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冠臣
身高:178 cm
视力:右0.9/右1.2
专长:医学(尤擅长脑科与心脏科)
喜欢的颜色:白
喜欢的食物:日本料理、牛奶、杜松子
语言:中、英、日文及一点点义大利文
武术:蝉连两届日本武术格斗技冠军
宙斯(Zeus)──希勒瓦(Sylvain)
身高:187 cm
喜欢的食物:西餐
喜欢的饮料:奇瓦士
讨厌的食物:各种乳制品
语言:英、中、德
专长:谈判、精通各种射击
楔子
生命的结束,
是另一个新生命的开始,
或许,
必须抛弃过往的不快乐,
才能得到重生。
尖锐的警笛声划破沉寂的夜,坐落在黄金地段的豪宅,今夜,在黑夜的笼罩中显得阴森诡谲。
一名一毛三的警员从警车上下来,一面打着呵欠,一面懒散地伸伸懒腰,他是接到命令特地赶来支援的。
「呵……真是的,今天又凶杀案吗?是情杀,还是仇杀?」警员因为从睡梦中被叫醒,所以呵欠连连,并且不时嘀咕着一些抱怨的话语。「杀人事件天天都在发生,为什么全世界的人口还是这么多?」
「今天死的人可都是名人!」一名警官压低声音说。
「呵……」闻言,打到一半的呵欠倏地顿住,他打起精神问道:「是谁?」
「殷灏,听过吧?」
警员瞪大眼睛,「就是那个殷氏企业的总裁吗?完了!明天一早我得赶紧把殷氏的股票脱手,否则,殷灏死亡的消息一公布,股票一定会惨跌!」
「另一个人是他的妻子凤璃雨。」
警员扼腕地叫道:「那个名模啊?我可是她的迷耶!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是被谁杀死的?」
「殷灏是凤璃雨杀的,而凤璃雨是殷灏杀的。」警官也语带遗憾的说。
「有没有目击者?」警员皱着眉头问。
「据说目击者是他们的两个儿子,一个十二岁,一个才十岁,现在正在做笔录。」他的声音充满了同情。
十二岁的殷冠臣看着在家中勘察案情的警员,惊人的出色脸庞上只剩空洞与木然。
冠臣的身旁坐着他唯一的弟弟殷冠磊,而他的手正紧紧的抓着冠臣,知道哥哥将是他从今以后的支柱与依靠。
「冠臣,为什么爸妈要丢下我们?」冠磊以沙哑的声音悲痛的问。
冠臣只能默然以对,无法回答冠磊的问题,因为,父母的婚姻,原就注定是个悲剧。
他们虽然彼此相爱,却无法相互信任,两人都是天之骄子,都是众多爱慕者追逐的对象,虽然结了婚,却依然保有各自的情人。
他们每一次的争执,最后都在拥抱中和解,然而,两人之间对对方的伤害却无法磨灭,最后,同样的争执发生次数越来越频繁,以致终于走向无法挽回的结局。
两兄弟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他们早有了预感,家庭的破碎对他们而言,只是迟早的问题。
父母的死,他们固然悲痛,但心里却有着更多更多的恨──
为什么他们的父母在持刀相向的时候,完全没考虑过他们?没有任何的亲戚的他们,要如何靠着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一名警员拿着笔录本走了过来,在两兄弟前蹲下。
「因为这是一桩刑事案件,所以,必须做例行性的讯问。」
警员也有一对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儿女,所以,当他面对冠臣与冠磊时,心中不免有着深深的同情。
「你问吧!」
冠臣虽然脸色苍白,但是,以一个国小六年级生而言,可说是表现得相当镇定沉稳。
「你们的父亲……是谁杀死的?」
「我母亲。」冠臣漂亮的琥珀色瞳眸平静得近乎死寂。
「那么……你的母亲是──」
「是我父亲杀死的」冠臣不带丝毫感情的回答。
「知道原因吗?或者……两位在死亡之前,是否发生过争执?」
「因为他们爱得太深,却又不够信任彼此,」冠臣那双澄澈剔透的眼眸彷佛看透了一切的说:「他们都各自保有自己的情人,却又要指责对方不忠于婚姻,从一开始,他们的婚姻就是一场悲剧。
说话的同时,彷佛有一种属于孩童的纯稚与天真从他的眼眸中逐渐消逝,而某于属于常人该有的情感,正在他的心里一步步走向死寂。
警员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在那一瞬间,他以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而是一个二十二岁的成人。
「警察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不,这样就可以了。」警员不忍再让他回忆那场人伦悲剧。
名模与知名企业家的死亡引来了大批媒体,他们一窝蜂地冲入殷家,踏脏了米白色的地毯,争先恐后的拍摄着两名亡者的死状。
冠臣发现自己在颤抖,即使他被父母亲用这样的方式抛弃而感到痛苦,但他仍希望能让他们在人前保有最后的一丝尊严。
「住手!不许拍摄!」冠臣奔了过去,略显纤弱的身躯挡在两具尸体前,与如洪水猛兽般的媒体记者对峙着,「出去!这是我家,我不许任何人采访!」然而,来自各方的媒体并未将他的怒吼听进耳里,反倒围住了他,发出一连串尖锐且令人难堪的问题。
「你是殷灏与凤璃雨的儿子吧?父母死了你有什么感觉?」
「他们是在你们的面前互刺身亡的吧?你有看到全部的过程吗?可不可以描述一下他们是如何持刀互刺的?」
「听说你父母的交友状况都很复杂,他们起口角的原因,会不会是殷先生怀疑你们两个孩子不是他所亲生的?」
「你知道你的父母都各自有很多情人吗?可不可以谈谈你的感想?」
记者们的问题如同一把锐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切割着冠臣心中所剩无几的坚强。
血色从他那漂亮的脸蛋上尽数褪去,如果不是戚借着一股殷家人的傲气,他很有可能就当场倒了下去。
「滚开!不要再逼问冠臣了,滚开、滚开啊!」冠磊大吼着冲进人群里,紧紧地抱住冠臣。
冠臣没有掉泪,但是,他可以感觉到来自心灵深处的绝望。
仅管如此,那些妄想得到第一手报导的记者们还是不肯罢休,如同盘旋在濒死的小动物上空的饥饿秃鹰,除非得到他们想要的,否则绝不肯离去。
最后是一旁的警员们看不过去了,纷纷涌上前来阻止。
「对不起!各位记者先生女士请让开,凶案现暂时不开放采访。」
「什么话啊!你们是在妨害民众知的权利耶!你们是哪一个分局的?小心我告你们喔!」一位记者不满的嚷嚷。
这可是近来最轰动的社会新闻的头条耶!如果能抢得独家报导,一定会很吸引读者。
「你们会妨碍警方搜证,如果你们再不出去的话,我就反告你们妨碍公务!」
在双方几乎反目的唇枪舌剑中,冠臣只觉眼前一黑,便在众人毫无预警时晕了过去。
「冠臣、冠臣!」冠磊流着泪哭喊道。
「快叫救护车,孩子晕过去了!」警员们大声叫着。
而那些仍不肯散去的媒体,镜头拚命对准晕倒的冠臣,镁光灯此起彼落地闪烁着,吞噬了他纤弱的身影,如同往后暗夜中的梦魇,纠缠了他整整十余年……
占有欲
一直一直,
追逐着你的背影,
想要想要,
将你纳入我的羽翼,
完完全全的,
占有你的身、你的心。
讲究的提花绫布面雕花扶椅上,坐着一个黑发男人。
他的眼部覆盖着绷带,令人无法完全窥视他的容貌,但他的轮廓十分出色,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性感的薄唇,五官带着些许中西混血的味道。
他英挺的身躯状似慵懒地靠在舒适的椅背上,但健硕如豹的躯体,彷佛蕴含着一股敏锐的警觉性,让人无法小觑。
窗外的一方冬阳,斜斜地照射在他出色的五官上,他看不见光,温度适中的空调设备也令他完全感受不到冬阳的暖意。
倏地,他微偏过头,意识到有人接近。
像是呼应他的警觉性般,门板上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他淡然地开口。
走进来的是一名穿着白袍的老医生,同行是一名极为出色的黑发男子。
「宙斯。」他淡然地开口。
在希腊神话中,宙斯是掌管「天」的神只,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而在二十一世纪初的今天,「宙斯」则是一个国际恐怖组织的代名词,是世界恐慌的根源,也是世界和平的毒瘤。
他们拥有连美国和独立国协也难望其项背的军火库,他们在世界各处引燃地区性战争,并供给各国恐怖组织,以及野心份子所需的各式军事装备,以获取高额的利润。
换言之,「宙斯」这个组织,做的是最顶级的「军火商人」的勾当。
宙斯的首脑代号与组织同名,且非世袭制,换言之,只要够本事,谁都可以坐上宙斯的位置。
此外,「宙斯」的运作除了以宙斯为最高领导外,第二顺位是「波赛顿」,其掌管海域,第三顺位则为「黑帝斯」,掌管地域。
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就是国际间首屈一指的恐怖份子、毒瘤之辈──「宙斯」的首脑,希勒瓦。
「动手吧!」希勒瓦平静的下令。
「是。」
老医生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医疗箱,取出一把剪刀,小心翼翼地开始拆解层层缠绕的绷带。
「波赛顿,与『四方罗刹』交涉核子动力潜艇的事进展得如何?」在拆绷带的同时,希勒瓦顺口询问着他之前所交办的事宜。
「谈判已破裂。」波赛顿──兰堤斯回答。
希勒瓦淡淡的扬起眉。「谈判破裂?」
「对方不肯让步,对于我们所开出的条件也相应不理。」
希勒瓦沉默了片刻才道:「四方罗刹那边,由谁代表谈判?」
「笑面罗刹南宫涛。」
「果然不出所料……」希勒瓦轻松的一撇唇角。
笑面罗刹一向是谈判桌上的高手,只要由他出面交涉,「宙斯」就占不了便宜。
「他才十九岁吧?这样出色的人才,竟不为我所用……」希勒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慨叹,「这次我方由谁出面?」
「黑主教尤里西斯。」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已经搞砸了三笔生意。」他沉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意味。
虽然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谈论天气般的轻松自然,但内容却教人不寒而栗。
「我已经给了他三次机会,他却一再的让我失望,事不过三,他已经用掉了他所有的机会。波赛顿,挑选更合适的人来取代他的位置,至于尤里西斯……要黑帝斯把他处理掉吧!」
「好的,我知道了。」
此时,老医生已取下绷带,并拿开覆着他双眼的纱布。
「宙斯,请您慢慢地睁开眼睛。」
希勒瓦慢慢地张开眼,黑色的瞳眸与他的黑发一样耀眼,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容貌竟与兰堤斯一模一样!
兰堤斯专注地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觉得如何?」
「兰堤斯。」希勒瓦平静的开口,语调甚至不曾撼动空气中的波纹,却平空丢下一枚炸弹
「我看不见。」
兰堤斯的眼眸倏地一黯,忿然地转头瞪视着老医生,冷声道:「为什么会这样?」
老医生重重地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已经尽力了,事实上,宙斯的眼伤早已痊愈,比较麻烦的是压迫到后脑枕叶部分的血栓无法完全移除,血栓压迫大脑的视觉部门导致他失明,如果能完全摘除血栓,眼睛便能复明。」
「那么,你为什么不动手术?」兰堤斯冷冷地问。
「如果只是单纯的移除血块,我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但是……宙斯的血块压迫在视神经络从的部分,这是一个连资深脑外科医师都会觉得棘手的手术……」
老医生的额头开始冒冷汗,深怕有与黑主教尤里西斯相同的下场。
「是吗?」希勒瓦的语气淡漠得不具喜怒。「你下去吧!」
老医生顿时松了一口气,整理好医疗箱就尽快退了出去。
「希勒瓦,我会再去请更好的医生。」
他一定要治好希勒瓦的双眼!美国的医生不行,他就请德国的、英国的……直到治愈希勒瓦为止。
希勒瓦自嘲地笑了笑,「兰堤斯,不用费心了,比起光明来,或许黑暗更适合我,不是吗?」
*** *** *** *** ***
这里是台北最具特色的日本料理店,除去生鱼片、寿司那类千篇一律的菜色之外,江户时代的京都小吃更是特色之一。
名为「松籁庵」的小店内,侍者全作和服打扮,极为考究的装潢令人有置身在江户时期的错觉,一幅绢布浮世绘嵌在木板墙上,显得古朴又抢眼。
侍者掀开暖帘,送上一小碟鹤屋吉信的柚饼。
冠磊端详着面前如蚕豆般大小的粉绿柚香麻糬,嘲弄地说了一句,「日本的东西!」
他不欣赏日本精致的饮食文化,但冠臣却偏好有特色的日本餐厅,若非为了冠臣,他才不会踏进这里一步呢!
冠臣笑了笑,却不接腔,兀自夹了一小块柚饼放入口中。
他知道冠磊对这些东西想来极不以为然,但他却不想点破。
就着晕黄的灯光,冠臣饶富兴味地看着冠磊如刀凿般英挺脸孔上的神情──
唔!是有些冷峻。
是因为饿到火大了,还是因为刚才马格斯送他回来的事情?
他与马格斯的结缘,是起因于年初他受邀到瑞典参与一场医学组织的学术性演说。
马格斯是该医学组织内最有力的赞助者,在他演说完毕之后,马格斯便像一个追星族似的一路追着他回到饭店,并住进他的隔壁房里。
之后,马格斯只要是能够到亚洲出差,他一定会「顺道」过境台湾,而且,他在台湾的这段时间里,生病的次数会频繁得教人咋舌,尤其是在脑部与心脏这两个地方。
也正因为如此,他一定会指名冠臣为他看病,而只要一见到冠臣,他的病痛马上就会好转,比特效药还管用!
昨天马格斯又到台湾来,今天就在冠臣的诊疗室里待了一整天,在冠臣工作的时候不断地打扰他,下班后,还使用哀兵政策要求送冠臣回家。
谁知道这么碰巧,正好被冠磊逮个正着!
以冠磊对他的占有欲而言,他的愤怒是可以想像的。
但是不管怎样,他还是决定继续保持沉默,距离风暴来临的时间拖得越久越好,最好久到连冠磊都记不起来。
可惜冠磊并不是一个会粉饰太平的人。
他锐利的眸子狠狠地扫向冠臣那双清澈美丽的眼睛,不悦地质问道:「今天送你回来的那个家伙是谁?」
风暴渐渐形成,警钟也正在响起。
然而,越是接近冠磊火爆脾气爆发的时刻,冠臣越显得冷静悠闲。
他好整以暇的夹起一块柚饼,慢条斯理地笑道:「那种事,我想咱们还是把他忘了,如何?」
「我再问一次,他是谁?」
哼!想蒙混过去?门儿都没有。
冠臣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说出来的话,冠磊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听说是全球最大传播王国的总裁。」冠臣淡淡的开口。
「马格斯,薛金柏格吗?」
因为身处于演艺圈,所以,冠磊对这方面相当了解。
「你怎会和他在一起?」冠磊纳闷的皱起眉心。
「机缘、凑巧。」冠臣略有保留地说。
最好别泄漏太多,免得惹火冠磊!他在心里暗忖。
冠磊深深地凝视冠臣一眼,确定在他的眼眸中找寻不到任何情绪波纹后才继续道:「为什么让他载你回家?你的车呢?」
「送场维修了。」他平铺直叙的解释。
瞧!他连搪塞的借口都想好了,这么用心良苦,还不都是为了保住马格斯的小命,如果事情的真相被冠磊发现了,其后果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