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生——土豆空空

“怎么了？”黎生有些茫然。

“先别看了，马上就要到了。”魏锦说。

“哦。”

而此时，几乎大半个村子都知道了村里来了个天仙美人——等黎生他们进宅子的时候，整个村里都知道了。

三个人一下车，就看到几个老家人等在那里，他们恭恭敬敬地对着他们行礼——

“大少爷，二少爷。”

“这个是黎生少爷，你们待他就要像待我们一样。”

“是。”

几个老家人抬起头看到黎生，一瞬间就呆了——这样的人物……他们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

“咳咳。”魏锦轻咳几声，几个老家人马上低下了头。

“黎生，我们进去吧。”魏绣牵起黎生的手。

“嗯。”

黎生边走边打量四周——这宅子一看就是历史比较久的，像是电视里的那种古装剧的宅子，宅子周围草木掩映，丛丛围绕，倒是添了不少的神秘感——

“虽然这宅子比起家里要差一些，但是里面的设施还是全的。”魏绣道。

“嗯。”黎生指着不远处墙角的一个大缸，“锦，绣，那个是干什么的？”

“你看那大缸上面通着竹管，是收集屋檐上的雨水用的。”魏锦解释道。

“哎，那边有好几只鸟儿……”黎生又指着旁边树上的鸟儿笑道。

“是雀儿，乡下这种雀儿多。”魏绣又说，“这种雀儿捉了来烤着吃风味得很。”

“烤雀儿？”黎生听到有吃的就高兴——黎生没有养过鸟，所以并不会觉得吃鸟有什么不好——对于他来说，只有他自己养的乌龟是不能吃的——“好啊好啊。”

“老贺，待会儿捉几只雀儿晚上加餐吧。”魏锦吩咐一个老家人。

“是，大少爷。”

“我也想捉雀儿。”黎生很是渴望地道。

“今天先算了，坐车也累了，先去休息，明天带你去玩，捉雀儿捉田鸡都行。”

黎生听魏绣这么说，只好放弃了——“好吧……我现在想要吃蛋糕可不可以？”

魏锦看向身后的老家人，老贺马上回答，“回黎生少爷，我们这里没有蛋糕这种西点，不过厨房里的吴奶奶倒是会做一些精细的点心，虽然不是大厨，可是以前也是十分受老太爷喜欢的。”

黎生知道没有蛋糕吃虽然失望，但是有点心可以吃黎生也还是高兴的——“好吧，那就吃点心。”

老家人听到黎生没有执着于蛋糕，都松了一口气——

＊＊＊＊＊＊

晚上的晚饭因为有了那个吴奶奶的点心还有烤雀儿，黎生吃得十分满足，肚子撑得不行才把最后一个雀儿腿给放下来——

听到黎生打了个饱嗝，魏绣接过老贺送上来的消食茶，递给黎生，“喝下去。”

黎生乖乖接过喝了。

“黎生，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好不好？”魏锦提议道。

“好啊。”

三个人在院子里慢慢走着，魏锦没有让人跟着，自己打着灯笼走在前面，黎生觉得那灯笼好玩，接过来自己拿着，看着那灯笼里的烛火随着自己的走动也一闪一闪的，有一种很新奇的感觉——

“黎生，看那边。”魏绣突然道。

黎生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到草丛那边有几颗星星点点在飞舞——

“是萤火虫吗？”黎生睁大了眼。

“嗯。”魏绣道，“现在这个时候萤火虫已经很少见了。”

黎生把灯笼递给魏锦，跑过去看萤火虫——

魏锦和魏绣跟在他身后，一边说着话，“明天带黎生出去，肯定会被不少人围观。”

“算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黎生难得来乡下一次，让他玩得开心那才是正经事。”

“这次来倒是个正确的决定，你看黎生多开心啊。”

“锦，绣——”黎生忽然叫起来。

魏锦和魏绣快步走过去——“怎么了？”

“你们听，墙外有狗在叫哎。”虽然不是没有听过狗叫，只是这外面的狗叫好像是很多只够一起叫，像是在比赛一般——

“这村里养了不少狗。”魏锦看向黎生，“黎生，狗叫会不会睡不着？”

黎生想了想摇头，“不会。”

魏绣见到飞走的萤火虫，问他，“不捉萤火虫了吗？”

“不了，我怕把它们给弄死。”黎生笑道，“我们回去吧，我想睡觉了。”其实黎生想的是今天早点睡明天早点起来出去玩。

“嗯。”

三个人慢慢地往回走。

这天晚上，三人倒是安稳地睡了一觉——

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情倒是真的出乎人意料的。

第十七章：乡下之行（二）

黎生和魏家兄弟走在前面，身后的老贺还有一个老林手里提着竹篓，另外带着一些吃的东西——

黎生远远地就听到前边的热闹声音——只是等他真正见了人了，那些人全都沉默了——先不说魏家兄弟的威势，只是黎生那样貌走在这路上，那些人就只有睁大眼睛看着的功夫了，竟也顾不上说话——

对于人家的注目黎生早就见怪不怪了，他只是四处张望着可以捉田鸡的地方——至于魏家兄弟，如果这田间还可以开车的话，他们早就把黎生藏车里了，而且今天的情景他们昨晚也已经想到了，难得带黎生来这乡下，自然是让他开心，其他也顾不上了。

黎生看到了前面的那块田里，几个年龄大小不一的小孩在那里玩耍，虽然因为自己的到来这里气氛比较安静那些小孩也停止了玩耍，可是看他们脸上还没有消失的笑容黎生就知道他们刚才玩得很开心——

黎生慢慢走过去，那几个小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看的人，有几个只是好奇地看着黎生，有几个倒有些慌张的样子。

“你们在玩什么？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黎生小的时候在那孩童聚集的大院子里也没有人和他玩，稍大些跟了魏家兄弟，更是要找个和他一起玩的人也难了——后来认识了一个林潞，倒是可以偶尔一起玩的，只是现在看到这些小孩，又想起当初在大院子里的事情，黎生还是想要和他们一起的——

魏家兄弟听黎生这么说，也只是沉默，没有插话。

那几个小孩原本不说话，有一两个想起昨晚父母教导过的说新来的这几个人不让招惹，只是现在他们并没有去招惹，是人家主动上来的——而有几个活泼些还没有多少心思的小孩子见黎生亲切的样子，早就笑了——

“我们在抓田鸡，你要玩吗？”

“我也是来抓田鸡的，那我们一起抓吧。”黎生见他们都是短裤短袖的，他也把自己的衣袖和裤腿卷了起来，露出白嫩如细藕节般的四肢。

魏家兄弟倒是被忘在了一边，脸色到底有些不大好。

“大少爷，二少爷。”老贺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魏锦一个眼神阻止了。

魏绣说，“老贺，老林，你们去让其他人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注意这边了。”

“是。”

魏锦和魏绣见黎生和那几个小孩玩得开心，也脱了鞋，卷了衣袖和裤腿下了地——

“黎生，我们帮你来抓。”

黎生见魏家兄弟一下来那几个小孩就有些拘谨了，几个小的偷偷停下了动作，有些害怕地看着他们，尤其是魏锦——他马上转过身来对魏锦和魏绣说，“锦，绣，你们不用下来了，我自己抓就好了。”

魏锦和魏绣的脸色更加不好看，魏锦很有一股冲动要过去扛起黎生就回去——魏绣见他眼中的火气，拉住他——“锦，一时冲动这次出行就毁了。”

魏锦忍下。

魏绣走到黎生身边，伏在他耳边轻声道，“现在先听你的，晚上回去记得要补偿我们。”

黎生听了当然明白魏绣的意思，他想到今天晚上可能的“惨状”，有一瞬间想要放弃了，但是转头看到那些孩童亮晶晶的眼睛，让只好低着头，“嗯……知道了。”声音委屈至极。

魏绣捏了捏他的脸，说，“我们先回去，老贺和老林陪着你，有什么事给我们打电话。”

“嗯。”知道魏家兄弟要离开，黎生心里又高兴了起来——只是不敢表露出来而已。

魏绣又转头对老林说，“老林，给这几个小孩分些吃食。”

“是，二少爷。”

老林马上把带过来的各种糖果点心分给那些小孩——这些糖果点心有吴奶奶刚做的精巧点心，也有带过来黎生爱吃的糖果巧克力——那些小孩分到糖果的时候一个个脸上都像绽开的向日葵一般笑得灿烂——到底都还是小孩子。

“锦，我们回去吧。”魏绣对魏锦笑道。

魏锦瞄了黎生一眼，然后点头和魏绣一起离开。

“好了，我们继续抓田鸡吧。”

“好——”一众小孩喜笑颜开道。

魏锦和魏绣回过头来看在田间活力十足的黎生，原本的不郁也消散了大半。

黎生和那几个小孩玩了一个下午，抓到的田鸡倒也不少——其实，黎生自己倒没多少，不过几个小孩都纷纷把自己抓到的一半田鸡给了他——经过这么一个下午，他们对这个漂亮的哥哥（其实他们本来以为是姐姐的，后来才知道是哥哥）更加喜欢了——而对于黎生来说，这个下午，就像是找回了失而复得的童年。

天渐渐暗下来，小孩们都要回家了——他们自家的大人也来叫吃饭了——黎生看着那些小孩跑向自己的父母，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在看到剩下来的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时很快被忘记了——因为这个小男孩并没有急着要回家的样子，他看着黎生，倒像是有些话要对自己说——

“黎生少爷，我们该回去了。”老贺对黎生说——刚才两位少爷已经催过了。

“等等。”黎生走向那个小男孩——他应该是叫……“小四，有事吗？”

“黎生哥哥……”他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你就说啊。”黎生本来想要像魏锦他们对自己那般摸他的头的，但是想到自己手上都是污泥也就放弃了。

“黎生哥哥，你可不可以……”

“黎生！”魏绣的声音打断了小四原本要说的话。

黎生回头，见魏锦和魏绣站在不远处的田埂上。

“锦，绣……”

“黎生，要吃饭了，还舍不得回来？”

黎生走过去，对两人说，“你们先等等，小四他……”

“小四是谁？”魏锦皱了下眉。

“那个就是小四啊……”黎生转身指着小四想要给他们介绍，却发现小四已经跑走了，而那边站着等的好像是一个妇人——“他……怎么走了？”

“刚才你们在说什么呢？”魏锦问。

“我看他好像想要对我说什么，你们过来就打断了……”黎生觉得刚才小四好像是真的要和自己说什么。

“就一个小孩子，能说什么话？”魏绣伸手擦擦黎生脸上的泥污，“回去吃饭吧。”

“可是……”黎生还是犹豫着。

“老贺，你知道那个小四是什么背景吗？”魏锦直接问老贺。

“小四是村里老王家的第四个小孩，不过老王家前面两个小孩都折了，所以事实上是排第二个，至于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老王自己在镇上打工，他媳妇就忙着家里的田地，刚才那个妇人就是他媳妇。”老贺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魏锦看了眼黎生，又说，“你去查查是不是他家里有什么困难，能帮忙就帮一下吧。”

“是，大少爷。”

魏绣刮了下黎生的鼻子，“这些满意了吧？”

黎生微微一笑，“谢谢锦，谢谢绣。”

“还谢呢，你在外面疯玩一个下午肚子不饿吗？”魏绣笑着要去牵他的手，却被黎生躲开——

“手脏……”

“我们有什么脏不脏的？”魏绣还是牵住了黎生的手，另一边的魏锦也拉住了他的手。

“老贺，老林，我们慢慢走，你们先把这田鸡送回去，让吴奶奶赶着做一道菜出来，让黎生好好尝尝。”魏锦吩咐老贺。

“是。”

三个人像是散步般，慢慢地沿着田埂往宅子的方向走——途中经过的村人看见了，虽然心里觉得纳罕，但是面上不敢露出些许情绪，也不敢多看这三人一眼——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黎生现在吹着凉风，偶尔回应魏家兄弟几句，此时心里倒是透着一股惬意——这样的傍晚，他是喜欢的。

第十八章：乡下之行（三）

黎生这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毕竟前一晚折腾得太厉害——

黎生套好衣服，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看到老林在给花园里的花草浇水，旁边还跟着一只黄毛老猫，一人一猫的动作都很轻缓，再加上缕缕透过树叶的阳光——更多了几分散漫和悠闲。

这时，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是魏绣——

“起来了？”魏绣走过来，“还以为你还在睡，想要叫你起来吃午饭，饿了吗？”

黎生摸摸自己的肚子，“嗯，饿了。”

“今天中午吃面条，我和锦吃了点儿，味道和家里的很不一样，你可以尝尝看，不喜欢吃的话还有别的吃食。”魏绣道，“先去洗脸吧。”

“嗯。”黎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对了，绣，昨天你和锦不是让老贺去调查小四家的事情吗？怎么样了？”黎生心里还是记挂着的。

“早上老贺才出去，现在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哦。”

等黎生洗漱好下楼去的时候，刚好看到魏锦在和老贺说话，黎生加快了脚步，魏绣怕他摔着忙拉着他，让他走慢点——

“老贺，你回来了，你打听到什么了吗？”黎生边走边问。

老贺转过身来恭敬地先打招呼，“二少爷，黎生少爷。”

“老贺，你先说，小四他怎么了？”黎生迫不及待地问。

“黎生少爷，我去村里仔细打听过了，也去王家看过了，他们家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并没有什么大的困难，家里最近也没有出什么事。小四的爸爸在镇上打工，前天也就是星期日才回来过，他的哥哥也在镇中学好好念书，他妈妈身体也很好，并没有什么问题。”老贺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