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心疼的一刻过去了。
现在的凤歌就像行尸走肉,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
他的记忆出现了空白,眼前始终闪著那片可怕的鲜红,以及姐姐苍白而温柔的容颜。
凤歌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眼睛里空空的,黑得看不到任何感情,他对周围的一切采取漠视态度,谁挡了他的路,就狂暴地狠揍对方。不过,如果对方有足够的耐心,等他发泄完毕回到自闭状态,也有机会将他掀翻在地。
这样的人,呆在剥夺人生自由的监狱,绝不是一位合作的模范囚犯。
第一天,接受入狱搜身时,一个狱卒目露淫光,想要轻薄他,凤歌打断了那人的鼻梁,当然,他也被毒打至昏迷,关进禁闭室。
两天後,凤歌饿得几乎走不动了,被架著扔进一间多人囚室。正是午饭时间,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他爬过去,强抢下一碗发霉的稀粥,他双手颤抖捧起小碗,喝了一大口,难忍的怪味恶心得让他想吐。
他注视著灰乎乎的米浆,犹豫著,是继续饿肚子,还是暂时果腹後拉肚子,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很虚弱,因此,没留意室友们虎视眈眈的目光。
监狱是个黑色大染缸,一位清白的人进去,很快就会变得五毒俱全,心狠手辣,外加强烈的欲求不满。
同室的几位囚犯,邪恶地打量著少年清俊的容颜,修长健美的身体,流著口水,不约而同地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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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攻 38
凤歌将那碗粥扣到面前一人的头上,立刻投入暴力的肉搏战中。
他的衣袍撕裂了,脸上多了几道血痕,胸腹青紫无数,不过,对手伤得更重,有两人下辈子将没法站起来了。
此次,他被关进一间全封闭的小黑屋,只容一人蜷著身子坐下,这里没有光,没有食物,没有声息,没有时间。
黑暗慢慢地吞噬他,从肉体到灵魂,缓慢无声,却又无可抗拒,他心中是一片灰暗绝望。
凤歌眼睛干涩,欲哭无泪。
姐,别丢下我,这世间太冰冷寂寞。
那年,祖父携全家返京後,学堂里贵族子弟笑话他是乡巴佬,肆意作弄欺辱。是姐姐,挽起袖子冲过去揍人,她披头散发地凯旋而回,满脸带笑,被关进西厢房受罚。
知道吗,姐姐,从那一刻起,你便是我心中最美的英雄。
当我无意闯下弥天大祸,被迫离开辰家时,你四处寻找打听我的消息,悄悄在石狮座下埋了你的私房钱和首饰。
靠著你的积蓄,我逃离京城勉强度日,直到遇见师傅。
师傅啊,月华,你在哪里?
我们是两只受伤的小动物,互相舔著彼此的伤口,靠在一起取暖。
横在我们之间的是仇恨,还是牵挂?你若能在身边,或许,我会安心些。
在绝对的静默中,凤歌脑海里呈现出一些漂亮温暖的画面,更多的时候,是一片空白。
三天漫不经意地过去了,凤歌被放出来时,眼睛不习惯光亮,手脚发软,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抽空般衰弱。
他回到原来那间囚室,安静地躺在角落里,黑眸无神地望著某个不存在的空间。
囚室内的敌意越聚越浓,凤歌迟缓地转过头,发现囚友们目露幽绿的凶光,恶狠狠地围拢过来。
有人扯下他的衣裤,半边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有人摸到了他的敏感部位,淫声浪笑渐渐响起,迎接即将到来的肉体盛宴。
凤歌的心冷得像冰渣,尖锐又脆弱,他嫌恶地想,我是一个罪人,毁家灭族,死有余辜。
他困在暗夜里,找不到尽头,四周是污浊的气息,丑恶的动物在他身上肆虐爬行。
“别碰我!”他虚弱地喊,声音低微得无人能听见,他的手臂重得抬不起来,就连眨眼都变得无比困难。
“姐姐,等我。”凤歌咬住自己的舌头,宁可死也不要受辱,活著做什麽?
巨大的拍门声唤起囚犯们的注意力,使他们的动作稍缓。
狱卒打开门锁,一名新犯人冲进囚室中,迅速扑到凤歌身上,焦急地捧起他的脸唤道:“凤儿,凤儿,你怎麽了?”
凤歌嘴角流血,抬起头看向月华,黑眸神采涣散,毫无焦距,仿佛透过他望著一个遥远的地方。
月华心头大凛,将他冰凉的身体揉进自己怀里,温暖的唇狂乱地吻著他,惊恐地喃道:“凤儿,你别吓唬我!你若敢死,我就将你先奸後杀,强暴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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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攻 39
囚友们的性趣空前高涨,被突兀出现的月华打断,内心的野兽既已出笼,怎容许有人阻扰?
他们默契地踢打月华,试图将他从凤歌身上拖开。
月华身为一代魅术宗师,这些年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被人群殴之痛,他身子本就病弱,加上气急攻心,几下重拳後,他哇的喷出一口血!
以他的武功,对付身後几位亡命之徒并非没有胜算,但是,眼见徒儿性命垂危,成强弩之末,他心神变得慌乱,全然不理会落在他背後的拳脚,只顾搂著凤歌不住呼唤:“凤儿,醒醒!”
凤歌感到无比疲倦,生命气息渐渐湮灭,眼光黯淡,像被寒冰冻住一样呆滞。
一滴温热的泪,落在他的脸上,然後一滴又一滴,接著是一串串血珠。新鲜的血腥味,男人身上特有的清香,熟悉的气息,不断追逐著凤歌迷离的神志,企图把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
他的手掌被展开,与那人十指相扣,有个声音顽固地在耳边念著:“凤儿,凤儿……”
是谁,哭的如此伤心?为了我吗……不值得啊……
凤歌努力地转动眼珠,模糊地看见一个纤致精美的身形,他疑惑地动了动唇,好像叹息:“师傅?”
月华激动地摇晃著他:“快点醒来,和我说说话。”
凤歌很想告诉师傅,我的骨头快你被摇散了,还有,你的脸色白得吓人,嘴角的血是怎麽回事?
他扭转著生锈的颈关节,瞥见几位的恶徒,正在攻击他们师徒,师傅明显挂彩,身子簌簌发抖,漆黑如墨的眼睛,燃烧著绝望的悲伤,那样浓烈的火焰,似乎将凤歌的心也点燃了。
他用尽全力嚷了一句,“师傅,还手!”
月华一头黑绸般的长发,安静地散在清瘦的肩膀上,有几缕垂在凤歌的面颊,柔柔滑滑,若有若无。
下一刻,凤歌看见那黑发幻化为夜中的精灵,在风中狂啸飞舞,美豔,耀眼,妖异,暴虐,发丝在跳跃,就像海浪在愤怒地咆哮,淹没一切。
凤歌闭上眼睛,四周充溢著囚犯们的鬼哭狼嚎,以及撞击骨头与皮肉的声音,这是个糟糕的地方,他想,还好师傅就在身边。
他第一次感到安宁。
月华出手轻灵精准,尽量不留痕迹。
值班狱卒早已收了贿赂,对囚室内的斗殴,睁只眼闭只眼,等战斗告一段落後,过来敲瞧大门,吼道:“差不多了!别闹出人命。”
月华斜倚在墙壁上,神态奇妙的优雅和高贵,他晶莹剔透的双眸,覆在长长的睫毛下,流泻出冷漠的寒意:“是,大人。”
狱卒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月华捂著手臂上的伤,踢了一下身边的莽汉:“喂,老子饿了,去找点吃的。”
那人掩饰不住心底的恐惧,眼前的美人有张精致如画的脸,却比勾魂使者还可怕。
他战粟著爬回自己的床铺,果真摸出一个玉米饼,还变出一碗清水,送到月华面前。
月华检查了过食物,确定无毒,便咬了一口饼,慢慢嚼碎,混著水喂给凤歌。
狱友们躺在一旁喘息咒骂,仇恨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他身上,但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第二天後,他们有计划的组织了反扑。
谜一样的月华美人,以刁钻残酷的手法,为这群亡命之徒上了一课,印象十分深刻,足以让他们回味很久。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很简单的生存法则。
月华受到室友们盲目的尊敬,他就像一朵美丽芬芳的曼陀罗花,即使在监狱中,依然恣意地绽放著。
在月华的精心照顾下,凤歌的身体开始复原,但是精神恍惚,毫无生气,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双目紧闭,什麽也不说,好像睡过去了。
月华束手无策地注视著,这个与他亲密相依的少年,心已经空了,魂魄游离在一个遥远的空间,任他如何努力也触不到。
失望与恐惧,像空气般慢慢浸透月华的身体,他感到惊慌。
一定要做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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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攻 40
这天晚上,月华设法弄昏同屋的牢友们,来到凤歌的床边,俯身亲吻了憔悴的少年。凤歌张开眼睛,静静地看著他,就像初遇的时候,清纯而无辜,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月华长叹一声,胸口涌起相拥而眠的急切渴望。他的手指微颤,滑入凤歌的囚衣里,热情地抚摸细腻的肌肤,有些困扰地说:“凤儿,你不可以这样下去了……”
凤歌依然安静地望著他,眼底闪过一丝极度悲哀的无助,速度太快,还没被捕捉到,就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模样。
月华掀开少年的囚衣,亲吻他的锁骨,温柔的啃噬,留下很淡的红印子,缠绵的吻来到胸前的红樱,凤歌不自觉地往旁边躲去,俊美的面部线条和蜜色的肤色,散发出一种妖娆的刚强,是非常惊心动魄的性感。
月华抬起头,露出豔媚友善的微笑,“凤儿,别担心,我只想帮你。”
他慢慢揉弄著少年软伏的欲望,不论他用了多少的技巧,那个小动物始终乖巧地沈睡著,凤歌俊秀的脸上,显出淡淡的歉意,神情如孩子般羞涩干净:“对不起,师傅。”
“别离开我,凤儿,我很难过。”
月华突然抱住他,两人的唇紧紧贴在一起!
那一刹那,月华眸子晶亮如美玉,有从未见过的深情与执著。凤歌抖了一下,并没有退开,他顺从地垂下眼帘,唇上的触感温柔而甜蜜,一丝暖意悄悄地侵入他冰凉的口腔。
呼吸渐渐粗重,热流在全身各处穿行,月华伸手猛地捉住少年的灼热,兴奋地一掐。凤歌吃痛,不加思索地推开他。
扑通!月华不提防,结结实实地摔在泥地上,疼得头昏眼花,他咬牙哼道:“混帐,老子要干掉你!”
凤歌翻身坐起,低头望去,跌在地上的月华,长发迤逦洒下,五官娇豔如春花,霞光四溢,可森冷发怒的气势,却与他柔媚精致的容貌背道而驰。
“呵呵,师傅……”凤歌禁不住笑起来,他用力地深呼吸几下,好像从冰冷的海底浮出水面,郁结多日的闷气消失了不少。
他捞起月华,拥在自己的怀里,笨拙地恭维道:“师傅摔跤的姿态很美。”
月华恼火地咬著少年的耳朵,用力的撕扯,哼!这个忤逆不孝的徒弟,老子为你吃了多少苦头,一定要好生教训!
他如愿地扑倒凤歌,尽量忽略後脑的肿块,愉快地傻笑起来,啊,凤儿回魂了,真好!
“凤儿,你感觉怎麽样?”月华骑在徒弟的腰间,感觉象个攻城掠地的大将军,非常有成就感。
他这样问,是出於关心对方身体恢复状况,却被凤歌会错了意,有点抱歉地说:“谢谢师傅,我今天……没什麽兴致。”
月华听来,只觉收到挑战书,记起了刚才施展百般手段,却碰了壁,他好胜心顿时被挑起,想老子风华绝代,魅力横扫万千少男少女,怎能栽在徒儿身上?
他俯身细细观察,琢磨著如何下手。
远处走道挂著一盏油灯,幽暗的灯光洒在凤歌消瘦的俊颜,眼睛周围有很深的黑眼圈,唇瓣泛白,如风中飘零的小花,显得脆弱柔美,比起平日的丰神俊朗,别有一种的娇媚风情,在月华心中激起复杂的感受,想趁此千年难遇的机会去欺压他,又想将其护在怀里好好疼爱。
月华心念一动,立刻赴之於行动,伏下含著凤歌胸口的小红莓,用舌尖柔柔地亲舔,牙齿轻轻地撕咬,绕著中心打圈嘻戏,手来到少年的两腿间,不住地调弄揉搓,心内暗道:快,凤儿,别让我失望。
偏偏凤歌只是不动容地笑著,胸腔微微震动,温热的气息吹在他的头顶,让他心猿意马,说出来的话却打击他的热情:“师傅,改日再试吧。”
月华有点烦躁,不能等,老子辛苦这麽久,你却一点面子也不给!
他心中发狠,手上的劲道不知不觉加大了,凤歌抽口冷气,悄声喊痛,将月华的脑袋捧起来,认真地问:“师傅,你很想吗?”
月华杏眼一瞪,又羞又恼:“我是在给你治病,没良心的家夥!”
凤歌的笑容有了些暖意,抬起头就著月华的唇一啄,声音温软,好像春水流过心间:“我来侍候师傅吧。”
这一吻,清淡微凉,月华的委屈和戾气,就像气泡一下子被戳破了,他掐著少年的腰,我是中了什麽魔,居然看上你这小子?
他赌气地覆上凤歌的唇,将舌头滑入,在口腔里肆虐,一寸寸宣誓自己的侵略。
两人吻得气息不稳,月华的灼热顶在敏感部位,含糊地说:“你把腿打开,老子想进去……”
他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凤歌真的把腿绕在他的腰间,眸子如墨玉闪亮,态度诚挚,让他心慌:“师傅,只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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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攻 41
不行。他看著凤歌肌肉健美的胸腹,白嫩肥美的臀,柔韧有力的腰,线条优美的大腿,一时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凤歌似乎理解他的难处,清笑一声,没有浪费时间,将他紧搂在怀里,下腹部慢慢地摩擦,舌头轻舔他的耳廓,一丝丝的热气钻进他耳里,像小虫子飞进他的脑中。
月华感觉自己的耳朵麻痒,跨下的热流开始翻腾,脑子糊成一团,心口好像也爬进一只小虫,一小口一小口的啃噬,他不觉娇吟出声,将整个身体贴对方,心想:凤儿,算你倒霉,下半辈子,老子打算与你纠缠不清了!
月华用手指沾了点口水,颤巍巍地摸到凤歌的後庭,开始揉动打圈圈,对於龙阳之道,他并未认真研究,而且他是色中饕餮,口味极挑,从不轻易出手,对男人基本没什麽兴趣,不过,想到气宇轩昂手段强悍的凤歌,将会在自己的身下娇吟颤抖温婉承欢,他就感到无比欢畅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