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比谁强————粲琪

还是那么变态。于瑜想。
欺负他的感觉还是这么好。莫平想。
“我前些日子有看外国一些性奴管教手册，受益非浅。”莫平笑得像色狼。
扫黄打非的怎么没把你抓走？于瑜向后缩了缩，你想做什么？SM可不是人类该有的行为。
“不要怕，我不会搞坏你的。”
呜……
莫平扯下床头花瓶里玫瑰花的花瓣，在手心里一揉，那花就成了一团碎红。他将手伸到于瑜鼻前：“香么？”
于瑜不解地点点头。那手顺着他身体的曲线下滑，直到落在了后庭处。
于瑜开始不安了，他扭扭身子。
“不准乱动。”莫平故意板起脸，这催醒了于瑜挨打的记忆，更害怕地缩了缩。
莫平顾自将花瓣一点一点往他后穴里塞了进去。于瑜呢喃了声：“不要……”
“为什么不要？这样你的身体里也是香的了。”
花汁起了润滑的作用，莫平一举挺了进去。滚烫的硬物磨擦着内壁，又麻又痒，于瑜看不清染红了大腿根的倒底是花汁还是血液，空气中混杂的气味相当奇特。
“知道吗？玫瑰的香味是有催情作用的。”莫平舔着于瑜的耳垂说着挑逗的话。
怪不得你好像发了春的野猫……用玫瑰花扎你！
可惜心理强不过生理，于瑜这会儿人比红花更娇艳，引诱得莫平欲罢不能。
呜……
第二天晚上电视台里有个现场直播的小型歌友会。于瑜穿着半透明的白色衬衫，红色的皮长裤，很性感。都是爱情的滋润呀，霍霍霍霍。
主持人问了些八卦的问题：“你有喜欢的人吗？她是怎么样的？”
“有。他表面看起来很稳重强势，其实内心很敏感脆弱。有点狡猾，但很善良。”
莫平在电视机前看得郁闷呀，是在说我么？这算夸奖么？
“那你们现在还在交往吗？”
于瑜想说有，可是他突然看到台下第一排坐着的经纪人的脸色很差，才想起自己是必须对外界保持单身身份，更何况自己交往的并不是女孩子，他支吾起来。
幸好他看不到莫平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很难于启齿吗？哪怕只是告诉大家你已经有了爱人有了所属也不愿意？你想享受被更多人爱的感觉？我必须和那么多人共享你？
夜半，于瑜回到莫平家里，从某方面来说，他现在更自由，可以随便在哪过夜，只要别被记者跟踪到。
莫平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还开着，正播着连续剧。男主角深情款款地问女主角：“你爱我吗？”
女主角含情脉脉地说：“我想爱你可是我不知道会不会一直爱你，如果我将来不再爱你为什么我现在还要爱你呢？所以我有的时候爱你有的时候不爱你。”
……
什么破电视剧？
于瑜推推莫平：“我回来了。”
莫平没反应。
于瑜又推推他：“到床上去睡。”
莫平还是睡得很熟。
于瑜一脚将他踢了下去：“你这头猪！”
莫平刚梦到纵身往于瑜身上扑去，谁知于瑜一下子消失了，他“咚”地扑到了地板上。
“可恶！”莫平暴跳如雷地醒来。
于瑜对他甜笑：“亲爱的，你的睡相真不好，怎么会摔下来的？”
莫平揉揉眼，很怀疑地问：“是么？”
“是呀，快去刷牙洗脸，睡觉了。”
莫平查了一下徐佳家里开的公司情况，近年来营业业绩还算不错，不过规模很小，要压垮是轻而易举的事。他给家里几个亲信打了电话，问题很快就解决了。
想和我斗？哼。
下午的时候就传来徐佳家破产的事，她哭得稀里哗啦来找莫平：“莫平，你可不可以帮我查查出什么事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们家快连我的学费都付不起了。”
“商界的竞争是很激烈的，优胜劣汰，这是没办法的事。”莫平轻描淡写地说。
“可是……可是……莫平，你可不可以借钱给我们家？”
莫平冷笑一声：“要是每家破产的公司都来向我借钱，我就可以去开救济院了。”
“但我们好歹是同学呀，甚至还谈过恋爱，不管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也不能好像不认识我似的一点忙都不帮。莫平，我求求你了……”
莫平皱起眉头：“你们家现在又不是穷到要去讨饭了，学费的问题，你可以申请助学贷款。”
徐佳凄凉地笑起来：“男人真是无情无义，那我不打扰你了。”
于瑜知道这事后说：“你是不是做得太狠了点？”
“做人不能太心慈手软，人和动物是一样的，不是你吃别人就是别人吃你。”
于瑜也懒得管这种事，唱片公司已经开始为他筹办小型演唱会了。因为他的唱片销量越来越好，已经稳居排行榜榜首，虽然报纸上的评论将他的歌骂得一文不值，但只要有人买有钱赚就是胜者。而且他的FANS忠诚度不小，曾经相聚到一家报社门口示威，说要教训写评论的人。结果惊动了警察，将于瑜叫来现场亲自劝解歌迷才平息了事件。
于瑜对各种各样类似的纷争很烦闷，可是公司的人都不以为然，说这样反而增强了宣传效果。南宫独影也又不知所踪很久了，没有人能给于瑜启迪或鼓励。
莫平听他说这些事就不高兴，说你的歌迷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孩子，这些幼稚的行为真是太可笑了，不要和我研究这种事亵渎我的智慧。
莫平的确不高兴。他认识的于瑜是一个很普通的小男孩，他们虽然是同性爱，但本质也只是很普通的爱情。可是现在，于瑜的生活对莫平而言是不正常的，连同于瑜身边的那些人莫平都觉得很不正常。这不是莫平想要的，归根到底莫平想要的还是普通的生活。他爱于瑜，他想过将来要怎样去面对家庭的阻力，他甚至乐观地认为只要肯坚持一定没问题的，但他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整个社会的阻力。
这是什么世道呀，像我莫平这样的天之骄子都变得这样倒霉。
第十四章
方燕结束留学回国了，莫平被父亲叫去机场接她。
“莫平，我买了很多礼物给你。”方燕穿着时髦的名牌服装，化着得体的妆，再加上天生丽质，简直要将整个机场的人都倾倒了。一些人看着他们的赞羡眼神，明显在说天生一对。
两人到饭店吃了晚饭，又和一些世交的好友到夜总会去玩，莫平觉得自己很久没这样轻松过了。
于瑜很早就回家休息了，可是莫平不在家，他不知道莫平去哪了，打手机也没人接。
莫平半夜回来里，于瑜正在网上打扑克呢，一边嘴里哼唧着什么。莫平悄悄走到他身边，听到他在唱自编的小调：“一只蚊子飞来飞去，嗡嗡嗡……”不时地伸手在身边挥挥，莫平躲过他的随手一挥，哑然失笑：
“有蚊子么？怎么不开空调？”
“你回来了？上哪去了？”
“方燕回来了，给她接风去了。”
世界果然是难以大同的，和平是短暂的，危机是四伏的。“怎么不开手机呀？”
“是么？”莫平拿出手机来，“可能昨天睡觉时关机早上忘开了。”
骗人，大骗子，555……于瑜怎么看自己手里的牌怎么都是臭得不得了的，他索性溜之大吉，关了机往床上一躺。
他侧身躺着，一条腿叠着另一条腿，一手支着腮，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非常妩媚的POSE。
莫平洗完澡出来看了他一眼：“在做什么？练瑜珈呀？早点睡了。”
“……”我已经没吸引力了？还是……于瑜一翻身，凶悍地去脱莫平的衣服。
“你也太急了……”莫平吓一跳。
“我要做检查！”
“检查什么？”
“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
“你乱想什么呀？我们一大帮人在一起玩的。”
“那你为什么对我没兴趣了？”
“宝贝，我实在太累了，不像你明天可以睡懒觉，我还要上学的。”
“上学什么了不起？我又不是没上过学，我明天陪你上学，我也不睡懒觉。”
“开什么玩笑？你想让学校被歌迷踩平？”
“我要我要我要！”于瑜开始耍泼。
“你还真像女人。”莫平耸耸肩。
“谁……谁像女人？”于瑜猛扑过去，“不要以为我总被你欺负就一辈子压着我了，我一定会翻身的。”
“原来你介意这个呀。”莫平嘻嘻一笑，“我是为你着想，怕你太累伤着了身体。”
他一掐于瑜的胳膊：“看，嫩得都能掐出水来了，别做那种体力活了，对皮肤不好。”
于瑜举拳就捶过去，莫平轻巧地闪开。
于瑜果然很快回去上学了，各大媒体好好地宣传了一把，学校也好好地风光了一把，校长喜笑颜开，坚信明年的入学率会超过同市其它所有学校的。
不过老师们就没这么热闹了，第一天的第一节课，大部份的教室里都空空荡荡。有的只剩下男生还在听讲，有的男生也陪女朋友看热闹去了，总之是没人来上课了。而于瑜上课的教室门口一早就堵满了人，他坐的车直开到教学楼前才下得来，几个保镖将于瑜团团围住，不许任何人靠近。上课铃响后，教课的老师硬是挤了半个小时才挤进了教室。教室里也不是人能待的地方了，鲜花礼物已经快堆到天花板了。
唉，瞧这乱的……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大家总算已经习惯有位明星同学开始见怪不怪了。于瑜才能喘口气，坐在座位上发呆。
阿过过来：“于瑜，你还认识我吗？”
于瑜白他一眼：“废话，你整形了吗？”
“哈哈哈，那就好。你这小子，我都不敢认你了，真不敢相信就是以前可怜兮兮跟在我身后的小家伙。”
“……”我什么时候可怜兮兮跟在你身后了？跟在莫平身后倒是真的，不知道莫平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来找我？于瑜往窗外望望，一眼见到徐佳正从窗外走过，用一种仇恨地眼神瞪着他。不过徐佳虽说家里破了产，她依然打扮得光鲜亮丽，毫不逊从前。
阿过凑到于瑜耳边：“知道么？我听说徐佳现在在歌厅里做三陪呢。”
“别乱说。”
“真的，要不她现在哪里还会有这么多钱花？”
于瑜的心有点难过，他觉得如果徐佳真的变成那样，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随着演唱会的日期越来越近，于瑜又开始忙碌起来，他不怎么在学校，也不怎么在莫平家，基本上都是在现场熟悉舞台环境，要不就是在训练室练舞。
演唱会当天，天气很好，体育场内坐了一万多歌迷，做为新人，是很不错的场面了。
于瑜很紧张，幸好并不是所有歌都是现场真唱的，有些音调比较难把握的，公司为了确保万一，决定放唱片让他配配口型就好了。
开场很炫，于瑜在一片人造喷泉中从地下升起。灯光打在他身上，衣服上的亮片好像鱼鳞。
“于瑜！于瑜！”闪光灯，荧光棒，一万多人的呼唤是吓人的，也是让人神经激昂的。那些男生女生都站起来，有的甚至站到椅子上摇摆着双手欢呼。
于瑜给了一些同学赠券，莫平就光明正大地和他们一起来了。这会儿，莫平在一片欢呼的海浪中，忽然觉得于瑜离自己很远。明明看得到，可是伸出手却抓不到。
一个女孩子趁保镖不注意，跳上台去，于瑜以为是歌迷也没太在意。可是他发现这个女孩子很面熟，适应了一下强烈的灯光，他看清楚了，这不是徐佳？
徐佳的脸上带着一种狰狞的笑，似乎什么邪恶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于瑜心里一寒。徐佳一把抢过麦克风，这时又出现了一个连徐佳都没料到的意外。于瑜这会儿并非真唱，所以麦克风不在他手里了，大家却还是能听得到他的歌。
“假唱！”现场一片哗然，于瑜的脸红得不行。
保镖上来拉徐佳，而记者们也都蜂涌而上，想第一手了解这个女孩子的身份目的。
“我有独家，”徐佳叫嚣，“于瑜是个同性恋！”
这会儿现场已经像炸开了锅，于瑜的脸变成惨白一片。他的经纪人冲上来：“你要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们可以控告你诬陷的。”
“诬陷？我有证据的！于瑜就是个同性恋！”
“你有什么证据？”经纪人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还能处变不惊。
“我就是证据，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他们说的。”
“一面之词不足为证。”
真是世界上少见的演唱会。两个不相干的人在台上吵得面红耳赤，主角于瑜却在旁边发呆。
真是丢脸丢大了，于瑜忽然发现自己从小到大受过的曾经所有挫折原来都不叫挫折，现在才叫真正的水深火热。这种时候他很自然地想到莫平，可是他又并不想要莫平的帮助，他怕莫平站出来保护自己，他怕伤害到莫平，他甚至连朝莫平坐的地方看的勇气都没有。
几个同学正在问莫平怎么办，其实这问题是最不该问莫平的。他又怎么知道要怎么办？跳出去承认？那只会乱上添乱。可是不承认，他又觉得关键时刻自己什么也帮不了于瑜很没用。他只能紧紧地望着于瑜，似乎想要直望到于瑜的内心中去，让灵魂相依可以彼此支持。
“于瑜，请问这是不是真的？”总算还有记者记得当事人。
“我不是同性恋！”于瑜一语就让现场安静下来了，“我没有爱人！”
莫平的眼神变得痛楚，这时，有人拉住他的胳膊，他转头去看，竟是方燕：“你怎么来了？”
方燕笑笑：“你来听演唱会也不告诉我，不过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自己买票进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有记者还在追问：“你所说的于瑜的同性爱人是谁？”
徐佳愣了愣，露出一个凄婉的笑：“我不想说……”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说……”
经纪人发怒：“什么都说不出来，根本就无理取闹，我现在就报警……”
“算了……”于瑜阻止他，“今天是我的演唱会，我只想和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唱歌。”
可是，再也没有人听歌了，有人在要求退票，大多数人默默地退场。灯光一盏一盏地熄了，于瑜站在台上没有动。
第十五章
“于瑜，下来，工作人员要拆舞台了。”南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
“你回来了？”于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南宫也笑：“不错呀，你是个坚强的孩子。”
两个人一起坐在观众席上。
“你和莫平谈过未来么？”
“未来？我们没有未来，莫平终究是要像正常人那样结婚生子的。今天的事提醒我，我不能再毁他了。”
“你呀，这种时候还在为别人着想。”
“因为……当我看到他和方燕并肩站在台下时，我觉得他们俩很登对。他本来就应该是那样子站在台下，和女朋友一起开开心心来看演唱会，而不该在那为了社会舆论担惊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