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摇右摆 第二部 下——左摇右摆

看看不远处头一次坐飞机四下张望的小国，曾航拍拍VINCENT的肩膀，

“现在想想，其实挺感激TONY带我进这个圈子。我们是闹掰了，不过我想即使我们还在一起总有一天我也能超过他...也许到那个时候我会看不上他。所以，你也要努力啊。”

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小国，VINCENT撇撇嘴上旁边闭目养神去了。

到了郑州一切都还是顺利的，庆哥办事能力很强，宿舍什么的早就安排好了。本来主卧是两张床，计划的是VINCENT和曾航住。只不过过来之后看看情况，曾航主动提出留给新来的两个人住。庆哥自然没有意见——本来就打算的曾航住自己家里的。

新店的装潢比曾航预想中要好，就连VINCENT也觉得不错。三人坐在一块儿谈了经营思路，大家聊得都很开心。程序比预想中的都顺利，曾航本来很高兴，直到接到了康妈妈的电话，

“小航啊，我是康泰妈妈，记得吗？”

“啊？啊，阿姨您好。我是曾航……您有什么事儿吗？”

“啊是这样，小泰不是要去西藏旅游吗让我在家找找保暖的衣服，我看了看家里也没什么他衣服了，不成让他自己现买两件儿去吧。我给他打手机他关机，打家里也没人接，你跟他说一声吧……”

曾航一字一句的听着，字字攻心，康妈妈说完之后好久才想起来应声，

“成……阿姨您放心吧，我会跟他把话带到的……他日子都订好了吧？不成我跟他出去买去……”

在曾航回去的时候——是坐火车，曾航一向比较节省——TIGER来接，仍旧是浑然无事的样子。曾航冷眼旁观着，实在不知道怎么起开话题，于是继续沉默。

TIGER最后的半个月很快结束了，到了最后TIGER也没找好机会去和曾航说什么。倒是曾航，当着他的面默默收拾着自己的行李。TIGER在旁边看着——也只能是看着。他实在无力去帮他什么。

“你周一走吧？用不用我去送你？”

“不用，你不还得上班呢吗？也没多少东西，我自己去火车站就好了。”

“...好，我周日晚上回去可能回不来，你路上小心。”TIGER心里想着跟他说我早不上班了我周一大早就去机场去西藏旅游……可他说不出口。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在逃避，在逃避那别离的情景。

曾航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抿着嘴，

“好的．．．”

“．．．那，我去上会儿网。”

“．．．成，我再待一会再睡。”

几天之后，TIGER按时到了机场登了机，坐在座位上闭着眼的时候还觉得太阳穴怦怦的跳——他昨天晚上就没睡着，心里一直想着曾航今天的行程．．．

旁边的人坐下又站起来了．．．

“请问，我能把我的包放在您包上面吗？没什么怕压的吧？”

TIGER眼睛都没睁开，直接回答，

“搁吧，没事儿。”

“噢。谢谢。”

“．．．谢什么啊，反正你又没什么重的东西！”

“你知道是我……”

TIGER慢慢睁开了眼睛，冲着曾航露出了八颗牙齿，

“小样儿，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定了这班机？”

第一百二十章

空姐过来提示要系安全带，两人默契的闭上了嘴。

这班飞机的人还挺多，旁边的座位上也坐上了人，曾航坐在靠窗的位置默默的朝外面望，心里回想着TIGER是怎么知道自己也会来的。反观TIGER，倒是一副安心的样子，已经在闭目养神了——殊不知人家现在心里也不断地在为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烦恼翻腾着呢。

各有所思间飞机降落在重庆机场——经停1小时。俩人避开人流，一前一后的到远处的一咖啡座去了。

TIGER叫了杯茶，要了烟缸开抽，曾航想要杯酒舒缓一下神经，被TIGER拦了，

“都到这儿了就别喝了，别等到了拉萨难受。”

借着MANU的遮掩，曾航瞟了TIGER一眼，那意思分明是：

怎么着，还知道心疼我啦？

TIGER心里晃悠着，眼神却是恶狠狠的：小心旁边还有人呢！

不过曾航还是改叫咖啡了。

“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来的？”

服务小姐端上东西就凑到旁边聊天去了，曾航把憋一路的话问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上西藏的？”TIGER这话憋得更难受——想来想去好像就咨询那天看见了BRIAN……虽然相信——或者说是自信曾航已经和他没什么了，可那不知不觉滋生的独占欲还是让他非得弄明白咯。

“...我给你家打电话找你，阿姨说的。”

TIGER心里的石头砰的一声落了地，连带着语气都轻快起来，

“成啊，打入我家内部啊……”

曾航想把咖啡泼他脸上，

“你还没回答我呢！”

“呵呵，你不觉得咱跟俩特务接头儿交换情报似的吗？……唉，翻脸就不好玩儿了啊。”

赶紧安抚住有暴走倾向的曾航，

“就你那抠手指头过日子的习惯我还不知道，我现在每天也查咱家的上网记录，你订的这机票还是通过路程网我注册那号儿定的呢吧？”

曾航红了脸，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有心眼儿了，不过还是小声儿的承认，

“你是金卡，返点更多……”

“呵呵……我猜就是为这个……别急啊，我跑这么老远你都跟过来了我还没急呢！”

“你还有什么可急的？”曾航知道自己跟过来是有点儿那什么，可是已经都到这儿了这人还拿搪……

“你要真那么不乐意瞅见我我现在就买机票飞回去……不用你的卡号”

“没，我不急，看见你上飞机了坐我旁边儿我真挺高兴的。”TIGER突然的严肃让曾航霎时间沉默，一时间有点接收不能。

“唉……”TIGER长叹口气，而后苦笑，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好啊……别生气了，来了就来了吧，好好玩玩儿……话说自打你跟了我还没带你出来玩儿过呢。”

明明是宠腻，听在曾航耳朵里不知怎么却让他心酸，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只好默默地低头喝咖啡，

“我这次打算玩儿6天，你跟那边说好了没？”

“……说好了，晚回去几天……”

“...成，那就好好玩儿吧。休息过后才能更好的工作！”

‘勉励’了曾航过后TIGER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俩人都默默喝自己的东西。

“乘坐CAXX次航班的康泰、曾航，请速到XX登机口登机……”

候机区的大喇叭突然广播出了俩人的名字，难得广播的这人也是有点口音的，好好的‘登机’不知怎么的竟然听着像‘登记’……俩人都呆了呆，还是TIGER先反应过来赶紧结了帐，

“赶紧走吧还坐着。”

反正喇叭都广播了，TIGER也就顺势拉住了曾航的胳膊拽着他往那登机口跑。

登机口旁聚满了等着他们这班机上完好排队登下一班的乘客，看见这俩人终于来了不知谁起了声倒哄纷纷鼓起掌来，

曾航平时不锻炼跑了这么半天早就开始呼哧带喘了，也不敢再看人赶紧掏登机牌，倒是TIGER若无其事的还朝诸位鞠了个躬……然后是被曾航拽走。

曾航觉得，之后那段短短的连接通道是他走过的最甜蜜的路，直到坐上座位，那心还飘飘忽忽的……直到飘到了贡嘎机场。

出了机场的第一感觉就是大，真大，其实附近也有建筑物可是就是觉得四野无垠似的；然后就是天真蓝，真低，真漂亮……

TIGER订得的自由行本就是按实际需要付钱，把行李交给预定来接他的人，补交了曾航那份之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掏出烟点上。

“刚才人家都说了咱平原来的千万别抽烟……”

“咳，那是说你这样儿的。咱这身板儿……要搁两百年前，肯定也得是部落里的勇士！”

TIGER觉得这个地方太漂亮了，心情特别的好，也不理别人的劝告自在的抽起了踏入西藏的第一支烟。

眼看劝不住，曾航也没辙，自己去跟当地旅行社的人沟通去了。

下午没什么事儿，旅行社的人劝他们哪儿也别去，就在酒店睡觉。可TIGER不管这些，

“我想去罗布林卡看看，说那儿特漂亮，是大喇嘛的颐和园。反正就在市里，打车去就行，你去不去？”

虽然从下飞机到酒店曾航都没有什么特别不适应的反应，但谨慎的他还是想遵循导游的劝告在酒店休息的，可看TIGER一付跃跃欲试的神情，还是从了。

出了门的TIGER快乐的像个孩子，马路上正规的出租车不坐非要坐那种人力脚蹬的带篷三轮车，砍了价才20块……结果足足蹬了40多分钟才到，下车的时候看着满头大汗的师傅曾航都不好意思了，多给了人10块。

罗布林卡果然漂亮，开始俩人还坐着小车一处一处的逛，后来索性下来自己走，反正无论走到哪里即使碰不上能蹭听的导游讲解只要对照管那里的老喇嘛恭敬一些人家都会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讲解给你听。

总是听说高原气候恶劣，所以在看到最大花园的池子里竟然还有天鹅游曳的时候曾航惊讶的叫出了声。谁也没拿相机出来，俩人就用手机尽情地拍。

晚上TIGER提议去酒吧街喝酒被曾航坚定的否决，找了家汉民火锅店吃了晚饭回到酒店又有好消息——明天可以去布达拉宫！

刚到拉萨的时候就经过了布达拉宫前的马路——可惜没堵车一晃就过去了，真到了它面前的时候，即使在电视里看到过那么多次，俩人还是被它的雄奇壮观震惊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虽然是限人数，但排队的人还是不少。俩人也不着急，就那么夹在人流中慢慢的往前蹭着——反正看哪儿都觉得新鲜，不愁闷得慌。

“哎，是你们啊？”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俩人回了头——是昨天一起从机场坐同一辆大巴到拉萨的那俩女孩儿。曾航有点儿不高兴——在大巴上这俩姐们儿就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说什么都是从北京过来自由行了，要不搭个伴儿什么的。那个短头发的还好，结婚了，这长头发的眼睛都快粘TIGER身上了。

幸好TIGER没被女人注视的自觉，介绍了自己和曾航是同事之后就忙着拿相机拍车窗外的景色了。那女的看这俩爱搭不理的也就算了。

没想到今儿又在这儿碰上了。

“啊，咱们这边儿都是一个地接，肯定拿着票就都让来了呗。”

干销售的首要条件就是随和，不管曾航在旁边儿脸拉多长，TIGER还是笑嘻嘻的搭上了话儿。

“是啊，我今儿早上还跟我姐们儿说呢，没准还能碰上你们……拉萨真小哈。”

曾航在心里拼命的翻白眼儿，心说，有您这心，到了北京都能碰上……

“哎，你们明天去哪儿啊？”

“哦，明天想去羊卓雍错湖，然后就奔后藏了。”

其实曾航现在就算直接翻白眼TIGER也看不见——倒绝对不是他魂儿被姑娘勾走了，而是曾航脸上戴了一大墨镜，本来脸就小，一遮没剩下什么。

“我们也说去那儿呢……就是刚来这边儿，听说羊卓雍错海拔高，想着先在拉萨适应两天……”

“嗨，没事儿。反正来之前不都吃了那么些药了吗？昨儿下午我们就都没睡，上罗布林卡去转了转。”

曾航听得直咬牙——‘您是没事儿，谁昨儿晚上高原反应大半宿没睡着觉的？自己睡不着不说，还非拉着我说什么闲着也是闲着……得亏我听了导游的话坚决不能在这儿做，不然还不地出什么事儿呢……’

“是吗，好看吗？我们听说就一园子就没想去，想着上色拉寺什么的呢……”

“这边儿这庙还不大同小异，DL住的院子怎么能不去呢……”

“哎也是哈，那我们下午就去看看去……今儿要是觉得没事儿身体还成那……”

“哎小泰，”曾航耳明嘴快的截住了那女的的话头儿，“你看他这儿垒台子不用砖的，一层层压的草，还桔黄色的……”

再不说话明儿羊卓雍错都得一块儿了……

“什么桔黄色啊，你把眼镜儿摘下来瞅成吗？人那是红的……”

曾航装模做样的把眼镜儿往下一扒拉看了那围墙一眼——抽空又瞪了TIGER一下，再推上去，

“哦，还真是红的……听说原来有蜘蛛人爬这围墙摔死的，不知道是不是里面还有人血色（shai三声）儿呢……”

就看那俩靠着围墙的姑娘倍儿快的直起了身子。

从曾航管自己叫‘小泰’TIGER就觉得不对——他从来没这么叫过自己，而且好像还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不过现在他明白曾航在气什么了。无可奈何的笑笑——这孩子真是登鼻子上脸，不过谁让自己心那么软呢……

“早跟你说别戴那蛤蟆镜，刚才不说了吗，里面没灯回你再磕着……”TIGER想转话题殊不知自己这平时用惯了的语气听在别人耳朵里有多亲昵。

曾航美了，他生气冒坏水儿美了也冒，趁着人流往更里面走拥挤了起来轻轻伸手儿招了招TIGER，

“过来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

TIGER不疑有他的把脑袋往前凑了过去，

“你知道我戴着这眼镜儿看你什么色儿吗？”

趁着TIGER正琢磨的时候曾航的手开始不老实，悄悄地往后伸，在TIGER的裤裆处轻抚。

TIGER明白自己又上当了，严肃地抓住曾航的手，小声质问，

“你干吗呢？”

曾航半侧着头，余光里瞟到那长发女孩震惊的表情心里分外满足，用腻的出水儿的声音，

“没干嘛，捣、蛋！”

目的达到，挣开TIGER的手往里走了……

下午去了色拉寺转了转，给地陪说好明儿一早来接去羊卓雍错，俩人吃了饭回到宾馆躺下。半夜曾航迷迷糊糊间知道TIGER又起来了，心里诧异怎么自己倒没事儿，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看会儿电视就睡……”

“...不是惦记今儿那姑娘呢吧？”

“有您解送着，姑娘她爹我也惦记不上啊……”

曾航翻了个身沉默了——感情自己白天搞的那小把戏人家心里门儿清，陪着自个儿演戏呢……

羊卓雍错漂亮，真是漂亮。

说是湖，看着像条大河，反正绕着山走。那色儿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