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说来可悲得很。也算是有过肌肤之亲,却是从没有想过看看他的脸,端详他的样貌。只是约摸这个人还算是个长相周正的,至於俊帅如何,也再提不起我兴趣了。
"嘿嘿!"低头,仿佛能够感到满头满脸的冷汗会滴落,那个部件不会是坏了吧?
"相思,若是你能想起一些也是好的。我们的过去......我们的,还有怜月山庄的过去。"娓娓动人的诉说却是和我无关。
微微咳了几声,道:"堡主,今日能发挥六成便是好的。"意思就是你把我要害踢中了,老子今天身子虚弱,要赐教还是再选个日子吧......
"听说你还会‘长夜相思'?"那人生生扼杀了我的美梦。呃......难道那时候天心日日吹了什麽枕边风,将我的老底都揭了出去。想到天心的下落也是心酸,究竟什麽时候我才能打听到他的下落。貌似那些下人都是装傻充愣的高手,比我更厉害,完全套不出什麽话来。
"是。"谦卑,向折辱我的人谦卑。
"那就吹来。"说得轻巧。眼见他神轻气爽,美人在怀,面朝伊人一脸宠溺。
天心与他独处也是这样有情调?在冷相思面前让他的相似者吹奏曲子,还真是可笑的场面。无奈起了滥调,提了提一口气,吹起了那首鄙人最最厌恶的曲子。有什麽好听,高低跌宕,急转的调子总是让人接不上气来,吹完一曲不仅是汗流浃背,连胸口也压抑得难受。
这个家夥听得陶醉,对,就是奶奶的陶醉。正在大爷我浑身虚脱无力,从上至下都是痛楚的时候,他竟然颇有笑意地点著脑袋。似笑非笑,似沈醉却像冷静,扶著美人香肩的手渐渐滑落,滑落。
有那麽一瞬间还是愣了,望著他。他竟然也停在那处,眼睛直直盯著我──难得的,没有任何鄙夷的视线盯著我。貌似我也疯了,至少那个时候的我绝对是被什麽脏东西附身了。
"不要听!我不要听!寒哥哥也不要听!"美人终於在沈默中爆发了。双手捂住耳朵,低头喊道,"我的头好疼,好疼!"
"相思,想起什麽了麽?"那人满脸欣喜,扭头拉住挣扎不已的相思。
"头好痛。"可怜巴巴地窝进胸怀,只是仿佛呻吟著这几个字。惨笑一声,将嘴边的东西放下,望著著一幕突发的戏码。冷亦寒,看你如何收场。
"相思,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忘记了麽?"轻轻撼动这香肩,布帛滑落。锁骨边一个小小的胎记,状若梅花赫然醒目。"血梅"胎记原来与此,情不自禁抓著自己肩胛,仿佛也能生出哥"血梅"来,可惜,我肩上什麽都没有,只有骨瘦嶙峋一把。
也顾不得那个美人绵软娇吟,眼中蒸腾著雾气,只是拍拍身上灰尘,收拾家什,准备开路。果不其然,就见堡主大人眼色一变,对我喝到:"出去!"
啐!看那冷相思怎麽古怪。娇弱魅惑的情态倒像是恩善居的倌儿,真的就是冷亦寒期盼的那个人吗?管他怎地,干我何事!这个堡主自打相思入堡再也没有离开忆雪阁半步,手中一切机要都暂时搁置,看不见商务走动,更瞧不见武林义士的拜访。
浑浑噩噩回到自家破落处,鬼使神差地举起竹笛。
醉心作酒,独饮一酤,影单相思苦;
笛落无声,地漫月华,君心驻何处?
天黑了,黑得像墨,黑得窒闷,压抑著头顶方寸。有些疲累,有些烦躁,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上滑下冰冷的湿物,垂头重重地叹:"好累呵!"
"原来这才是你的造诣,适才在哪里唬弄罢了。"熟悉的身影却让人一怔。
"不敢,公子。"胡乱抹去湿渍抬头正色道。
"你梦红豆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灯,有什麽是不敢的?就怕是整个慕月堡只有你才会忤逆冷亦寒。"
"相思公子是在说笑。"抬头,笑得奸邪。果然他非善类!现下说话竟然逻辑缜密,什麽傻子,什麽失忆,全是混话。
"王爷可算是没有挑错人,你可是好料子。"冲我淡然一笑,万种风情尽在不言中。
"你......果真不是冷相思。"王爷的手下自然又是一个冒牌货了。面前的公子摇头"啧啧",笑得坦然。
"可不要胡说,看我这样的样貌身段,哪里不像是冷相思?"
"你不会吹笛。"直戳他要害,让那人拧紧了眉头。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倏地又笑起来,十分诡异:"果然有些机敏,不似梦天心这样迂腐不堪,失了心亦是断了前程。"
"将天心如何了?"抬头问起,他眼中光华一闪。
"随我来。"公子召唤一声,只得颠颠跟随上前。我是奴,天心的奴,王爷的奴,冷亦寒的奴,冷相思的奴。
"公子究竟姓甚?"竟是我熬不住开口询问。
"我正是冷相思,有疑问麽?"笑得诡异多端,眼角满是狡黠。忽地一闪,"今日找你过来以为是闲聊麽?"
"不知道红豆有什麽值得重托?"眼珠一转便知道这个人有计谋。
"呵呵。寻你来却是要事。"他在说话间,我的头左右顾盼,该是没有闲杂人路过吧?相思飘来一眼,仿佛讥笑我的胆小怕事。这是 才醒悟,这里是堡主的"忆雪阁"除却那个人,不会有意外的人闯入。
"唉......"直直叹气。自己还是能被利用,自己还算有潜力啊。
"天心那处该是与王爷脱了关系,现下该是远远离开了蜀地。你还是闲担心你自己的安危吧!"
"我?"不可置信眨眨眼表示不解。
"该是赞你还是该叹我......冷相思竟然及不上你的功夫......"说得暗昧不明,也猜不透他究竟想说什麽。功夫......什麽功夫?难道......
"我是屡次近不了冷亦寒的身,你却与时常与他交媾赤裎。"呃,兄弟!你没事嫉妒这个作甚?!心里不禁恼恨。我与他全然坦诚间只有他肆意纵欲,梦红豆可是什麽享受都没有,只是被当作某个替身!
"咳咳,那又如何?"挑著眉毛歪著头。
"刺探暂缓,杀了冷亦寒!"话锋阴狠,只觉得脸上被他飞出口的话头划出口子。
"刺杀?"这是怎麽回事?碎尘只是对慕月堡的势力忌惮,却没有提过要那个人的命啊!心里突然"咯!"一声响。这是我从未料想的高难度任务啊,不会武功,怎地以卵击石?!
"你可知这个人的真名?"假相思转头望我。
"啊?!"有些迷茫。或许,有什麽不知道的隐情就会从他口中得知了。
"赫连碎雪。"一个字一个字挨著蹦出,听得怔怔。
"这个......这个不是王姓麽?"总算还有些脑子,记得那个王爷叫赫连碎尘。
"啊!不错!他正是几年前从宫中逃出的皇子......若是听封,也该是十四王爷了。"
"呃......"木讷了许久才回过魂。终於知晓尘王爷所想了,为什麽独独恨他入骨。天心知道这个秘密麽?
第十二章(上)
"真正的冷相思呢?"果决地盯著合谋者,希望能在他眼中探究更多。
"应该是,死了。"
"死了?!"侧著脑袋求证,看到他的肯定,一阵心凉。世上,真的已经不存在这个人了麽?嘿嘿,那个冷亦寒还活在梦中,实在可怜。
"当年朝廷诛杀了怜月山庄九族,那个少年不可能侥幸逃脱。"眼中满是冷意,诉说著一段曾经的过往。王爷那里我也听过一些不甚详尽的阐述,只是那时自己毫不上心厌烦得很,丝毫没有听进什麽。
武林中人一但与朝廷扯上什麽关系便是道不清了。一但对立,只有剑拔弩张兵戎相见。落得魂去归兮的尽是无辜的人。拳头竟然会不自觉地捏紧,缓缓沁出了热汗。直到看见面前这个相思公子的奇怪注视才意识到自己失态。
"呃。"紧张过度。立马放松下神经,扯著难看的笑。啐啐!同情谁谁个屁!自己尚在水深火热中,怎麽不见有人同情红豆大爷我。
"哼!"他未有多说些什麽,我松了一口气。
蓦地想到一件颇有趣味的事,贱嘴巴又开始发病:"你与堡主温存时被我打扰......有没有动气啊?"
"......"思忖了片刻,摇摇头,"没有。"
"是麽?"嘴巴裂开笑得促狭,他的视线却是再不看我。
自那日起,便是真的踌躇起来。
原不过侦察刺探几乎是养尊处优的任务,被发现的下场,无非一个死,我不怕死。现如今要我这个菜鸟去刺杀一个武林高手?不说是成功过後会不会被慕月堡的其余砍成肉泥,但说失败......惟一的结局必然是生不如,我害怕受折磨。
场合、时机甚至是武器的甄选,拿捏的力度都需深思熟虑。我这麽一个不会武的男娼如何应付?碎尘那个老狐狸难不成是在挖掘梦红豆过人的潜力,未免太抬举我了。
就在某人来回踱步,揪著头发愣神的时候,身侧一片阴凉。
"太闲了?!"
"堡主好!"身体僵直,眼白向上,标准站姿。
"你这个东西倒是能博人心。去了一个花残月走狗,连著扬羽都与我作对。"刚想辩驳去,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我可是为人低调低调甚是低调。下巴陡然一怵,被他捏著抬起脸来,"你究竟是个什麽东西?"
高大的身影遮蔽了大片阳光压迫过人,慑人的震撼逼得我喘不过气。看他眼睛微微眯起,隐约透著不善。心开始激烈鼓动,该不会又要搞出什麽虐待下人的惨案吧?
"堡主,我是奴才,奴才不是东西。"十分勉强的辩驳,看到他眼中闪出精光。
一怔!那粗糙不平的麽指用力按压我的唇,迂回摩挲透著情色。不觉喉头一些吃紧,艰难咽下一口唾沫星子。
"你是什麽人,究竟是什麽人,自甘堕落到何时,自贱身价到几何......"呃,他果然疯得彻头彻尾。後退了一步闪开这恼人的暧昧,从他眼中看出莫名的一丝惊讶,半缕愤怒。
扯著面皮笑道:"问我是何人?嘿嘿嘿......若我说自己是冷相思您可信?"
"啪!"响脆透亮的耳刮子倒是生风,几乎是处变不惊的自己沈著如常。拍拍身上的灰尘,又生生怪笑两下。这面皮是磨炼得愈发厚了,几乎感受不到痛意。
"从今往後再听得你胡言乱语,就先将你的如簧巧舌割下来!"总是能预料激怒他的下场。也不知道为何,两个人相安无事地相处倒是别扭过分,这样打骂倒是心里舒坦一些。难不成我生来就是一个受虐狂?!
他轻功飞去,留下我依旧悻悻自嘲。
打理完相思屋中琐碎的事务,终於能够歇口气。弯腰捶背遐想著亲切的床榻,步子也加快了一些。天倒是黑得快,呆坐在屋里,胡思乱想联翩:该如何动手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呢?
"红豆!"被吓了一跳,急捂胸口。一个人跳进门来嘻嘻笑著。
"这个时候还偷溜过来?"朝著少爷瞪眼,斥责他的莽撞。小子却是一脸坦然。
倏地皱皱眉头:"你这里还真是寒酸啊!"
"我可是个奴,又不是什麽公子。"除了苦笑还能做什麽。
他眨巴两下眼睛故作清纯可爱的模样:"哪有下人能把爹爹三番五次起个半死却不赶出去,哪有下人还会什麽吹拉弹唱啊!"
"不巧,恩善居的下人就会这些个东西。至於惹恼你爹......"抿抿嘴,实在耶想不出什麽狡辩的理由,眼珠子一转,"扬羽总是开口闭口你爹如何如何,怎地不提及你娘?"
既可以转移话题又可以探听口风,一举两得,我怎麽就那麽聪明?!
"我......我......"嗫嚅半天只是沈下了小脸,别过头。却不见什麽回答。刚想放弃揭孩子的伤疤时,他又想通一般开了口,"我娘已经死了,她将我交给爹爹教养的。"
活活,看不出他的娘亲还是颇有高瞻远瞩,也知道这个慕月堡总有一日会成气候,早先讲儿子送过来吃香的喝辣的。心中不免赞美著,一面还在可叹自己怎就没有这麽一个大义的老娘。转了转脖子,放松肌肉。蓦地想到这个冷血堡主怎地会对陌生人如此亲切,倒是不像他的性子。
"豆哥哥,你的娘在哪里?也是你娘将你卖到什麽什麽馆去的麽?"
"啊?嘿嘿!"搔搔头真不知该怎麽回答才好,我该对他说是我自己受不了颠沛流离主动卖身去娼馆的麽?怕是会教导坏小孩子。摇摇头表示否认。看他小嘴动著,好像又有千百个疑问妖脱口,不由冒出冷汗。怎麽反成了他在刺探我了,这可不成!
迅速腰间一摸索,抽了笛子傻笑:"来来,还是看我红豆大爷吹曲吧!错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
"啊?嗯嗯!"小孩子终究对新事物好奇,真是好骗。难得看到一个小子能静下心听我搞这个咿咿呜呜的玩意儿,不由觉得也是个好知音,当下就热血沸腾起来。一曲流泻又是一曲。
"这是什麽?"他果然有些音律天赋,很快听得出我改了曲子。我只笑不答,纵使吹得岔气也是好的,难得能在不受胁迫下放松心情。
"若是扬羽喜欢我可以教你,本大爷技艺超群!"有些醺醺然。
"真不知道那个傻公子有什麽好的,爹爹明明该赏识你呀!"童言无忌,呸呸呸!
"那个少爷......"刚想说些什麽阻止这个孩子继续神游。
"我看爹爹也该看得见你的好啊!该是会喜欢你!"皱著眉头思忖的孩子是扬羽?又是被附身了?呃,看来这个慕月堡是越来越不干净了。
"扬羽,你爹与我是主子和奴才不会有什麽喜欢讨厌之说。"
"可是爹他总是在一人静默时吼出你的名字。"八成是你眼花,不对,该是耳鸣才对。
又叹息:"扬羽,我处处激怒你爹,他已经恨得咬牙切齿,总是会发泄一两下。"
"可是他既然不敢走你,说明还是器重你不比其他杂役。"这小子似乎存心和我杠上了。
"器重?!"这个辞藻怎麽听著那麽可笑,"他是在用软刀子扎人,变相折辱我!"
见他有些怀疑又有些惊愕,还是上前拍拍肩膀充作老大的模样:"少爷只需不要惹恼你爹,不要在你爹面前提到光裕梦红豆的一个字,我就可以安安心心活得潇洒了。"
他点点头又皱皱眉头,孺子可教。
"那,那我先去练习拳术套路罢,倒是被爹爹抓到你又要被责骂!"孩子一下子开了窍,让人有些窝心,"不过红豆要是有空,也要来我那里玩啊!"
"好好!"嘴上答应。心里算计:若是我有空,也该是死了的那一天。
第十二章(下)
小小的身影从视野消失了。
寂寥的破屋边又多了一分寒气。几乎不待脑子反应,身子离地被抱进屋里。这个人该是才与相思公子温存过吧?
"停下......停下......"身体虚弱地歪倒在背後的燥热胸膛前,难以自控发出颤音。身下胀痛之物在他手下捏揉把玩。浑身几乎没有冷静的地方,总是被调教得上路了,现下只要小小撩拨就会全身淫荡。
"啧!"霍然挺身进来,几乎被捣烂了肠子。原是破烂的小床在他的激烈耸动下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我已经头脑不清了,前面被束得胀痛,後面被火热穿透的钝痛。热,就是热得熏人,熏得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