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看过微型小说,觉得非常好。
看过长篇小说,感觉非常好。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也没有能力构筑篇幅恢宏的文章。
也没有那么活跃的思维在三言两语中让你震撼。
这是一部小说集,仅以第一篇文作为小说的名。
希望能抓住转瞬即逝的感想,希望能让您感动
第一卷:荷塘月色
第01章
杨六欲站在荷塘边。
满池的荷花恬静的开着,但月色却让荷花透着妖娆。
夫人乔氏静静的陪着,愁容满面。
“老爷,还是离开吧。”
被叫做老爷的人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杨六欲:“没有地方比这里安全,这里都不能保一家人平安,去其他地方更难平安了。”
夫人:“要不我们同他坦言吧。”
杨六欲:“你要是说了,就在这池水中寻我吧。”
夫人:“我只是害怕他狠起来不念一丝旧情”
杨六欲:“只要我活着,他就不会把你怎么样,我死了,他没必要把你们怎么样,你有什么怕的。”
夫人不再说话。
杨六欲:“你回房吧,看好念儿,别出其他差错。”
夫人应了一声就退去了。
杨六欲望着满塘的荷花沉思着。
杨六欲知道,他一定会回来的。
从那个人远走他乡,从那个人邻国为帅。
但太快了,只五个夏天,他们就又要见面了。
只是这回的见面却是物是人非。
蛙声还时不时地远近间应和着。
杨六欲,出神地听着,这是人世间最宁静的声音。
因为有一丝的惊扰,蛙都不叫。
只是不知不觉间蛙声没有了,有的是吵杂的人声。
灯火从院门处向深院内涌来。
杨六欲早就预料到了。
父亲给自己起名六欲,却不知是何缘由,不知是不被六欲所困,还是人生一世放纵六欲,如果是为了让自己无欲无求,那父亲是心想事成了,自己早就练就了无欲无求的心性,如果说还有什么喜欢的,就只是喜欢这蛙声,现在连蛙声都变得奢侈了。
杨六欲苦笑着。
吵杂的人声越来越近。
一个人从黑暗中冲出来,跌倒在扬六欲面前。
杨六欲认出是管家:“杨锦,怎么跑得这么慌张。
管家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老……老……爷,不好了,官,官,官兵把府第围上了,我们,我们,都挡不住。”
杨六欲笑了,拦不住就不要拦,都是些故人,来探望我的,让他们进来吧,你们都不要与他们起冲突,由着他们想干什么,如果没人限制你们的自由,你们就都躲一躲,等风平浪静再回来。“
管家还想说什么,却被杨六欲喝住了:“下去吧。”
管家知道此时的主人一定有重要的事要处理,转身向来的方向跑去。
管家才离开,就有一个人飘落在杨六欲的身边。
来人带着强大的气场,六欲感觉到却动没动。
来人身着紧身黑色夜行衣,黑色的斗篷鼓动的是王者的霸气……
面容在夜光下更显清晰。
一双星目,一副剑眉。
朱唇轻启,却又什么都没说,看着杨六欲笑了,笑容如月光般柔和。
贴着杨六欲站着,太过近的距离,让六欲听到心跳声,只是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来人的。
荷叶的清香中,有着那人熟悉的味道,六欲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只一瞬间,六欲就恢复了常态。
来人不说话,只是靠着六欲,静静的站着。
杨六欲:“言,每次见到我,你都这么高兴。”
叶笃言:“每次见到你,我都很高兴,不过这回特别高兴。”
叶笃言,踱到杨六欲的面前,想摸他的脸,却还是没摸,小时候,杨六欲就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脸,叶笃言并不惧怕他,却控制自己想摸他脸的冲动,转而拍拍杨六欲的肩。
叶笃言:“你看到我也很高兴,这我倒是没想到。”
杨六欲盯着叶笃言:“因为我现在看到的是叶笃言,片刻之后,再看到的就是叶大将军了,身陷囹圄之前还能看老友一面,不是高兴地事吗?”
“是吗?”叶笃言从怀中掏出一颗小丸,抛入空中,空气的摩擦,带出绚丽的烟花,如一道彩虹在夜空中一闪而过。
叶笃言陪杨六欲看那由远而近的火光,又由近到远。
叶笃言牵起杨六欲的手,踱到荷塘边的台阶上。
杨六欲:“叶大将军,该来的总会来的,这又是何苦”
叶笃言脱下自己的斗篷,披在杨六欲的身上:“这是我们的荷塘——现在还是,我如你一样,想好好的看看它。”
叶笃言把杨六欲罩在自己的斗篷中,看着自己那抹厚重的黑色掩盖住六欲的一袭青衫,叶笃言收紧了臂膀,紧紧地把杨六欲抱在怀里。
杨六欲,感觉一阵窒息,头脑中一片空白,恍惚中有一点甜蜜。
再睁眼时,天边已露出鱼肚白。
看来自己是在叶笃言的怀里睡着了。
看叶笃言还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
杨六欲一笑了:“言,谢谢你。”
叶笃言望着天边面无表情:“不,谢谢你。”
杨六欲的表情一僵:“你的斗篷。”
叶笃言一纵身跳出三四米开外:“你留着吧。”
这就是杨六欲听到的“言”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02章
杨六欲快步的走回自己的小院。
乔氏正梳洗着。
乔氏:“回来了老爷,昨天丞相府被官兵围起来,但他们并没冲到内院来,不知为什么。”
杨六欲:“他们很快就到了,你好好准备一下。”
乔氏转身,杨六欲叫住她。
杨六欲:“把这个斗篷带上,给小念穿上,也许对他会有好处。
乔氏:“他给您的,昨天您看到他了,那他打算拿我们怎么办。”
杨六欲:“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谁也没有办法,我们要庆幸破城的是他,不是别人。”
乔氏忍不住说:“如果不是他,也不会被破城了。”
杨六欲眉头一皱:“夫人,你多言了。”
乔氏脸色一白:“妾身知错了。”
杨六欲:“你下去吧。”
杨六欲只把近来的公文收拾一下就等来了抄家的官兵。
杨六欲看着官兵把府里的人都聚在一处空地上。
杨六欲对为首的军官说:“我是前朝的宰相杨六欲,这是我妻儿,其他人都是仆从,可否让他们各自回家?”
坐在马上的军官客气地施一礼:“得罪了杨宰相,不过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圈禁宰相府的人,不是宰相您,恕我爱莫能助。”
说罢,军官高傲的抬起头,不再看杨六欲。
夏天的太阳照得杨六欲有些头晕,杨六欲担心的看了自己妻儿一眼。
孩子靠着母亲,有点要睡觉的样子。
杨六欲看着孩子嗜睡的样子,笑了,孩子就是孩子,对什么都不担心,也确实没什么担心的,有自己在没有人能对孩子做什么。
终于等来了上面的命令,丞相府的人先暂时安置在背面的小套院里,稍后再作处理。
杨六欲松了一口气,随着人流向后院走去。
后院虽然也在丞相府内,但是同府中其他院落的联系非常的少,从前是惩罚自己时父亲用来让自己思过用的,也是叶笃言曾经住过的院落。
丞相府的人都在院里蹲了半天,现在开始向后院移动。
杨念,也就是杨六欲十岁的儿子,因为没睡午觉而迷糊着,一个侍卫看他走得太慢就推了他一下,杨念虽然年龄不大,但身材却比同龄的孩子高大了很多,脾气也比其他孩子更坏,杨六欲为了这个没少教育他,修心养性的书也没少看,“老子”‘庄子“都倒背如流,但性子却一如既往地急。
杨念被推了一下,立刻火冒三丈,跳起来就只取对方面门,被侍卫躲过后,侍卫举刀就朝杨念的身上砍来。
乔氏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竟不会动了。
杨六欲一介书生,想以身挡刀,无奈鞭长莫及,一边失声狂叫,一边奔了过去。
等到杨六欲冲过去时,刀早都落下了。
只不过,杨念毫发未伤。
刚刚稳坐在马上的侍卫首领早飞了过来,一脚踢飞了侍卫手中的刀。
“飞”回马上后,侍卫首领看着地上躺着的手下:“拖下去,责50大板,传令下去,不得伤丞相府一人一物。”
杨念扶起如筛糠的母亲,愤愤地看侍卫首领一眼,继续走。
首领看着杨念的背影,看着杨念身上的斗篷出神,
传令官靠上来:“齐将军,有什么不对吗?”
侍卫首领:“你没发现孩子身上披的是大将军的斗篷吗,而且是夜行的斗篷,不但风雨,寒露不袭,就是水火也奈何不了,本是世间珍品,又为大将军所爱,但此时正穿在那小鬼身上,”
“即不能是他们拣的,也不是他们偷的,那就只可能是——”
“大将军送的。”
都知道大将军早年是从杨府逃出去的,我们都以为他会恨杨府入骨,但现在看来,事情远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们要小心从事,如无命令,不得有任何行动,只要保证他们不出去就行了,不要与杨府的人有任何的冲突。
第03章
被圈了一天。
杨六欲终于出来了。
一顶小轿停在门外,四个玄色衣服的人守在旁边。
杨六欲也不问就上了小轿。
小轿在杨六欲熟悉的街道上穿行着。
这条路杨六欲走了很多回了,是他上朝的路。
路上的人还是熙熙攘攘的,没什么变化,看来叶笃言一切都做得很好,百姓被安抚得很好。
杨六欲的心稍稍放下点。
如杨六欲所料,小轿停在了皇宫外面,但片刻就又被抬起来。
本来杨六欲是打算走出来,轿子一起,杨六欲身体晃了一下,就跌坐下来。
挑起轿帘,杨六欲看到真的是走在皇宫里,这条路子就走了无数遍,但哪一回都是行色匆匆,只这回是坐轿来的。
从前都没仔细地看过这些殿阁,现在看的倒是仔细了,只是这些都换了主人了。
小轿终于停了。
杨六欲看了一眼这是偏殿。
落轿后轿夫挑帘,杨六欲下了轿。
这才发现原来,偏殿上早已站满了人。
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正是自己的同僚。
每一个人都注视着杨六欲。
杨六欲知道是自己的这身衣服。
看来朝廷上也没什么变化,每个人的官阶都在,也还是原来的样子。
杨六欲向前走两步突然感觉不对,既然自己是布衣,那现在就不该再冒然的向前走。
殿堂上,夜笃言远远看到他才上了两阶楼梯就停下来,知他是有顾虑,俊脸冷冷一笑。
杨六欲正犹豫着要做什么时,太监走到前面,高声唱:“带杨六欲。”
杨六欲就随着向上走,这时每个人都表情都由吃惊变成了同情。
很明显,杨六欲这回该走背字了。
这个不满而立之年的男子已占当朝宰相的位置五年了。
显赫的家世,聪明的头脑,稳健的心性,都帮他得到这常人不能企及的位置。
自他从政以来,就被人羡慕着,当然也被人嫉妒着。
同门至今都没得到他入仕就得到的官职。
多少人以为他是不能被超越的。
现在,他是布衣了。
国亡了,但亡国之臣,好像只有他。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
其他人都怎么看他,他都没心思去在意。
笃言夜探丞相府不知是为了什么。
现在让自己步衣上殿又是为了什么。
终于走到殿下了。
叶笃言看到了皇上,那是他的皇帝
应该说是前朝皇帝。
正跪在他身边同他一样,布衣。
杨六欲的青衫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显得卑微纤细。
看他跪好,叶笃言心情好极了。
城破了,叶笃言心情很好。
被迎入皇城,叶笃言很高兴。
看着前朝皇帝献上玉玺,叶笃言高兴,但都没有现在高兴。
现在杨六欲就跪在脚下。
只是跪着,没颤抖,没恐慌,只是跪着。
叶笃言笑了,杨六欲,你的生活太完美了,你得到的也太多了,你是要了解一下什么叫公平。
叶笃言颁布了新的官员任令,令杨六欲吃惊的是几乎所有的官员都被留任了。
同时大赦天下。
曾经杨六欲担心叶笃言会大开杀戒,以为他会报复,但他没有,他现在已不是那个逃亡的少年,他是王爷,他的眼里除了仇恨,还有社稷。
杨六欲的担心在一点一滴地消退。
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无非是功利心重了一点,也没什么别的,就是贬官罢了。
其实对叶笃言怎么处置自己,自己倒不在意,只是很在意得了这王权,叶笃言要怎么处理那些恩怨。
听着太监尖着嗓子,唱着职务,杨六欲感觉这出戏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来听,叶笃言不过是在炫耀他的成功,杨六欲从来就不羡慕任何人成就,尤其是页笃言的,偷眼看叶笃言洋洋自得,再看同僚们的惊喜,杨六欲下决心,即使叶笃言不计前嫌,也绝不再为官,辞官回乡。
杨六欲还没听到对自己的安排却听到到对“皇上”的安排——出家为僧。
杨六欲以为自己听错了,投诚的时候夜笃言是答应了皇上保留尊号,保留一处府邸降为王的,怎么转眼就变成出家为僧。
杨六欲从地上爬起来,扣住前来带废帝走的侍卫。
杨六欲把前天子护在自己的身后怒目叶笃言:“你堂堂的一国王爷,怎可如此言而无信,对一国之君敢如此无礼。
叶笃言笑了。
第04章
杨六欲被拥上来的殿上侍卫按住。
旋即被拖起。
叶笃言:“杨六欲,你一介布衣,咆哮朝堂,可见前朝宰相的礼仪不过如此,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叶笃言望了下面的杨六欲一眼:“今天是大赦的日子,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掌嘴二十。”
杨六欲被摁着跪下,两个人在后面摁着他的肩,一个人拽住他的头发让他无法低头,这个角度正看见高高在上的叶笃言。
叶笃言也正微笑着看着他。
行刑开始了,一下,两下,杨六欲感觉剧烈的震荡让眼睛开始花了,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头脑也有些混乱。
明明眼冒金星,但恍惚间却看见夜笃言的脸,只是脸变得很模糊,好像他在笑,又好像他在哭。
他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流,是泪还是血。
杨六欲想奔过去,想看清楚,但是他动不了,还有什么力量束缚着他,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叶笃言。
看着看着杨六欲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叶笃言看着杨六欲晕倒:“真是没用,掌嘴也能晕倒。”
杨六欲的脸因施刑而红肿,头发凌乱,嘴角一缕血丝已风干。
身体被侍卫架着,软绵绵地垂着。
日想夜想念的人就在眼前,但却被自己先打晕了,叶笃言有点懊恼。
叶笃言就这么注视着杨六欲。
侍卫禀告:“罪民晕倒,是否继续行刑。”
叶笃言:“不必了,送回宰相府吧。”
再往后的仪式,叶笃言都没什么兴致进行了。
精心准备给杨六欲的好戏,还没等他看就结束了。
下面的群臣看着阴晴不定的摄政王,都人人自危。
叶笃言耐着性子看完受封的仪式,就早早地回寝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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