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得逞的,洛问心冷笑,不会让你得逞的,不然,我活着还有意义么?
二十七,夜观天象,大战在即
再入江湖,仿若隔世。
江湖,就是江湖,不会生老病死,不会多愁善感,这里冷血无情,风云变幻。
爱,恨,情,仇,荟萃纷杂,此即江湖,血染,铜铸,既热血沸腾又冰寒无情。
多少人感叹,天下之大,何处又是我容身之所?
感叹万千,却经不起江湖的烈风吹拂,这里,本就没有任何人的容身之处,想要生存,就要用自己的手,开辟一段自己的路。
江南四月,草长莺飞,繁华的洛阳城内,歌舞升平。
洛阳城内有一座牡丹楼,楼上有洛阳最美的牡丹,总有斗鸡走马的官宦子弟结伴而来,因为,牡丹美,这里的人更美,牡丹楼上白牡丹,风露清荷不染尘。
风流无双的怀玉公子苏怀玉,孤高冷傲的武当第一剑严文卿,独霸太行山的太行枭首黎霍西,谁不是江湖上的青年才俊,谁不是天下的英雄少年,只为一个情字,只为牡丹楼上那朵带刺的花,身心俱伤。
“情,江湖人总逃不过一个情字啊。”柳生香站在牡丹楼下,风吹起他白色发丝,轻柔多姿。
“我们走。”洛无尘脸色很不好看,白里泛青,真让人怀疑谁才是生命垂危的那个。
“咦,好不容易来了呢……”柳生香又开始耍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变,可惜的是洛无尘始终没有免疫。
别别扭扭的拉到楼上,柳生香兴奋地找个靠窗的座位坐下,满脸期待。
“哈哈,听说白牡丹今天要唱一段《雨霖铃》,这可是她的名曲,咱们有耳福了。……”
别过脸看着窗外的风景,洛无尘并不理会他的聒噪。
群芳争艳,唯牡丹最绝,富丽的花朵沾染了薄雾,在阳光下颤抖着,摇曳着,美丽狂乱,狂乱而美丽。
“你知道吕洞宾戏牡丹的故事么?”
“嗯?”
柳生香神秘的笑笑,“其实,最想下凡的是吕洞宾,他勾引牡丹仙子,也是想看看传说中的爱情是什么东西。”
(吕洞宾戏牡丹:相传吕洞宾为制服一千年妖怪穿山甲,用计使牡丹仙子动了思凡之心,盗得定山神针,后王母降罪,将牡丹仙子贬下凡间。)
“你怎么知道?”
“我自然知道。”柳生香笑笑,“吕洞宾是我老友了。”
无视那个笑脸,洛无尘总是皱着的眉头却有了一丝舒展,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眉头皱的更深了,“我们为什么要来洛阳?”
洛阳,难道距天涯更近么?
“呵呵,洛阳美女多嘛。”生生挨了一记眼刀,柳生香赶忙接到,“呃……,我夜观天象,这里会有很重要的事发生。”
“真的?”挑挑眉,洛无尘的话里有点威胁的味道。
不就是不喜欢在下面么,看来,要是自己骗了他,肯定要反攻过来。柳生香咽了口唾沫,有点武功就这么压迫别人么?太岂有此理了。
“咦,哪里的小美人啊,让我看看,”轻佻的语气,一个不知死活的二世主一颠一颠的过来了,浑身珠光宝气,连身后跟着的铁塔般的家丁都带着金戒指。
一双贼溜溜的鼠眼在柳生香身上打转,最后落在他肩上的白发,“嘿嘿,美人你头发真好看呐,让小爷我仔细瞧瞧。”
夜观天象,有大事发生,洛无尘生气地瞪一眼被噎住的某人,桌下的手握住了剑柄。
二十八,再遇
“哈哈,小美人。”二世祖笑得洋洋得意,“你若是跟着我,保准你穿金戴银,吃香喝辣……”
柳生香郁闷,自己长得就像人家小老婆么?再看看对面那位,脸都青了,果然是不能开玩笑的主啊。
“嘿嘿,怎么样?”瞅了一眼柳生香身上的粗布衣服,再看他笑眯眯的脸蛋,更加心痒,“我爹是威武镖局的总镖头,让我罩着你,好不好?”
“嘻……”女子的笑声,洛无尘动作一顿,眼角扫到楼梯,先是一个碧绿簪子,插在满头青丝上,简单优美,然后是她的面容,白色透明的肌肤,微挺的鼻梁,漆黑如墨的眼睛,嘴巴有点大,却多了一丝挑逗。但整个人看起来,却气质高雅,只是一种气质,就可以让很多男人,甚至是女人动心。
那个女人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让人难忘,一眼难忘。
“呵呵,是白姑娘啊?”柳生香赶紧打招呼,生怕她认不出来。
女子一直笑吟吟的望着这里,莲步轻移,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花瓣上那么优雅。
“原来是柳公子,怪不得这牡丹楼上会如此热闹了。”女子转头对二世祖嫣然一笑,“奴家还以为你是来看我的呢。”
娇嗔,可爱,足以让男人手忙脚乱了。
“呵,呵呵,我当然是来看你的了?”二世祖笑得无赖兼傻气。
“哦?真的么?”女子一个眼波,百媚横生。
“是,是真的。”二世祖声音里都带了点颤音,看来是受宠若惊了,谁不知道白牡丹轻易不见客,能被她娇嗔一句,这是多有面子的事。
“嗯?”轻轻巧巧的,白牡丹转身,“我今天不唱曲了。”
“咦?”连柳生香都是一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直到白牡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大家才开始议论纷纷,矛头直指那个不知死活的二世祖,也该,谁让那个女人魅力那么大呢?
经过这一番折腾,那个阔少没精打采的走了,也没兴趣继续调戏被晾在一旁的柳生香了。
这就是牡丹楼上的白牡丹么?高贵却孩子气,真是奇怪的组合体,怪不得那么多男人会动心。洛无尘看见柳生香怅然若失的样子,怒从中来。
忽然,小人的一笑,柳生香拉着洛无尘就往外走,他是早就算计好什么了吗?
衣袖被他牵着,洛无尘看起来像个闹别扭的孩子。冰块和孩子,岂不也是奇怪的组合体?
下了楼,走过两条街,在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那里早就有一辆精致的小马车,车夫闭着眼儿打盹,但两个人一钻进去,马车就徐徐动了,一路走过,有喧闹的菜场声,有哗啦啦流动的河水声,有老人的咳嗽,小孩的嬉笑,但,这一切都渐渐销声匿迹,直到一个女人的笑声响起,
“好了,下来吧。”那个声音很熟悉,洛无尘一下就听出来了,牡丹楼上的白姑娘。
柳生香呼啦啦下了车,拍拍身上的尘土,脸上的笑容白得不能再白,“呵呵,白姑娘还是这么漂亮……”
“知道啦,”亲昵的捏捏他的脸,白牡丹一副宠溺的样子,“你这张嘴还是这么甜,姑娘我漂亮是有目共睹的。”
两个人!!!唉,无语。洛无尘只能宽宏大量了。
“沉玉!”陌生的声音,在这个陌生的庭院里响起,本该是很正常的事,洛无尘却突然绷紧了神经,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
火红衣衫,火红长发,红得像是血,那个男人,是血魔。
二十九,牡丹楼上白牡丹
爱,我要的爱,在哪里,哪里……
年轻的女孩挣扎着,她看见无数的人,无数人在后面追赶,黑夜,树林里荆棘丛生,她单薄的衣衫被寒风吹起,薄而冷。
“贱丫头,看你还敢跑!”女孩被扔到柴房,昏暗潮湿的木头味直冲鼻孔,还有男人的汗臭味,腐败的泥土味,混杂在一起,令人欲呕。
“嘿嘿,你不是野得很嘛,我现在就让你尝尝男人的滋味……”
柴房里的汗臭味似乎更浓了,那个黑色宽大的影子一步步逼近,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男人胸前的汗毛贴在自己的脸上。
闷热,无助,可怖。
那个夜晚漫长而黑暗,黑的仿佛永无尽头,但,黑夜总会有尽头的,即使是充满了绝望,也要有一个灿烂的阳光,照亮一切的丑恶。
女孩变成了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一个骗取男人钱财的妓女。
妓女的命运是什么样的呢?
千金买笑,日日笙歌,罗袖轻舞里踩碎了多少少年的心,只因自己,早已碎成了一片一片,没有心的人,还会给别人一个完整的心么?
男人是个很贱的生物,女孩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了,烟花巷里虚情假意,歌舞场上红颜多情。那么多人,来来往往,竟想偷走她的真情,可笑的真情啊,早在一个黑暗的柴房里燃成灰烬。
不会动情,不愿动情,只因,动情的女人,一钱不值。
“沉玉姑娘,请为我弹一曲《雨霖铃》。”
那个年轻人坐在纱帐后,朦朦胧胧的,她轻轻弹,低低唱,轻得如梦,美得如幻。
帘子掀开,那个人火红的眼眸望着她,是的,火一样的眼睛,燃着火一样的热情,那,就是一见钟情么?
命运总爱开玩笑,笑她竟又遇着了一个痴情人,笑她自己竟跟着一起痴狂——违逆天规。
他是东海龙王的四太子,火琉璃一般的眼睛里总流着火一样的热情,燃烧了她的身,她的心,那破碎一地的心。
看着他遭天劫,看着自己被老龙王灭掉元神,可是,固执的男人,即使堕入魔道,也要去救一个卑贱的妓女。
舍弃一切,去爱,值得吗?
爱一个人,恨一个人,其实只在一线之间。
“又做噩梦了吗?”
黑夜里,声音被无限放大,好像是梦魇里的恶魔,挣脱了身体的束缚,裸,呈现在面前。
“走开!”想要甩开那只关切的手,却因为力气不济,而被禁禁锢在那个男人怀里。
“你还是怨我。”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可是,我离不开你啊……”
“多少年了,我现在看见你的脸就想吐。”女人的声音坚定而厌恶。
“沉玉,不要再任性了。”
“我现在叫白牡丹。”
洛阳牡丹楼,楼上白牡丹。
三十,少年曾寂寞
夜,正寒。
辽国襄王府,灯色寂寥。
这是一间书房,房内烛火忽暗,似择人而噬的猛虎。
“王爷。”很轻很冷的声音,书房里的暗色就是这个声音带来的么?
“嗯?”椅上一人懒懒应了声,微眯的眼眸有一点蓝光。
“属下已经查清了洛问心的身世背景。”
“说。”
“这是资料,请王爷斟酌。”黑暗的角落,一个黑暗的人影,手中的一沓资料却白的显眼。
不久,书房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很冷的寂静,直到,这寂静被一声轻笑打断。
“呵……”耶律山对着瘫在桌上的东西笑了,很好笑么,为什么,笑得有些落寞呢。
“儿子……”真是可笑的字眼,耶律山在心里想,笑容更加扩大。
洛问心是他的儿子!
似乎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呢。
也对,一个宋国公主和辽国王爷的儿子,是该受到诅咒的。
记忆里,那个女人热切的看着他,眼睛里有火焰在燃烧。
“差点烧着自己了。”耶律山轻叹,“真是个危险的女人,连生的儿子都不能放过我。”
不得不承认,很久没有出现一个人,让自己这么感兴趣了。
“山,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那个女人抓着自己的衣袖,没有了往日的倔强隐忍,只是裸的,裸的渴望,渴望这个男人能给她幸福,给她希望。
希望么,自己早都没有了的东西,还能给别人么?
于是,利用她的痴情,利用那个并不笨的女人,最后笨的将军事机密轻易给了他,男人的军队如狼似虎攻破宋朝防线,最后又骄傲的向宋国懦弱的皇帝炫耀,是的,一切都按他计划好的方向前进,可是,为什么,这几年一直有点空缺,就像,心缺了一块。
没有心,还会有空缺么,看来,自己还有心啊,耶律山看着桌上的纸页,这一次,不会让你逃了。
没有抓住那个女人,有他儿子陪伴,也是好的吧。
多年以来,第一次,害怕孤独。
孤独,很奇怪的字眼。耶律山不喜欢有弱点,但,这已经确确实实成为他最害怕的东西,人,随着岁月,总会有弱点的,并没有完整无缺的人,也没有完整无缺的生活。有弱点,才有挑战,才能知道,自己真实的活在这世上,害怕并挑战着。
“耶律王爷。”很熟悉的声音,在男人对面响起。
耶律山笑了,今天似乎特别有意思呢。
“洛问心,你来了。”惬意的转了转身子,让自己以更舒服的姿态倚在椅子上,“我正在看辽国的绝密资料,你这样闯进来不会是想偷我国的东西吧。”
“那些东西我没兴趣。”不耐的撇撇嘴,洛问心直直盯着他,“我是来找你的。”
“哦,你回心转意了?”不经意的把资料放回书堆里,耶律山眼睛又眯起来,像是在看一个到手的猎物。
“对!”
“为什么?”
“你不是想得到我么,我会如你所愿,只要……”洛问心笑着站起来,带着点媚意,“只要你帮我杀了竹陆生。”
耶律山明白,竹陆生就是那个在洛问心七岁时救他的人,洛问心能有今天,竹陆生功不可没,但,养狗的终得防狗,被反咬一口就不太好了。
三十一,床上大战
少年的皮肤紧致光滑细腻,耶律山不由感叹,年轻真好。
此刻,洛问心只穿着一层亵衣,白色透明的衣衫,隐隐可以看见乳红的两点,还有下面稀疏的毛发,他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耶律山是个正常的男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坐怀不乱,那他一定有什么问题,所以,他抱住了只剩一件单衣的洛问心。
初春还有些寒冷,洛问心打了个冷战,瞬间有点依赖这个身体,温暖的,坚实的,如果不是利用,该有多好呢。
“宝贝,叫我父亲好么?”
张大了眼,洛问心不敢置信。
“呵呵,你长得很像我儿子。”耶律山脸不红心不跳,不知为什么,想从他的口中听见那个称呼,很想。
“哼。”洛问心反感他的恶趣味,“你要是不想就算了,上你儿子的事你也做得出么?”
“你怎么知道我就做不出,现在不就是么?”耶律山打横抱起他,向隔壁的寝室走去,“儿子,我想上你。”
“我不是你儿子!”没来由的气愤,洛问心对着他脖子狠狠咬了一口,耶律山不气恼,让他气恼的事已经越来越少了。相反,还有点甜甜的味道,很美。
“儿子,你咬得我好舒服,哈哈。”越笑越狂,洛问心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做的。有时如修罗再世,有时又如未长大的顽童。
“唔……”还想再骂,却被一下子堵住了嘴,狂野不羁的吻,深深缠绵,唇舌纠缠间,像要把他的灵魂都吸出来。
洛问心被狠狠摔到了床上,准确的说是耶律山狠狠倒在了床上,顺便把他当了肉垫子。
“你他妈慢点!”
“呵,宝贝,第一次听见你说脏话呢。”耶律山一愣,笑得更加灿烂,吻也更激烈了。
炽热的吻沿着下巴,在喉头打着圈啃咬,一点一点往下,直到含住那颗嫩红的乳头,细细吮吸,满意的听到身下人抑制不住的呻吟,耶律山笑着伸手探下,那里已经半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