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摇右摆 第二部 上——左摇右摆

要照往常,大冬天儿的,外面又黑又冷,那些服务员小姑娘们早一个二个找借口先溜了,可今天谁都没走,还都很兴奋的样子。

TIGER八卦的天性又犯了,看见一个熟点儿的抓着问了问,才知道大厅有电视剧组在借场地拍戏。

“啊,是吗。少见啊。咱这儿是商务型酒店,没事儿跑这儿拍戏,谁接的?”

一般就算想拍什么酒店灯火辉煌的样子也会找五星级的会议型酒店,所以TIGER来这儿这么久了,还真是头一次碰上。

“总办发的文儿,听说是旅游局指派的。”再怎么隐秘的消息也抵挡不了有心人的眼睛。

TIGER也觉得很有意思,溜达下去看了看。

嗯,现代片儿──废话,古装片儿能找酒店开吗。

TIGER抄着手儿跟值班的AM站在摄像机照不到的地方看热闹──不过人家是奉命在这儿盯着的。

看了一会儿,TIGER就觉得烦了──拍电视跟看电视那绝对是两个概念。目之所及的就是几个演员在导演的呵斥下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要不是演员中间有个身材高挑的大帅哥儿,TIGER早撤了。

“哎,看那边儿那穿紫衣服的女的了吗,她好像演过《XXX》。”闲得蛋疼的AM在TIGER旁边儿低声说。

“啊?是吗?没看过,讲什么的啊。”正在欣赏帅哥儿的TIGER哪有精力去看女的啊。

“唉呀,就是前一阵儿挺火的那青春偶像剧。”

“嗯,是应该去拍偶像剧…”TIGER喃喃自语。

“啊?你说什么偶像剧?”

旁边儿的AM没听清,凑过来问。

“啊,没有。我是说你还看那个呐?”

“嘿嘿,我老婆看的…”

“操,你都有老婆了还偷看小姑娘!”

俩人笑了一阵儿TIGER忽然觉得不对,

“哎,台子里怎么都是CASHIER的人?前台呢?今天前台谁的班儿?”

“曾航带他徒弟。”

“那怎么不出来?他那小白脸儿往那儿一站要是能给摄镜头里也提高了咱酒店的形象啊。”TIGER坏笑。

“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不愿意出来,跟个大姑娘似的。”

“嗯,是。要是MABEL那骚货在,早补装凑那儿了。”不喜欢听别人这么评价曾航的TIGER不动声色的岔开了话题。

“我操,你别吓我。就她?跟咱这儿就忍了,千万别让她再上外面儿丢人去。”

俩人相视一笑,然后又看着那边儿的拍摄很有默契的同时叨唠出了一句:“要是ELLEN在还差不多…”

第二十六章

TIGER在那儿看得正热闹,有客人来了。看那架势似乎是熟客没预定的。

拍戏暂停了,导演在给演员说戏,那个帅哥没事儿闲得东张西望。

有人去后面叫了,不一会儿,垂头耷拉脑的曾航出来了。

好像外面儿有鬼似的迅速给人做了登记什么的,让客人上去了。

接着,还没等TIGER过去打招呼,那帅哥儿把曾航叫住了。

然后…TIGER瞪着自己明亮的双眼──那人是在搭讪吗?!

不过,从曾航又羞又怒的表情看来,俩人明显是认识的。

TIGER脑子一转,想到那次喝酒曾航的吞吞吐吐──‘时尚界’?──啊,看来就是这人了。

嗯,的确像吃这碗饭的…的确不像省油儿的灯!

“哎,那人好像跟曾航认识。”AM呱噪的声音又在TIGER耳边响起──废话,看不出来的是傻子!

得,既然人家正主儿都在这儿了,咱就别上去添乱了。

TIGER转身正想走,看见曾航的目光往这边儿投来,似乎说了什么,那帅哥儿也往这边儿看。

看见正脸儿,TIGER在心底又赞叹一声,还是这些小白脸儿是一国的啊──浑然不觉的成功减了肥,愈显鼻直口方的自己现在也算是酷哥儿一枚。

“哎,现在的孩子真是交友复杂…”

看那边儿的人往这边儿看的AM作过来人状。

TIGER冲那边儿的曾航挥挥手,一把勾住嗟叹青春的AM,“少来,我可听说过原来你在XX酒店的风流艳史,手机里也几百人的电话号码呢吧。”

‘不能再让他在这儿嚼舌头了’。这么想也这么做的TIGER勾着AM下去抽烟了。

BRAIN靠在前台的台子上风度翩翩──导演会导到他身上?不能够,他都演了二十多年的戏了──生活中。

所以,趁着这个机会,他靠在那儿一边看着曾航工作一边拼命的散发着自己的雄性荷尔蒙,引得旁边儿cashier（收银处）的小姑娘们都羞红了脸。

“啊,LOUIS是吧?”装摸作样的探头看看曾航的胸牌,“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酒店前台工作人员的工作呢。”

‘滚蛋,你丫带我开房的时候没见过啊。’曾航心里腹诽,这人真是没的说了!

旁边儿一个活泼外向的姑娘好奇,“那你们出去拍片的时候呢?”

“啊,那都是经纪人安排了的,我们直接拿钥匙房卡。”

对旁边的人来说,BRAIN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做模特的,姿势和表情的掌控当然高人一筹。

可拿笑容在曾航眼里就是嬉皮笑脸,就是欠扁。

BRAIN跟那儿又逗了一会儿,看导演开始拍别人的戏了,特‘真诚’的向曾航询问,

“请问洗手间怎么走?”

曾航隐蔽的白了他一眼,用最标准的语气加手势,“洗手间那边直走左手边。”

BRAIN装摸作样的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看看,“那边啊?怎么那么黑?”

已经很晚了,大堂的灯光也熄了不少了,但洗手间那边的走廊还是很亮的,曾航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先生,为响应市政府关于节能减排的号召,我酒店在夜间都是关闭一些装饰性照明的。”

“噢。”BRAIN作恍然大悟状,跟旁边儿的剧组工作人员叨唠,

“咱选这家酒店真是选对了,看人家这工作人员的觉悟、这素质…”

旁边儿那剧务估计也是个2子,这么不靠谱儿的话也听得连连点头。

又转回来看了一遍曾航的胸牌儿,“LOUIS,嗯,好名字。你们有信纸吗?我现在就写表扬信。”

一系列的动作语言逗得台子里的小姑娘们捂着嘴笑。

看曾航快发飙了,BRAIN才慢条斯理的往洗手间的位置走──用类似于走台的步法。

潇洒的姿势又惹得小姑娘们低声议论连连。

曾航看这祸害总算走了,心里松了口气──树大招风,自己根基不稳,现在陈子岚又不在这儿了。这家伙那么明目张胆,万一被别人看出来什么自己绝对完蛋。

赶紧回后屋儿,看看预定也没什么人了,把房分好,让实习生出来待着。自己在后屋整理文件、上传资料。

刚坐下,手机震动了。掏出来一看,BRAIN。

屋里没人──长腿儿的都出去看热闹了。

曾航小心翼翼的接电话,

“喂,干嘛。”

“哎呀小航,”BRAIN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快过来帮帮我,我牛仔裤拉链儿卡住了…”

曾航沉默了三秒钟,等BRAIN不在那边儿咋呼了,才平静的,

“应该不会吧,你今天穿的是运动裤。”

想了一下,又加了句,“难道你内裤是带拉链儿的?”

曾航低估了BRAIN的厚脸皮,听到自己被‘戳穿’了的BRAIN一点儿不觉得尴尬,

“嘿嘿,看得够细的啊。没错儿,就是内裤。润滑一下就好了,过来帮帮忙吧。”

曾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

BRAIN又改变了态度,哀兵政策。

“真的,小航,想你了,过来吧。”

曾航觉得BRAIN真是他命里的冤孽,磨叽半天还是跟实习生打了个招呼,然后偷偷混进了客用男厕。

第二十七章

进去一看,brain靠在洗手台上抽着烟正等他呢。

看见曾航进来,BRAIN邪邪一笑,

“来了?”语气活像老鸨。

曾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走到旁边的小便池解开裤子小号。

BRAIN一动未动,仍旧那么懒懒的靠在那儿,只不过‘色迷迷’的眼神在曾航的脸和曾航的下身间来回移动。

曾航觉得自己的前列腺炎都快犯了──如果自己真有的话。

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不往那边儿看。但是敏锐的触觉还是让他感觉到BRAIN投向自己的表情和动作。

曾航上完,抖抖,往回塞──真的得是塞。

然后洗手──BRAIN还往边儿上让了让。

然后擦手,转身儿,往外走。

然后被BRAIN一把拽回来!

身体被BRAIN修长的臂勾住的时候,曾航偷偷的笑了。

当然,转过身面对BRAIN的时候还是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

俩人对视半天,BRAIN都有点儿急了──自己够迁就他的了。

按BRAIN之前的想法,这会儿曾航应该已经红着脸扑到自己怀里欲予欲求了──这孩子拧什么呢。

曾航静静的看着BRAIN──不是较力,而是就那么看着。直到看出BRAIN的一丝丝焦虑,才展开笑容,姿势没变,但身体明显放柔软了──胳膊还拥着他的BRAIN当然感觉的出来。

曾航知道这是客厕,按说自己作为员工都不应该用这儿,可这么晚了也没什么人了这里反倒应该是安全的。

也不伸手儿,就身体慢慢的带着BRAIN往隔间儿蹭。BRAIN心花怒放──操,这小子跟我这儿玩儿欲擒故纵呢。

虽然明白,但是这种小小的反向落差感还是让BRAIN有点儿兴奋。

进去,插门。曾航瞪着尾角儿微微上扬的大眼睛还是静静的瞅着BRAIN,不过这时候那里面透出的挑逗意味已经连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BRAIN笑着低头先是轻吻曾航柔软的嘴唇儿,然后滑开一点儿,变吻为咬,用牙齿轻轻撕咬着曾航的唇。曾航明知道待会儿出去自己的样子会很狼狈,但还是不想拒绝如此热情的

BRAIN──同时,这是自己单位的认知也让他觉得分外的刺激。

BRAIN的吻顺着他的脖子往下啃。工装的领带早在不知不觉间被扯开。趁着BRAIN的唇终于离开了自己的喉结转战锁骨,得以呼吸到空气的曾航双手扶住BRAIN宽阔的肩膀低声问他,

“你什么时候开始拍电视剧了,怎么没听你说?”

“这阵儿忙的就是这个…”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还不跟我说一声?”

曾航按住BRAIN开始解他腰带的手,试图用谈话来分散BRAIN──其实是彼此的注意力。

听了他的话,BRAIN一下直起身,与曾航头抵头,沾染情欲的双眸紧紧盯住曾航,一字一字的轻轻告诉他,“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叹息般的声音拂过曾航微红的脸,让他的喘息更加急促。趁着他分神,双手利落的解开他的裤扣儿。

曾航赶忙拉住他的手──毕竟这是单位随时有可能进来人。

BRAIN被握住的手轻轻挣了一下,那力度刚好能证明曾航是不是真心不想继续。不想继续难为他,BRAIN改为把曾航的手放到自己下身。情色的看着他。

曾航的脸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手上的触感让他知道BRAIN已经是箭在弦上。

两眼不敢看BRAIN的脸,只能低头慌乱的解开BRAIN的裤子。

BRAIN永远的白色子弹内裤凸起一大块儿。曾航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用手隔着纺织物抚摸着里面的分身,手指若有若无的描绘着它的形状。

BRAIN觉得很享受──虽然他不是第一百次在这种公共场所这样了。曾航的手稍稍用了点儿力,BRAIN舒服得想呻吟,一把托住曾航的头,火热的吻落在他刚刚已经被咬得充血的唇瓣上。狂风骤雨般的吻过后,BRAIN用眼神鼓励曾航下一步。

曾航有点儿迟疑,毕竟自己对这个经验真的不多,但见到BRAIN那期许的眼神,曾航还是慢慢蹲下了身子。

一阵震动,从BRAIN落到脚面的裤袋中传来。BRAIN无奈的弯腰掏出手机,一看电话,甭问,轮到自己的戏了。

俩人默默无语的对望一下,各自都有些遗憾。

BRAIN深呼吸几下平缓自己的情绪。迅速穿上裤子,看到曾航手足无措的样子,孩子一般的笑了,探头儿轻轻吻了吻曾航的嘴角。然后听听外面没什么声音,先出去了。

曾航过了几分钟才敢出去──尽量抿着嘴。

回到前台,看着BRAIN在那里做戏,心里矛盾不已:

一方面觉得真是太险了差一点儿自己就在这里口交;

但同时又似乎有些不满足──刚才要是不较劲,没准儿别说口交,全套都完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真要那样儿的话,自己现在站都别想好好儿站这儿了!

第二十八章

节前的一段时间,BRAIN似乎很忙。

他拍的那部戏,除了这里,还要去其它城市取景。俩人只在春节前匆匆见上了一面,还是BRAIN抓紧时间到曾航工作的酒店堵他下班,然后直接找了附近的一家五星级开了房。

拥抱、接吻、爱抚、进入。

还是那套程序,还是让曾航欲仙欲死,两人都达到了高潮。可完事儿后BRAIN的匆匆离去还是让他有点儿失落──当然,他能理解BRAIN,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

所以当他准备离开又接到BRAIN电话的时候他装作无所谓,甚至开玩笑说反正一晚的房间开了不应该浪费。既然BRAIN不在自己干脆出去再找一个…

引得BRAIN在那边儿‘咆哮’。

笑闹够了,BRAIN告诉他自己过年不会在这边儿,要陪家里人。

敏感的曾航很快明白了BRAIN的意思,提前祝福他春节快乐,新年大吉。

关键是之前两人的共识是尽量一起过春节的。

可能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BRAIN又话痨般的东拉西扯了半天,大部分聊得都是自己为陈子岚能够有目标回来做了多少工作什么的。

曾航又倚回沙发上静静听着──他已经发觉了BRAIN的一个特点──越心虚、越不明所以话就越多。

不过他还是愿意听着BRAIN讲──不管怎样,他肯这样说明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位置的。

没办法,曾航苦笑──这个春节又会自己过了。

家是不可能回去的──自从自己出柜,家人早已经不认自己了。庆哥倒是总说让他回去跟他家过节,可问题是人家母慈子孝,周围的邻居又大都认识自己,知道自己的过去。去庆哥家过节只会给人家添堵。

算了,看看过节的排班尽量多上点儿班,剩下时间在家看看功课过去就好──还能多挣点儿加班费呢。

TIGER在酒店同事都不知道陈子岚要离职之前就知道了──自从他变得越来越帅,身边对他示好的姑娘越来越多了,人事部的未婚女职员就是其中之一。向他传播这种内部消息,一是拉近距离,二是暗示他自己对‘万人迷’陈子岚没有兴趣…

‘真是好算计’,明白她心思的TIGER苦笑──这对自己真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在酒店中层以上的年终联欢会上聪明的TIGER感觉出了一点儿不对劲,主要是想起了那天在洗手间发生的异常。所以当他绅士的对女孩儿表达了谢意,请女孩儿吃了顿‘金钱豹’之后,又获得了更新的消息──陈子岚的档案没有转走,他还是要回来的。

果然是这样──TIGER明白了这些之后,首先真诚的在心里祝福陈子岚和关联,然后热心肠发作,又开始闲操心──陈子岚必然搬过去跟关联住,那曾航怎么办。

虽然不知道当初他们两个怎么合租到一块儿去的,但他也知道像这样的情况再找个人不容易。

想到这些,TIGER开始打小算盘──自己的房子说是出租可一直没找到合意的──JOHN虽然不住这儿可过来的时候还是不好说。每月的房贷在那儿,房间空着真是挺浪费的。如果租给曾航,一举两得之外,平时也有个伴儿聊天。

找到曾航,告诉了他自己得到的确切消息,曾航稍一考虑就同意了──不过得等陈子岚回来先跟自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