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太刺激了吧……活生生的野合啊!
紧贴着站在一起,同样惊讶地看着猛然倒塌的墙的两人,竟然是申湿和宗律。
申湿满脸潮红,睁大眼睛表达自己诧异的同时还不忘激烈地喘着气。宗律的一只手搂着申湿的腰,另一只手还撩着他的衣摆。据刑晏目测,两人间距为负。
还是刑晏反应的快,赶紧拿两掌遮住了自己的双眼,不忘一边各留出一条指缝:“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
一般人说完这句就该转身,留给他们“继续”的空间。可刑晏不是一般人,他保持着遮眼的动作原地立着,一动不动。
“你怎么还不走?”宗律终于忍不下去,出声道。
“哈哈,我遮着眼睛,看不见路,没发走啊!”刑晏回答得理所当然。
宗律无法,他们两人都被卡得辛苦。于是他再次搂紧了申湿的腰,狂动了几下。申湿赶紧咬住自己手腕,呜呜声从咬合处传出。
终于宗律动完了,申湿也差不多晕厥了。
刑晏看着他们两人搞,又不好意思又想看的,竟然呼吸也重了。最让他郁闷的是此时他想到的是殷槐宇。
宗律帮申湿整理好了衣服,两人都平复了呼吸,才对刑晏说:“你是湿儿的兄弟,又是主人的朋友。既然碰上了,便请去宅上坐坐吧。”
刑晏有点心动。“坐坐”肯定不止坐坐,有茶有点心的。但他还是很谦和地问了句:“你替你主人请我,没问题吗?”
“不,是主人交代碰到你了一定要把你请过去。”
刑晏心里乐开了花,当下捡起破布包,跟在他们身后。顺道还给了申湿一个“好眼光”的眼神。
跟着走了老长一段路,刑晏发觉不对劲了。
“诶,我们怎么往这个方向走啊?前头不是皇家行宫吗?”
宗律轻咳一声,没回答。申湿却悄悄拉住了刑晏,神秘地问:“邢大哥你不知道吗,小律他可是大内第一侍卫呢!他武功厉害,几乎全国都知道他名号的呀!”说着脸红了红,一副小媳妇模样。
刑晏似懂非懂,歪着脑袋想了想:“第一侍卫啊……那是不是……嗯嗯很强壮?”
申湿红着脸跑到宗律旁边了。刑晏扶额长叹:“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啊!”
宗律自然护着申湿。他转过身,板着张脸:“刑公子,虽然你是主人的朋友,可是还得请你注意点言辞。得罪了皇上或是皇太后,便是主人也帮不了你。”
刑晏慢半拍的脑子这下才反应过来:他家小湿跟皇宫里的人勾搭上了!
既然宗律是大内第一侍卫,温鹤又是他主人……刑晏两眼开始冒金星。
在刑晏的催促下,队伍加快了速度。由宗律带领着,刑晏大大方方地进了传说中
的皇室行宫。
喝!皇家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啊!花花草草的,红红黄黄的,闪闪亮亮的。你看这鸟,个头都比外头的大;你看这鱼,鳞都比别处的多;你再看这茅厕,屎都比寻常人家的臭。
刑晏一进来,就借口内急好好享受了一番皇家如厕待遇,并且拿了供擦手的丝绢擦屁股。非一般的感觉。
一路上左瞅瞅右看看,蹭足了富贵气,才给申湿红着脸拉进了屋子。
屋里头,贺韫已然吩咐下人摆好了一干茶点,坐在主位上摇扇等着他。
刑晏潇洒一甩头毛:“哟,鹤弟,好久不见,年轻许多!”
贺韫起身,抱以一拳:“刑兄,快请坐。”说罢,“哗”地一下再次打开扇子。
刑晏这次离得近,看清了扇骨是黑漆木,扇面是金蚕丝。一副山水话,一首五言绝,题字“贺韫”。
“鹤弟……这个贺韫,是你朋友吗?哈哈,跟你名字好像哦。”
贺韫摇扇的动作一顿,面色有点尴尬:“在下真名,贺韫。先前并非有意隐瞒,还望刑兄见谅。”
申湿凑上了脑袋,在刑晏耳边提醒:“国姓是贺啊!”
刑晏恍然大悟:“哦哦,其实我先前也隐瞒了真名。我姓阎名字叫行,哈哈阎行。”
申湿在一旁狂滴汗。贺韫只当他是不愿自己尴尬,忙道:“刑兄当真处事周到。”
刑晏假谦虚:“哪里哪里。”心痒痒得忍不住开口问,“鹤弟……呃,应该是韫弟了,究竟是什么身份?”
“父皇众多子嗣中,贺韫屈居第三。”
堂堂三皇子啊!刑晏瞬间觉得世界如此美好。
三十五章:厮混
美好的世界在下一秒化为泡影。原因是——古代人太不矜持了!
只见贺韫一步上前抓住刑晏的手:“刑兄……也许我不该说这样的话破坏我们只见的情感,但是不说,我将会抱憾终身。与你分别的这几日,我天天在思考,你究竟是什么吸引了我。后来我想通了,就是内裤!一个人,是要有怎样的智慧才能发明出它啊!刑兄你不需谦虚,我已经专门去长乐帮打听过了,这个是你头一个制造出来的。刑兄,我决定了,我想与你成亲。”
刑晏干笑,回头,申湿已经被宗律带走了。再回头,对上贺韫情意满满的双眼。
吞一口唾沫:“韫弟啊,做人要低调……”
“你是嫌宫中争斗太多,不愿让它的污浊沾染你纯洁高贵的内心?”
刑晏被他的执着打败。心里计较了一番:若真能傍上这个皇族,勾心斗角的时候自己来几个金点子,到时候封个什么绝世奇才的称号,自己不一样出名!
当下也不推脱了:“这个……事出突然,我再考虑考虑?”
“考虑多久我也愿意等!”
于是刑晏名正言顺地在皇室行宫里住下了。然刚被一丫鬟带去卧房,贺韫在原处已换了一幅神情。
轻摇罗扇:“宗律啊,现在我有你,有梁王爷,有达盖帮,还有这个鬼点子颇多的刑晏,是不是,皇位不远了呢?”
宗律不知何时已隐身在暗处:“回主子,属下不知。”
“你把他带回来,功劳甚高。等我即位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狗改不了吃粑粑,刑晏改不了残鲜花。他又瞧上了带路的丫鬟。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公子唤我小容即可。”甜甜的声音,刑晏要是个萝莉控就直接扑上去了。
“那个……小容啊,你觉得公子我帅不?”刑晏怎么摆威武的姿势都无法遮掩嘴角挂下的一条哈喇子。
小容睁着天真的大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弯起眼角一笑:“不帅。”
刑晏内心的挫败感很强烈。进到屋里,看到桌上一盘苹果:“来,小容,帮公子我洗几个苹果。记得,”凑到小容的耳边,刻意让声音带上沙哑的猥琐,“把屁股上的毛都抠掉哦!”
小容又是弯眼一笑,端着苹果出去了。
刑晏愣愣地看着门口。那个“屁股上的毛”,来厉有点久远。是当初他和他的一帮小喽啰跑到一家水果店里找那老板的麻烦,阿王鸡蛋里挑骨头,嘴一张就冒出“那一堆苹果屁股上的毛太多”。当时一群小毛孩,十个里九个给羞得脸红耳朵烫,还有一个早熟的,直接裤子里喷薄了。这人就是刑晏。于是从那之后,刑晏吃苹果一定要“把屁股上的毛抠掉”。
这话刑晏说了不下百遍,说出口不带遮拦的。但是这个小萝莉,为啥也那么坦然?难不成,她实际上是天山童姥的传人?
正思索着,小容带着洗干净的苹果回来了。刑晏一脸镇定拿了一个苹果到手里,看看底部,光秃秃的,才打量地看了一眼小容,咬上一口。
这日之后,刑晏每天都悄悄跑到井边,看那个扎着小揪揪的萝莉抠毛。
在这别院中的几日时光,刑晏是用足了皇家御用品。小到一粒米一片菜叶子,大到花园楼阁,无一不是扣上了金灿灿的“皇”字,刑晏舒坦得每个毛孔都张开了。
可日子没舒坦多久,申湿就一瘸一拐地来找他了。
“邢大哥——堂主他要我回去了……”申湿自从跟了宗律之后,就越发容易脸红了。吃饭脸红拉粑粑也脸红,若是不知道的人听了这话,定得以为他暗恋曹堂主来着。
刑晏身子还在滑溜溜的丝绸锦被上一拱一拱的,白了他一眼:“就你那没出息的样!怕你堂主知道你跟男人厮混不敢回去?”
“不是……”申湿攥着衣角,“我只是想问邢大哥跟不跟我一起回去……”
刑晏想也不想地就说:“不回不回!那个殷槐宇,我一刻也不要见到他!”
申湿显然不了解刑晏怎么突然对帮主那么不耐烦,怔怔地望着他。刑晏给瞧得心里也不舒坦,因为他也突然想不明白自己在生什么气了。一定是这段日子太舒坦的原因!
申湿见他没改变主意的意思,也没跟自己解释什么的样子,默默地退出去了。
留下刑晏一个人躺在床上,拱也拱不动了,也没人陪说话了,没趣得很。一骨碌爬起来,冲着申湿的屋子去。问问什么原因召他回去再说呗。
近到屋子方圆一丈内,刑晏听到了什么声音从屋里传来。这声音他也熟悉,不过一直听到的都是从自己嘴里出来的,更奔放更激情。
放轻了脚步潜到窗下,舔破了一处薄纸,凑上一只眼。
果然屋内活色生香,宗律“哼哼哈嘿”得起劲,申湿粉嘟嘟的两腿勾着他的腰,眼底一片情欲。
刑晏吓了一跳:妈呀这还是他认识的申湿吗?果然床是个让人露出本性的玩意儿。
长吁短叹之余,又听到了屋内被刻意压低了的对话。
“湿儿,答应我,永远不要背叛我。”
“阿律,我是你的,当然不会背叛。其实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呜呜呜……”
“好了不哭了,乖,我爱你。”
刑晏一个哆嗦,听墙角果然是个体力活,还得随时带着避雷针。看宗律整日一张扑克脸,到了床上这么肉麻的话也能说出来。相比之下,殷槐宇那个变态显然太惹人厌,连高潮的时候都那么冰冷。
想来想去,除去讨厌再无其他!刑晏决定,管他什么原因要申湿回去,都不关自己的事。
次日,申湿动身,宗律一路送到了门口。刑晏表示了一下自己身为大哥对小弟们的关怀,也克制着腿上的酸胀穿过行宫送到这里。
申湿一步三回头,宗律板着扑克脸,目光却没离开过他。刑晏歪着头,看树上蹲着的大鸟吹口哨。
送走了申湿,刑晏更加自由了。爬树掏窝,扑鸟追狗,零距离感受自然的同时,也被自然收拾了。
当晚满身泥巴杂草地回到到屋子,不拘小节全蹭到了丝绸锦被的被面上。蹭干净了,再钻到被窝里,盖身上的那层还是干净的。
疯了一天也倦了,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梦里一小萝莉对着自己笑,还奶声奶气地叫自己“公子”。刑晏擦了擦口水,羞答答地应了一声。一出声,醒了。眼前果然一个小萝莉,说三皇子找他。
小爷我睡得正香呢!刑晏有点不乐意,也不管这萝莉不萝莉的了,直接一掀被子给她下了场泥巴雨,自己“啪啪啪”地屐着鞋就往外冲。
等见着了贺韫,刑晏才知道真正找自己的不是他,而是今夜行宫里来的一客人——长乐帮帮主殷槐宇。
刑晏扭头就要走,殷槐宇双眼一眯,伸手就是在案几上一拍:“站住。”他这回是发大火了。
案几应声而碎,刑晏心疼的脚下一个打滑:皇家的案几啊,碎了你赔得起吗大哥!
“你就这么不乐意见到本帮主?”殷槐宇站到了他身前,居高临下怒目而视。
“没……没啊……”刑晏说着眼角往边上飘,却一下瞧不见了贺韫的影子,“大哥啊,手上轻点力,疼!”
殷槐宇一下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周身气压直降。再看刑晏,却是傻头傻脑地不知道看哪里。殷槐宇无奈:“你这段时间都在这里?”
刑晏点头,眼神还是使劲地往别处飘。
“若不是今天申湿回来……”殷槐宇说一半顿住,转成责问的语气,“那天为什么不声不响地就离开了?”
刑晏耸耸肩,一摊手:小爷我走都走了,你想怎样?
似乎殷槐宇目的也不在问出答案,又换了个问:“你这几天,没受什么委屈吧?”
刑晏怒了:“靠!小爷我在这里吃的好住的好,人人把我当个宝的小爷我受屁个委屈!你当所有人都像你殷槐宇那样小气吧啦的都一样欠扁吗?”吼完就抄来一茶盏润嗓子。
殷槐宇原本缓和下的情绪又被激怒了。他一手拍开那茶盏接着另一手就拍在了刑晏耳刮子上。
“哗啦”,上好的青瓷茶盏落地粉碎。刑晏捂着自己被打着的半边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殷槐宇:日他姥爷的这人还这么打他!
哪知殷槐宇全身极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才缓缓压抑住:“刚那茶,是三皇子先前喝过的……”
刑晏气极,上前一步一拳就打在了殷槐宇的胸口,贯了十成的内力。
殷槐宇忙收拢自动要反弹的内力,堪堪退后了十步靠在墙上才站稳。咽下口中一股咸腥:“小晏,跟我回去。”
三十六章:疗伤
“小晏,跟我回去。”
刑晏半边脸还红着,眼睛也红着,狠狠地瞪着他,就是不接话。
殷槐宇的口又张了张,没出声。刑晏见他又是一个“小”的口型,心里万分委屈:“谁让你那么叫我的!恶心巴拉的!你凭什么要我跟你走啊!”
殷槐宇也再拉不下脸了。依他性子,如此低声下气挨拳挨脚的,绝对千年才有一次。他冷下眼神,看着刑晏。刑晏给看得毛骨悚然了,才开口:“长乐帮的账务一直你负责,你懈怠很久了。”不是兴师问罪的语气,倒像是并不在乎他这么个人,要不愿干,换个人也容易。
给他的话语一冻,刑晏怒火都冰没了。就剩眼眶红红湿湿的,耷拉着眼皮,面对着殷槐宇却是费力地斜着眼珠子。“你让我跟你回去,一点诚意也没……”他嘟哝着,想想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更湿了。
殷槐宇也没再废话,暗自调息一番,就上前拉了刑晏要往外走。
门打开,人却出不去。宗律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显然是专门堵他们的。
见到门开,宗律立刻正了正身,横拦在门前:“殷帮主,刑公子是主人请来的贵客。还望殷帮主不要让我为难。”
殷槐宇皱眉:刚刚刑晏那一掌是一点没留情的,他全然受了,现下撑回帮中已是艰难,再要对付宗律这个大内第一侍卫,只怕不易。
然而宗律没给他们打商量的机会,直接抽出剑拉开了架势:“若殷帮主执意要带他走,也请先打败宗律。”
殷槐宇往刑晏身前站了一步,却依然跟宗律保持了三步的距离:“小晏不过是本帮主的男宠。不知何时,三皇子视男宠之流为贵客?”
宗律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刺,气青了脸却无言以对。
然而给殷槐宇拉住在身后刑晏却挣了挣。殷槐宇又赶紧更用力地抓着他的手腕,并回头给了一个让他老实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