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与刘宰相不同。"
"哪里不同?"
"刘宰相是在宫门外敲了半天的门也得不到陛下的回应;而臣既得陛下宣见,断是不会再被赶出去的。"
"那卿家所为何事呀?"对欧阳的回答不置可否,何君凛转移话题。
"只为皇上龙体抱恙,特来探望。想说介绍个名医给陛下诊治。"
"没有这么简单吧?"探病?名医?鬼才信他!
"果然微臣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陛下的火眼金睛,那好吧,微臣坦白--确实不止如此。"欧阳招供,"微臣此次前来是为了和陛下讨论一些刘宰相不知道的事。"
"哦?"还跟他卖起关子来了。"什么事?"
"关于皇上娶妃的事。"
"这事刘宰相是知道的。"
"是内幕。"欧阳钧神秘兮兮地说。
"你们先下去吧。"何君凛摆了摆手,身边的十二位妃子便都娇嗔不舍地款款退了出去。整个大殿只剩两人。
"说吧。"何君凛道。
"皇上所做的这一切莫不是为了白......咳,白公子?"
"是的。"既已被他看透,何君凛也无意支吾隐瞒。自从那一夜强上了白玉璞后,平时他便对自己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而他娶妃以后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反倒还在他向他求欢时故意像妓女荡妇般春叫,故作贱态,这一举动也确实起到了作用,他虽不至于倒尽胃口,倒也终于不再去他那了。
也许这对他还是一种解脱吧?何君凛自嘲道,他明明是一个那么倔强的人,明明那么不舒服、不情愿,也明明知道他怎么做自己都不会放开他的,但他还是那么不服输地经常顶撞他,甚至装出自以为会令他讨厌的姿态,渐渐的,自己不去他那了,他应该会对自己的战果感到很满意吧。
想到这,何君凛不禁苦笑起来。
唉,陛下明明是爱着那个人的,又何必故意做出这些事来折磨那个人的同时也折磨着自己呢?欧阳钧不明白。在国事上心机深沉,运筹帷幄无人能敌的圣上为何一牵涉到儿女情长的感情一事便如此笨拙,看来他真是对白玉璞情根深种了。犗葜萤专偬嶊瘴-授权转载 Copyright of 惘然【ann77.xilubbs.com】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从刚开始的排斥到现在,他已对皇上对白玉璞的感情有所体认,而且不止皇上对白玉璞有意思,白玉璞明明也是有一些在乎他的,不然也不会对他的欺骗那么介意而让两人关系毫无进展了。这么简单是事,却为何皇上自己却看不出呢,难道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皇上还记得您要娶妃知太后说了什么吗?"欧阳暗示。
"母后?"说了什么?何君凛有些一头雾水。
"据臣下所知,太后虽想要皇上早有子嗣,却对圣上这次娶妃不置可否。"
听欧阳钧这么一说,何君凛才想起眼光月前当自己宣布娶妃时,母后并无意料中的欣喜若狂,反倒是淡漠地看着自己,既不赞同也不反对,那种态度与其说是一个母亲看儿子娶亲,倒不如说是在看眼一个跳梁小丑般,似乎早已看出自己心不在此一样。原来为了和白玉璞怄气,自以为一向深藏不露的自己竟变得如此孩子气,就连举动的目的都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没说什么呀。
"陛下再想一想,真的想不起来?"见何君凛默不吭声,欧阳钧又提示道。
欧阳钧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等,好象......母后说过朕想娶妃便娶,喜欢什么人她也不管了,只要不要做得太多会违心的令自己后悔的事才好......"何君凛终于搜肠刮肚地想起了一些。
"圣上是否想过太后话中暗示的意思?"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明眼人只消一眼就能明白,可惜"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当初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何君凛却参不透,真真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你是说--"
"太后其实并不赞成皇上如此放纵自己,实际上太后已不再干涉皇上喜欢什么人,只是碍于脸面不好明说,可见......"欧阳钧为何君凛指点道。
"母后她其实同意了让朕和玉璞在一起?"何君凛兴奋地借接口,自从上次因为忆年的事而与母后冷战疏离后,他本以为他不会再在乎母后对自己的看法,现在他才知道其实他内心里还是希望得到她的赞同的,毕竟她也生养了他二十几年,也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了。
"据臣下所见,应该是这一层意思。"欧阳钧肯定了何君凛的答案。对于皇上与太后的关系,欧阳钧也是很清楚的,自从秀王爷走后,皇上除了在白玉璞面前外,已经很少展露这样开心的表情了,可见他有多么在乎太后的态度。
"可是,"何君凛似乎想到了什么。脸又垮了下来,"已经迟了......"
白玉璞已经那么讨厌他了,甚至还用那种态度和方式来抵触他的碰触......他一定巴不得马上逃离自己身边吧?
"迟?陛下此话怎讲?"欧阳笑道,"臣下可不记得陛下的字典里有这个字!陛下可曾想过当初您是怎么做的,现在呢?"这种状况又算什么!
"......"
"陛下也许还需要些时间好好想想,那么臣下就先行告退了。"看出何君凛的犹豫,欧阳钧也不再咄咄逼人,退出了玉鸣殿。
迟吗?自己真的觉得无可挽回了吗?
当玉鸣殿空荡荡地只剩下何君凛一人,他只觉得无边的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冷清和空虚排山倒海般涌来,一个月的温香软玉在怀仿佛只是一场迷幻不明的梦,梦醒后反而更觉得冷清、空虚和孤独,以及不真实。怀中,空空如也。
这一个月来大臣们的议论纷纷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不予理会而已,他的心,很乱,因为那个人。
大臣们都担忧他是天下一定,便开始纵欲无度,夜夜笙歌,沉迷酒色之中,也许又会成为一代酒色亡国的君主,但只有他自己明白,他不是不为江山,也不是不思百姓,只是,他脑中满满的都是那个人,想得他都快疯了,他不知他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事来使自己不去想他,不去念他。
如何是好,毕竟他自小便少年老成,虽外表憨厚,实则心机极深,镇定自若的他从来没有哪件事令他如此烦恼慌乱--即使,忆年离开的时候。等他回过神来时,发现玉璞在他心中的分量已越来越重,而他们却日益疏离。他娶妃不过是寻找对象,寻找能够代替玉璞的对象,寻找发泄满腹郁闷的对象,寻找能填补空虚的对象,寻找能够令他有一刻不想他的对象。可惜,适得其反,似那一夜颠鸾倒凤般的缱绻激情和第二天看着枕边人的睡脸时的满足感却再也没有过。就连在深夜在皇宫内苑自己抱着身下娇声呻吟的绝色妃子时都总会想成是他的样子,然后--达到高潮。他甚至怀疑白玉璞本身就是一味剧毒的能令人上瘾的极品毒药,否则他怎会日日夜夜对他思念若狂,甚至还做出了一件自己意料之外的荒唐之事--一口气娶了十二位妃子,气得他那群忠心耿耿的臣子都快吐血了,就差没大斥自己为因美色而日日笙歌燕舞,沉迷酒色之中的败国昏君了。
呵呵,他真是越来越不像他自己了呢,想他当初也算是勤于政事的明君,如今却......只是,不知那个人怎么样了......
何君凛忽然有股冲动,要去看看被他幽禁在行宫的白玉璞,几日不见,不知他有没有变瘦了,或者有没有想他了呢,想到这,他不禁自嘲地一笑,怎么可能,那个人,恨他都来不及了,哪还会想他。
但是,现在,他迫切地想要见到他,也许是因为欧阳将钧刚才那番话,也许是由于自己本来就想见他,也许,只是为了见到他时沉淀一下自己的思绪......但无论如何--他都想见到他,立刻,马上。
正午。
座落于皇宫外东北角的行宫中,秋日的阳光正烈。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如今的梧桐树早已不复夏日的浓荫繁密,虽不至伤秋词人的"梧桐叶落声声雨,空阶滴到明"的感伤,但叶已落尽的光秃树枝仍形状优美地伸向天空,把秋高气爽而无一丝云彩的澄澈透明的蓝天分割得支离破碎。阳光下树枝的影子更是将秋韵挥洒到了极致。
偏僻的行宫,远远不及皇宫华丽精致,本是先皇为受冷落的妃子而设,但由于何君凛并不好女色,五年来也只有五个妃子,皇宫大院都嫌寂寥空虚,又哪须让被冷落的妃子来组这。结果几年来这里形同虚设。只是一个月前白玉璞对他太过冷淡,加之冷嘲热讽得让他心火急冒,一气之下才将他关在这里的。
但此时,远远的,一道伏在半开的窗棂上,仰望蓝天的水绿色身影却吸引了他的眼光,寂寞孤单的身影,单薄的胸膛,仍然那么精致、清新脱俗的脸蛋,仍然那么倔强淡漠的表情......顺着他的视线,天空中飞过一排候鸟的影子,是变幻着一字和人字的大雁在往南飞。才想起他是南方人士,是想家了么?还是仅仅悲秋而已,抑或,想要自由?
不,不,去他该死的自由,见鬼去吧!他这一辈子是绝对不会放开他的。
想到这,何君凛大跨步地走向那道寂寞身影。
察觉到眼前阳光的消失,一道阴影屹立眼前。白玉璞却仍无动于衷。
"你在干什么?"两人对峙半晌,终于还是何君凛先沉不住气了。
"看大雁。"他是傻瓜呀,连大雁都不认识。
"闪开一点好吗,你挡住我的视野了。"无视于何君凛阴沉的脸色,白玉璞好死不死地说。
"放肆!竟敢如此无礼地与朕说话。"而且最令他受不了的是他还无视他的存在。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啊,陛下要小的怎么说?‘请陛下让开一点好吗?'还是应该先恭迎皇上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还请皇上恕罪,哦,再加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为何,往常沉默的白玉璞今天却处处顶撞自己。
"你......"何君凛气得上前一步,举起手掌就要掴下去。
"怎么,皇上要打小的?要打左脸还是右脸?"白玉璞不但夸张地问道,还故意将脸伸了出来,似乎真在等着何君凛的巴掌似的。
"......"看着白玉璞明明不服气却仍在逞强的的表情,何君凛叹了一口气,放下了举在半空中的手。
自己终究还是对他下了不了手。
何君凛在内心苦笑。时而爱恋,时而气恼,既想好好地怜惜他,又想恨恨欺负他。他对白玉璞的感情随着时间渐趋迷茫。连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想对他怎样。虽然他背叛了了帮助何皓岳,但他内心又对他恨不起来。
他不过是站在那里,就可以把何君凛的心撕裂成两半。所以,何君凛也想把他糟蹋得体无完肤。在这样的内心矛盾中,他在理性与本能的狭缝间迷失了自我。
何君凛无意识地抚上白玉璞的脸颊。白玉璞惊讶地睁开眼睛,看见他眼中淡淡的惧色,何君凛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白玉璞可能以为自己的伶牙利齿又会招致教训吧!
虽然千百次说服过自己不要太忤逆面前这个阴险的皇上,要顺从,做一个放荡而没心没肺的玩具勾引他、诱惑他,任他玩弄,他自然就会对自己烦腻的,而他早日厌倦自己,自己便能够早日获得解脱,不是吗?
但往往很多时候还是事与愿违。
今天又会有什么花样呢?站着做,坐着做,还是在桌边或浴池做?白玉璞为自己将会面临的遭遇做好了心理建设。
"你!"
果然,下一刻,何君凛便火大地抬起了他的下巴,手指的力度之大几乎可以捏碎他的颚骨,但白玉璞硬是倔强地咬紧牙关不吭一声。
"你就这么想惹怒朕吗?"
惹怒?我哪敢呀,毒被藏了,武功也被封住了,我还能怎么样?
白玉璞乖乖地开口道:"回皇上,小人不敢冒犯天威。"
哼,又来了。现在面前这个虽仍旧笑着的白玉璞表情却比哭还难看,而且自从被自己囚禁在皇宫后,以前那个任性、傲慢、有点小聪明的不要便再也不见了,只剩下面前的这个冰冰冷冷的虽然仍笑着却像戴着一张假面具一样看不到表情的白玉璞。
好,既然他想跟自己玩,那么他就奉陪到底了。
"脱衣服。"简短地下了命令,何君凛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看着瞬间僵硬的白玉璞。
"请问皇上为何如此?"
"你说呢?皇上的圣旨你不是应该遵从的么?"他在装傻么?要知道拖延时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又要做那一回事了么?
白玉璞低下了眼睑,乖乖地开始宽衣解带。
看着衣服一件件地从那具诱人的身体上剥落,何君凛盯着白玉璞的眼神也愈发炽热,让白玉璞即使极力想让自己不要在意,身体仍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
"过来。"看着白玉璞光裸而泛着光泽胴体,何君凛不禁喉头一紧,声音粗嘎地命令道。
白玉璞没有动。
"怎么,你在害羞吗?又不是第一次了。"他不是想装做服从自己吗,那就服从到底吧。
"你这个寡廉鲜耻的混蛋!"白玉璞还是忍不住恨恨地骂了一句。
"你说是就是罗!"何君凛一副悠闲自在、不以为意的模样。
"过来!不要让朕说第三次。"在何君凛强硬的口气下,白玉璞不情不愿地走到床前。
"舔我。"
什么?!白玉璞脑中轰的一声,惊讶得脸都僵硬了。
"你听不懂吗?别告诉朕你不会。"何君凛一脸玩味,眼光却如一条盯着青蛙的毒蛇,而那只光溜溜的青蛙很不幸地就是以前使毒独步天下,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的白玉璞。
见白玉璞没有动作,何君凛抬起他的脸对一脸怀疑惊惧的他笑道,"你不是朕的玩物么,那就应尽一个玩物的本分取悦主人!"
坐在面前的何君凛温柔地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朝向自己俯首。察觉到他的意图,白玉璞打了一个冷颤。
"我......我办不到。"即使叫自己不要反抗,白玉璞还是很难顺从这个命令。
"谁说你办不到?之前我不是教过你如何让男人销魂蚀骨了吗?"看着只有这这时才显露出各种情绪的白玉璞,何君凛满意地继续调侃。
"但那是用手......"用嘴他还是无法接受。
"用手和用嘴是一样的!而且,用嘴会让男人更为舒服。"何君凛不允许白玉璞当个不会动的娃娃。难得他的舌头那么可爱,不好好利用不啻是暴殄天物。他牵起白玉璞的手凑向自己精壮的小腹。
"把它掏出来......握紧......对,维持这样的力道......接着移动手腕,手指......做得不错!"
屈辱地按何君凛的指示活动着手指,盯着在自己掌心中朝气蓬勃的雄蕊,白玉璞咽了口唾液。何君凛一边抚摩他的头发,一边命令道,"把它含进去。"
白玉璞闻言一僵,乞求般仰望着何君凛,"我......我真的......不行......"
"快做!还是你想用别的地方满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