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给我狡辩!”另外俩人异口同声道。
“你嘴角怎么回事,怎么肿了,别告诉我是自己挠的,我可不信。说,到底是不是惹了祸和人打架了!!”李思眯着眼,单手挑起李曦洛的下巴。
一听人家提到自己嘴角的咬伤,李曦洛心里就莫名地不爽。
“啪”的一声,谁也想不到李曦洛竟打掉了李思的手,并且冷冷地看了李思一眼。
李思和锦茹都有些讶异,这是怎么啦,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李曦洛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于是不自然的转移话题;“啊啊~~来来回回都出了好几身汗了,要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睡一觉才是啊~~古商,帮我去准备洗澡水还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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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水里的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见他呆呆的看了会儿窗外的景色,很难得的叹了口气之后便将整个人都沉到了水中,那头黑发在水边飘荡,看起来竟有些慎人。
摸摸自己的嘴角,李曦洛很郁闷,他和他父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以前不是相处得好好的吗?作为一个君主,同时还是一位父亲,李梓然怎么会对自己的儿子有这种奇怪的感情?还有,那种感情能称为爱情吗?
李曦洛迷茫了,他从来都是把李梓然当父亲看的,上辈子活了十六年没得到过父爱,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爹,他自然是高兴的,因为他也可以像别的孩子一样,做错事有人罚,闯了祸有人担着,生活中有人照顾,危险之时还有人保护,没事就做些事祸害一下周边的人,有事就拉着他父皇的袖子耍耍赖……
可是,他这个爹怎么就……是哪里出错了吗?隔了六年回到京城,突然发现一切都变了。他从他父皇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宠溺,更多的是作为一个父亲本不该有的欲望。这六年中又发生了什么才让他父皇对他的感情变了质?或者说,他父皇对他早就抱有这种异样的心思,只不过是自己以前没有注意到?!
细细回想在李梓然身边生活的七年里,他似乎一直是和他父皇一起睡的,晚上不管天气有多热李梓然都会揽着李曦洛,除了几个近身的内侍,李梓然也从不让别的人近他的身,不管是男是女,哪怕只是轻微的触碰一下自己,也会被李梓然惩罚或调离。
记得有一年夏天李梓然忙着对“星辰”的战役而把自己一个人丢在璟萝宫,自己因为怕热而跑到了当天在璟萝宫里当值的女官房里要求和她一起午睡,并央着她给自己扇扇子,可谁知睡到了一半就被脸色不佳的李梓然提了起来打包带去了书房。当初还以为他父皇才生气是因为自己“睡”了他的女人类,不禁在心里唾弃了他好久。当时李曦洛也就只有六、七岁的样子。
还有李梓然最恨别人碰他的私人物品,却从不介意与自己用同一套餐具进食。在五岁之前,李梓然还很喜欢有事没事就抱着李曦洛,亲亲他的小脸什么的……甚至都不让自己与别人独处,身边多多少少都会跟着一两个内侍,美其名曰“保护”。
……
不是吧!!想到这儿,浸在水里的李曦洛在心里哀号一声,现在回想起来他父皇以前的所作所为是有些怪异……可当时他也没往多出想,那时候就算自己长得再好也不过是小屁孩一个……好吧,至少外表上是一个小屁孩,他的父皇难道有恋童癖?!!
越想越纠结,李曦洛在水中吐出了几个泡泡后蹭的钻出了水面,两手成掌向自己的左右脸颊拍去,一声脆响,某人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死命的揉搓着被自己打疼的脸……痛死了!!
揉了半饷又突然觉得没意思了,看看窗外的天色还早,离吃晚饭还有好些时辰,于是又一次将自己浸入了水里。与刚刚不同,这次他的黑发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漂浮在水面,而是和他一起悬浮在水中,那发丝就好像有生命似的,在水里铺张开来,跟夜色一样。周身的水开始沸腾,细小的气泡吸附在他的身体上、发丝上。
缓缓地闭上眼,脑海里不停的回顾内功心法……烦躁的心渐渐安静下来,他甚至能感觉到周身的血液流动,感官似乎比之前更敏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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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的一声,门被打开,是古商进来送东西了吧……可为什么开门声是“滴”而不是“吱——”呐?
“喂,小鬼,张眼!”有个声音命令道,李曦洛甚至还能感到自己被人揪住头发从水中提了出来,脸上挨了几巴掌。
恼怒地张开眼,他到要看看究竟是谁敢无礼地这么对他!
眼睛被一片白色和银色的金属光泽晃了眼,眨眨眼将视线集中在面前的女人身上,女人有一头金色的大波浪卷,蓝眼睛,嘴唇上抹着暗红色的唇彩,身上穿着一件白大褂,大褂里面还有一件无袖紧身短衫和一条短的不能再短的裙子。
“起来,跟我走!”女人见人醒了,就松开了手,有些嫌恶地拿过一旁的消毒棉擦了擦手上的液体,径自走了出去。
李曦洛跟着那女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听她的话。俩人来到电梯口,女人打开了电梯门,推了李曦洛一把:“进去!”随后自己也进来了。也没见她按任何键,也感觉不到电梯有任何动静,门就又一次开了,这次那女人连招呼都懒得打,只管自己走出了电梯,李曦洛赶紧跟了上去。
那女人似乎比自己高了十几公分的样子,脚上还穿着一双高跟鞋,她走路很快,李曦洛只好小跑着,免得跟丢了。
四周都是玻璃,可以看到璀璨的银河。这是,什么地方……
女人在一扇门口停了下来,敲了敲:“博士,我把A00367带来了,博士,你要是不说话我就进来了!!”说着女人拧开了门把,待看清屋内的人后没好气的问:“凯文,你在这里干什么,博士哪里去了?”
被称为凯文的胖男人吃着手里的蛋糕,抽空答了一句;“跟他男人一起去厕所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至于我……我就是来看看这次的货物,这已经是第十七个了,可别又是个半成品,我可不想再花一个多月重新培养一个!!”
女人白了凯文一眼,扯过一直跟在身后的小男孩:“呐,就是他了!就等博士回来对他进行测试了!希望这是个合格品,我可不希望一会儿再开车把这东西送到C基地的废品处理厂去!!”
女人点了支烟,等她吸完,看了看墙上的钟,有些不耐烦地说:“我实验室里还有很多事要做,你看着A00367,我先回去了!!”女人走了没多久又折了回来,警告的看了凯文一眼,道:“你可别乱来,玩坏了他看我不废了你!”
凯文挥了挥手,笑得一脸不在乎。
“切!!”女人哼了哼,穿着高跟鞋走了,直到那声音消失,凯文才对一直站在门口的小男孩招招手,让他过来:“茱蒂也真是的,连衣服都不给你穿就把你带过来了……啧,她就不能把你弄干净些在带过来吗,至少把你身上的营养液洗掉啊!!”看到那个小男孩一直盯着自己吃剩下的蛋糕,笑道:“想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
晕过去前最后一幕,那个小男孩记得自己嘴里被塞了蛋糕,整张脸被人按在了一个大蛋糕上,嘴里的奶油甜腻腻的,恶心的他想要吐,无法呼吸,甚至连胸腔都在隐隐隐隐作痛,而身后的男人,正对他做着禽兽不如的事!
那男人很愉悦地笑了起来,笑声阴沉,回荡在空旷的房里格外刺耳……
第七十三章:梦魇
……
李曦洛再次张开眼,发现是在自己竟是的“冬云阁”,周围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可他就是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冬云阁”,而且正被人摁住趴在床上,被迫抬高腰身,迎合身后人的撞击。
难耐的呻吟出声,身后的人听到后顿了顿,动作也缓了下来,只见他抬起一直埋在自己肩窝上的脸,开始细细的亲吻侧过头的李曦洛,鬓角,眉眼,嘴唇,颈脖,脊背,还伸出左手覆在李曦洛撑在床上的左手上。
是谁?身后的人是谁呢……
李曦洛努力的转过头去,其余的一切似乎都笼在雾中,只有身后那人的脸清楚的呈现在他眼前,美丽却又不失霸气的男人,那个高高在上对谁都冷冰冰从小只对自己好的人,那个掌握生杀大权坐拥天下的男人,看着他此刻沉醉的神情,李曦洛不禁喃喃道:“父……皇……”
他是个男人可却在被人非礼,要说非礼他的是个美女他倒也不介意,但他现是被男人上,被当成女人一样用了!!可要命的是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父皇……想到这儿李曦洛凌乱了,完全不知该做何感想……
他这是,做梦呢吧……
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眼后又突然张开。
这次李曦洛发现自己依旧在躺在冬云阁的床上,身上似乎压着什么,害他差点透不过气来,难道自己那么背,遇上“鬼压床”这种事!!
不对,身处黑暗,李曦洛更清楚的感觉到压在他身上的是人不是鬼,而那个人已经将手探到他的亵裤里了。而且他敢肯定对他动手动脚的那家伙还是自己认识的!
那人似乎也发现李曦洛已经醒了,低头便吻了下来,动作有些急躁生涩。
“你……让开,唔……滚开,古商我让你滚没有听到吗!!”李曦洛想要将人推开,却发现压在身上的人力气居然这么大,于是曲起腿将脚抵在那人的腹部,用力将他踹下床去。
之后,李曦洛坐了起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擦着被吻过的嘴。被踹下床的古商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等李曦洛平复了自己的呼吸,这才下了床来到桌边点亮了蜡烛,看着坐在地上的古商,眼底一片冰冷。
“你给我滚……”
“少爷……”
“好,你不走,那我走好了!”口气生硬的说完这句话,李曦洛披上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屋内的古商低下头,苦涩的笑开了,刚刚少爷,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吧……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当今天下午看到他被人咬破的嘴角,他就忍不住嫉妒,虽然自己连嫉妒的权利都没有,可是,他无法控制这种心情……等走到楼下的竹林边,李曦洛便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走,而是突然觉得胸口闷的厉害,四肢也无力,脑袋更是昏昏沉沉的,无法,他只好一手抓着披在身上的外袍,一手撑着石桌在边上的躺椅上坐下来。
李曦洛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像是飞进了上百只蜜蜂,理不清头绪……刚才那梦还真是有够诡异的,先是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再然后又是他和他父皇两个人在……
还有古商,一想起这人他就觉得恼火,刚刚那种行为,放在别人身上早就被自己剁掉爪子了!!
再说下午自己明明就在练功,又是什么时候跑到卧室里去的,难不成练到一半睡着了自己梦游又回去的,还是自己练功时不专心搞到走火入魔失去知觉被人抬回屋的?
夜间的风有些大,所以石桌上难免落上了几片竹叶,有些还落到了茶具上,院子里的灯火明明灭灭,惹人心烦。伸出手,李曦洛想都没想就把桌上茶具的掳下桌去,那些上好的瓷器“乒乒乓乓”碎了一地。但烛火还是不停的晃动,李曦洛总觉得像是憋了口闷气,心头不快,正欲起身去掐灭那烛火,谁想他竟只是晃了几晃便跌坐回躺椅上,一手抓着自己披在身上的那件长衫的领口,一手用力的按压自己的太阳穴,休息一个下午养回来的力气才稍稍一折腾就像丝一样被抽出体外。
“少爷这么晚了还不去睡?”问这话的沉鱼笑眯眯的提了一盏灯晃过来,语气中的戏谑显而易见。
李曦洛连瞥他一眼都懒得,沉鱼的房间和他的离的很近,他就不信刚刚自己和古商在房里的争执声这人会没听见,瞧瞧,这不是跑出来看笑话了吗!
沉鱼见对方不理自己,就擅自在桌边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顺手将灯往桌上一放,“穿这么少也不嫌冷?头疼?”说着伸出手去想帮李曦洛揉揉。
李曦洛稍稍一侧脑袋,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干什么,帮你揉揉而已,又不会吃了你,真是……”
李曦洛依然奉行沉默是金的准则,并不接话。
“对了,你今天下午是怎么了,古商给你去送吃的时候听到衣架倒落声,就赶紧冲了进去,没想到看到你晕倒在池子边,半个身子浸在水中,手里还扯着一件单衣,于是他赶紧跑来找我们。是不是练功时出了什么事?”
李曦洛沉默了一会儿,给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沉鱼叹了口气,看着由坐姿变成曲起一腿歪在躺椅上、一手压在额上、一手揪住被用来当毯子用的外套而且明显不想理自己的李曦洛,道:“因为我们都不了解你练的内力,所以蔡琰已经传信回家将他父亲和他舅舅请来了,你这些天就好好休息,切莫太操劳了。”
等沉鱼说完,李曦洛也只是恹恹地点点头,稍后又问了一句:“我晕过去的事有那些人知道?”
“就是我们身边几人……放心我们不会到处乱说的。”
“我让你们在宫里找的东西又找得怎么样了?”一提到皇宫,他就想到他的父皇,刚刚的梦境又涌了上来。于是李曦洛有些烦闷的开口。
“没有踪迹,从来就没人见过您描述的那个人,各个殿里也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是么……那没事你就先回去休息吧。”看起来在日曦的皇宫是找不到了,他还是趁早挪地吧,兴许可以去“初月”或“日生”这两国找找,毕竟当时黑白无常说玉听谛这东西喜欢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干脆就在这休假的半个月内动身,反正这地儿他是不想呆了,烦!
想想,这些年来他一直漫无目的的到处找玉听谛,先是为了回到妹妹身边,可都十多年了,当初那种决心和动力都快消失殆尽了,只是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这种寻找,想停都停不下来。
“呃?”李曦洛正想着,突然觉得身上重了些,微微诧异地睁开眼,看到是去而复返的沉鱼,他往自己身上盖了条薄毯,脸上带着笑意:“我关心你吧,怕你着凉了特意拿东西来给你盖的……”见李曦洛疑惑地眨了眨眼,沉鱼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少爷这样子还真是让人想抱在怀里好好揉搓一顿。
“咱们打个商量,你看我工作这么认真的份上,下次去哪里玩把我也捎上呗,别每次都只带蔡琰和锦茹啊!”沉鱼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相信李曦洛既然在这宫里找不到要找的东西就一定会离开京城到别的地方去。
这不,听到沉鱼说出这话,李曦洛脸上的疑惑才消失了,他就说,沉鱼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给自己拿毯子。想着,便点了点头。
沉鱼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正想起身离去,却被一直微凉的手扯住了衣摆,低下头看向扯住他的人,只觉得对方的眸子怎么能这么亮这么黑呢,像是将九天之上的银河都收入了眼中。
沉鱼失神地望着那双眸子,顺着李曦洛的拉扯坐到了他身边。李曦洛松开了沉鱼的衣摆,身手抚上了他的眉眼,然后在沉鱼那薄薄的唇上用指腹来回摩挲着,另一手则引着对方的手隔着毯子放在自己腰间,轻轻叫出了许久没人叫过的名字,“明……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