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我包养你(半壁江山不皱眉)上——卿寒

作者:卿寒  录入:01-03

那个柜子里找到了一个沙漏,不过是竹子做的,不是很看得清里面有多少沙子。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沙漏?”

魏休音道:“你去城里这么久,难道我一直赖在床上不起么?”

杨泽笑道:“我以为你穿衣服穿了一上午。”

他把沙漏擦了擦,递给魏休音,魏休音把沙漏上下捣鼓了一下,听上下沙子流下离得声音推测那一边的沙子少一些好让那一边漏完了在重新计时,把沙漏倒过来放好,又对杨泽道:“家里有香吗?”

杨泽知道他是要测时间,忙转身去找,那个衣架斜后方的大柜子似乎是用来放杂物的,什么东西都有的样子,杨泽在那里找到了一扎香,已经落满了灰,就怕受了潮点不起来。

好不容易点着了一根,杨泽把香斜插在茶壶把里,如何对魏休音道:“我先去收拾一下厨房,一会儿再过来。”

魏休音点了头,抱着沙漏在胸前,闭上眼睛,一面神游一面听着沙漏里的声音。

等杨泽收拾好了东西回来,香已经燃到了快尽头,魏休音对杨泽道:“沙漏里的沙子还有一半没漏下来,那倒一次沙漏就是两柱香的时间。”

他拍拍自己身边的床板,说道:“我倒两次沙漏就叫你起来。”

杨泽虽然料到了他这么个主意,却没想到他真的要这么做,现在正是午后,自己虽然真的累,但午后的天气是最好睡觉的时候,难道魏休音不困么?

想着要是到了时间能有人叫醒就好了,不用魏休音强撑着,于是不由怀念起当初在宫里一群内侍宫女的样子,那时那么多人,总有人叫醒的,总有人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魏休音见他一直没有动静,便抬头道:“阿泽,你怎么不过来?”

杨泽走过去,脱了外衫搭在衣架上,脱了鞋上床,躺在魏休音身边,抓了魏休音的右手放在唇边,轻声说:“我刚才想,要是有人能到时候叫醒我,你就能和我一起睡了。”

热气扑到魏休音的手上,魏休音缩了一下,用两根手指的指尖摩挲了一下杨泽的嘴唇,笑着道:“你看,我还没怀念以前的生活,反倒你惦念起来了。”

“我哪里有惦念,”杨泽索性含着他的两根手指尖,舌尖在上面转了一圈。

魏休音一颤,收回手,“别舔……”

杨泽道:“我刚才给你洗过手的。”

魏休音听了他的话便笑起来,侧着身子躺下,把脸延到杨泽面前,微微张唇:“我刚刚也漱过口,你要不要也舔一下。”

杨泽撑起身体,竟然真的亲了一下他

的唇。

随后便被魏休音抱在怀来,双臂紧紧拥着,那沙漏被放在枕边,无辜地受到一阵阵震动。

魏休音咬了咬杨泽的耳垂,咬着牙在他耳边道:“现在是让你好好休息,你还来撩拨我,不想要命了是不是?”

杨泽微微笑了一下,却真的觉得困意如水一般袭来,头顶着魏休音的胸膛,含糊的道:“没……没有……是殿下你先,先撩拨我的。”

魏休音听他倦怠的声音,不免失笑,放了杨泽下来,摸索着枕头推他在上面躺好,自己转过身去抱着沙漏坐着,另一边手轻轻捋着杨泽散在枕上的发丝,心中充满了平和和安定。

次日一大早,杨泽就爬起来准备早饭,魏休音如今不抱着他了,抱着沙漏睡着,搞得杨泽看到那沙漏竟然有点嫉妒,又在蒙蒙亮的天色里看到魏休音睡得莹泽脸庞红扑扑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便低下头去对着那浅淡的唇,亲了又亲。

亲着亲着,他便感觉自己无法自拔,连瞅着魏休音露出细长脖子的领口都开始觊觎了。

就在他渐入情境的时候,忽然从背后伸出一只手拦住他的肩,吓了他一天,紧接着看到闭着眼睛的魏休音的嘴唇一张一合。

“现在,究竟是睡在撩拨谁?”

杨泽瞪着眼睛,咬着嘴唇,装可怜。

可惜某人眼睛看不见,于是铁石心肠地催促:“昨天晚上不玩,大清早是闹什么?还不赶快穿衣裳去!”

杨泽在心中腹诽:当初在宫里的时候,是谁非折腾人家大清早起不来床的?

可抱怨归抱怨,杨泽深知一日之计在于晨,没做工怎么能赚来钱,梳洗穿衣做了早饭,杨泽心道今日去孙府一定要跟孙府的厨子好好学一种面食,能够留得久一点,不然没等自己回来魏休音饿了怎么办。

临出门前跑回房间去给魏休音换药,那药真是好药,也幸亏魏休音休养地好,竟然有些地方已经结痂了,杨泽又涂了一层药粉在没愈合的地方,翻出另一种药膏来上在结痂的地方,最后换了纱布。

期间一面对魏休音叮嘱:“水盆和手巾放在床左边的凳子上,衣裳放在床尾,饭菜放在床右边的凳子上,尽量不要下床,乖乖等我会来。”

最后一句让自尊心很强的落魄帝王十分不满,迷迷惘惘间哼哼道:“朕又不是兔子,干什么要乖乖的!阿泽你要乖乖的回来!不听话朕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嘟囔了几句又翻过身睡过去了。

打点完毕出了门,杨泽把外栏的门锁好,想起昨天杨泊带走魏休音的事情来,心道今天不如

去换一把新锁回来再不能让弟弟这般轻易进来,又思忖着前天孙家预支的二两银子够不够花。

一转身,冷不丁看到刚刚想到的人,给唬了一跳,愣在原地,张口道:“二弟?你大清早的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第十章:阮姑娘

杨泊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来,看他戒备的表情,更加羞愧地低下头,说道:“大哥,我……”

杨泽问道:“大清早的,你来找我做什么?”一面说一面把门锁锁上。

“别想打休音的主意,我是不会让你再带走他的。”

杨泊忙道:“不是的,今天早上要送三妹和阮姑娘回家去,娘说让我顺道来接你进城。”见杨泽还是有些犹疑地看着他,杨泊又道:“马车就在村头,就算我不待见那个亡国之君,可我们是亲兄弟,难不成我还会害了你么!”

见他都这么说了,杨泽也不好再拒绝,跟着他向村头走去。

村头的大槐树下站着杨母杨沅,还有那个阮姑娘。杨泽走上前去,脸上的表情还算柔和,杨母只是噙着泪看着他,说了几句道歉的话,杨泊劝说再耗下去进进不了城了,众人上了马车朝城中而去。

杨泊在外面赶车,杨沅从包袱里拿出些吃食来,递给杨泽道:“大哥,你一定是没有吃早饭,这是娘做了千层糕,你吃一点垫肚子吧。”

杨泽也觉得腹中空虚,而且要是不接未免在杨沅婆家面前太伤妹妹面子,道了声谢接过来默默吃。

那位阮姑娘似乎对杨泽很是好奇,杨沅递完早点之后再没有什么话说,可她瞪着眼睛看了杨泽好几眼。

杨泽似有所感地朝她的方向望去,正对上她一双水灵的瞳,愣了一愣,有些别扭地低下头去。没曾想阮姑娘却带着笑意开了口:“杨大哥哥,你是在城中做工么?”

杨泽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女儿家羞涩,纵使心中好奇也不敢开口,却不想这女子这般大胆。回答道:“是,我是在城中做工。”

阮姑娘又问:“那是在哪家做工,做什么?”

杨泽道:“我在孙府做西席。”

阮姑娘愣了一下,追问:“是那个通宝钱庄的孙家?”见杨泽点头,眼中秋波一转道,“他们家小姐才五岁就请西席了,好早啊,不知杨大哥哥觉得他们家小姐怎么样。”

杨泽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昨日才见过孙小姐,还不曾行拜师礼,故而也不知道孙小品性如何,只是看孙家当家的气度,孙家小姐应当不差。”

阮姑娘听他这么说便哼了一声,撇了撇嘴道:“孙家当家气度?他们家的人能有什么气度,孙家大少爷当初可是我们上水县出了名的风流人物,年纪轻轻的膝下就那个多儿女,他要不是早死了,孙家的家业早就败光了,现在的当家,以前的孙家大少爷从小就不在孙家长大,也不知道在外面惹了什么事才跑回来的。”

泽刚刚来上水县落脚,也不甚明了这上水县中各处商家背后的故事,此时听到这般言语便是一愣,一时说不出话来。

杨沅隐隐有些看不过眼,悄悄拉了婆家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姑子一下,可阮姑娘似乎是正说到兴头上,根本没注意她,还一味说着。

“还有孙家当家和知县大人的关系也很让人怀疑,明明是两个男子,却都不成亲整天厮混在一起,外面早就传得风风雨雨他们还跟没有听到一样。”

杨泽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东家和苏大人?”想到昨日看到的那番场景,摇头道:“苏大人和东家的关系明明不好,阮姑娘是不是听错了?”

“那都是在人前装的!”阮姑娘冷冷道,“我亲眼看到他们两个举止亲密放荡的。我——”

她一顿口,看向杨泽,上下打量了一会儿,那眼神看得杨泽心中发毛,随即见她露出诡异的笑容来,对自己说:“杨大哥哥,那个孙家当家明明就是商贾还偏偏端着一副儒商的样子,虚伪地可以。我听嫂子说你学识丰富,又是前朝考过举人的人,不如到我家来做工啊,我家是开书店的,我们又是亲戚,一定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杨泽不明白这个阮姑娘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说着说着竟然能推论出自己在孙家会受欺负。

对着面前这张笑脸,杨泽竟觉着有几分芒刺在背的感觉。

一旁默默无语的杨沅一脚踹到外面,赶车的杨泊诶哟叫了一声,车身也是一震。杨沅给尴尬中的杨泽递了个眼色,杨泽忙顺着弟弟的叫声问:“二弟,怎么了?”说着便撩了车帘出去了。

杨泽出去索性就不回来了,盘腿和杨泊一起坐着,杨泊见他一脸阴沉便猜测道:“是不是阮家姑娘说了什么不着边的话?”

杨泽一揉脸,思及妹妹如此德行不知兄长……便压低了声音问杨泊道:“这阮姑娘如此多口舌,我与她相识不过一日之隔,又不热络,她怎么能说这么多。”

杨泊叹了一口气,“这阮姑娘自幼跟在祖母身边教养,她祖母是个清贵翰林家的庶出小姐,宅院里的那些事情整不清,嫁到阮家后有一直觉得自己委屈了,一直到死都对上水县十分看不起,这不把孙女给熏陶成这样了。”

“那三妹的夫君……”杨泽忧心问。

杨泊拍拍他的肩,露出一丝雨过天晴的微笑:“妹夫那边你就放心好了,这位妹夫虽说学识比不上大哥你,但对妹妹十分好,又安得下心来经营生活不乱想些有的没的,这不小妹才嫁过去没一年就得了儿子,现在他们家合家上下把小妹当菩萨一样供着,你就别担心了。”<

br>杨泽听他这么说,却是在眉目间流露出一股子骄傲来:“三妹容貌举止俱佳,又是从小进宫受的是宫廷尚书教养,配了他们家才叫委屈,他们自当好好对待三妹。”

杨泊见他为了妹妹忧心,心中便是一轻,忍不住说出心中的想法来:“大哥,其实这回刚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些害怕。”

杨泽莫名:“你害怕什么?”

杨泊道:“我和妹妹,还有母亲都是你救出来的,我们都十分感激你,可偏偏见你的日子不多,见不到你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去想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但听到的又是不一样的消息,所以,我才这么讨厌那个亡国之君。”

“可这两日见你对那人的样子,我才真的相信你和他是真的……但我们自幼分离,我却不知道你心中对我们究竟是何感情,方才见你这样担心小妹——”

杨泽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我们是兄弟,血脉连着的,之前为你们做的都白费了,现在平安无事反倒来怀疑你哥哥的情义,想不通你这粗人脑子里想什么!”

杨泊心中心结已开,忙扬起笑道:“我可不就是个粗人么,大哥你就别和我一般见识了!”

就这般笑闹着,城门就在眼前了,进了城之后杨泽便跳下马车。

杨泊道:“大哥下来这么早做什么,这城门离得孙府还有一段距离呢,我送你过去啊!”

“不用了,要是真的送我道孙府门口我怕阮姑娘又有旁的议论。”杨泽摆了摆手低声道。

走两步,杨泽又折回来了,杨泊问:“大哥,你可还有什么事?”

“软姑娘昨日为何和三妹一起回家?”

杨泊没好气地道:“每个月三妹都要回去探望母亲一次,阮姑娘每次都跟着去玩儿的,不是这一次了。”

杨泽弯了弯嘴角,心中大石放了下来。

村中竹屋里,魏休音在左边床头的脸盆架子处洗漱,又在右边床尾吃了早饭,他十分不想在床上呆着,可脚上的疼痛又由不得他。

在床上百无聊赖地坐着,魏休音觉得无聊之极,眼前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更让他觉得无奈。

昨日杨母含着眼泪对他说的话在耳边重新响起。

“陛下,我求求你了,泽儿为了我们家受了那么多的苦,全都是碍着皇权,可现在魏国已经不在了,他自由了,我们愿意奉养你终生,但你能不能不要再缠着他了?”

对于女人的眼泪,他是最有抵抗力的,更何况自己又看不见,那女人说的话他便更加不屑一顾。

为何说是纠缠,明明

他们真心相爱,两厢厮守,明明阿泽是自己的,就算天崩地裂了,他都是自己的,他自己都没有想要走,别人又有什么资格去对他们在一起横加指摘。

越想越不忿,而且那个后来进来的软姑娘还是硬姑娘的,听那老婆子的语气,分明就是给阿泽找娘子的。要不是看不见,他真倒是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美貌天仙,能比得过自己。

魏休音正胡思乱想着,忽听斜前方一阵摇曳之声,像是门被推开了。

他想问是谁,但有忍了没出声。经由昨日一事,他对杨泽不在时房中的响动起了警惕之心,不敢随意出声。

又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绵软的声音道:“狐狸哥哥,我来看你啊。”

第十一章:上课

应该是昨天被长辈教育过的缘故,这一次杨泽见到的孙凤柔已经收敛了机灵,低垂着眉目,力求表现出一副乖觉淑女的模样。

杨泽看着好笑却也不便说什么,才和自己初见几面就和自幼相伴的奶娘分离,若是换做当年的自己也一定有敌意的。

因是给女子做西席,杨泽也就不必像私塾那般摆上孔圣人的画像先来个秉香拜谒之礼,只是在孙总管的注视下,孙凤柔给杨泽规规矩矩扣了三个头,娇娇怯地喊了先生。

杨泽把所有人都打发了出去,对孙凤柔道:“孙小姐,我作为你的西席,今日第一天上课,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孙凤柔长得一副典型的江南面孔,两道幼小的笼烟眉似蹙微蹙,道:“先生想问尽管问。”

火气这么大,看来真是恨上自己了。杨泽不以为意,从首座上下来,坐到她身边,没去看她戒备的神色。

“小姐的《莺莺传》看完了么?”

孙凤柔一拍桌子站起身,掐着新换的高腰襦裙,小脸怒红地道:“你又在想什么坏事!你已经害得奶娘离开了还想要害谁!”

果然是满怀敌意啊。这语气虽然凶恶,可惜年纪太小气势太弱。杨泽在宫中多年,即便是在以前的魏休音面前也学会了沉住气,无论是面对任何情况都一样,何况眼前只是一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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