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碎裂后(修真)——郁华

作者:郁华  录入:05-25

  然而孙雄是何等的修为?就是这几个动作的功夫,空气中的摩擦便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立即收回自己的手,摁在长刀之上,摆出平日那副正气凛然的姿态,高声道,“是何方朋友在此?何不现身与孙某人一见?”
  孙雄声音浑雄,震得树叶飞旋而下,连飞鸟都扑腾着翅膀飞走了。霎时间,树林静谧,唯有风声在耳边沙沙呢喃。江衍与楚晏清连呼吸都停滞住了,唯恐被孙雄发现。

  过了须臾,二人的耳边传来谭珰尖细的冷笑,“孙大哥与我在一起当真是杯弓蛇影,怎么,是怕梅大掌门瞧见不成?”
  孙雄立马收起了自己的强悍,躬下身子,捏住谭珰白皙滑嫩的小手,拿腔拿调地喊着,“珰妹。”
  “哼”,谭珰不理会,只是从鼻子中喷出声嘲讽来,抽出自己的手,径直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孙雄。
  孙雄看起来深谙此道,见谭珰不开心,连忙又站到她面前,拉起了她的手,“珰妹,好珰妹,你这又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提那厮作甚?”
  谭珰悠悠说,“提她作甚?梅大掌门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你们婚约一天不除,我与你就一天名不正、言不顺。”
  听了谭珰的话,孙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丑态毕现,“可她毕竟是云川掌门,我们的婚约又是我师兄与云川派空山师太亲自定下的,这……这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听了孙雄此话,谭珰竟扯着嗓子哭了起来,边哭边伸出拳头来拍打着孙雄的前胸,孙雄又惊又怕,连忙将谭珰抱进怀里,“好珰妹,好珰妹别哭了。我这次,我这次定当把一切跟梅依雪说清楚。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楚晏清小幅度拽了江衍一下,传音与他,“有人来了。”
  江衍不解,“谁?”
  楚晏清摇摇头,只说,“此人修为了得,藏匿极深,恐怕一开始就跟在了孙雄与谭珰身后。”
  谭珰与孙雄对那藏匿的高人兀自不觉,谭珰靠在孙雄的肩头,哭得梨花带雨,若非江衍与楚晏清在山水城亲眼见证了她与魏崇光的私情,几乎就要被她骗过了。
  “你心里有我有什么用?那梅大掌门骑在我头上折辱我、折辱我听雪楼的时候,你孙大英雄在哪呢?你可否敢说一个字?”
  孙雄一向是个粗人,哪里经受过如此的软玉温香绕指柔,立即被激了个火冒三丈,“她梅依雪一届女流能成什么大事?云川派更是一群乌合之众又能成什么体统?只是,空山师太有言在先,待我与梅依雪成亲,便可与云川弟子一道修习云川功法。届时,我孙雄一人得两家所长,成为天下第一又有何难?”
  “哈哈哈哈哈,天下第一?孙雄,你当真以为凭你的本事有朝一日能成为天下第一?”娇叱声响起的同时,隐身决破。只见梅依雪身着一袭红衣,手持玉笛,昂首立于翠林当中,她澄澈的双眸中,透出孙雄与谭珰二人的亲密无间。
  原来,孙雄这厮一心偷欢,竟没发现梅依雪就跟在自己身后!
  孙雄见到梅依雪,顿时慌了神,他松开自己的手,将谭珰往旁边一推,急急靠近梅依雪,“依雪,你听我说,你听我说!”豆大的汗珠从他额上冒出,梅依雪只是悠悠地望着他,温声说,“嗯,我听你说。你说吧。”
  此言一落,孙雄反而愣住了,他眼神乱瞟,一时间竟找不出可以解释的话来。
  梅依雪一笑,冷然道,“你自己都解释不出了,对吧?”
  “孙雄,我早知你有二心,却不知你心思如此深沉。”说罢,她解下自己腰间的玉玦,掌心稍稍施力,刹那间,玉玦便在她的掌中化为齑粉。
  她伸开五指,微风拂过她的发丝,手中的齑粉也随风飞散,再找不回踪影。
  孙雄慌了。他虽沉迷于谭珰的美色,却从未想过放弃云川派的地位与功法。他腿一软,“依雪,求你原谅我吧,求你原谅我这一次!”
  说着,他怒视着谭珰,“谭珰,你当真是好手段,竟蛊惑我至此!”
  梅依雪冷笑,“孙雄,今日我梅依雪与你一刀两断,你我之间从此以后只是陌路之人。”说着,她将玉笛置于唇边,冷漠地望着眼前两人,“还不快走?”
  谭珰竟没有丝毫羞愧,她冷笑一声,理了理秀发,迤迤然快步离去。孙雄的目光刚刚落在梅依雪的玉笛之上,便猛地打了个寒颤,他顾不得其他,拔腿便跟着谭珰离开。
  等到孙雄与谭珰早已远去,梅依雪冲着楚晏清与江衍的方向冷冷道:“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第82章 结盟
  自知隐身决瞒不过梅依雪,楚晏清与江衍无奈现身。与梅依雪四目相对的刹那,江衍的脸倏地红了,他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梅师姐,我……我们刚刚才过来。”说着,他咽了口唾沫,心里头镇定了几分,“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闻言,楚晏清揉了揉睛明穴,无奈地瞪了江衍一眼,心道好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
  见到是他俩,梅依雪一愣,她连忙收起手中的玉笛,上前走了几步,脸上的怒火顿时收了大半。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友人,末了还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是你们?这些天你们到哪里去了?”正说着,梅依雪便将二人往密林更深处引。
  楚晏清叹了口气,“这就说来话长了,此情此景,还是先说说你吧。”
  梅依雪一听到这个,眉毛立即拧在一起,火“蹭”地冒了上来,“有什么可说的?你们不是都看到了么?谁一生没遇上过几个渣男,你说呢?”
  楚晏清失笑,连忙给梅依雪顺毛,“就是,谁没遇上过渣男?江衍,你说是不是?”
  江衍:“……”
  毕竟是多年挚友,梅依雪又岂是生楚晏清的气?只不过是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罢了。见楚晏清出言哄她,梅依雪挑了挑眉,心底里的那点儿不愉快逐渐消散,她扬声道,“一个臭男人而已,谁稀罕就给谁好了,我梅依雪不在乎。”
  楚晏清目光温柔,嘴角向上勾起,轻笑道,“依雪,你比我坚强,也比我洒脱。”
  梅依雪微微一笑,“我不是洒脱,而是见到了孙雄的丑相,心里头的那些个情啊、爱啊,刹那间便消散了。说什么浪费青春是虚的,也没必要说,事到如今,我只觉得恶心。
  梅依雪无意去探寻在漫长的岁月中孙雄对自己究竟有没有过真心,亦不想追究他心底的秤究竟何时放上了那么些的秤砣。
  这半年以来,她不是没察觉到孙雄的敷衍与冷淡,只是她曾以为,就算她与孙雄之间的爱情淡了,可她们之间到底还有着并肩作战的情谊。
  他们何止是未成礼的道侣,他们还是彼此的挚友。她竟从未想过,孙雄的背叛比想象中的更为彻骨,也更为下作。
  楚晏清垂了垂眸。他亦见到过江河的丑态。只是,口中的爱恨如朝露,说散就散了,可藏在心底的、埋在血肉中的感情却一时半会难以拔除,就像一根刺,长久的横亘着,时至今日,每每想到仍是隐隐的痛着。
  梅依雪拍拍楚晏清的肩膀,“别老说我了,说说你们吧。离开云川以后,你们到底去了哪里?”
  楚晏清便将自己离开云川以后的种种和盘托出。他讲起自己先是在江衍的陪同下隐居若山。只是,一想到若山中的光景,楚晏清便不由得脸颊发红,自觉隐去了自己与江衍日夜相伴的那截。不过,纵然他不说,梅依雪也能猜得到,一双晶莹剔透的眼睛揶揄地从楚晏清与江衍身上来回流转。
  当楚晏清说起自己在山水城中毒发、全凭江衍运功疗伤才得以缓解时,梅依雪的眼睛红了一圈。只是,楚晏清的话语一转,只蜻蜓点水便急匆匆地说起了他俩在客栈中遇见谭珰与魏崇光二人、并且差点丧命于这二人之手的事情。
  梅依雪一怔,却不知是因为谭珰与魏崇光之间的私情,亦或是因为这离奇的巧合。她顿了几秒钟,急忙问道,“然后呢?江衍灵力耗尽,你又重伤在身,你们两个是怎么逃脱谭珰与魏崇光二人的毒手的?”
  江衍冷笑一声,说道,“是江长鹤制止了他们。”
  梅依雪霎时明白过来,“谭珰与魏崇光二人跟江长鹤早有勾结!是因为江衍体内的蛊毒,所以江长鹤才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江衍所在,而后他只需将这消息稍稍透露出去,便自然有人为他冲锋陷阵!”
  楚晏清颔首,“不错,我们也正是这么猜测的。”说到这里,楚晏清深吸一口气,握住江衍的手,娓娓道来,“那天,江衍与江长鹤彻底决裂,而我在江长鹤的‘提点’下,亦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无药可医,唯有江衍每个月圆之夜耗尽灵力为我疗养方可维系生命。我不愿苟活,于是离开了他。”
  听到这里,梅依雪嘴唇翕动。这些年,她亲眼见证着江衍对楚晏清深沉而无私的爱意。只是,感情之事自难言说,就算她与这二人关系再亲近,遇上感情问题也只是旁观者。想到这里,她轻声叹息,却终是缄口不言。
  “我唯恐江衍接受不了,做什么傻事,一直暗中观察他的动向,却发现江衍蛊毒发作。于是,我先是带他前往神医谷求医问药,沈烨前辈说,江衍中的乃是巫疆蛊毒,唯有巫疆一族能解。当时,恰逢云鹤道人栖身于神医谷中,我是眼睁睁看着他死于天雷之中的。”
  说道这里,楚晏清长叹一口气,“当时,江衍的蛊毒未解,我自然不敢耽搁,带着他远赴巫疆。我碰巧救下了巫疆一族的前任族长,而江衍也终于得救。只是巫疆一族犹如一团散沙,内部纷争、阴谋不断,我与江衍又被卷入其中。”
  楚晏清将自己如何与仡徕瑶相遇,又是如何险些丧命与巫疆一族悉数道来。当说到他们合力斩杀恶龙、探入江底,最后得镇龙古剑认主的时候,引得梅依雪连连啧叹。不过一个月的光景,如今回忆起来却是惊险刺激,跌宕起伏,任谁听了都要为他们捏了一身的汗。
  楚晏清向来将梅依雪视为知己挚友,若说他在四派八门当中还有什么真心倾配之人,那便唯有梅依雪了。于是,他不做丝毫隐瞒,将自己经历过的所有,探寻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讲给梅依雪听。
  如今,在偌大的四派八门当中,唯一不把他与江衍当做异端的,恐怕就只有梅依雪了。纵然他如今手握上古神剑,又突破了元婴修为,但毕竟身子虚,若是与江氏父子硬碰硬,难说能占上风。在这样的形势下,能够争取到梅依雪的支持对他与江衍而言至关重要。
  “现在我们基本上已经确定了,江长鹤不仅在十多年前就在江衍身上种下了蛊毒,更与近来四派八门频发的诡气一事拖不了干系。从现身四莲村的妖道,到青泽一派的覆灭,再到后来宋余白的走火入魔,还有周尚光之死……桩桩件件的背后,都有江氏父子的影子。”
  梅依雪沉吟片刻,斩钉截铁地说,“晏清,我相信你,也相信江衍。当初在云川派时,我就发觉事情的走向诡谲至极,一环扣一环,像是有人在暗中下棋,操纵一切。”
  她沉声回忆道,“先是宋余白莫名其妙在云川峰修习魔道诡术,以至于走火入魔、释放出大量诡气,接着云川上下无数弟子、仆从被诡气魔化,再到后面你在周尚光身上发现诡气……环环相扣,事事呼应。若说无人从中搞鬼,我决计不信。”
  “这些日子,我将那几日发生在云川的种种怪象思来想去、串联了无数次,越想便越是觉得江河的表现甚是古怪,亦疑心他为何执意栽赃陷害于你。现在想来,这一切竟都是他们父子二人的阴谋。”
  眼见梅依雪愿意相信他们,楚晏清与江衍二人大喜过望,他们对视一眼,一同向梅依雪投去感激的目光。楚晏清眼眶微酸,“依雪,你肯相信我真是太好了。”他话音刚落,只见梅依雪欲言又止,过了半响,终于将心中的不解吐露,“只是晏清,江氏父子这样做究竟是何目的?”
  楚晏清摇了摇头,“这正是我一直在想的。江氏父子神功盖世,早已让整个修真界马首是瞻,如今四处生事又有何益?这次来到翠微山,我与江衍本就是打算送云鹤道人最后一程,等今日过后,我们便要登上三清,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他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依雪,如果我与江衍此次葬身于江氏父子之手,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拆穿他们二人的真实面目。”
  梅依雪阖上眼眸,半响过后,她定定地望着楚晏清,轻声说,“我不能答应你。”
  “晏清,我随你们一起去。”
  楚晏清一怔,他抓住梅依雪的胳膊,摇了摇头,“不,依雪。我跟你讲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舍命相陪的,而是希望这世上能够多一个人知道真相,多一个人维护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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