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打开电视,继续收看那些国庆推出的特别节目,每个台都是明星秀,唱歌跳舞做游戏好是热闹。相较于电视里面吵
闹活跃的氛围,只有承殷一人的家里竟显得有几分凄楚。
要不回家算了,承殷看看墙上的表心里想着,还可以叫爷爷奶奶过来陪他,以前过节的时候父母不再,他便跟爷爷奶奶一
起,总把他们逗得开心,这次却为了何宵变成不孝的孙子了。不过,他很快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因为他猜想何宵也许很
快就回来了,如果找不到他的话,一定会感到寂寞。
拿出饼干来打牙祭顺便直接充当晚饭,尽管盯着电视但心思全不在上面。终于,何宵在承殷“嘎吱嘎吱”的嚼饼干声中终
于回来了。
提着外带打包好的煲仔饭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何宵猜准了承殷一定没有吃完饭,特意跑到附近一家有名的餐馆买了晚餐,
这饭中多少夹杂着讨好心虚的成份。
承殷听见开门声,没好气地回头看了何宵一眼,又飞快地扭回来继续看电视,装作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过嘴里吃着饼干的
动作倒是凶狠了许多。
何宵走过来贴着承殷坐下,嘻嘻嘿嘿地笑着甚是谄媚。承殷不动声色地挪动屁股,又跟何宵拉开了一段距离。
“这么早就回来了?”何宵摸摸承殷的头发,“发型理得不错。”
承殷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也不看何宵。
何宵再次靠过去,这回他直接搂住承殷不让他再逃:“怎么,生气呢?”
承殷挣扎着哼了一声,挖苦道:“我算老几,怎么敢生你的气。”
何宵确定承殷肯定是生气了,这不,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得变得响亮,声讨意味十足。
何宵把承殷抱得更紧,赶紧在他耳边解释:“我去南风找你了,可是你已经回来了,我真的去了!”
承殷用力挣脱何宵,手里的饼干盒子往他脑袋上砸:“去你的吧,我头发都理完了,你还没来,难道你还让我在那里等你
啊,等你跟其他男人约完会再来找我啊!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了,你现在可以继续去跟别人约会,不用管我!”
承殷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要往卧室跑,何宵眼疾手快地抓住他,争辩道:“承殷你倒是听我解释啊。”
承殷确实期待何宵给他一个说法,虽然他心中有千万股愤怒和埋怨,但假若何宵愿意解释,他依然愿意相信其实何宵还是
很在乎自己的。
总算脚下的步子不再向前迈去,承殷转过身看了何宵一眼,接着又把头扭到一边,闷闷地说:“好,那你解释吧。”
如释重负地长吁口气,男人的额头似乎已经冒出了汗:“那个,今天你见到的那个人,我们之前交往过,后来他把我甩掉
了。”
“我知道。”承殷语气不爽,想到那个男人他哪开心得起来,“看到人家吵架你很开心吧,说不定你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
重修旧好,看来我要先恭喜你了!”
何宵听到承殷的话,胸口上的肉就跟被人拧了一样:“净乱想什么呢,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承殷开始数落何宵的罪状:“我不相信你,那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跑过去管他们的闲事不说,还把我给忘了,是谁说要
带我去理发的,结果又把我一个人丢下,跟着前任去逍遥快活,你说我不相信你,那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承殷的眼眶开始湿润,一边哭还一边骂:“混蛋,没法对我负责就别招惹我,当我是什么啊,就算是乞丐也没有这么打发
的!”
看到有两滴泪滚落在地板上晕开成水花,何宵慌乱了起来,搂着少年微微颤抖的肩膀道歉:“对不起啊……承殷别哭,我
错了……快别哭了……”
感觉到胸口被人擂了一拳,巨大的推力让何宵无法再将少年拥在怀中,承殷退开一步,大叫:“谁哭了!我没有哭!”
何宵看到承殷的脸上还有残留的水渍,再加上死不肯承认的倔样,只好依着他:“好好,你没哭,是我自作多情了。”
承殷瞪了何宵一样,厉声道:“不许岔开话题,你跟那个叫乔然的事情还没跟我解释清楚呢!”
何宵连忙接着解释:“……当时你也看见了,他们闹得那么凶,就算只是普通朋友,我也不能站在旁边不管是吧?而且这
事情弄得不明不白的,我总要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好吧,这只是作为朋友的关心,没有其他的意思。你想想如果何牧
跟井泽吵架了,你会不会过去关心何牧呢?”
何宵一边解释一边伸手去够承殷的肩,这次他倒是乖乖得让何宵搂住了,待何宵把话头抛给承殷,俩人大眼瞪着小眼沉默
了一会儿,他竟愣愣地点了点头。
何宵笑了起来,手指搔着承殷的头皮:“这就对了嘛,作为朋友关心一下,你还要吃醋,你说你是不是很小气?”
承殷张着嘴巴,傻乎乎地想,如果是关心朋友的话,自己好像真的很小气:“你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了?”
“当然!天地可鉴啊!”
承殷沉默了,在想些什么。
何宵见承殷不说话,继续趁热打铁:“我一回来你就跟我生气,我多委屈啊,难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我现在喜欢的人
是你啊。承殷,别生气了好不?”
承殷心里开始内疚,仿佛自己就是无理取闹欺行霸市的大恶人,头赶紧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生怕再晚一会儿何宵就不让
他原谅了。
见小孩终于被说通了,何宵抱着承殷的脑袋猛亲,少年毕竟心里还是有些不平衡,撒娇道:“那你下次不能再把我忘了,
不管是因为谁。”
何宵在承殷的嘴上啄了一下:“得令!”
心中的嫌隙终于淡化,可是假想敌的人选却早已悄悄确定。
说了半天,承殷还是被何宵绕进去了,他根本就没有细想,何牧之于他与乔然之于何宵,根本就不能放在相同的情况中做
对比。
“唔——”
身下的少年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微微卷曲的身子散发着迷乱的热气,羞涩的脆弱在何宵的手中突突跳动,随时准备喷涌
出白色琼浆。
“宝贝,真可爱。”
何宵含住了承殷胸前的小红豆,舌头灵活地舔舐拨弄,偶尔用牙齿轻磕一下就会引得下体所顶住的小腹更加紧密的贴合。
承殷抱住何宵的脖子,嘴巴凑上去,疯狂而迷乱地吻着,眼睛、鼻子、嘴巴,承殷到处乱咬,偶尔用力过大,会咬得何宵
咧嘴抽气,根本就没有怪罪这孩子的心思,因为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是那么的不安:“以后不许丢下我……”
何宵的心抽痛,他堵住承殷还在喃喃自语的嘴唇,勾住几欲逃脱挣扎的小舌,又吸又咬,啧啧有声,津液生香。
承殷感觉到何宵愈加膨胀的欲望在肚子上顶得难受,再看看那张忍耐得痛苦的俊颜,三十岁的男人成熟中带着活力,时而
稳重时而幼稚,他拐走的不仅仅是此时诱人的身体,还有早就随他而去的心。
示意男人快点进入,没有丝毫犹豫地瞬间被填满,身体在律动中变得疼痛且敏感,身下是泪水浸湿的床单,身上是呼吸急
促的男人……
何宵,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你不可以丢下我……
承殷被何宵折腾得够呛,连澡也不洗,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地呼呼大睡,何宵倒是越做精神越好,倚在床头想抽烟,可是
看到承殷熟睡的脸庞还是作罢了。
每次做完,这孩子就跟快要散架的木偶,躺在床上惹人心疼。看着承殷的脖子上被咬出的红印,何宵的内疚感愈发强烈。
如果说见到乔然,内心中只是简单的朋友情感,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可以肯定他现在爱的是这个在身旁熟睡的孩子,但是对于乔然的感情,总是处于异样的边缘,说还爱着他吧,可感情早
就淡了,但是说不爱了,心里却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他想索性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乔然,这样自然没人再来影响他与承殷
之间的感情,可是今天偏偏自然而然地张口要了乔然的手机号码,还很爷们地说“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分明就是
一副余情未了的样子。
乔然跟魏诚的事情,由于今天时间太短,根本就没来得急与他细讲,只是“孟川”这个名字又再次被提及,说起乔然和孟
川,何宵又想到那件事情,自然觉得,自己身上也多了份责任,乔然说找时间会在联系何宵,心中的罪恶感产生了,若是
让承殷知道自己还会与乔然见面,他一定又会不安了吧。
所以做了决定,下次与乔然见面还是不要让承殷知道的好。
part.33 旧物
为了哄承殷开心,何宵这两天主动把家务活包圆了。刚吃完饭承殷拍拍肚子便直接爬上了床,何宵收拾完碗筷,走进卧室
看见承殷正晃着两条腿,趴在床上看杂志。
“刚吃完就上床,也不怕变猪。”
何宵走过去拍了承殷的屁股一下,坐下来想看看承殷究竟看什么书看得津津有味。
承殷抬头看了一眼何宵,嚷着说:“大叔,你来的正好,我刚看了一道心理测试,你也来做做。”
“什么测试?”何宵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随口问道纯粹是不想坏了承殷的兴致,只能装作好奇往书上望。
承殷兴致勃勃地对着书念道:“如果你有一件心爱的纪念品,却不小心打碎了,你会怎么处理?A,再买一件一样的,B,
把破的好好保存,也是一种纪念,C,把破的黏回去,装作没看见,D,就扔了算了。你选哪一个?”
念完后,承殷飞快地捂着答案翻过身来,期待着何宵的回答。
何宵略微想了一下,答道:“我选B。”
“哦,”承殷应了一声,查看B选项后面所代表的意思,朗声读到,“选B代表你是一个念旧的人,感情对你来说,份量强
过你生活中的一切。”
“呵。”何宵轻笑了一声,心想,这个答案还挺准的。
承殷继续读着:“书上还建议你,对自己好一点的方式,是放过自己,不再对往事心心念念了,你的未来,绝对还很精彩
。”
何宵趴下搂住承殷,在他耳边吹气:“那你是我的未来么?”
承殷推了何宵一把,有些幽怨:“谁知道呢,天知道你会不会为了过去而放弃未来。说起来,你都没有跟我仔细谈过你那
位前任。”
何宵的笑容不动声色地收了起来,他从床上爬起来,淡淡地说:“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你的好奇心不要那么强。”
承殷见何宵不愿多说,他也不再追问。纵然心中有太多的疑问顾虑,但只要何宵不愿提,他就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知道何宵所说的都过去了,其实根本就还没过去,全是安慰他玩儿的。
“对了,大叔,你不想知道我的选项么?”承殷忽然说。
“哦,那你选的什么?”
“我选D,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对于无法挽回的事,我是不会太过强求的。所以说,大叔,假如有一天,我们走到了尽
头,我是绝对不会勉强你的。”
何宵看到承殷一脸认真的表情,心中总觉得承殷察觉到了什么东西,他心虚,但是他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被抓的把柄
。
“净说些傻话,我们不会结束的。”何宵吻了吻承殷的额头,抱紧了他。
承殷将下巴搁在何宵的肩上,轻笑着说:“但愿吧,书上说,某些其实还大有可能的事物,都会被我就这样放弃了,看来
我不是那种有毅力的人呢……”
所以,大叔,不要做出让我放弃的事情来。承殷在心中悄悄地补充道。
已经到了假期的最后一天,说起第二天要回学校,承殷就哭丧着脸,皮皱得和小老头似的。
何宵捏捏他的鼻尖,哄道:“想我就给我打电话,我立刻飞到学校接你去。”
承殷骂何宵自作多情,他之所以不愿回学校,是因为寝室的臭脚味儿!
尤其是曾裕的那双脚,臭不说,他还不愿洗,每天抱着球往篮球场跑,出了一身汗,先回寝室熏人,把鞋一脱,袜子往地
上一扔,想着洗澡就是不想着洗袜子。
通常都是承殷赵晨受不了了,一个拎着臭鞋往阳台扔,一个拎着袜子往水池跑。
说过曾裕不知多少次了,他还得意洋洋地炫耀,脚臭这叫有男人味!
承殷觉得在这特殊气味的熏陶下,皮肤都变差了,拿着镜子怨声连连,赵晨拍着承殷的肩给他看刚入学的照片:“看到了
么,哥哥我以前也是细皮嫩肉的,再瞧现在,毛孔粗大得可以插花了!”
承殷断定邹一生之所以不愿在寝室里住,这曾裕也是罪魁祸首。
他很庆幸何宵的气味还算好闻,如果是像曾裕那种味道的情人,他非一脚踹了不可。
晚上还是像前往常那样一起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承殷评论着舞台上那排排站的主持人们谁的幽默比较冷,何宵在旁边表面
上应和着,实际上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孩子早点哄上床抓紧最后的夜晚温存一下。
偏偏手机不合时宜地划破屋里的温馨氛围,他一拍脑袋,糟糕,忘记关机了。
不情愿的接起电话,语气中满是不耐烦:“怎么了,小张?”
那边的张秘书几乎是用喊得:“何经理,你快过来岚都一趟吧,有人把咱的店给砸了!”
何宵听到张秘书慌里慌张的语气,腰板立马挺直,整个人顿时严肃起来,赶紧应着:“我现在就过去,你先把场面控制住
了。”
挂了电话,何宵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心想着哪个不要命的来砸他的场子还破坏了美好的假期,要让他抓住决不轻饶。一旁
的承殷听到他现在要出去,不乐意了,埋怨道:“都最后一晚了,怎么还往外面跑……”
何宵吻吻承殷的额头,哄道:“岚都那边出了点事,我必须过去一趟,你好好在家呆着,办完事情我就回来。”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承殷央求道。
“听话,现在不是你该去的时候,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再带你去过去玩儿。”何宵看着承殷一脸不高兴,可是没办法,现
在不是依着他的时候,岚都那边的情况比较混乱,带他去一点好处也没有。
承殷狠瞪着何宵,他也只能拍拍承殷以示安慰,然后回房间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出来,何宵吓了一跳,承殷已经动作迅速地穿好鞋站在门口等他了。
“承殷?”何宵吃惊。
承殷温顺地过去挽住何宵的胳膊:“我不想一个人呆在家,带我去吧,我保证去了不捣乱,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总是
担心我。你就让我陪着你不行么?”
何宵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叹口气:“好吧。不过到了那里可要听我的话,不许跟我闹脾气。”
“好咧。”承殷开心地笑着,打开门率先跑出去,嘴里开心地嚷嚷:“我早就想看看你上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对了,
大叔,今晚是去干什么?”
何宵苦笑道:“有人把店给砸了,你要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