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碎裂后(修真)——郁华

作者:郁华  录入:05-25

  于是只得作罢。
  江衍一手拿起玄冰剑,一手提起沈千山,又转头对着吓得筛糠的玉郎温声说,“我向你保证,以后此人不会再来骚扰你了。只是,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务必成全。”
  玉郎自幼家贫,因着体质柔弱,更为家人嫌恶,是故一早就被父亲卖给伢子,补贴家用。他自小长在这象姑馆内,为奴为婢,被人欺压侮辱。多的是像沈千山一般对他耀武扬威、欺凌压榨的客人,还从未见过有像江衍一般武艺高强又温润如玉的男子。简直像神仙一样。
  玉郎的眼睛顿时红了一圈,“玉郎……玉郎有什么能帮到官人的?”
  江衍怜其境遇,柔声问,“你可否愿意跟我去一趟神医谷,向沈谷主说清缘由?”
  “神……神医谷?”
  神医谷的医师药童们不仅修习仙法,而且还开设医馆、救治凡人,在这一代颇负盛名。玉郎纵然惧怕沈千山,可若是有面前的神仙和神医谷在,他也愿意豁出去。
  沈千山听到神医谷后顿时浑身激灵,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吼大叫道,“不,我不去!我不去神医谷!”
  他猛地睁开眼睛,盯着江衍看了一阵,眼神落在了沈烨腰间挂着的玄冰剑上,“玄冰剑……你是……你是今年昆仑试炼的头筹。你是江衍?”说完,沈千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江衍不由得冷笑,“你知道就好。休要再挣扎,免得白白伤了自己。”
  江衍带着沈千山、玉郎二人御剑回到神医谷。他将沈千山绑在房内,任由他嚎叫大骂。
  而后,江衍坐在楚晏清床前,说,“我把沈千山带回来了。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曾借疗伤之便,轻薄于你?”
  楚晏清不再装睡,他睁开眼睛,神色有些无奈,“江衍,那时我已是名满天下的金丹修士,他不过一届郎中,难道还能在我这里讨到什么好处么?”
  “沈烨悬壶济世一辈子,于我长澜有恩,于天下有恩。你把沈千山放开,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江衍气急,“可你分明什么都没做错,沈前辈凭什么怪罪于你!你不想让沈烨难堪,可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沈烨坚持不肯为你医治,你可能……你可能……”
  说到这里,江衍再讲不下去。
  “我可能会死。”
  “江衍,难道我不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么?”楚晏清淡淡地说道。

  江衍气急,他不再理会楚晏清,“嘭”地一声站起身来,拖着受伤的沈千山,又叫着玉郎一同走到沈烨的医室外,大声喊道,“沈前辈!沈前辈,江衍有事求见!”
  沈烨气恼江衍有意欺瞒,自然不肯见他,可接着,他却听到了独生爱子哀嚎之声,“爹!爹,快来救我!”
  沈烨爱子心切,顿时慌了神,连忙从医室跑出,却看到自己的儿子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
  “江衍!我敬你三清一门三杰皆是君子,没想到你!你!你竟然这样对我儿!”
  江衍深深作揖,“沈前辈,你可知我是从哪里见到令郎的?”
  沈烨怒道,“我儿自从被楚晏清羞辱,从此闭门不出、不理世事,你还能在哪里见到我儿?”
  江衍冷笑一声,“锦蓉城内,象姑馆中。”
  沈烨大怒,“你放屁!”,接着,他一掌向江衍劈了出去,却被江衍轻松化解。
  玉郎顿时一惊,吓得跌坐在地上。
  江衍转向一旁的玉郎说,“玉郎,不用怕,我定会呼你周全。你告诉沈医仙,沈千山平日里究竟是在哪里度日?又究竟对你们做过什么?”
  玉郎连滚带爬,哆哆嗦嗦地跪倒在沈烨面前,“沈医仙,沈郎……沈郎这些年,几乎夜夜都是在……都是在象姑馆床榻之上度过的。”
  沈烨上前一把捏住玉郎的下巴,看着他一张俏脸,“你又是何人,凭什么这般污蔑我儿清誉。”
  玉郎断断续续地说着,“奴奴奴奴家……奴家乃锦蓉城象姑馆里的小倌,平日……平日便是陪各位大人……睡觉的。”
  “奴家人微言轻,但句句属实,断不敢欺骗医仙大人。”
  说着,玉郎的声音不由得更小了,他干的是出卖皮肉的生计,自觉矮人一头,于是他埋起头来,再不敢看一旁的江衍一眼。
  沈烨捏住玉郎合谷、长强二穴,厉声呵道,“你倒是细细与我说说,你与千山之间到底有过什么?胆敢说谎,小心我立即送你上天!”
  玉郎浑身颤抖,“医仙所捏的,可是我合谷、长强二穴?沈郎每每……每每正是以此二穴威胁于我,还说……还说他小时,不好好学习医术,父亲就是这般强迫他的!”
  沈烨一怔,顿时泄了半数力气。
  玉郎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沈郎胸前有块碗大的烧疤,是他小时在药房里熬药时,不小心磕在药炉上所致。知子莫如父,想必医仙一定不会忘记。”
  “这些年来,沈郎每次来到象姑馆,十有八九都是住在奴家房里的!这点象姑馆人人可以作证。还请医仙明察,放过奴家吧。”
  沈烨不敢相信这小倌口中所言,可若非这小倌与千山相交甚深,又怎会知道这些?
  他松开玉郎的手,看着沈千山颓然道,“山儿,你告诉我,这小倌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还有你当初,到底有没有轻薄过楚晏清。”
  沈千山吓得屁滚尿流,“爹!爹你饶了我吧。楚晏清是何等当世高人,我当初根本没碰到他!更何况,他早就已经拿我出气了不是么?”
  沈烨立即明白了当初的始末,他仰天长叹一声,“身为医者,胆敢戏弄轻薄自己的病人,你不配做我沈烨的儿子!”
 
 
第17章 惩罚
  沈千山顿时慌了神,他膝行向前,抱住沈烨的腿,“爹,爹你饶了我吧,你别赶我走,你别赶我走啊!”
  沈烨本想甩开沈千山,终是于心不忍,重重叹息,“我从小教育你,医者仁心,要好好对待每一位病人。你怎么……你怎么能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沈千山痛哭流涕,“爹,我已经知错了,况且我根本没有碰到他!”
  沈烨看沈千山仍不思悔改,更是心如死灰,“清仙君仙法高强,你自然奈何不了他,可若是别人呢?是不是就中了你的魔爪?”
  沈千山顿时低下头去,再不敢看自己父亲一眼。
  沈烨目光浑浊,老泪纵横,“清仙君怜我沈烨子嗣单薄,当初只是点到为止,未尝将实情吐露,我被你蒙蔽,只当他信口开河,没想到……你竟真意欲轻薄于他。”
  沈千山跪地痛哭,“爹,爹您就饶我这么一次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以后,以后我一定好好研究医术,再也不胡混了!”
  见沈烨仍不搭理自己,沈千山又抱住江衍的腿,“江仙君,我求求你饶了我行么?你打我吧,你打我吧!”说着,竟伸出手来抽起自己的耳光。
  江衍眉心紧缩,过了须臾方说,“沈千山,你要求的不是沈烨前辈的原谅,更加不是我的原谅,而是被你无故轻薄的清仙君的原谅,还有被你欺辱多年的玉郎的原谅。”
  “这些年来,对你玉郎做过些什么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玉郎没想到江衍此时会提及自己的名字,他顾不得担惊受怕,只微微张开嘴巴,呆滞地望着这个男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从心间向躯体扩散。早已结痂的伤口霎时隐隐作痛起来,那些习以为常的鞭笞、打骂,在此刻显得更为可怖。
  泪水顺着脸颊向下滴落,冲去脂粉,留下一条条纵向的泪痕,仿若是身上一条条丑陋的伤疤。
  沈烨看到自己儿子丑态百出,郁结更甚,“当初你娘走的早,是我没管教好你,以至酿成今天的局面。从今往后,你就日夜在神医谷内熬药炼丹、修养品行。我会安排专人看管你的言行,不许你踏出神医谷半步。”
  沈千山微微舒了一口气,下一秒,却听到沈烨强硬地说,“以后我会定时熬制知芦膏,亲自喂你喝完,也算成全了我神医谷的清名。”
  沈千山大惊,复又扑上前去抱住沈烨,“爹!爹,你只有我一个儿子啊爹!你这是想要我沈家绝后啊!”
  沈烨冷下心肠不看他,冷笑道,“你做的这些事,难道还配给我沈家留后么?你莫要再祸害无辜女子了!”
  沈千山深知自己父亲言出必行,眼见事情已无回旋余地,立即换了副面孔,“我不过是天生喜欢男人,你何苦要毁我余生?那玉郎只不过是娼门小倌,难道别人睡得,我就睡不得?”
  “还有楚晏清”,沈千山嗤笑一声,眼中戾气四溢,“那楚晏清沉湎淫逸人尽皆知,怎么他与江氏兄弟就能狼狈为奸,而我向他示好就要断子绝孙?爹,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爹?”
  沈烨气血上涌,再顾不得其他,用力一脚将沈千山踹了出去,竟将他踢得口吐鲜血。
  “逆子!这个逆子!你事到如今,仍不知悔改么?”
  沈千山大为委屈,竟哭天喊地叫起自己已过世的娘来。
  沈烨涕泗纵横,羞愧难道,立即叫来看家的小厮,拿出捆仙绳将这逆子绑回别院。而后,他又吩咐小童拿了银子交给玉郎,好生向他赔礼道歉,让他赎了身往后过正常日子。
  接着,年过半百的沈烨朝着江衍深深一揖,“江仙君,此番确是我管教不严,万望两位仙君恕罪啊!”
  江衍不敢在沈烨面前拿乔,回了一揖,“沈前辈,我想清仙君当初之所以愿意替令郎隐瞒一二,就是因为敬重您,不愿见到您难堪。”
  沈烨捂住眼睛,“我……都怪我错怪他了!”
  江衍长舒一口气,“沈前辈,既然误会已经解除,万望前辈尽早替清仙君医治离魂之毒。在下先行谢过。”
  沈烨道,“这是自然。事不宜迟,走吧,我这就去看看清仙君的情况。”
  来到楚晏清所在的房间,沈烨大步跨到他身边,放声长叹道,“清仙君!当初都是我错怪了你!”
  楚晏清滞了几秒钟,有些无奈地说,“我并未怪罪过前辈,也没成想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沈烨的眼泪眼看又要掉下来,最后,他勉强打起精神,做了个深呼吸,把手搭在了楚晏清的脉搏上,过了须臾,对身后的小童说,“童儿,拿我的银针来。我要为清仙君施针。”
  话音刚落,小童便递来一套银针。
  沈烨不敢耽误,脱掉楚晏清的上衣,接着指尖生出一簇火苗,他以火苗烤制银针,而后,食指中指并拢,下手快准狠,弹指间,行云流水般将一根根银针插入楚晏清的经脉。
  楚晏清经脉脆弱,受此刺激顿时奇痛难当。沈烨早知他无法承受,“啪啪”两下,点住楚晏清的穴道,楚晏清便再也动弹不得。
  “清仙君,暂且忍耐一下。”
  时间在这一刻都仿佛静止,入髓的刺痛折磨着楚晏清伤痕累累的身体,眨眼间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穴道不断受到银针的刺激,就连昏厥都是种奢望。终于挺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银针被沈烨悉数拔除的刹那,楚晏清彻底虚脱,陷入昏迷。
  “晏清!”江衍向前半步,忍不住唤着楚晏清的名字。
  沈烨对江衍说,“江仙君不必担忧。清仙君只是昏睡过去。这离魂丹已有百年未曾现世,我也是第一次遇上。今晚,我先封住了清仙君的经脉,抑制毒性扩散。至于解毒之法,还请容我细细研究。”
  饶是江衍挂念忧心,此时也无计可施。
  送走沈烨后,江衍坐在楚晏清的床边,见他眉心紧缩、胸口扑扑,一副困于梦魇的模样,便将他细腻白皙的手放在掌心,一边揉捏着他的神门穴,一边将体内淳厚温润的灵气输送到他的体内。
  渐渐,楚晏清紧缩的眉心终于纾解,睡态终现安静宁和。
  江衍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五味杂陈,轻声唱起了渔家小调。
  “风儿吹,月儿笑,舟行浪花跳”
  “船儿摇,娃娃笑,骑着浪花跑”
 
 
第18章 运功
  这天晚上,沈千山在别院中嚎叫了一整个时辰,直到嗓子喑哑,沈烨才带着护院火急火燎地灌了他一整碗知芦膏。
  沈千山杀猪般挣扎,却终是吃了这些年不学无术的恶果,三两下便被护院制服。
  汤药喝完后,他顿时头重脚轻,脑子昏昏沉沉起来,可嘴巴却不甘示弱,一会儿哭爹喊娘,一会儿则骂玉郎那厮吃里扒外,而骂得最多的,还要属楚晏清与江氏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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