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传说——Philadelphia

“回答我。”
他莞尔，“那就叫YourSong--”
我陷在椅子里，“不，那是你的--以后，以后别再吹这首了。”
他转身之前随手拿过一支笔，拉过我的手在我手心写了几行字。我虽然极不情愿

，但是，我真想知道他写的是什么。
Itraveltheworldandthesevenseas
Everybody'slookingforsomething……

那以后我十分后悔。我从不相信自己很脆弱然而却完完整整地把这点脆弱暴露给

Sorrento看，一个我不了解的，认识没几天的……下属。而且现在，他好象更喜

欢展示他的笑，而且在我看来尤其暧昧。可恶的是我不能再向以前一样给他个白

眼或是干脆用命令让他躲我远点。实际上我是真很想来个银河星爆把他处理得干

干净净--我当然有这个实力，我才不怕他那点破笛声--省得心里总觉得像被人抓

了把柄一般的难过。不过他多少也是个海斗士，即使Poseidon不在，我也不能就

这样解决一个海斗士。

他的门串得更勤了。圣域那边仍旧混乱，我理不出头绪，实在很烦他来打搅。但

我没办法。他那种暧昧的笑里绝对是在说，你到底在怀念什么，堂堂海龙将军原

来--想到这我就心烦，

“你就穿着睡衣这样招待你的客人？”他笑眯眯地摆弄着他的笛子。
“看不惯你可以走。”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你以前--是哪里人呢？”他仍旧笑。我讨厌一直在笑的人，就像Saga。不过他

笑得比Saga假惺惺得多。
竟然有下属敢这样跟我说话！我才不管什么海皇，你就老老实实地在梭罗那里睡

吧--不过--看着这样一个漂亮的人，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该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怜香惜玉起来了？可笑，我看不顺眼的人怎么能这样舒

舒服服地自由自在地笑！
不如……我垂下眼睫，“你也穿着睡袍来找我好了。”
他笑得眼睛眯起来，“衣服很重要吗？”他走过来把手搭在我肩上。
刹那间这种笑容，如同那个不修边幅的，Aiolos……
我突然很烦躁，不知道能有什么可以爆发出来的方法。理由和借口明明是一种东

西，说出来区分却如高尚和龌龊一般。讨厌这种区分所以我才做了很多不计后果

的事是么……我自己的心指使我自己去做我想做的，去争取我想要的，可是却总

给我一个荒谬的结果，而且这结果只会让我愈加混沌。

思考是一件痛苦的事。即使回忆都是痛苦，在回忆的时候多少有点充实的得意--

Kanon啊，现在的生活悠闲却折磨人，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需要依靠什么活下去了…

…既然他不爱你，既然亲情不过尔尔，何必非要找个理由或是借口。

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一次--
我哑然。前几分钟大脑应该不是我的吧？而且不止这几分钟，包括上次，包括来

海界的这段时间。我开始烦闷，开始关心Saga，而且竟然……竟然会流泪……
我拿下他的手，“回去吧，我还有事。”
他仍旧笑，不过笑里有了不屑的意味。“你再忙，我改天再来，”他更凑近一步

，补充说，“我会穿睡衣的，如果你喜欢。”
我沮丧地瘫在椅子上。
我想回圣域看看，虽然我可以偷偷出去不让人发现，但是我不知道我见到他们会

是什么样的后果。不如再等等吧，至少等这段混乱变的平静。

Tethys影子一般窜到我面前，带这某种我讨厌的神情。
“大人，我听到一些流传……”因为我从没给她好脸色看过，她对我倒是还算尊

敬。不过这种语气这种内容，决不是什么正经事。
“说。”
“您和Sorrento……有人说……你们在一起？”她那种完全是看好戏的情绪。
“你觉得呢？”我甚至懒得辩解。圣域一定会出事，我心思完全不在这里，根本

懒得考虑她在说什么。
“Sorrento很不错呢--”她诡秘地笑笑，然后又影子一般离开了。
仍旧没有理会她说的话。他不错，你自己留着吧。

Aiolos，还有Saga，到底是怎么了……

第三章YourSong

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无论你是在期待，或者逃避。

Saga的小宇宙……消失了？Aiolos呢？他怎么也消失了？？？
我忍无可忍，必须要回去了。
少了海水这道屏障，又见到了久违的纯粹的阳光。这种绚烂，已经不是如你的笑

容一般，而是带着某种神经质的惨笑。或许阳光还是原来的阳光，而如今的圣域

已不是当时的圣域。
叛徒？不可能！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叛徒？要杀女神？开什么玩笑，这种事，

谁会信？要是把这些安在我身上可能还多少会成立……Aiolos，杀女神？搞错了

，什么地方一定搞错了，这个时候Saga你又在干什么？

我不能太靠近十二宫，只能在圣域的山上依靠小宇宙感应。这个距离已经足够近

，可我仍然不能确认他们在哪。整个圣域的人谈论的都是这件事，教皇也必须要

做一个解释了。我决定铤而走险，反正现在人多混杂而且大家的情绪都比较激动

，混在人群中，隐藏小宇宙，应该没什么。

Shion出现了，仍旧带着面具。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大西洋的。你杀了他，你杀了他！！！！！
你骗不了我，我早说过你骗不了我！你以为藏起自己的小宇宙我就不知道你是谁

！Saga啊，血脉相连的可怕的直觉，无论如何，我都知道是你……宽大的教皇袍

下，和我一模一样的躯体，别人认不出来，我怎么可能……虽然你的声音比平时

嘶哑——或许你是为了更像Shion一点——你说话的方式，你的语气，你的呼吸节

奏……我都再熟悉不过——

我想使劲地笑，笑这个荒谬的结局，笑我在水牢看着他的背影恨恨地几句话竟然

可以成为事实，笑我原来其实是个很有远见很懂得观察的人。你果然是——天使

外表，一个骗人的把戏。

可是你竟然杀了他。
因为什么？因为什么你先把自己的亲弟弟送进死牢然后杀死你最爱的人……如果

他是你最爱的人的话。
“射手座的Aiolos背叛女神试图杀死女神和我，所以，这个叛徒，我已经……”
你的语气连颤抖都没有！你这个无情的，血腥的恶魔！
你这个披着善良的皮的禽兽！！！

我不相信是这样……你们之间，或许，你们之中的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走到

这个地步……

我咬嚼着嘴里的烟，身边一地的烟头。味觉已经被烧灼得麻木，我的呼吸已经离

不了这种味道，香烟的味道。
“你这样一动不动不停地抽已经好几个小时了。”Sorrento玩弄着纤细的笛子。
我从烟盒里摸出一支新的，自顾自地点上，全然不理会他在说什么。我的思维里

只有空白的烟雾缭绕，我懒得往里装任何东西。
突然纤长的手指伸到我面前，啪地夺走手上的烟，把它放在嘴边。
“我替你来好了。”他熟练地吐出一口烟圈，红宝石般的眼睛在烟雾后蔓延出一

种不堪的暧昧。他眼睛的颜色很奇特，居然是这种红。光凭颜色我会想起眼睛充

血的野兽，见了猎物一般的兴奋。可是他不会，而且这红还和头发的湖蓝称得极

其妩媚。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我才发现我竟然一直保持着拿着烟的姿势，手指仍僵

硬地蜷曲着。他的手潮湿而冰冷，加上红色的眸子，如同一条蛇。
又吸了一口，他随手把烟扔到地上，猛地完完全全把唇覆上来，烟味浓烈地在唇

间旋转。我第一次觉得原来这烟的味道是苦的，苦而且涩。
我顺势拉过他，两个人倒在了床上——褐色的发，蓝色的发；近黑的眼睛，蓝得

如海如天的眼睛……
我们急躁地解着对方的扣子——“你太浮浅”；“你回来了”；“……叛徒……

杀死……我已经……”……
他轻颤的睫毛，精致的肩膀，柔软的腰肢，微咬着下唇的呻吟——我要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我要为Aiolos报仇吗？杀了Saga？……
如两只困兽，囚禁在等死的牢笼，作最后的享乐——我已经失去了你，要我再失

去我的亲生哥哥吗……有什么不可以？他关我进水牢不是一样要我死……
我揽住他的头，我让他的身体死死贴在我身上，如同融合一般，一点也不要分开

——他死了，我为什么还要爱他，无聊地浪费时间；我短短的生命里值得回忆的

太少太少，我爱的人注定都是插曲，兄弟却是一辈子的宿命。无论你对我做过什

么，无论我对你做过什么，无论你恨死我我恨死你，你毕竟是我的哥哥。Aiolos

走了以后你是我唯一在乎的人，你现在不要死……

我慢慢抚摩他的背，浸着细密的汗珠。我知道我也是——有些东西，不一定非要

通过什么一定的方法得到，结果是最重要的……

交替的理智和本能是一种痛苦的折磨。事情来得太突然，我毫无防备。Sorrento

能给我的，对我已经足够，看着身边这个美丽的人，我突然明白那种纯粹的爱已

经彻底离我远去。我是不可能再那样完全用感情爱一个人了。我需要，需要

Sorrento，而不是一份无谓的感情寄托。把太多的牵挂拴在一个人身上，我过去

竟然在过一种这么累的日子。

 

当某个故事告一段落的时候，常会惊诧它结束得太突然，以一种意料之外的方式

。Aiolos，我不知道你留给了我什么，但是我知道，你是我一生唯一爱过的人。

我可以确定，我不会再爱别人。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不需要爱的人了；你死了

，我的爱跟着你一起死，原谅我不能再爱你，我只能怀念你。至于Saga，我不知

道我现在对他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如果已经没有爱，当然就不会有恨。

 

陆上在下雨，北大西洋暖流横冲直撞，海底仍旧寂静得可怕。
Sorrento的笛声幽幽地穿梭在潮湿的空气中，我把头埋在膝上，听他一首首不间

断的曲调。
“YourSong——”我抬起手，“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以后不要再吹这首。”我当时

只是不想听而已，可是现在我想说，我不想再听到如此悲伤婉转的曲调。
他笑着将手指覆在我的脸上，“这是我特意为你写的。”
我打掉他的手，“我看上去这么死气沉沉悲痛欲绝的吗？”
他再度轻笑，“我又不是在可怜你，你何必这么敏感。”
可恶的家伙。我笑了。这种轻松的笑，我有多久没有给过谁了呢……我扳过他的

头，霸道地吻他。
“Kanon，我爱你……”每次他都会含糊地反复重复我爱你。
而我只是吻他。“我们——我们到此为止吧……”有一次我说。我不知道他是否

明白，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来。我喃喃地自语，“到此为止吧——”
“我希望，可我做不到。”他仍旧含糊地吐出这几个字，就阖上了眼睛。
好好睡吧……我抚抚他的发。“醒来时，你大概不会记得这些话了。”

“我爱你……”
“我们——我们到此为止吧……”
“我希望，可我做不到。”

第四章Restlesssea

一种……不同的生活。
该怎样形容呢——

独自徘徊在海底神殿，一个讨厌的地方。上次来是什么时候呢……好象是把雅典

娜之壶放到生命之柱，然后就再也没来过。Poseidon要求好好保藏的东西啊……

不过这个三叉戟，从神话时代海皇的武器，拥有赐予神的极大的能量，却握在我

手中。

“你真是——很傻呢……”面对空荡荡的神衣，突然觉得悲哀。
如果有一天，这整个世界都是我的，需要用失去什么作为报酬吗……

Saga，其实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像呢。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我们应该怎么做。
所以当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惊诧。寂寞吧，戴上面具藏在一个

不可告人的传说般的故事里，是想讲给我听么。
我在这里平平静静过了这么久，你现在才来看我。你早就该知道那小水牢困不住

我，我那天回圣域你也应该清清楚楚地知道了。在海底我从未隐藏过什么，凭你

的本事找到我是轻而易举的事，本以为你早就该来看看我。

我曾经以为Aiolos死了地上的东西一了百了我从此踏踏实实做我的海龙享受十几

年逍遥自在的日子，或者干脆哪天兴起用用三叉戟小小地兴风作浪一下——可是

我忘了血缘的牵挂。我还以为你也忘了，看样子还没有。

你都瘦成这样了。
“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开玩笑，没看见我活生生气色不错地站在这里吗！倒是我应该问问你这个问题。

看你深陷的眼眶，苍白的脸，尖利突出的锁骨——何必呢，已经什么都做了，干

吗搞得像忏悔一样——

“你来这儿干什么？”话说出口，我开始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言不由衷。
他抬起头来，“对不起，”薄唇间竟然吐出这三个字。
我突然疯了一样地暴跳如雷，我冲上去攥住他瘦削的手腕，“你说，你为什么，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我感到他在轻微地颤抖，腕骨几乎被我捏碎。我

仍旧不管不顾地喊叫，“你爱他吗？他那么爱你……你为了什么要杀他？！”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吗？我以为我早可以忘掉过去，可是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

如同割开记忆的伤口慢慢舔舐。我是怎么了，我不是很清楚我不能连他都失去么

？你把什么都撕碎了，我索性焚烧给你看。

星辰在我手里积聚，银河星爆过后，星星都能碎，我当然知道他死不了。可他居

然不还手，甚至不躲闪。
你站起来！！你为什么甘愿吃我的拳！
他无力地扬起脸，眼睛仍是湛蓝，却蒙上一层灰暗的雾。
“那个——是另一个我。”
我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也许不会相信，潜在我体内的另一个我——或者说，另一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