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奇心潮激荡,鼓起勇气宣告:『我爱你!请你不要娶别人!』
『好,我不娶别人。』桑尼嘴角上弯,笑意好像春天的第一道暖风,吹散乔奇心头的寒雾。他握起乔奇的手,亲昵地放在唇边:『奇,你愿意嫁给我吗?』
『啊?』乔奇惊喜地张大嘴,事先准备好的长篇说辞,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桑尼从口袋里取出一根晶光璀璨的钻石项链,为乔奇戴上,附在他耳边轻笑道:『小乔老婆,我也爱你。』
乔奇手抚失而复得的定情物,心情如过山车,之前如坠冰窖,现在似乘坐热气球,漂浮在云端,四周蒙上了五彩的光环,恍若处身于一个风光旖旎的美梦中。
如果这是梦,他希望永远不会醒来。
莉莉被晾在一旁,很是不快,冲上来推开乔奇,扬起手欲掌括准新郎。
乔奇连忙挺身挡在前面,憨厚地赔笑:『桑尼他身体不好,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错。』
莉莉收手,来回打量两人,反常地没有发飙,长叹了一声。
过了几秒钟,她拔下订婚戒指,丢给乔奇:『这个物归原主。』
乔奇一怔,接住戒指。
『当我知道,桑尼肯为你挡子弹,我就知道自己没希望了。』莉莉摘去头纱,洒脱地扔掉新娘捧花,转过头,深深地注视桑尼,露出一个高贵凄美的笑容,『桑尼,我真心喜欢你,所以,我愿意成全你,帮你演这出戏……』
『谢谢。』桑尼颌首致敬,给她一个祝福的轻拥,『祝你旅途愉快。』
『没有女人能像我这样……爱你,失去我,是你的损失。』莉莉的语气有点伤感。多年的痴恋终于梦醒成空。她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手提累赘白色长裙,娉婷地扭出去:『再见,我的初恋,我要带着你给的巨额支票,游遍世界各地,找个比你更好的男人!』
在临时演员组成的亲友团簇拥下,她无比潇洒地退场。
事情出现戏剧化的逆转,受邀嘉宾们好像在看浪漫的好莱坞电影,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桑尼依旧满面笑容:『婚礼出了点变故,请大家先回大厅用餐。』
众人很快离去,只留下桑尼的几位挚友,陆先生带头拍手,高声道:『太好了!恭喜两位,有情人终成眷属。』
徐立勤盯着阳光下灿烂微笑的孙儿,心里涌起各种滋味。
不愧是他亲自培养的接班人,居然能在严密监视下,暗渡陈仓,成功地颠覆了他的计划。
这与他年轻时叱吒风云、挥斥方遒的气势,何等神似?
还有,那个懦弱无能的乔奇,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演出抢亲记,与桑尼高调出柜,可以想见,明天的报纸上会有多么难堪的报道……
徐家的颜面何在?
现在的年轻人大胆妄为,而周围的人居然起哄欢呼,究竟是这世界疯了,还是自己食古不化?
到底是哪一环出错?
他习惯地发号施令:『管家,管家,快找人把桑尼带下去!』
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位英俊的年轻人:『徐老先生有何吩咐?』
徐立勤感到对方有点面熟,狐疑地打量道:『你是谁?』
那人眉毛微挑,从容地说:『我是桑尼的好友岳华,您记得吗,两年前我们见过面。』
『你来干什么?』徐立勤继续高呼:『我要找管家!管家!』
这个失职的管家,偷跑去哪儿了,为何没有给桑尼注射麻醉药物,使得婚礼半途而废。
岳华愉快地答道:『前任管家已光荣退休,徐老的保镖们也被我遣散了。』
徐立勤怒火中烧,以手杖狠狠敲地:『胡闹!你立刻滚出去!』
『爷爷,岳华是我请来的贵客,』桑尼踱过来,态度温和而疏离:『徐强在家里呆了几十年,您却连他的名字也不记得,这是他留给你的辞呈,请放心,我付了高额遣散费,徐管家下半辈子衣食无缺。』
至于徐强是否自愿离去,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了。
徐立勤拿着辞呈,气得手足发颤:『桑尼,你违背我的意志,令徐家颜面扫地,你的继承人资格被取消拉!』
桑尼说:『这两年,我和岳华暗中收购徐氏集团的股票,到今天为止,我已成为最大股东,继承人的虚名不要也罢。』
徐立勤惊怒不已:『你为何联合外人欺骗我?』
『爷爷,是您不肯放过我和乔奇!』 桑尼眼神略黯:『小时候,您骗我说,母亲爱慕虚荣跟别人私奔,再也不会回来了……最近我才查到真相,她被你逼疯,在瑞士一家疗养院默默终老……她半生凄苦,临终前想见自己的儿子一面,却不能如愿……』
一番话,说得平淡无波,暗藏着道不尽的辛酸。
众人皆默然。徐立勤低下头去。
乔奇听得眼角泛湿,同情地牵桑尼的手:『我陪你去为伯母扫墓。』
桑尼牢牢回握着乔奇,神情变得温柔:『奇对我很重要,我不能让他步母亲的后尘,只好将徐氏集团夺过来,请爷爷别见怪,而且,我奉命举行婚礼,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起来,也多亏这个婚礼,我才能离开黑屋,重获自由。』
说完,他不再看徐立勤,拥着乔奇走向鲜花拱门。
众叛亲离的感觉,令徐立勤心口一阵阵发凉,在众目睽睽下吃瘪,更令他下不了台,他不甘心地喝道:『琼斯,快把装催眠口令的匣子还给我。』
琼斯恭敬地行礼:『依照合同,只要桑尼履行了婚约,无论娶谁,匣子就归他所有,恕我不能退还。』
徐立勤感到大势已去,气急败坏地问:『你究竟是为谁效忠?我要撤销和你的合作,还要告到你身败名裂!』
『桑尼已代表徐氏与我续约,您不能单方面取消合作。』琼斯发挥律师的辩才,彬彬有礼地解释道:『徐老请息怒,虽然客户利益至上,但桑尼是我多年挚友,我怎会见利忘义出卖他?是您低估了友情的价值。』
『徐老,您也低估了爱情的力量。』 岳华含笑。
陆先生点头:『是啊,你们看,那两人多相配。』
众人顺着他的手势望去,这次风波的两位男主角,一位丰神俊朗如天使,一位羞涩平凡如路人,原是天差地远,可他们站在鲜花拱门下,脉脉含情牵手对视,看起来再般配不过。
桑尼笑着问仍处于震惊中的主婚牧师:『现在,我可以吻我的新娘吗?』
没等对方发话,他捧起乔奇羞红的脸,温柔地吻下去。
『新娘?为什么我不能当新郎……』乔奇小声嘀咕,一张嘴,桑尼的舌尖已滑入口中,香甜的吻充满激情,迅速点燃了深藏的爱意,乔奇热切地回应,只觉身心俱醉,迷懵中,他听见婚礼进行曲在空中回旋,小鸟在枝头欢唱,桑尼在呢喃着情话,众人在欢呼鼓掌,夹着几声不协调的惊呼:
『约翰牧师受惊,中暑晕倒了!』
『啊哟,徐老先生气晕过去了!』
……
恶搞番外
乔奇整装回到S市后,桑尼立马追了过来,一出机场,就被好友岳华接到太阳花酒吧。
经历生离死别,四人再聚首,不免唏嘘。
前段时间,小亮暂由无阙照顾,对其产生了强烈好感,一开宴,就爬到无阙胸前,边流口水,边噘起小嘴亲亲蹭蹭,看得岳华大帅哥直冒火。
这小鬼还没断奶,就肖想我的男人?
不行,得把错误的苗头扼杀在萌芽状态。
岳华试图扒下那小无尾熊,小亮可机灵了,眨着晶莹的黑眸,张开嘴干嚎,硬是勾着无阙的头颈,坚决不放手。
无阙宠溺地哄他:“小亮乖,别理会那变态怪叔叔。”
怪叔叔!变态?
岳华感觉头发尖在冒烟。
但他的嚣张气焰,遇到无阙,便化为柔柔的春水,荡漾了几下便没有踪影。
既然不能动小亮,就找替罪羔羊。
他眼中邪魅的光一闪,瞄向了小亮的爸爸。
桑尼到走廊接了个电话回来,发觉乔奇变得沉默,低头自斟自饮。
“你酒量不好,少喝点?”他取走乔奇的酒杯。
乔奇幽幽地望了他一眼,直接拿起啤酒瓶对嘴灌下。
他蹙眉,这家伙抽什么风?拢着手打量,感到岳华笑得邪气,便有点警觉,匆匆结束晚餐回家。
两人小别胜新婚,躺在大床上,先胡天胡地翻滚一番,然后进入深夜情话时段,以下为片段:
桑尼色手在乔奇腰臀恋恋不去:“岳华那厮跟你吹了什么邪风?”
乔奇眼神闪烁:“没什么。”
这老实头想蒙混过关,哪有那么容易。
桑尼无比诚恳地:“小乔老婆,老公我灰常地爱你,你有话就直说?”
乔奇欲言又止,“你……你不诚实。”
桑尼嘟着嘴,啧啧亲吻:“奇,这个罪名很大,请举例说明。“
乔奇指控:“你跟莉莉结婚,为啥瞒着我一个人?
桑尼心虚地:“我不是故意瞒着你,是怕爷爷发现破绽,坏了整盘计划。”
乔奇垂头,焉嗒嗒:“噢,你是嫌弃我笨……”
桑尼大义凛然地表白:“谁说你笨,我跟他急!小乔老婆文武全才,是第一等聪明人。”
乔奇双眼变得亮晶晶:“真的?”
桑尼笑嘻嘻,点头如捣蒜:“没错没错,老婆,我们再战一回?”
乔奇失落,恢复软趴趴的模样:“就知道,你是哄我……”
桑尼堵住他下面的话,开始翻云覆雨……
折腾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桑尼出门办事,乔奇慢吞吞起床,整理归类行李物品,把护照放进卧室柜中的保险箱。
这个保险箱中存着桑尼的重要文件,乔奇留了个心眼,仔细翻了一遍。
果然,看见了无阙的照片。
他对着镜子,戴上眼镜,镜中人发型老土,面目普通,眼神呆滞,与刻意扮土气的无阙有几分神似。
这刹那,一个古怪的念头击中了他。
原本,桑尼喜欢的是无阙?只是因为追不到,才退而求其次?
而他,不过是个拙劣的代替品。
他觉得彷徨无助,好像又回到了哥哥溺水的那年,在父母心目中,或许更希望活下去的是聪明可爱的哥哥吧。
他忍不住心酸地低喃:“我是多余的人……”
他心里闷得难受,抱起小亮,到外面散心。
他沿着人行道一个劲地往前走,肚子饿了,就在小食店买热狗和牛奶,穿过马路,来到对面公园长凳坐下,与小亮共享午餐。
暖阳下,父子俩开始食困,靠着椅背打盹。
桑尼追到公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温馨的画面。
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在乔奇的睫毛上轻盈地跳舞,额发杂着几根银丝,随夏风微微飘动。他闭着眼,眉头拧成川字,似在梦中思考什么。
小亮伏在他怀里,睡得正酣。
桑尼挨着他坐下,静悄悄地揽着他的腰,将这一大一小两人都拥在自己的怀里。
当乔奇醒转,发觉自己的头枕在桑尼的肩头,对方的眸光烁烁,就如初升的朝日,光耀四方。
他心里泛起脉脉情意。
可一转念,又有些酸溜溜,他并非一个理想情人,这些关爱原本不属于自己……
“奇,你有心事?”桑尼静静地审视他。
乔奇欲言又止,争风吃醋的话,他说不出口。只好低下头,回避桑尼灼热的视线。
桑尼拉起他们父子俩,塞入车内,漫不经意地问:“是我做错了什么?”
乔奇偷眼看他俊美的侧面,喃喃:“没,没错,是我配不上你……”
不觉黯然。
桑尼揉了揉他的头发,凝神问:“你喜欢我吗?”
“当然!”
“我也喜欢你。”
“啊!”乔奇的双目顿时发亮,迟疑了一会儿,小声问:“你喜欢无阙吗?”
桑尼不由想起,与乔奇初相处,曾问过对方同样的话,当时,小乔还懵懂不明,答出的话气得他直想撞墙。
他半开玩笑地点头:“嗯,当然。”无阙是兄弟,没理由不喜欢。
乔奇想起那天岳华的话,心酸地地说:“你最喜欢的是他吧?你还藏着他的相片。”
桑尼顿时醒悟,呕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就是为了这个,和我怄气?”
他黑眸中晶光一闪,犀利地射向乔奇,这个白痴!有时候他真想打开乔奇的脑袋,看看里面的构造与别人有何不同。
乔奇垂眸看着小亮,不作声。
桑尼也紧绷着脸,一路无言。
到家后,桑尼吩咐保姆抱走小亮,拉着乔奇直奔卧室。
把门一关,扯着喉咙冷森森的命令:“脱衣服!”
乔奇立刻双手护胸,作贞节烈男状,猛摇头:“不!现在是大白天……”
桑尼不怒反笑:“好,你不脱,我脱!”
他迅速脱下上衣,露出漂亮的身材,胸腹线条匀称清晰,并没有突起的肌肉疙瘩,肌肤呈现亮蜜色,在阳光下,像是一具艺术家的杰作。
他随意地坐在床沿,那仪态高贵性感,简直让人流口水。
乔奇只觉脑袋里轰地一响,耳朵发热,呼吸发紧,视线牢牢地粘在具莹润泛光的躯体,舍不得离开。
桑尼咳嗽一声,缓缓地说:“奇,我欣赏无阙,希望他和岳华幸福。但是,这种喜欢,和对你的感情,完全不同的。”
乔奇立刻竖起红灿灿的耳朵,凝神细听。
桑尼指着腹部淡色的枪伤, 似笑非笑地问:“你说说看,我是为了谁连命也不要,在自己身上留这么个丑陋的伤疤?”
乔奇耳朵抖了抖,乖巧地凑上来,伸手抚摸那条疤,“不丑,一点也不丑,很有男子气。”
近朱者赤,奇宝宝也学会花言巧语了。
桑尼挥掌,啪地打开乔奇的小爪子,气势十足地说下去:“现在才来安抚我,迟了!是谁,让我甘心情愿送上祖传的项链?是谁,我不惜跟祖父决裂,足足找了两年才追到手?你怎么不说话了?变哑巴这招还真好用。”
乔奇期期艾艾地蹲在他面前,把脸埋在他的腰腹部,嗅着熟悉的体香,满足地哼道:“你别气,是我想歪了。”
桑尼占了上风,更加痛心疾首,唾沫横飞:“我浪费了这么多年宝贵青春在你身上,为你抚养孩子,把一半身家都给你,你居然还嫌弃我?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乔奇红着脸,抬眸斜斜地撩上来,别有一番风情:“我会补偿你?”
桑尼露出魅惑的笑,拉起乔奇热情得吻下去:“宝宝啊,我从小有一个绮梦……”
当晚,乔奇穿着三点皆露的护士服,磨磨蹭蹭地挪到床边,低声道:“这位病人,你哪里不舒服?”
他羞得脸皮快滴出血来了,眼睛水灵灵的,皮肤呈现珍珠般的粉红,份外惹人怜爱。
桑尼则是幸福得鼻子快要喷血了,声音变得异常暗哑迷人:“宝宝,我的小弟弟涨得发痛,你快给我治疗。”
在病人的坚持下,这场治疗,旷日持久,先以口舌暖身,然后,小乔护士爬到桑尼身上,分开自己的臀瓣,缓缓的坐下去,将早已蓄势待发的欲望整个含进去。
“啊!”两人同时呻吟。
里面紧窒炙热,稍一动作,就像无数小嘴在吮吸舔吻,让桑尼乐得飞上了天。
快感如火山爆发!
乔奇的眼睛蕴着春水,主动地扭腰求欢,“桑尼,你最爱谁?”
桑尼温柔地说:“是奇宝宝。”
乔奇激动地射了,还红着脸,唤着对方。
桑尼也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小乔,我爱你!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