啼笑相逢————千度秋凉

作者:千度秋凉  录入:05-13

 

-------废话区---------
今天中文课,讲什麽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
正当某凉听得差点儿睡著时,就听到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攻就是受,受就是攻
不,不是吧!某凉险些拍案而起(後来才发现说的是:攻就是守,守就是攻)
於是那位讲师伯伯继续说,男就是女女就是男……=口=

 


啼笑相逢 (32)

叶君飞一阵心酸,他默然凝注著谢天,眼睛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薄雾。到此刻,他彻底地相信自己这麽多年来都错怪了谢天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只是谢天对他又是何种感情呢?摇头苦笑一下,他叶君飞是什麽时候这麽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似的?他轻抚著谢天的秀发,柔声道:“其实小飞已经回来了。”

谢天愣愣地瞪著他,忽然傻笑道:“呵呵,那他怎麽不杀进来找你算帐啊?你把他的家拆了啊,”话到此处,他忽然想起了什麽,失声道:“啊啊!不对,现在霸占著他旧居那块地的人是我啊!小叶,我们快走吧,小飞武功很厉害的!”

叶君飞的额角挂著一滴冷汗地听到最後,他开始想像著自己一边带谢天逃命,一边又去追杀……天啊!他演不出这种独脚戏!他紧握著谢天的手,一句困在肚子里的话就要冲口而出,然而,那句话来到喉咙处却被咽了回去。他忽然改变了主意,虽然在这迷人的夕阳下,在这蕴含著十年思念的槭树前,气氛和情调都好得无法言喻,但是比起自己开口明说,由谢天本人察觉出来那种意义就更大得多,而且也更有趣得多了。

於是他抬起谢天的下巴,在谢天的唇上印下一吻,便神秘一笑,道:“不必了,小飞他不会怪你的,要是他要找我们算帐,也早就来了吧?所以你就放心住在这里吧。”

日子就这样无风无浪地过了好几天,在这几天里,谢天和叶君飞的关系又进一步暧昧起来。连谢天也觉得奇怪,对於叶君飞过往某些可恶的所作所谓,他竟都不觉得可恶了,他也不知道为什麽,不过有件事他好肯定,就是他要愧对谢家的祖宗了,因为他竟没出息地庆幸自己能卖身到飞叶山庄来,只不过,他在这里的待遇根本不像是个卖身抵债的人嘛。

至於叶君飞,这几天过得也确实快活,不过快活归快活,有件事却一直让他非常困扰,就是无论他怎麽暗示也好,谢天依然顽石似的不为所动一窍不通。他简直痛恨自己这媲美女人的举动了,於是就在他那“女人”的举动要把那向来爽快决绝的自己葬入黄土时,谢天第一百次让他的暗示宣告失败。此时此刻的他,什麽耐性都消磨殆尽了,就连那些什麽意义什麽趣味都忘得乾乾净净,他甚至心灰意冷地觉得自己若不明说,就凭谢天的智商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

於是,就在某顿午饭结束後,他啪一声放下筷子,气势凛然道:“小天,我实在忍无可忍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得把话摊开来跟你说清楚,我必须让你知道一件事。”其实他想即刻就说出那几个字,不过他担心谢天会一时间接受不来,所以只得慢慢引入正题,然而他却没想到这反而把谢天吓了一跳。

谢天暗叫不妙。叶君飞终於发现了他还没签卖身契吗?还是发现了他在自己家白吃白喝,好吃懒做……事实上是什麽都没做这个事实了?於是他努力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强装镇静,道:“你……你说吧。”

叶君飞见谢天的反应似乎有点怪异,他顿了顿,最後决定不理那个似乎是想歪了的家伙,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或许对你来说会有点难接受……”还没说到正题,却见谢天的笑容越来越苦、越来越僵,最後乾脆垂头丧气地放下碗筷,一副偷吃糖果不抹嘴的孩子被娘亲当场递住的表情,在饭桌上画著圈圈。

叶君飞神情一凛,他觉得谢天这种表现真是太诧异了,於是他话锋一转,随即温柔地问道:“你干嘛这麽紧张?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麽亏心事?嗯?”话是这麽说,他的嗓音和目光却柔如春水、暖若春风。他在想谢天该不会是误会了他,以为他会说自己另结新欢了吧?

“那个……小……小叶啊,”谢天吓了一跳,随即苦笑道:“我吃完饭马上就去工作,我会马上为你倒茶递水、煮饭扫地、铺床叠被的,小叶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他想叶君飞要让他知道的大概就是想要在这里住下去,就一定要干活吧?这的确是挺难接受啊,他不会做饭呢,虽然这一项工作貌似曾经得到叶君飞的豁免……

叶君飞嘴角抽动两下,真枉了他还担心这家伙会吃醋或者伤心呢。於是他索性不理那个完全想歪了的家伙,道:“这种事,你若喜欢的就做吧,不做也没关系。但我要告诉你的是另一件事……”言未尽,就见谢天松了一口气,然後哈哈大笑道:“好啊好啊,既然是那样的话我就不煮饭了,但其他的工作我可以为你效劳哦!”

叶君飞的额头上蹦出了一条青筋,他不耐烦道:“行了,你别老是打断我的话……小天你冷静点好吗?听我说,我其实就是……”

 


啼笑相逢 (33)

“碰”!一个突兀的撞门声打断了叶君飞的话,然後一个嘴里猛喊著“宫主”的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扑倒在地上。

叶君飞火冒三丈,眉头紧皱。他真是受够了,怎麽想说句话都这麽障碍重重?三番四次打断他的话很好玩吗?他不怪他的小天,他就当作是和小天培养感情,但这个突然杀进来的家伙也实在太可恶了,当他这个宫主是废的吗?叶君飞寒著脸瞪著那个跪倒在地上的人,道:“你这是什麽意思?”

“回……回禀宫主,”那人吓得直打哆嗦,却不知自己犯了哪项罪,他不敢直视叶君飞那寒流般迫来的目光,颤声道:“红梅教昨夜率众攻入若云城的分堂,堂主不敌,身负重伤,希望宫主能前去营救,不然……”

剩馀的那人就说不下去了,只见叶君飞拍案而起,却在提起脚的一刻蓦然回身转向谢天,目光刹那间温和下来,他柔声道:“小天,我要去一趟若云城,很快就会回来的了,你乖乖地留在这里等我。这段时间外面不安全,你尽量不要出去,知道吗?”

“小叶……”谢天忧心忡忡地看著叶君飞,道:“那个红梅教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他头一次如此担心一个人的安危,而且除了担心外,似乎还有一丝不舍,至於为什麽会这样,他也不知道。

叶君飞深情地凝视著谢天,什麽甜言蜜语离情别意也不及一句真心的叮嘱来得动人,单单是那一番话就已经足够了。虽然此刻的他很想将谢天搂进怀里好好地亲一番,可是时间不允许他这麽做,於是他只得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吩咐了侍卫守好这飞叶山庄以防红梅教的来袭,就快马离开了。

谢天在屋子里忐忑不安地来回踱步,看著叶君飞孤身上阵的背影,他忽然有种要舍命陪君子、与他赴汤蹈火的冲动,不过他非常清楚要是自己跟著去的话,就肯定会是一块奇大无比的绊脚石了。反正他记得莫相离好像曾经说过:若论武功的话,梅暮雪自然不及他们。只不过,叶君飞一个人对付红梅教一众人不会吃亏吗?

正常谢天愁眉深锁、暗自思忖时,婢女春竹敲了敲门走了进来,道:“谢公子,门外有一个声称是您的……未婚妻的女人要见您,宫主有命,任何外人不得踏入山庄,所以公子是否要出去见她?”说到未婚妻三字,春竹有点不屑,山庄上下谁都知道谢公子是她家宫主(单方面承认)的情人,还来说什麽未婚妻,也太不要脸了吧。

谢天显然没听到春竹的语气是叫他不要出去,还一口便答应了。他没想到之前搞成那样子,朝露还会来找他,於是他急急地跑出去了。来到门外,只见一个纤细的身影等在那里,憔悴的容颜带著几分惆怅和焦虑。

朝露一见谢天来了,便扯出一个笑容,忙不迭地迎了上去,道:“谢天,你来了,太好了!我还怕见不到你呢!”

“咦?你怎麽了?你还好吧?还生什麽事了?”谢天的目光为之一滞,紧张地问道。朝露那似乎蕴含著凄酸的语气让他感到惊讶,他想不到才几天不见,她竟会憔悴了这麽多,难道是叶君飞骗他,其实莫相离并没有放过她?

只见朝露左右瞥了那两个守门人一眼,悄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她边说边拉著谢天的手就走。

谢天被她拉著走了两步,忽然想起叶君飞临走前的叮嘱。他迟疑了一下,停了下来,脸上尽是犹豫之色。却见朝露也跟著停下脚步,她一脸愕然地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然後松开手,垂下头,泫然泪下地道:“谢天,你是不想跟我去是吧?也是,我就知道我这种身无分文、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人,是快要沦落为丐的了,又怎能跟你攀扯什麽关系呢?”

“不、不是这样的!”谢天慌了,他几曾有过这种想法呢?朝露说自己身无分文,他又何尝不是呢?她说她要沦落为丐,他不也是沦落为“奴”了吗?他又怎会看不起朝露呢?虽然叶君飞说过尽量不要离开山庄,但此刻的朝露他却是万万拒绝不了的,他不想看她这样自怨自艾自暴自弃下去,於是急忙道:“朝露你千万不要这麽说啊,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又怎会嫌弃你呢?你想去哪里?我跟你去吧。”

闻言,朝露随即破涕为笑,拉起他的手就走。两个受了宫主之命要保护谢天的侍卫本要跟上的,可在朝露坚持要单独说话下,谢天无奈,只得让他们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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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後的就不会那麽轻松了……(飘走)

 


啼笑相逢 (34)

彼时叶君飞正纵马在红树林里奔驰,因为飞叶宫那些一等一的高手都在留守山庄,所以随行的只有不怎麽成气候的荆棘和荆无情。就凭他们的身手,叶君飞原本是不想带去的,但念在他们报仇心切的份上,便准许他们跟上了。

一路上,叶君飞都非常气愤。他困在肚子里困了好久的那句话啊,快要冲出喉咙之际,竟又被那个该死的该杀的该遭天打雷劈天怨人怒天诛地灭……的红梅教给打断了,他不生气,才怪!所以他决定此行务必速战速决,好让他能够以最快速度回去跟谢天温馨温馨。而让他马不停蹄,必须在最短时间赶到若云城的,还有另一个原因:他从荆无情之口得知红梅教昨夜率众攻入落花宫在红叶城邻近的分堂。

好个红梅教,一夜之间连攻二宫的分堂,而且都是挑红叶城邻近的城镇下手,到底有什麽目的?他们挑的是分堂这点很正常,只因二宫都不是寻常人就能去到的,而就算去到也一定不会有命出得来。当然,不寻常的人就另当别论。而且能潜入是一回事,能攻陷又是另一回事,红梅教自然不会那麽蠢了。

正当叶君飞暗自思忖时,三人的坐骑忽然不约而同地嘶呜一声,齐齐往地面摔去。他微微一怔,随即以骇人的反应一跃而起,在空中翻了个筋斗,稳稳地落到地面。而荆家兄弟则双双脱马而出,跌到地上。

叶君飞疑惑地看向马儿们摔倒的地方,只见一条细如蚕丝的银线拦路绑在左右两旁的两棵树上,要不是细心观察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的,这究竟是谁设的陷阱呢?叶君飞无暇细想,他运用极佳的眼力,凝神横扫过前方的景物,竟发现了起码还有三四个以上的花样各异的陷阱。

他冷笑一声,对才刚爬起来的两人道:“看来,这次我们不必去若云城了。”只见兄弟二人面面相觑,最後一脸不解地看向他,他才气定神閒地转过身,嗤笑道:“这种下三烂的陷阱就是你的手段了吗,梅暮雪?”

话音刚落,一个曼妙的人影从空中飘飘而落,落在三丈开外。这人正是现任红梅教教主,梅暮雪。她朝著叶君飞抿嘴一笑,弱柳扶风似的上前几步,满含怨毒和仇恨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娇笑道:“叶宫主别来无恙啊。”

叶君飞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心里觉得好笑,他们什麽时候碰过头?没有碰过头又何来的“别”?还别来无恙呢,这女人未免太幽默了吧。他淡淡一笑,道:“托梅教主的福,还好。”

梅暮雪继续虚伪地抿嘴笑道:“却不知叶宫主能否好足一辈子呢?人道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如今宫主父亲已故,却不知叶宫主会否代父偿债呢?”她顿了顿,却见叶君飞无动於衷地站在那里,便继续道:“请恕小女今日要斗胆向叶宫主讨十年前的那笔血债了。”

叶君飞神态淡漠地瞥了她一眼,胃里却波涛汹涌,只因他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虚伪了。明明暗地里用不堪入耳的称呼问候了他千万遍,却一口一个“叶宫主”的叫;明明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碎撕万段,却在那里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在说客套话,她也不觉得恶心。

不过,说到讨血债的话,十一年前的那笔血债他飞叶宫都还没讨清呢,当年红梅教仗著人多势众,就去血洗飞叶宫的一个分堂,结果刚好就在当地的前宫主及其妻儿也要遭殃。在一场恶斗後,前宫主元气大伤只得到红叶城避风头,在那里隐忍了一年。现在这女人脸皮也够厚的,他飞叶宫都还没去清算那笔债她就来了,不过她此番貌似胸有成竹嘛。

叶君飞微笑道:“要讨血债吗?就不知道梅教主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梅暮雪抬眼看天,似是在计算著什麽,忽又笑道:“如果叶宫主对小女的手段有兴趣的话,那麽小女就献丑了。”

话毕,她指中蓦然弹出一颗丸子,箭一般射向三人。叶君飞随便挥出一掌,一股掌风随即与丸子的去势相撞,这两股逆向的气势硬生生地把那颗丸子迫得在空中爆破,一阵烟雾随之喷发而出,把三人团团笼罩起来。

荆棘、荆无情还来不及闭气走避便已吸入烟雾,倒地不起了。而就在两人倒地一刹那,梅暮雪暴风一般卷向叶君飞。可是叶君飞是什麽人,这种雕虫小技想暗算他?做梦。他长身而起,脱出了那仍未散去的烟雾,轻轻松松就避过了梅暮雪那毒蛇般缠上来的剑。战斗一触即发,两人随即打了个不死不休。

一刻钟过去,两人已经过了百馀招,叶君飞明显居於上风,梅暮雪则已经大汗淋漓。她恨,这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人的实力竟和她相差那麽多,花了十年时间才练成的武功绝学竟还远不及叶君飞,这叫她怎麽甘心?忽然,她阴毒地一笑,道:“叶宫主好身手啊,就不知你是否能用这厉害的功夫和我斗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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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敝人不是武侠的那块料,打斗场面只能轻轻带过了(逃)

 


啼笑相逢 (35)

闻言,叶君飞皱了皱眉,暗忖此话必有乾坤。忽听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然而梅暮雪没有给他回头察看的机会,猛地扑了过去,一连攻出十馀剑。叶君飞无奈,只得迎上。

“叶君飞你最好给我住手!”二十馀招过去後,马蹄声已经落下,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从後方传来。那个声音的主人竟是朝露,且来的也不单是她一人,朝露继续高声喊道:“如果你不想这个人死在你面前,你就给我乖乖地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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