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比谁强————粲琪

“宝贝，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方燕还在门口准备恭迎徐佳的这当儿，莫平将于瑜带到自己书房里。
“不是昨天才见过，有什么可想的？”
“宝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不要叫我宝贝，真恶心。”
“那叫什么？心肝？”
“你叫你的方燕徐佳去。”
“你真无情，我为你做了这么事你都无动于衷？”
“谁让你那么暴力？变态，虐待狂！”
莫平气结：“难道你从小没和别的男孩子打过架？”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别人可以打你我就不可以？”
“你……你真是无药可救！白痴，混蛋！”
“……”
正僵持不下，管家来敲门：“少爷，你的女同学来了，和方燕小姐站在门口都不肯进来。”
方燕和徐佳正在那大眼对大眼。
哼，我的眼睛比你大。
呸，我的才大。
莫平出来：“都在那做什么呀？不怕晒黑？”
两位美人这才风姿绰约地往里走。
哼，水桶腰就别扭来扭去的了。
呸，都能看到你肚子上的肉在一抖一抖的了。
徐佳看到于瑜拉他到角落质问：“你怎么也在？不是说莫平就邀请我一个人？”
“我说过？忘了。”
“你……你不是说和莫平没关系了？”
“是呀，所以呀，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和你总算是同学，怎么能眼睁睁看莫平被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外人给抢走了？”
“不错，那个方燕长得真不顺眼，她真想和莫平结婚？”
“都住进家来了，你不抓紧点就只好当怨妇了。”
这时莫平打断他们：“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到宴会厅去吧。”
于瑜并不是第一次来莫平家，不过每次来都被莫平直接带到卧室去了，所以他也是第一次参观总的布局。
走过一道全玻璃的长廊，就是宴会厅。大厅是圆形的，墙上绘满金黄色系的壁画，连自助餐桌的桌布也都是鹅黄色的。
“这个是真金的？”于瑜拿起一个盘子问莫平。
“是呀，不过只在表面镀了一层，全金的餐具我们家只在招待贵宾时才用。”
于瑜流口水，金子呀，有钱人呀。
“我想吃龙虾仔。”
“我给你拿。”
“我还想吃火龙果。”
“好。”
两人在那甜甜蜜蜜时，方燕和徐佳已经快用眼光杀死对方了。
哼，就你这模样的，莫平对你一定只是逢场作戏。
呸，你这种水准的马路上一抓一大把，别再自作多情了。
这晚大家都有点醉了，徐佳和方燕看对方都觉得像个大妖怪，于瑜早就呼呼大睡，天塌下来都不知道。
清晨，于瑜醒来。头很痛，睁不开眼。他习惯性地去抱身边的大鱼，在鱼脑袋的位置“啵”地亲了一下，然后四肢缠住鱼继续睡。可是他觉得有点不对，这鱼怎么硬邦邦的？还没有毛绒绒的感觉了。
于瑜揉揉眼，勉强撑开眼皮，莫平的脸大特写出现在面前。
“哇！”于瑜惊叫着蹦起来，“你怎么在这？”
“这是我家我的床，我怎么不能在这？”
于瑜看看自己，还好，穿着衣服：“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没有，不过你想做的话我会为你服务的。”莫平伸出一个手指在于瑜下面的海绵体上戳了戳，“好像有点硬了？”
于瑜的脸刷的就红了：“这是、这是正常男孩子的生理现象。”
“总憋着会生病的。”
“不用你管，我、我可以去找女孩子……”
莫平一个翻身压住于瑜：“你敢。”
莫平的体温莫平的呼吸莫平的心跳，都让于瑜觉得很热，于瑜想反抗，可是浑身酥软没有力气。呜……
“不要，很痛……”
“不会的……”
废话，你当然不会痛了，呜……
也许莫平等得太久，等得已经不耐烦了，没有任何滋润他就插了进去。
“啊……痛……出去……出去……”于瑜哭叫起来。
莫平有点无奈，想退出去一点，可是好像整个肠壁都被粘住一同拨出来似的，于瑜更惨地哭叫起来：“痛……痛……不要出去……”
莫平进退两难，他拿出最大的忍耐力开始往两人交合处抹润滑剂，这时忽然有人大力地捶打房门，而且好像不止一个人。
“是不是有强盗来抢劫了？”
莫平在他身体里动了动：“你闲着无聊？”
于瑜呜咽了一声不敢吭声了。
“于瑜你个小混蛋我们知道你在这里，快出来！”竟然是方燕和徐佳两人的声音。
莫平贼笑：“哈哈，你完了，谎言被揭穿了，得罪女人是很可怕的。”
借着润滑，于瑜快速地从莫平的掌控中溜了出来，反正被敲门声一吓，火也早熄了大半：“我不管，都是你害的，你去摆平。”
话说刚才，方燕酒醒看到徐佳昨晚也留在家里住宿，就对徐佳说：“你还是趁早死了心，莫家是不会让你做儿媳妇的，只要你肯让步，我可以让家里给你们家的企业投资。”
“真的？”女孩子是很厉害的动物，很懂得争取自己的利益，“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只是说说而已。”
“我现在就立字据给你。”
于是交易达成，皆大欢喜，方燕说：“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看来钱还是比爱情重要呀。”
“爱情？那也得两厢情愿才考虑值不值得。莫平都说不想和我交往了，我何必太固执搞得人财两空？”
“你不是莫平的女朋友？”
“以前是。”
“什么？”我家的钱！
于是，真相终于大白天下。
莫平打开房门：“什么事？”
“于瑜在你房里对不对？昨晚没见他回家。”方燕气势汹汹要往里闯。
莫平堵住门：“你在外面留学时也都是随便往男生房里闯的？”
“当然没有。”方燕忙换上笑容，“莫平，我想问你个事。”
“我们去书房谈。”
“不，就在这说。莫平，你会不会和我结婚？”
“怎么问这个？”
“我记得你说过，你将来会娶个美丽高贵的妻子，生一个天才的儿子。假期的时候，坐在一起弹钢琴……”
真是很美的画面，于瑜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
“如果你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一定会被家里赶出去的。到时候你不但一辈子不会有儿子，连钢琴也买不起。”
“以后的事我没想过那么多。”
方燕轻笑：“也就是说你并没有想过要和于瑜一辈子？那我就放心了。”
莫平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方燕和徐佳走了，莫平一时不知要怎样进屋去面对于瑜。
但出人意料的，于瑜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处理好了？发什么呆？过来亲亲我呀。”
莫平过去抱住于瑜，亲了亲他的额头，他的鼻子，他的嘴唇，每一处都是只属于自己的。莫平是个相信人定胜天的人，什么都是可以由自己掌握。但是只有感情，他没有办法控制。他不想太爱于瑜的，可他做不到。
第十二章
于瑜开始认真考虑和唱片公司签约的事，他很想试一试，也许就会得到不一样的人生。可是他又没法说服家里人，正犹豫不定时，徐佳到家里来了。
“你来干什么？”巫婆，准没好事，难道……
“进来坐呀。”于妈的眼光近乎审视，显然怀疑她是于瑜的女朋友。
“不了。”徐佳扫了眼比她家厕所还小的客厅。
“你们家可真是一穷二白呀，难怪你会缠着莫平。”
果然……于瑜一下子胸口被堵住：“到外面去说。”
“怕被家里人知道？你是男孩子，敢做就要敢当。何况，我听说大多爱钱如命的人家庭教育都是很有问题的，所以今天我才来拜访的。叔叔阿姨，再怎么样，你们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为了钱把自己卖给一个男人呀……”
“啪”，一个耳光响亮地打在徐佳脸上，于瑜目露凶光：“我可不是正人君子，你再敢胡说，信不信我奸了你。”
徐佳被吓着了，她一直认为于瑜是个女孩子气的男生，现在的情形只能理解为狗急了咬人，她可不想被咬，慌慌张张地溜了。
于瑜躲进了自己的小屋，任凭父母在外面将门捶得震天响不堪入耳地责问。他觉得他快活不下去了，可是他又想，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所以他终于痛下决心，去找了南宫独影，答应了签约。他将签约金给了家里，从此除了上学外，吃住都在公司，暂时避免了见到家人时的难堪。同样的，他也忙得很少和莫平见面了。莫平很不高兴，可是于瑜说：“我渴望飞翔。”
时间一秒秒一分分一天天一月月地过去，转眼竟是一年了。
这天莫平正埋头在学生会事务中，阿过心急火燎地冲进来：“莫平、莫平！”
“干什么？学校着火了？”莫平头也不抬。
“我、我买了最新的唱片……”
“我很少听歌，不感兴趣。”
“不是呀，于……”
“鱼？”
“于瑜、于瑜……”
莫平紧紧地捏住手上的钢笔按在纸上，笔尖被活生生地按断了：“于瑜？”
“是呀，他出了唱片，你看。”
唱片封套上的美少年果然是于瑜。
“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呀。”这是一个什么世道？还有天理么？于瑜竟能当歌星？阿过的下巴快跌到地上了。
于瑜暂时停课到各大校园做唱片宣传，当然第一站就是母校。
鲜花、闪光灯，当天学校里人头簇拥，有歌迷有记者，于瑜被团团包围住，把保安忙得焦头烂额。
莫平做为学生会会长出面迎接于瑜，两人的表情都很虚伪，好像交往不深似的。
“于瑜同学，欢迎你。”
“会长，请多多指教。”
没人看到二人眼中火光四射。
别忘了上次做爱只做了一半，我可足足等了一年。
色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于瑜只在现场唱了一首主打歌《我是一条鱼》。这个是有原因的，因为现场唱对实力的要求是很高的，忘词是小事，走调是大条，必竟录唱片是可以用机器修改剪辑润色的，所以谁唱听起来都像天籁。比如于瑜不懂乐谱，所以有些歌老师唱一句，他跟着唱一句，最后再加工合成。当然，这些原因是不能对别人讲的，所以于瑜的歌迷只有万分遗憾没有过足瘾。
“我是一条鱼，
游来游去，
无拘无束。
谁能让我停驻？
谁又晓我痛楚？
我不知归处。
我是一条鱼，
我也想要倾诉，
可是我没有言语。
如果我一直默默关注，
你是否就会领悟？”
于瑜不是什么实力歌手，唱得实在是一般般，不过比起以前好多了。反正现在的娱乐圈，靠的就是脸，只要会讲话的都能当歌星。报纸电视上都开始大力宣传了，什么“少女杀手”，“绝代美男”，各种五花八门的称号，据说唱片销量还不错。
总之，于瑜一炮而红了。
“哇，好帅，他真的曾是我们的学长？为什么我没有早读一年？”一年级的欢呼雀跃。
和于瑜同年级的冷眼旁观：“这家伙走什么狗屎运了？哪家唱片公司那么没眼光，看中他都没看中我？”
高年级的鼓掌加油：“那个小弟弟呀，那时候我们就觉得很可爱了。”
于瑜给家里买了套新房子，所以他的父母也没空去追究徐佳说的事，感觉自己以后养老得靠儿子了，变得格外慈爱。
于瑜经常每天只能睡五六个小时，签名会，采访，接二连三。莫平有种失落，于瑜还是属于自己的吗。他到网上去游荡，在GAY网站的论坛上发了个贴子：“如果你的情人成了明星会不会甩了你？”
有几个人跟贴：
“不知道，不过我要是成了明星一定甩了他。”
“肯定会，哪个大明星会让别人知道是个GAY？”
“他不甩我我也甩他，找明星做情人很辛苦的。”
莫平更加地郁闷，他又到校园BBS上溜达，大家都在谈于瑜呢。
“谁认识于瑜呀，他以前有女朋友吗？”
“听说他有过很多女朋友，不过都被甩了。”
“哎呀，那些人现在一定都在撞墙了，这么好的潜力股都没发现。”
“他现在是明星了，什么美女不由他挑？”
“不知道他看不看得上我？”
莫平更加更加地郁闷，正想关电脑，忽然有个叫“小心翼翼”的探头问：“大猫在不在？”
知道大猫是谁的只有于瑜，莫平一下来了精神，忙跟个贴：“小心翼翼什么呀？做贼呢？”
“大猫，5555555555555555555555555”
“……”
“我明天晚上去你家找你。”
“好。”莫平得笑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第十三章
第二天莫平特意回了家。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俩一直没什么亲密的接触，莫平不知道彼此会不会生疏，毕竟时间是很残忍的东西。
“少爷，于瑜来了。”
“怎么没进来？”
“我不敢确定，没敢让他进来……”
“不确定？难道你没见过他？”莫平不解地亲自走了出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头上戴着风衣领口连着的帽，大黑夜的还戴一墨镜。
黑衣人向他招招手，莫平好容易才确定这的确是于瑜。
“你也太夸张了。”
“没办法，现在的娱记太厉害。”
“和我见面很见不得人？”莫平不悦。
“我可是为你好……”
“你不声不响去做歌星，我怎么关心你你都不理不睬也是为我好？”
“呜，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惨……”于瑜将徐佳的所作所为告诉莫平，“其实我一直很紧张，怕没法成功，反给别人落下笑柄。”
“徐佳真是太过份了，我不会让她有好下场的。”
“不谈这些扫兴的事，你有没有想我？”
“你说呢？”莫平刮刮他的鼻子，“相思之苦你要怎么样补偿我？”
于瑜讪笑：“我亲你一下？”
“不够。”莫平打横抱起他，走进卧室。
于瑜雪白的胴体陈列在天蓝色的缎子床单上，美得像艺术品。莫平抚摸着，忽然大力掐了一把。于瑜呻吟了一声，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