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的邵钧哲,更没有认出来之后向他道谢的是最近名头和风头都正健的邵逸辰。他只是举手之劳地帮助了一个陌生人,然
后觉得很快乐很开心而已。
幸福,有时候真的不用大费周折的。
邵逸辰坐近了一点去看男人的睡颜。
据医生交代,并不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只是长久之下的耗损心力,所以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跌到了正常范围内的谷底
而已。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最后还是警告地说,应该让男人放松心情、好好休息——如果不想最后弄出来一个过劳死的话。
男人的脸色有点不健康的白,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也锁在一起难以放松……只不过十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像是生命的精华流
走了一半一样的憔悴。
邵逸辰坐在那里,看着男人的脸,慢慢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右脸,就是之前经常做的那样,然后很轻很轻地问了一声——
……为什么……
他一直在这里,尽管变了身份,但是却始终能够待在他身边……看着他,注意着他,尽管背负着隐秘的秘密和无法释怀的
真相追寻,但是却离他近在咫尺。
而他,却一无所知……
不自觉地就拉起了男人的手,细细地握在指间……十指相扣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
如果说一朝哀伤是逢场作戏,为什么十个月之后,还沉浸在这一场戏中不愿落幕呢?
像是睡得不太安稳一样,男人深深地皱起了眉……额上的细汗泌出,看上去虚弱无力。
邵逸辰放开他的手,寻了一块毛巾,在温度适中的水中打湿。然后坐回到床头,伸出手去慢慢擦男人额上的虚汗。
认真的,细致的,轻柔的……
邵钧哲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回自己的神智,慢慢睁开眼睛的。
脸上的温热触感和被注视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刚从昏迷的黑暗中找到光明的眼睛一时还分辨不出视线内的物体……但是
手指却在思维之前作出了反应。
他一把攥住了邵逸辰的手腕,闭紧后又睁开的眼睛这一次很好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
——不是。
邵钧哲张了张嘴,声音还有些沙哑。
他像是梦游一样地问道,“……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敢感于小房子的“真相帝”对其进行了如下访谈:
作者:房先生你好,有关文中的一个小问题,我想对你进行一个小小的采访,不知可以吗?
房书平:……要问的话请快点问,我时间宝贵,一分钟百万上下。
作者:……
是这样的,上一章里你点出了邵逸辰是苏慕彦的事实……请问,你相信灵魂互换这一说法吗?
房书平:[嘴里的烟掉了下来]……什么?!灵魂互换?!这是怎么回事儿?本文难道是灵异文吗?……你耍我的吧喂!
作者:[抹了一把汗]……居然是这种反应……上一章你不是这么说的?
房书平:搞笑吧你……你当真?……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说过邵逸辰是苏慕彦?苏慕彦不是早死了怎么还有他的戏份
没有让他领便当?他一分钟百万上下吗?……
作者:……
房书平:我只不过是看邵钧哲那小子整天半死不活的很是无趣……要知道他作为天一的幕后老板,如果挂掉了我的工作量
会增加很多的喂!……我只不过想不怀好意地把他的注意力放到他弟弟身上去……难道你不觉得此刻的他需要另外一个男
人?虽然吧乱伦这个东西啊哈哈哈……但是又不是在我家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他弟弟又不是女人……
作者:咳咳……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知道邵逸辰是苏慕彦,只是想给好友拉皮条,但是担心他一片痴心不肯接受所以
硬把邵逸辰和苏慕彦拉上了关系?
房书平:宾果!……不过,我现在知道了哦~[意义不明地笑]
作者:……其实,这篇文里,最没有下限的其实是您吧?
关于CP的问题请大家看这里: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大家对于CP站队的反应这么激烈……但是在有人喜欢A有人喜欢B的情况下,不管是我选择了A
还是选择了B,都会有人不高兴;如果选择了C的话,于是喜欢A和喜欢B的人都会不高兴哎呀这个问题真是……
我只能说,目前来说,邵钧哲在苏慕彦的那次意外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文中其实并没有给出一个比较客观的说明,大
部分是通过邵钧哲的心理,他和母亲的对话,苏慕彦的猜测……这些来透露的。但是一个人的想法,有时候可能会与事实
不太符合……
至于有的读者大人说既然重生了,就要有一个新的人生和新的开始,还说重生这种事情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
对于这个,我只能说,这个本来就是重生小说,既然写了重生,那么在我想法里,自然是多了一次机会对之前发生的事情
做出弥补或者补救或者多了一个机会。
在和好友聊天的时候,她曾经说过,“重生,其实说到底,就是一次遗憾的弥补”
我是个很废材的作者,一直以来谢谢大家的错爱和始终的支持=3=……这篇文虽然一直在很认真地尽力地写,但是还是和
自己理想中的情况有着不少的差距。
看到有的读者大人说接受不了CP或者接受不了兄弟而弃文,其实心中还是有着难过的。但是不论怎样,仍然谢谢大家到现
在的相随……如果洛夜没有能够写出大家心中想要看的故事,那么请继续对我保持一点点的期待度,我发誓将会不断地努
力,努力地在下一篇、下下一篇、下下……一篇里,写出能够让大家满意的小说来。
谢谢你们,你们是我能够坚持下去的动力。
二九章:心里的刺
半拉开的窗帘外,阳光明媚……快到四月份的天气,其实已经回暖得让人足以从冬天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但是,生活中的冬天呢?
.
邵逸辰看着男人的眼睛,黑黑的瞳色里有着复杂的情绪混在其中,一闪而过的是让人无法和不敢去深探的下意识的止步而
停。
会让人联想起墨蓝色的海水……看上去是纯净的深邃的,但是如果放纵地情不自禁地投身进去之后,却往往会溺死在其中
。
他错开自己的眼睛,将手中的毛巾搁置在一旁。然后,端起一旁托经纪人刚买回来的生滚鱼片粥——粥是从老字号的粥店
买来的招牌粥品,盛放的碗是剔透的青瓷质地,让人一看就食欲大增。
“从中午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吧?”他轻声问道,对之前的问题避而不答。
邵钧哲一刻都没有放松对他表情的注视,在被问到这句话之后,再次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邵逸辰随着他的力道任由男人把自己的手拉在脸上——摩挲的动作里有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试探,一下一下很轻缓但是腕
子却被抓得生疼。
两人之间的沉默,是被邵逸辰打破的。他把右手里端着的青瓷小碗放回到床边的小立柜上,温言喊了一声,“……哥。”
然后,就见了男人眼中的神采像是蚀月的光辉一样迅速地退了下去。
一瞬间,便已经黯淡了。
邵钧哲放开了邵逸辰的手,只觉得自己不管哪里都只剩下一种叫做“疲惫”的东西,散落在头脑和四肢里,再无一丝一毫
的精神劲儿。
——真是笑话,那种荒诞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呢?……说到底,不过是“自欺欺人”和“咎由自取”这几个字罢了。
邵逸辰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胸腔里有一种被扩张到了极限的辣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打破这种近乎凝滞
的安静氛围了。
他把自己坐着的椅子又往前拉了拉,重新端起那碗鱼片粥。见男人没有要接手的意思,迟疑了一下,便试着舀了一勺递到
了他唇边。
一勺被咽下之后,后面再递上来的又一勺就变成了顺理成章。
事实上,从今天早起到现在,邵钧哲除了喝了几杯水以外,再无其它进食。所以,一碗熬煮得细腻滚烂的粥吃下去以后,
才觉得胃部又重新温暖着活了过来。
邵逸辰空了的碗放回到床头的小立柜上,接着淡淡地笑着,“觉得还算合口味的话,等下我叫人再去买……你现在胃不太
好,医生说要少吃多餐一些容易消化的食物。”
这样的说辞,已经是在明显地转移话题了。
邵钧哲摇了摇头,想要说出什么赶人走的话语,却无论如何都开不了口。
——哪怕是知道了是自己痴人做梦,却仍然没出息地想多停留在梦里聊以自慰吗?……什么是什么,什么又是什么,什么
已经遗落殆尽什么又已经难以找寻……
——其实,早已经一无所有了吧。
心的正中央,像是被扎入了一根又粗又深的刺。那些温热的液体混着曾经有过的热情和美好一点点地顺流而去,接下来随
之而一起流走的,也许就会是生命里的动力。
.
就是在这时,半开着的病房房门被人推至全开,随着淡雅香气一起进入室内的是一身盛装的邵夫人。
“刚刚和丰昌的夫人一起喝了下午茶,他们家姑娘倒是好事儿近了,下个月初九……”邵夫人摘下墨镜递给一旁的管家,
随意做出来的动作显得风度雅然,“当初我就跟钧哲你说过的,吴家的姑娘不错,家教和家业都很好,你偏偏听都不听…
…”
邵钧哲叹气都懒得叹气,直接闭上了眼睛。
“……逸辰今儿拍戏累不累?”邵夫人看到邵逸辰后立刻转移了话题,“我今儿和吴夫人在兴安闲逛时见到了一款很好看
的腕表,已经让他们送回家了,还说晚上就拿给你看呢。”
邵逸辰整了一下手边薄被的折皱,轻声说,“妈,我哥这不是还病着……他胃不太好,不如您让家里厨子做点儿粥点送来
?”
“他身子好着呢,又不像你,从小就体虚。”邵夫人走到病床前来,伸出保养得堪称“芊芊玉指”的手想要探一下大儿子
的额头,却被邵钧哲直接偏过头避开。
邵逸辰伸手过去用手背触了一下男人的前额,“发烧倒是没有发烧,只是刚刚就一直在出虚汗,现在好多了。”
邵夫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披肩,很是舒心地说,“有逸辰你在照顾钧哲,我当然放心了……钧哲,你看看你弟弟:都说小
细节处见真情;你再看看你,对弟弟怎么就……”
“妈——”邵逸辰不赞同地拖长了声音。
但是,已经有些晚了。
邵钧哲冷哼了一声,不带声调起伏地反问,“……您当时生下来我的时候,怎么没一把摁住把我溺死在马桶里?……这么
着,咱俩就都干净了。”
邵夫人的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邵钧哲你这话什……”
“妈!”邵逸辰这一声出口得十分用力,几乎近似于断喝。
然后,他用手握住了邵钧哲的右手,在手心里收紧了攥了攥,“……你也是的,说话怎么非要哪句话难听就拣哪句?哪儿
有这么跟自己亲妈说话的!”
邵夫人冷眼看着,等着邵钧哲说出更难听的话来,谁料到他只是不耐烦地“哈”了一声,便转身过去不再说话。
邵逸辰拍了拍男人的后背,接着站起身来搂着邵夫人的肩半是推搡半是哄着地把她带出门去。
——其实,从脾气上来说,邵钧哲才更相似于自己的母亲吧?而那位仅仅是数面之缘的邵家二少爷,细细比较的话,实际
上更像是那位早就辞世的邵氏上任家主邵建承。
.
等到邵夫人和邵逸辰再次回到病房里的时候,邵夫人的脸上已经柔和了很多,还动手倒了杯水放在邵钧哲右手边的小立柜
上。
到了晚饭过后,得了消息的冯凌嘉就已经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她一来就扑到了邵钧哲身上,神色紧张地问自己的未婚夫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要不要紧之类的话……说着说着,眼圈就有
点微红了。
邵钧哲憋了半口气在胸间,语气不太好地说要是有事也是被女人压出来的,没事儿一边坐着去,人还没死就哭丧未免也有
些太急切了点儿……
——或者更准确和直接一点地说,已经算得上是语气恶劣了。
要说爱情这玩意儿还真是玄乎。搁在一年头里,邵钧哲要是这么跟冯凌嘉说话,她肯定要柳眉倒竖上好几回,然后再来个
不依不饶的大吵大闹;但是现在,被说了这么一通,冯小姐非但没恼,还颇有点低眉顺目的样子,转身就要去给他倒杯开
水。
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冯小姐恐怕向来只有别人伺候自己没有自己伺候别人的命,一杯水倒得太满,端得不稳,走得又
急……水杯端到了,也早已在床上淋漓着洒了一路。
邵钧哲冷眼看着她,眼神里的无动于衷像是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但是,却仍然忍了一口气在心里,让她一旁歇着就好
,不必做这些小事。
邵夫人对此觉得很是满意。她拿出来一方丝帕按住太阳穴处轻轻地揉了揉,有些倦意地说,“这都几点了?……凌嘉你自
己开车来的?不然让你袁叔送你回去?”
冯凌嘉摇了摇头,看着邵钧哲眼里的柔情一点都不带掺伪,“……我晚上陪陪钧哲吧。”
“不用。”邵钧哲斩钉截铁地说,“你……有人在我身边,我睡不安稳。”
自从冯凌嘉到来之后,邵逸辰便安静地坐在了房间的角落里,摊开拿在手里的是下一场戏的台词剧本。
只是,究竟看进去了多少又记进去了多少,恐怕……
“妈,要不你和凌嘉姐先回去吧,我今天在这里陪我哥一晚上。”邵逸辰在一片有些冷场的氛围里开了口。
他突然想起了男人之前住院时对他冷冷地说过“不必担心”时,其实话语的最深处,还是有着不愿意被承认的落寞吧?
甚少对小儿子的话提出反驳的邵夫人几乎想都不想地立刻应允,而冯凌嘉却在犹豫了一下后,才很是不情愿地跟着邵夫人
离开……临走时,她回望邵逸辰的一眼中,有着明显的戒备和猜疑。
——有的爱,会让人变得越来越充实,出于为对方考虑的目的而愿意多一点包容;
——有的爱,会让人变得越来越狭隘,甚至会极端到眼里只有自己和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