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别想那么多了,你的弟弟们临走之前已经把你交给我了,你就给我乖乖地给我恢复健康。”
“他们会来接我的。”
那也得看他愿不愿意让他们来。总觉得,好象他们忘了点什么。管他的,只要他的妍好好的就行了。
另一方面——
“我说……这到底是哪啊?我们从出来开始就一直在这转。”
“这是第几圈了?”
“我们这是中了奇门盾甲之数。”老人锐利的目光直视前方,说出经验老到的话语。
“那该如何破解?”
老人一副觉得他们很笨的样子,理所当然地说:“要是我知道的话,哪还会跟着你们在这转圈圈?”
“……”
第三十九章,死囚
“他还活着吗?”
“没那么容易死。”轻蔑的语气完全不将人的生命当一回事。
“御,这样是不是太狠了点?”
“会吗?”邢砦御嘴角挂着嗜血的笑,“这不过是对当年那件事小小的惩罚。”
“狠毒,那是他们的专署名词。我不希望你跟这两个字沾上边。”屈蓂微皱眉头,对他的行为不赞同。
阴森的水牢中,一个满身的伤痕的人四肢固定在水中,皮肤被水泡得死白,只留一颗脑袋在水面上呼吸。
邢砦御轻叹了口气,“二哥,虽然我的行为得不到你的赞同,但那些早已成为我这十多年来生存的法则,改不掉,我也不想改。”
屈蓂深吸气,亲眼看见自己最亲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御这18年来所承受的痛苦,是他这个曾经失忆的人所无法想象的。
两人的交谈声惊醒了昏睡中的人,“你……”有气无力的声音粗哑得像是鸭子叫般难听,眯起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啊!”认清来人,男子瞬间变得恐惧,“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怎样?”
“让你将当年的事情再陈诉一遍。”
“我都……已经说过了。”
将一束不羁的长法拂向耳后,邢砦御眼中透出一股寒意,“只是想让你再说一遍,你有什么意见吗?”
男子吓得全身战栗,“我……不……”
“该死的!”一声低咒,男子还担心着自己接下来的下场,却没想到声音的主人突然消失在他视线外,因为全身被束缚,男子只能听见他的声音,看不见他在做什么,更是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你不是最喜欢睡觉的吗?除了睡什么都不干!今儿个怎么有这个闲情逸致出来‘散步’?”一出口就是讽刺。
“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不是让你在房间休息的吗?”接着是怒呵,看样子是被气得不行了。
“更该死的是,你竟然给我躺在这!”
“这里风景很好是吧?”
“可恶!要是你生病了怎么办?”
当邢砦御再次出现在男子视线中时,他手上都了一个人,被他抱着。
一声哈欠响起,“御,你什么时候变成老妈子了?”好吵。
邢砦御瞪了他一眼,竟然敢嫌他吵?
屈蓂强忍着笑,水门人的实力不容小窥,会将水门人当作被保护的角色来看待的,就他所知也就只有他这个弟弟了。
“忍耐一下,待会我让人送你回房。”邢砦御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抱歉,这几天会比较忙,不能陪在你身边,等过完这阵子——”
“不要。”泊打断他的话,“我想让你陪在我身边。”
邢砦御心跳加速,脸上有抹不正常的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因为呀,没有人比御更会“伺候”他了——“伺候”这个词是那群死小孩说的,就他说,为他做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总之,这几天都会很危险,你就乖乖待着就行了。”一不小心有个万一怎么办?
“不用替他担心。”屈蓂开口,“他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一提到这,就让他觉得呕,对于他所爱的人,应当被他保护才对——但是,别说保护泊了,他竟然还落到被泊救的结果!
“18年前,我还只是普通的强盗,跟着一帮弟兄每天干着杀人抢货的勾当。某天突然有人找上我们,说是可以发大财,让我们快活过一辈子,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当然接受——条件是不能留下活口。”却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活着,而且自己现在这样都是拜他所赐……
“那个人是谁?”屈蓂努力压下胸口不规则的跳动。
“萨煦堂堂主古清越。”
“古清越早就不是萨煦堂堂主了。”听了他的话,屈蓂脸色苍白,对于这件事情,他依旧不愿意相信。
男子心跳漏了一拍,“是……是这样吗?”
他的不自在被屈蓂捕捉到了,邢砦御也看到了——不知道那只米虫有没有在关心这件事,舒服地躺在人家怀中动都不动一下。
“你怎么知道是谁干的?”屈蓂眼中闪过寒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我当然知道。我们怎么可能连自己帮谁做事都不知道?”
心虚了吗?“那你那些兄弟呢?他们现在在哪?”
“哼,我不会出卖自己兄弟的。”
“哦?”他哪来的江湖一气?“那你怎么又把你们的财主给出卖了?”
“这、这不一样,他只是出钱,而那些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是吗?”屈蓂转向邢砦御,“御,你是什么时候抓到他的?”
“四年前。”从灵影派成立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寻找他们这群该死之人的下落,四年前终于让他找到线索。
“只有抓到这一个?”屈蓂不自觉地抚摩自己光洁的下巴。
“不,还有两个。”虽然抓到他们的时间地点不同。
“那另外两个呢?”
“第一个被我杀了,另一个不能禁受折磨,死了。”
“哦。那么另两个有没有招认说是古叔叔做的?”
“说了。”邢砦御微皱眉头,“他的话你也听到他,你怎么还叫那人古叔叔?”
“御,仇恨蒙蔽了你的理智。”屈蓂轻叹一口气,猛地抓起水牢中的人。
“哗!”男子被人提起,整张脸跟铁栏来个过分亲密的接触,整张脸都变形了——原本长得抱歉的男子脸部再经这么一挤压,与其说是人的脸倒不如说是刚出锅的煎饼,这画面显得有些可笑。
“你、咳咳,你干什么?”男子难受得咳了起来。
“你编的故事一点都不好听!说!当年的主谋是谁?又是谁指使你的?!”屈蓂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那与邢砦御与生具来的邪魅有几分相似。
“你——你是谁?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他的哥哥,当年那家人的小孩之一。”屈蓂轻声做着自我介绍,“也是你刚刚提到的古清越的养子。他会做什么事,不会做什么事,我比你更清楚。”
“你、你被他骗了!”
“他有没有做,我想你我都很清楚。”
“我、我——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男子口中不断的呢喃,不断的重复,难听的鸭子嗓音让人脑海中浮现鸭子打架的场景。
“难道是我弄错了?”他将灵影派不断地发展壮大,就是为了将萨煦堂彻底打垮,即使古清越死了,他也不会让他在地下好受,还有他的儿子,他会让他血债血尝——现在竟然说他弄错对象了?那他这四年的努力有算什么?
“你们好罗嗦哦!那么久还没搞定。”突然蹦出一颗脑袋插到他们中间,让他们受到不少的惊吓。
“你们办事效率太慢了啦!”清脆悦耳的嗓音继续发表自己的言论。
“涉,你怎么到这来了?”
“女人,不要在这碍事。”邢砦御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嘻,我爱上哪就上哪,不关你的事。”
去、去、去,涉挥挥手,一副赶小狗的样子。
“……”泊的这群朋友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让人头疼却又不能把他们怎样。
“问那么久都没弄清楚。”她本来是等着看好戏的,却因为这两人一直徘徊在自己的亲情间,害得她在这浪费时间。“不如我帮你们吧。”这样就可以省下不少时间。
第四十章,被遗忘的两人
“好了,你可以问了。”涉拍拍手上散落的粉末。
“这样就行了?”他只看见她掏出一包绿粉往那人身上撒而已。
“行不行,你问问看就知道了。”要不是看在泊的面子上,看她怎么整他!哼,竟敢怀疑她的技术。
并不是因为泊是她的朋友,而是担心少那只寄生米虫少了宿主,会将她当免费的轿夫、廉价的保姆……作为有经验的过来人,水门人一向是有多远躲多远。也因此,对于邢砦御的存在,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使。
瞥了眼极具自信的涉,邢砦御将注意力集中在男子身上,“你是谁?”
“秦龙。”男子直视前方,没有形成焦距,两眼无神,精神恍惚宛若行尸走肉。
“你是干什么的?”
“我原本是个屠夫,后来家乡发水受灾,就跟着两个兄弟上山当了土匪强盗。某天突然有人找上我们,说是可以发大财,让我们快活过一辈子,条件是不能留下活口。之后我们兄弟拿了那笔钱,各活各的。我到一个小村庄当了当地的恶霸,每天过得逍遥。接着就被你们的人给抓了。”
“你为什么那么多废话?”
悦耳嗓音提出的问题换来一瞪。
涉一笑,如此邪媚的眼睛对她来说丝毫不具威胁。
她只是说出自己的心声而已,她贡献出她的药粉可不是来听他说废话的。
“让你们了解得更清楚。”被人下药的男子早已不具思考能力,面无表情的回答他人的问题。
“是谁让你将邢家灭门的?”
“不认识,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
邢砦御一怔,“不知道?”
屈蓂则轻嘘了一口气。
“古清越是怎么回事?”冷静的语气下压抑着怒火,邢砦御拧起俊眉,有种被人耍着玩的感觉。
“我们只是遵照吩咐,要是有人问起这事,就说是遵照萨煦堂堂主古清越的话去做的。”
“为什么是古叔叔?”屈蓂轻声呢喃。
男子以为是在问自己,遂道:“许是他的仇人吧,那人只要一提到古清越便是一副咬牙样。”
兄弟两交换一下眼神,终于抓道主题了。
“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
涉衣袖一挥,男子向下倒去,几口水呛得他清醒过来,“咳咳……你们……咳咳,想怎……样……咳……”
没人理男子,随着渐远的脚步声,众人远去。
“你可以离开了。”有她在恐怕事情只会更麻烦。
邢砦御下逐客令。
他从不自认是好人,不介意做出过河拆桥的行为。
嘻嘻……这么快就抓住她的本性了,不愧是水门人看中的人,可她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那怎么行?你是泊的爱人,也就是我的朋友,你们有麻烦我怎能轻易离开?”
显然“爱人”两字让他恨是受用,邢砦御没有再提出反对。
“主子——”
多委屈的声音呀,声音的来源是李狄,被遗忘的两位手下之一。李狄一进门便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的主子,那模样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当有人记起他们的存在,已是第二天的事。而他们问起主子他们的下落时,得到的回答却是“他们早就走了。”半信半疑之下,四人只好赶了回来。当他俩得知主子已经回来的消息时,不得不为主子的无情而伤心。
坐在主位正与屈蓂讨论的邢砦御闻声,回头一看,门前站着的正是自己两个手下。“你们回来的正好,我有事让你们做。”
没让他们有那个时间沉浸在被抛弃的气氛中,邢砦御直接以主子的身份传达命令。
“主子,他……”两人狐疑地望着本不该在这的人。
没有向他们解释,邢砦御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你们马上去办。”
“是。”
两人一退出去,忍不住讨论起来,“屈蓂怎么会在这?”
“是啊,他为何不回萨煦堂?”
“两人感觉不止是朋友那么简单。”
吴斥希停下脚步,“那泊那家伙怎么办?”
李狄回头瞅着他,取笑道:“你以前不是很讨厌他吗?”
“我现在还是很讨厌他,”吴斥希顿了顿,“只是不反对他当主子的恋人。”
“什么恋人?你们的主子又是谁?”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两人,两人瞪着这个冒失鬼——他们没见过的少女,一脸戒备,“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少女眨眨无辜的双眼,笑了笑,“我就是我喽,人家有腿,自然是用走的。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吴斥希打量着眼前的少女,“不要跟我们打马虎眼,要是不回答我的问题,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
“大家都是一家人,不必对我客气。”少女嘻嘻笑着,仿若听不懂他话中的威胁。
吴斥希刚想开口,李狄用手捅了他一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一个火爆的陌生男子快步向他们走来。
“丑女!这几日你跑到哪去了?躲我躲得很有趣吗?”人未到,声先到,从他的口气中可以看出男子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大,“该死,你又跑!”
男子一眨眼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刚刚还在跟他们说话的少女也已不知去向。
“他们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