓布菜的动作一顿。
“你且照我说的做便是。”常新端起酒杯浅呷一口。
楚清漓放下筷子:“贾淳人老成精,就贾然那个草包儿子的话,他能重视么?”
“这就要看你说话技巧了。”常新把玩儿着酒杯,嘴角微勾满是算计:“这贾然能不能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就看小清漓你了。”
“大人的意思清漓明白,贾淳虽是四皇子沈瀛一派,但沈瀛跟二皇子沈煜因为其生母争宠后宫,一直是势均力敌争锋相对的胶着状态,一旦沈瀛这边有何风吹草动,沈煜那边肯定会知道。”见常新没有怪自己多嘴,楚清漓眉眼染笑,这才接着往下说:“再者他俩共同的对手都是太子,联姻一事,势必会一起出手干预,这样一来,大人便是不费一兵一卒不损分毫利益,只需隔岸观火,便可坐收渔利。”
“清漓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常新摇摇头,笑着吃下楚清漓喂的一口菜。
“都是大人教导的好。”楚清漓偏头望着常新的侧颜有一瞬间出神,“大人……”
“嗯?”见楚清漓一脸的欲言又止,常新含笑挑眉:“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楚清漓其实是想问之前听到的一些传闻,但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反正主子吩咐的,他照做便是,其它的,还是不问了吧?
“清漓新学了一首曲子,谈来为大人助兴可好?”楚清漓道。
“好啊。”常新点头,随即道:“不过大清早的喝酒伤身,既然清漓赋曲,那我便也附庸风雅,作画助兴好了,挺久没画过了,也不知顺不顺手。”
楚清漓闻言非常高兴,当即便让人把东西都张罗好送了过来。
两人弹琴作画好不风雅,却不知沈膑正快马加鞭朝这边赶来,正画到收笔之处,房门就砰地一声,被人一脚踹开。
常新被惊扰的手一抖,一幅不错的美人图就这么给毁了。还没来得及可惜呢,就被大步进来的沈膑一把扯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