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百货不年不节的,大白天放了十几分钟的鞭炮,这事很令市场里的众人议论了一阵。
不过郑兄没理那么多,反正他放完心里爽了,哪管其它那些。
——上部完——
29.番外:牵手
桐桐,你看啥呢?
郑非一狐疑地追逐着凤桐的视线——前面那个小男生,牛仔裤裹着浑圆的小屁股,是够挺翘(哈哈,成成你上场了)
,可是这么明目张胆地爬墙,桐桐也太不把他这个为夫的放在眼里了吧?
一把扭过凤桐的下巴,郑非一不乐地强调,问你呢?
别闹!
凤桐一把拉下郑非一的手攥在掌心,全副身心都在眼前,丝毫没留意现下俩人的状况是多么的暧昧。
你看,凤桐甚至火上浇油地把嘴巴凑到郑非一耳边,那个人是不是小偷?
?本来全心都系在爱人身上的郑非一也警惕地跟着他转移了视线。
每个人心中都或多或少地存在着一点英雄主意的情结吧,而拥有一个警察爱人的郑非一更是满脑子的正义与勇气,重
新用心审视前面的人,可不,那个小男生旁边一直有个人(我来了),
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暧昧状态,手也不老实,总是在那小男生的腰际盘旋。
好象是有点不对啊,郑非一马上进入状态,反过来把凤桐掩在身后,一副冲锋在前的架势。
别冲动。凤桐到底有经验的多,再观察观察。
哦,俩人与前面那俩保持着大约十步远的距离,若即若离地跟着。
哎哎,他动了,郑非一抓紧凤桐的手。
果然,那只罪恶的手伸进了小男生的口袋里。
动手吧,郑非一准备往前扑了。
慢着。凤桐皱眉,不对啊,一般小偷都是有同伙的,这个人为什么是单独行动,周围看不到接应的人呢。而且依常理
来说小偷下手也应该找人多混乱的地方才更不容易被发觉,而此小偷显得太明目张胆了些。
果然,没走几步,小男生生气地瞪“小偷”一眼,“不许跟着我。”
“我给你买还不行吗?”某恩凑近些。
“买啥子哟,瓜娃娃,以为我真是为了那个生气三……”
小男生用力捶了某恩一下。
原来是俩口子耍花枪,凤桐和郑非对视而笑,这才尴尬地发现大厅广众之下俩人的手似乎牵得太紧了。
凤桐松开手,怒瞪了郑非一一眼,用眼神谴责他,都是你拖我下水。
嘿嘿。郑非一憨憨地笑笑,桐桐,你要不要吃可爱多,我给你买去?
还可爱多,你以为我是小妞呢吧?
凤桐刚要发飙,就见前面那俩个拖着手跑去路边的冷饮车一人买了一只可爱多。
到底是我不明白,还是这世界变化快?
……
凤桐扭转头,看着大个子眼里明显的戏谑,先是奉送了一个白眼,之后也忍不住弯起嘴角笑了。
——END——
下部:
30.浮出水面
帮主。钟若然恭恭敬敬地对着那个两鬓斑白的背影。
恩。若然来了。背影并不转身,依然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眼前的花草。
是。帮主叫我来有事?
钟若然的语气一贯的整肃庄重。如同他对帮主敬爱的心,一直都没有变过。
若为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他在做。钟若然思索半天,谨慎地吐出这几个字,不明白帮主为什么不直接去问若为却要来问自己。
你不觉得若为在有意拖延么?
恩?
钟若然愣了愣,一股凉意倏地从心头升起。
帮主,我哥,不会的。
唉。老人丢下手中的喷壶,叹了口气。
若为要是有你一半的听话就不会弄到今天这样。我真是,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
帮主,我哥只是一直放不下过去的事,其实他从来什么都听帮主的,对您绝无二心。钟若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白了
。
哼,老人冷哼一声,绝无二心?若然你猜猜,如过若为上位,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钟若然不敢答话了。
他一定第一个杀了我。老人语调平稳,有着看穿世事的平淡。
钟若然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不敢开口。
所以我绝对不会让若为上位的,即使他再能干。我也不会让你接位,若然你太听话了,容易被人所左右。唉,我老了
,黄土埋到颈,想早点把后面的事的安排好。你们一个一个却都不让我省心
……
他说的没错。我要是上位,第一个就杀了他。
哥!
别叫我哥!
钟若为!钟若然怒了,你给我够了,帮主把我们从小养到大,就冲这个,我也不准你说这样的话。
哼,他把我养大?这不假。但我也为他卖命卖了十几年了,什么养育之恩也够还了。你喜欢做傻子,让他摆弄来摆弄
去,你就做傻子好了,反正我不干。
哥,钟若然又叫了一声,突然垂下头,你是不是怪我?
我不怪你。仇七的声音又干又冷,好似被冻住。没什么好怪的。我命由我不由天,若然你记住这句话。
钟若然坐在自己那俩悍马里,只觉得由心里往外泛苦。
一时的懦弱足以令人悔恨终生,而他现在就是饮尽西江水也来不及回头了。
齐芳又被抢劫了,俩年里的第三次。
小何小毛他们搞不懂队长为什么那么难过,简直比当事人齐芳还难过。
凤桐简直要恨死自己了,自己算什么刑警,算什么队长,为什么就是破不了案。从上次齐芳被抢劫到现在,他们也抓
到了不少的劫匪,但都不是对齐芳出手的人,现在可好,齐芳又被抢劫了,凤桐敏感的觉得,事情正像他所想象的一
样在往他最不愿意见到的方向发展,可是他偏偏无能为力。
楼下大办公室里。
“你说,队长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啊?”小毛胆战心惊地开口。
“我哪知道啊,我要知道我就当队长了。”小何也满面惊惶。
“你说那小娘们也够倒霉了,谁象她老被人抢劫啊。再说哪有这么胆小的女人啊,你倒是反抗啊,喊人啊,要是能抓
住一个队长是不是也不至于这么闹心。”
“哼,倒霉,你说她倒霉,一次可以说是她倒霉,那第二次呢,第三次呢,有这么倒霉的人么?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报
复。”
“我就不同意你这个看法,那第一次咱都破案了,根本不是报复。就后来这两次你就认定是报复。太武断了吧。”
“什么武断,同一个人连续遭遇三次抢劫的概率有多大,你到说说。”
“你也知道说概率。买彩票中500万的概率小不小,不是一样有人中奖。”
“哎,你这是不讲理。”
“我……”
“够了够了!吵吵什么玩意!”老周出来弹压了。
“都没事干是不是,没事干出去找线索,看不见队长的压力有多大么。”
“哦。”全蔫了,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去。
让全队上下不解的是,凤桐这次压根没出去找线索,把自己反锁在办公室里一上午,中午人人都惴惴不安的时候,凤
桐开门出来,下楼开了车扬长而去。
“桐桐。”常久看见凤桐出现很是惊喜,更令他惊喜的是,凤桐一头就扎进了他怀里。
啊,桐桐心肝,你终于知道哪里才是你该归依的地方了。
“老师,”凤桐在乖顺无比得靠在常就怀里任他上下其手,“你得帮我的忙。”
呃,常久瀑布汗,“下了这么大本钱,装得这么乖,不是要你老师我去出卖色相吧。”
凤桐以无声的沉默肯定了常久大胆的猜测。
从常久那里出来,凤桐直奔刑峰处。
“师兄,这次你得帮我。”
“有什么好处?”
“完事以后我把老师打包送到你床上。”
黑线。刑峰点头,“我看出来了,总之你为了你们家那傻大个谁都豁得出去。”
“求你了,师兄。”
“行。成交。”
31.陷阱
齐芳连续遭遇三次抢劫,终于引起了分局长的高度重视。当天就亲自主持召开了案情分析会。所谓案情分析,分析来
分析去,某个曾经朝人家门口扔垃圾,并扬言要烧人家房子的家伙就被作为最有犯罪动机的一个人分析来了出来。
凤桐矢志不移,坚定不屈地为郑非一辩护。最后终于把分局长惹火了。
说来说去,就因为郑非一说他没有做过,而你信任他,所以他就不可能作是吗?凤桐,我提醒你,不要把你个人的感
情凌驾于工作之上。
我没有。凤桐坚持,正因为我没有,所以我才这样毫不避忌地为他辩护,我只不过是不想大家把时间浪费在错误的方
向上而已。
俗话说,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凤桐死犟到底,最后以与犯罪嫌疑人关系密切为由,被分局长踢出了这个案子。
历史上没有过的,案情分析会还没结束,凤桐就拿着文件夹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一众人等面面相觑,个个心凉半截,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内斗,自己站哪边?这年头中立已经不流行了,俩
边不得罪就等于俩便不落好。那么,到底听谁的,今后。
不管同志们怎么彷徨,一切还是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会议结束之后,郑非一被传讯了。
晴天霹雳,一等良民郑非一在没有任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被带到了警察局,满脑子的莫名其妙。唯一令他稍感安慰的是
,在他进入审讯室之前,凤桐拍了拍他的肩头,说了句,我等你。
之后便犹如望夫石般一动不动地等在了审讯室门外。
碍于凤桐在审讯室外的守侯,室内的审讯进行的极其文明,俩名警官的问话的态度甚至可以称得上和风细雨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郑非一就好受了,态度是态度,问题一样个个犀利,直指命门。
当俩名警官拿出郑非一的帐本问他他保险箱里包着的那笔钱的来源的时候,郑非一的脸彻底绿了。
那是仇七送给我的。
有谁能证明吗?
我店里的店员韩雪可以证明,那天仇七来送钱的时候她在场。
我们会核实的。现在再问你一次,你确认这笔钱的来源是这样么?
问题就是如此周而复始,永无止境,可是郑非一知道他不能急,他要是发火要是动怒要是失去理智,那就真的糟了。
所以他忍,不管面前的照射灯让他多么焦躁,不管墙上的电子钟走得让他多么郁卒,他都忍。
审讯并没进行太久,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刑峰过来以代表律师的身份带走了他。
在这方面刑峰不愧是专业人士,虽然种种手续烦琐又复杂,他还是在一个小时之内搞定了一切,把郑非一囫囫囵囵地
带了出来,要不凤桐可能真的站成石头了。
从警局大门出来已经是大多数人家做晚饭的时间了,寂静的警局门口刑峰看了看这俩只,叹口气,说了句,这才只是
开始,坚持住。
恩。凤桐和郑非一不约而同地握住对方的手,答应了一声。
刑峰看着他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没有再说什么,顾自开车走了。
当晚郑非一拖拖拉拉,一直磨蹭到洗完澡该睡觉了,实在没得拖了,才拿毛巾蒙着脑袋上了床,跟凤桐坦白道:桐桐
,我父亲半个月前找过我。
恩,凤桐静静应了一声。
你知道了?诧异于他的平静,郑非一把藏着的脑袋伸出来些搜寻他的眼神。
猜到一点。凤桐还是很平静。
他想要干什么?凤桐主动问。
他想认我。这个是郑知秋当时想表达的最大意愿。
他没有儿子,现在的老婆给他生了三个女儿,最小的一个刚七岁,不能再生了,所以他想认我,他还说会把所有的一
切交给我。
更多可笑难堪的事郑非一没有说,比如那个老混蛋要求和他做亲子鉴定以堵悠悠众口,看着那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
父子脸郑非一真的当场笑出来。
那你呢?怎么决定的?凤桐的声音还是四平八稳的,并不因为眼前的人马上就要有个地位超高同时可能兼具黑道教父
身份的老爸而激动。
我没有爸爸。郑非一简洁地答。语气坚决不动摇。
恩,我知道了。凤桐揽过他的脖子。记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能勉强你。而我会一直支持你,不管你怎么决
定。
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权势再大也不能颠倒黑白。
恩,郑非一用力抱住凤桐,他知道,一早他就知道,凤桐会在他身边,即使所有人弃他而去,至少他还有他。
事情完全向凤桐预想的方向发展。
原来一直拖着破不了的案子,竟然在一周之内全都告破。
赃物在凤桐他们眼皮子底下出货,想不破案都不行。
兵贵神速,凤桐带着人围追堵截,很快将俩个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
过程未免太顺利了,顺利地令人难以置信,更加印证了凤桐心底的猜想,这一切都是有人预先安排的。
不能被动挨打,凤桐想了又想,去哥们儿的店里弄了俩瓶分局长爱喝的五粮液晚上提着去了分局长家里。
你跟谁喝酒去了,醉成这样啊?郑非一看见凤桐小脸红扑地回家就忍不住皱眉。
没醉。就是有点难受。凤桐浑身燥热。
郑非一对照顾他也算有点经验了,赶紧到了水递过来,接着投了毛巾给凤桐擦脸擦手,忍不住又要问,喝了多少啊?
一瓶。凤桐答地简洁。
啊?!白的?!郑非一惊了。
俩人一瓶,凤桐补充了一下。
哦,郑非一松了口气。
累了吧,那赶紧睡吧。
恩,抱我。凤桐把手攀上郑非一的脖子。
那个,郑非一把人抱起来,咬着凤桐的耳朵问。该谁了?
不记得。
凤桐努力睁大水灵灵的一双眼睛,本来就波光潋滟的一双眸子染了几分酒意,更是春意浓浓,诱惑力十足。
真的不记得了?郑非一手不闲着,一面努力地帮凤桐脱衣服,一面开始想入非非,如果桐桐不记得了,那是不是自己
可以……
可是桐桐会疼啊,衣服剥得差不多了,郑非一还在吃与被吃之间激烈地思想斗争着。
恩,磨蹭什么呢,凤桐似乎不满意郑非一在自己身上流连往复捉不住重点的手,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上。
算了,想那么多纯属庸人自扰,郑非一用力含住凤桐的唇瓣吸吮,开始顺应心深处的欲望做下去。
凤桐真是喝醉了,郑非一确定。
因为今晚的凤桐,热情得超乎他的想象。
即使是在梦里,他都不曾设想过凤桐会这样热情地一再求欢,配合他变换各种体位。
真幸福。
如果此时死了自己一定是幸福死的。
可是幸福还不止这么多,当晚连梦都特别美妙,梦里凤桐抱着他一吻再吻,情话绵绵,单是我爱你三个字就不知道在
他耳边重复了多少遍。
32.应对
俩个对齐芳实施抢劫的犯罪嫌疑人,口径一致地强调,是郑非一收买他们去抢劫齐芳的。
于是,郑非一被拘留了。
若不是最后这俩起案子破得委实太顺利些,顺利得连分局长都觉得蹊跷的话,若不是凤桐事先在分局长那里把工作作
足的话,郑非一现在就不是进拘留所,直接就判刑进监狱了。
凤桐对内下了封口令,绝对不能让齐芳极其家人知道劫匪全部落网了,他要争取时间把真凶找出来。
郑非一一直到坐到拘留所民警指定的铺位上,还在恍神,我不做坏人很久了。
真的够久了,自从和凤桐在一起,是丰衣足食,鸟语花香,山青水秀,天地人和,幸福的自己连自己是个什么人,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