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之人,只看完颜绪的眼神,便已明了。忙令左右退下,这里施展出说不尽的狐媚温柔,扶着完颜绪便向寝宫深处而去
。
若在平时,银姬这样的手段,倒也足够让完颜绪快活。只是今天不知怎么的,看着那张作态媚笑着的美丽面孔,他却觉
得更加烦闷。脑海中忽然映入素衣秀气的面庞。那张容颜虽不如眼前丽人般明艳,却永远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息。如梅般
高傲,又不失兰的幽雅。那两片薄唇,从不肯轻易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紧紧的抿着,多少呻吟痛楚就这样被他倔强的挡
在唇边,令人想起来又恨又怜。
他痴痴想着,不觉银姬已将他外衣除下,她自己更是只余一件红色肚兜,露出半个欺霜赛雪的身子,端的惹人遐思。她
还只管媚笑喘息道:「大王这些日子都忙了些什么,也不管臣妾想你的紧。」说完顺势躺在完颜绪怀里,真是软玉温香
,说不尽的诱人。
完颜绪此时却半点感觉都没了,尤其听到那句话。他此时需要的是征服,征服一个难以征服的人的快乐,银姬的邀宠怎
么可能满足得了他呢。冷冷的推开越发绵软的身子,他烦躁的起身披上外衣,看着银姬错愕的眼神,只得胡乱哄道:「
朕忽然想起还有些重要事情,你继续玩儿吧。上回你看中的那对翡翠镯子,今晚朕就让小顺子送过来。」说完拂袖而去
,也不管银姬大喜过望,连声的谢恩。
梓侬本以为主子这一进妃子的房间,没有半天也出不来,因此忙着找梓楠说话去了。完颜绪找不到她,索性叫过梓留来
,吩咐道:「你去死牢把素衣提来,朕要亲自审他。」
梓留心想一个敌将,又不想套什么话,何必要审。但见到自家主子一脸风雨欲来的倾向,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忙亲自
到了死牢,令几个狱卒带了素衣,急急的赶了过来。又见完颜绪命所有人都出去,她更是不解,忙道:「大王,这使不
得,素衣武功高强,万一伤了你……」还未说完,完颜绪已冷笑道:「他若有这个本事,朕便认了。出去。朕的规矩你
还不懂吗?」
待梓留离去,方上前看着遍体鳞伤的素衣,反而又不那么急迫了,他本就不是急色之人,认为做爱这种事情,必须要慢
条斯理,方能体会个中乐趣。否则便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只图一时痛快,却是索然无味。这种想法,倒也十分符合
他坚韧的性子。此时他眼中看着这个已瘦弱了许多,似乎只能任自己宰割的俘虏,心中却早已想了好几种方法,务求要
好好的享受一次这个中趣味。
再说素衣,被完颜绪独留在书房,只见这里清幽雅静,别说刑具,就连绳子都不见一根,如何能审问犯人。莫非他又要
用那怀柔之策,可看他面沉如水,丝毫笑容也无,却又不像。
他正不解完颜绪的用意,却见他走了过来,双目定定的看着自己,忽然阴森森一笑道:「素将军,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怕是连澡也没洗过吧。看看这身子,血迹污迹到处都是,实在是不符合你这样高洁的人物。唉,这都是朕的疏忽,不过
没有关系,朕现在就给将军补偿一下,你随我来。」说完一掌劈开那沉重枷锁,拉着他就向书房后走去。
素衣越发不懂他的用意,只是处于敌对立场,自然沉稳站着,毫不为他所动。其实他饱受了许多酷刑,又不得好好休息
,体力早已不支,只是凭着绝不屈服的意志,方能苦苦支撑着站住。完颜绪倒有些惊讶,嘿嘿笑道:「你竟到这时候还
有气力,有趣有趣,如此更好了。」说完为他拢了拢披在额前的乱发,忽然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大步向后面走去。一边
道:「素将军,朕还从未抱过任何人呢,就连朕的宠妃,也没有如此的荣宠。你可该感到万分荣幸才是。」
素衣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虽不通风月,却也知道这样抱着可有些暧昧。更何况完颜绪还将他和自己的宠妃相提并论,其
意图已十分明显。只是他还不明白,自己当初的样子,比现在何止好上百倍,完颜绪尚不为所动,为何今日已如此污秽
邋遢,却让他另眼相看?再说也从未听闻这位少年天子有什么男风之好。莫非是自己多心了不成?可是……可是……
素衣沉默不语,却更令完颜绪喜欢。若说处变不惊,自己的臣子们倒也都能做到,但能像素衣这样泰山崩于前不变色者
,却恐怕挑不出来。就连郁苍,那本也是一员名将,比起素衣,似乎也差了一些。他哪知道素衣只是猜不准他的用意,
不愿妄自言动,失于身份而已。
及至来到书房后,那里果然有一个大浴池,四周以重重绯色的纱幔遮挡着,老远便可看见向上蒸腾着的袅袅热气。完颜
绪并不重享受,因此这个浴池比起大齐皇宫中的,就少了一份华丽,只是多了几分大方庄重。几个宫女早早的便跪下了
。完颜绪却挥手命她们下去,言道没有朕命,不许前来打扰。
素衣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完颜绪这话说的暧昧无比,连那些宫女看他的眼神都惊异不定,难道……难道自己竟然不幸猜
中?他怎也说服不了自己,只觉以完颜绪的个性,绝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只是虽然不敢相信,但为形势所迫,素衣却也不得不挣扎起来,只是身处完颜绪的怀抱中,全无借力之处,还未等扑腾
几下,完颜绪早已戏谑一笑,「咕咚」一声,将他连人带衣服一起扔进了又深又大的浴池之中。
第三章
素衣冷不防呛了几口水,却听完颜绪在岸上哈哈大笑道:「素将军尽管放心,这水引自后园的一股泉水,最是干净。且
强身健体,喝多一些对你只有好处,或许增了几分力气,还能在朕手里过几招也说不定呢。」说完几下除去外衣。也将
古铜色精壮的身子「咚」的一声投入水中。溅起了一片水花,罩了素衣满头满脸。原先乱糟糟的黑发尽湿,黏在肩背处
,倒显得柔顺了许多。
素衣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双目中头一次失去了一向的云淡风清,戒备的看着完颜绪。那没有一丝赘肉的精壮身躯,宛如
丛林中最矫健优雅的黑豹一般。那种他只在皇家狩猎园中见过一次的动物,是对眼前男人最恰当的评价。
完颜绪眼中闪烁着兴奋疯狂的光芒,一步步的向前进逼着。一边道:「在这里怎么可以穿着衣服呢?何况你那点破烂衣
服,穿了和不穿也没什么两样。感情素将军是让朕亲自为你宽衣解带吗?哈哈哈,你倒懂得欲擒故纵。」
素衣被他一步步逼到池边,再听了这番无耻言语,身上不由一个颤抖,知道自己不幸猜中。他手抵着池沿,力求冷静的
道:「大王向来作风严谨,还请自重。士可杀不可辱,这种卑鄙手段,不应是您做出来的。」
完颜绪眉毛一挑,悠悠的道:「作风严谨?呵呵,真是笑话,素将军久经沙场,为国事操劳,恐怕还未触及风月。但你
听说过哪个君王作风严谨?朕无非是不像齐主那样荒淫罢了,这作风严谨四个字,可实在不敢当。」
素衣真要怀疑眼前的完颜绪是否别人假扮的了。看他言语轻浮,眼神戏谑,哪里有原先笑里藏刀的冷酷奸诈。只是别的
都可以扮出,那举手投足间的霸主气势,却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他此时已退无可退。完颜绪却不着急,一步步上前
,素衣只得双手握拳做好了抵抗准备,虽知道自己体力耗尽,实在没有挣扎余地。但他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如此受辱,
更何况,大不了还有一死。他已被俘,本就没有颜面苟活于世。只因怕触怒完颜绪对自己士兵下杀手,才苦忍至今。死
对于自己来说,未尝不是解脱。
他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念头,双目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完颜绪的动作。此时两人渐渐的接近了,见他忽将身子沉入水中,素
衣还未醒悟过来,脚下已被一股强力扯住,登时摔倒在池里,又猛灌了一大口水。接着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箍住他的腰
身,哗啦一声,两人又同时翻出水面,耳边响起完颜绪得意的笑声:「哈哈哈,这可被朕抓住了。」话音未落,手上已
开始动作,一把撕下了素衣的半片破烂湿衣,远远的扔了出去。
素衣心中一沉,立时察觉到一双滑若游鱼的手开始仔细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痕,他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羞辱。气血上
涌,两排贝齿上下用力,便要咬舌自尽。
猛然那只手闪电般变了方向,瞬间就捏住他的下颌,完颜绪收起了嘻笑之态,目光冷的如秋日深潭,语气也恢复了一贯
的冷洌:「素将军,你真的想让朕学习前人白起,坑杀全部战俘吗?如果这样没有关系的话,朕立刻传命郁苍,让他将
手中的二十万战俘立即处死。还有大齐百姓,也不用顾惜,我金辽民风淳朴,人民众多,吃了这些年的苦,正好迁都到
大齐,享一下南国的锦绣繁华。对了,朕顺便告诉你一声,郁苍的大军已到长江,你们那个皇帝抛了都城,只带着几个
心腹大臣和爱妃逃到苏州去了。还以苏州为都建了一个小朝廷。郁苍现在正休整兵马,准备一举南下。素将军,战俘加
百姓,总也有几百万人,你不顾怜,朕也无须眷顾,你自己选择吧。」说完慢慢松开了手。
素衣见他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笑容,显是知道自己不能因一己之私带给大齐战俘和百姓那么巨大的灾难。他力求镇静,勉
力沉声道:「我向来敬你是个明主,即便我死了,我相信你也不会做出这种于他于己都无利益的事情。难道你不怕上天
震怒,鬼神报应吗?」他口中虽如此说,心底却不抱太大希望。因此连忙趁隙将身子离了完颜绪的掌握之中。
完颜绪哼了一声,一把又揽过他,郑重道:「素衣你听着,完颜绪从不信天地鬼神。你们大齐士兵,除了你的那十几万
人,其余的简直不堪一击,朕要来何用。可你的属下,随你征战多年,忠肝义胆。又有几个肯真心归顺,白白养着这些
人,不过是浪费朕的粮食。你的一条命,确实不值得拿这些生灵交换。但你若不降便死,朕这一生之憾,会令朕寝食难
安。所以素衣,你要相信,朕完全下得了手,否则朕的愤怒绝得不到平息的。」
素衣看着他冷静到冷酷的眼神,心中只觉悲愤欲绝,恨恨道:「你若让我降,尽管使出光明正大的手段,这样的胁迫太
过卑鄙,连你的名声都被玷污,我也为你不齿。」
完颜绪冷笑着道:「凡是手段,还讲究什么光明正大,卑鄙无耻。重要的是朕想将你压在身下,听你求饶。你降与不降
,今日都要以身遂朕之愿。」说完猛然俯下身,攫住那一双他垂涎已久的红唇,也夺去素衣的呼叫喘息。
素衣自小就出生在书香门第,十分看重礼教,还未婚配便领兵出征,在军营中也十分洁身自好,并不与军妓往来,因此
虽然是青年男子,却委实不懂这情爱的个中滋味。此时被完颜绪强吻,他脑中只觉「嗡」的一声,似有无数金星飞舞。
犹不明白这亲吻是怎么回事情,只是凭直觉猜想大概便是那龌龊之举了。因此双手用力,拼命想要推开那越压越低的身
子。
完颜绪被他的反应逗弄的更上来了兴趣。他见素衣没有丝毫吻技,甚至连躲避都不太会,显然于情事上是白纸一张。像
他这样的男人,独占欲强,自私心重。素衣的第一次眼看就是属于他的,怎不令他欣喜,进而狂兴大发,索性将素衣压
在池边台上,半个身子尚浸在水里,他的手已经在池中撕去了素衣剩下的一点衣物。
素衣吃他压着,身躯本就比他瘦弱,兼体力透支,不管怎么挣扎,只能听见水中有微弱的扑腾声。渐渐的便有一丝鲜红
顺着水花泛了上来,原来是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他们两人这一折腾,又都被撕裂了。被温水一浸泡,疼的钻心。完颜
绪的唇舌刚刚离开,他便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完颜绪一怔,还会错了意,心道他怎么这样容易动情。忽见他双眉紧蹙,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似有痛苦之色,这才望向
水里,只见血丝犹源源不断向上泛出,忙低头查看伤口,见并没有极大的,只是数量众多,应该与性命无碍。这才放心
。刚要起身,早被素衣寻空一脚踢在胸口上,登时跌在池里。看眼前的人急忙转身,向后便跑。他心中气恨交加,一把
扯住荡在水面的长发,狠狠拽了过来。
素衣吃痛,一个身子又被禁锢在完颜绪的怀里,再看对方满面怒色,还未挣动,脸上早挨了一巴掌。接着狠狠将他的头
面全部按在水里,他不能呼吸,又呛了几口水,方被提出,不到半晌又按进去,如此反复多次,素衣身体本就虚弱,此
时再也撑不住这样折磨,渐渐的不再挣扎。完颜绪提起一看,只见他早已昏了过去。
于是穿上衣服,叫过几个宫女,完颜绪寒着脸道:「把他洗干净,伤口不用包扎,都弄完了换过一池水,再去禀报朕。
哼,他一个小小素衣,朕不信就降服不了,朕有的是时间陪他慢慢儿磨,直到他认命为止。」
宫女们见他语调阴狠无情,知他动了真怒,要好好调教这个俘虏,不由都吓得噤若寒蝉。完颜绪拂袖而去,她们这里忙
替素衣清洗起来。
完颜绪回到书房,只见梓侬梓楠梓留都在那里,见了他,一个个面色为难,期期艾艾的不知该如何张口。他眉头一皱,
冷冷道:「怎么了?你们有什么事?都跑到这里来了?」
梓侬到底心直口快,又仗着平日里被他宠幸,闻言赶紧抬起头来道:「主子,素将军呢?奴婢是想问问是否可以带他回
死牢了?」
完颜绪不怒反笑,森森道:「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他还在后面池子里泡着,朕还没有审完呢。」
梓侬大惊,口不择言道:「什么?主子还没吃完?泡在池子里是怎么回事?难道要和他一起入浴吗?」话音刚落,看到
完颜绪利剑一般的目光,这才惊觉自己失言,忙嘿嘿笑道:「那个……原来主子是用水刑,奴婢愚笨,竟没想到这一点
,那主子,奴婢们仍出去了,你慢慢儿审,有什么吩咐,再命人传奴婢进来。」说完吓得微微吐了吐舌头,拉着另两人
就走。
完颜绪气的哼了一声,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看,却是心烦意乱。他向来心高气傲,不料这个素衣软硬不吃,竟硬是降服不
了。怎不令他气极。直至一个宫女前来禀报一切已弄妥当了,他才赫然发现,那本书竟倒着被自己看了近一个时辰。
重新回到浴池,只见素衣仍未醒来,他抬头看了看身旁宫女。吓得后者忙跪下道:「启禀主子,他醒过一次,又踢又打
,奴婢们没奈何,用了迷香,故此还未醒来。」
完颜绪点点头,也未责怪,素衣的性子,他怎会不清楚,此时见他身上只盖着一件浴袍,紧闭双目躺在池边的长椅上,
长长的黑发已梳理整齐,有几缕垂在胸前,缝隙中,一对小巧茱萸若隐若现,虽然身上伤痕依旧,却仍惹人遐思。他登
时只觉胯下一阵火热,不由得「咕嘟」吞了几口口水。
宫女们不待吩咐,已全都识相退下。完颜绪这才走至素衣近前,将他小心抱了起来,看那平日里倔强的令人牙痒痒的薄
唇微微张着,显出一丝柔和,面色还透着酷刑过后的苍白,双颊处却因浴池中的蒸腾水汽染了一抹红晕,长且密的睫毛
如两排小扇一般。整张容颜剎时间温柔可爱了不少,让人不敢相信,这便是沙场上战无不胜的素衣将军。
完颜绪伸出手,在他光滑的脖颈上游移,须臾又至那块伤疤。回想起当日狱中情景,心中一荡。又俯下身去攫住微张着
的两片唇瓣。这回素衣无力反抗,更让他尽兴了一把,轻舔慢吸。空出的一只手也没闲着,辗转来到胸膛上那一对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