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霄尘威胁他!亥稔靖委屈地跑向女友寻求安慰。他怕老婆在朋友中,如同他的好色一样出名。霄尘竟因为一句玩笑话,威胁他,要把他与女大学生胡混的事拍照留证,准备回家时交桂兰发落。
亥稔靖颇有些小聪明,霄尘轻轻一个点拨,便明了大意。只好乖乖夹尾巴作人,不敢再打趣这对甜蜜夫夫了。
“你们看,到了!”果琳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七层楼建筑,勾着余晟加快脚步。
旅馆座落在茫茫碧水之畔,湖水波澜荡漾,一眼望不到尽头。波浪中苦竹林的倒影,与风中的真身一齐摇晃,仿佛遥相呼应。岸边一片片竹叶随风飘入湖水,顺流而逝。
“诗境画意,尽在其中。”霄尘纪迹沿着湖岸,欣赏着秀丽的美景,不知不觉来到旅店前。
旅馆由白色的石砖砌成,四周俱是苦竹,式样普通但大方雅致。跨入大厅,墙壁上贴着竹子做成的古画,或是脍炙人口的诗句。右边放着竹桌竹椅,从落地窗往外看,可以一览苦竹湖的风景。美中不足的是,左侧柜台登记处大批的人潮,把厅堂内古色古香的氛围,搅得半点不存。
“我去开房。”
余晟刚欲走向柜台,被果琳一把拉住。“我去。不就三间吗?我,菲菲、余晟跟亥稔靖、霄大哥和纪迹,这点钱我还出得起。”
“怎么能叫你们请客。”亥稔靖阻止道。
“有什么关系?要不,晚饭你们请好了。”果琳爽快地说。
“行了,别推。”菲菲笑着把众人赶上竹椅,左右击掌,一锤定音道:“我去开房间,你们在这聊一聊。等我!”别说,还真有些副会长的架势。
霄尘舒舒服服地靠着竹椅,侧面望着流淌的湖水,偶尔一只小鸟飞过,荡起点点涟漪。
“怎么,累了?”纪迹担心地问。
“没。”霄尘摇头道:“纪迹,你瞧这水。如果,我们住的地方有,那该多好啊?”
“是啊。双休日我们一起坐湖边垂竿钓鱼,傍晚携手踏着湖岸散步,抱着尘尘同享这日出日落。那该多美?”纪迹不着痕迹地握着霄尘的手,脑海中勾画着温馨的场景。
霄尘回头凝望着纪迹,笑道:“和我想一块儿去了。”
果琳斜了眼看霄纪二人傻眼的余晟,甜甜一笑道:“霄大哥和纪迹,碰上你们,我才知道什么叫神仙眷侣。我也认识几个圈子里的朋友,都过得非常不如意。约会偷偷摸摸,谈情说爱支支吾吾,哪像你们这样自然洒脱。”
“我们是随性。毕竟,人为自己活嘛。”霄尘淡淡说道。
“这句话说得太对了。”如今,亥稔靖对霄尘马首是瞻。就怕他记仇,在老婆耳朵边说上几句,叫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余晟附和道:“霄尘这话不错,短短一生,何必自找苦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活得才自在啊!”
“嗨!各位,我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忽然,插入话外题,纪迹几人不约而同地寻望发声处。
箐倾手腕挂着金丝小包,一手吊着身畔男人的臂膀,俯视着竹椅上的人,挖苦道:“你们也想住这儿吗?那可要动作快,要不……”
“不好意思,借过!”菲菲快步走向亥稔靖,路过箐倾身侧,不失时机地撞了她一下,打断箐倾的话头。“我已经订好客房了,走,去看看。”说罢,摇了摇手中的磁卡,拉上果琳走向电梯处。
霄尘六人把箐倾甩在身后,进入升降机。迎宾小姐挂着迷人的笑容问:“各位,住几号房?”
“602,我们自己会找。”菲菲挥挥手打发娇艳的迎宾小姐,边答边按下六楼的电梯按钮。“真倒霉,居然和她住一个旅馆,希望别再碰上。”
“你们是不是和那女人的有什么过结,她说话怎么那么冲呢?”余晟疑惑地看着臂腕中果琳。
果琳不屑的说道:“箐倾,就这个样!她爸妈给她取倾城倾国的倾,她就真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美女。整天勾三搭四的。”
“到了。”菲菲领先跨出梯门。
电梯外是条铺着红地毯的长廊,墙上每隔两米开一扇窗。六人沿着走廊找到房间,菲菲用磁卡开了三扇房门,请纪迹四人挑选。
“女士优先。”亥稔靖道。
菲菲看了看手表道:“还不到五点。我们把东西放一放,休息一下,去周围逛逛吧?”
“也好。”纪迹见霄尘点头,选了左边贴着602字样的客房,揽着霄尘入内。
过了一小时,两个女孩便坐不住了,敲开纪迹的房门嚷着下去玩。四个大男人苦笑着陪同乘电梯下楼。
“一楼大厅。”菲菲笑着提醒迎宾小姐,转过身挥了挥手,吸引众人的目光道:“你们都把房门钥匙忘了。”说着,向霄尘果琳递出磁卡。
纪迹奇道:“余晟稔靖,你们都不拿?”
果琳吐了吐舌头道:“我们两个女孩晚上没安全感,干脆由两位男士充当一下护花使者。余晟陪我,稔靖陪菲菲。”
霄尘纪迹互相看了眼,笑着想,不要到时护花成了摧花,英雄变成色狼啊!话说回来,现今的女大学生真是大胆哪!
出旅馆时,天已有些昏暗。果琳翻着背包,拍了下脑袋说:“唉,各位等一下。我有东西忘记在楼上了。”
“什么东西啊?”亥稔靖问。
“摄像机。”
余晟摆手道:“快去快回。”
“要不要我陪你?”菲菲道。
“好啊!”果琳与菲菲手拉手奔向旅店。
亥稔靖摇头叹道:“唉!女孩子,连拿个东西都要一起去。”
“我说,稔靖你不结婚了吗?还这么不了解女人。”余晟如似故来人地说道:“女人这种生物,就是特没安全感。学校里,上个厕所也要结伴同行,何况是陌生的地方。”
“说得有道理。”亥稔靖不置可否地应声。
霄尘望着百步外零散的店家,靠于纪迹怀中道:“竹林间孤零零的小店,好像真的到了山野密境,让我想到了蒲松龄的聊斋志异。纪迹,真想把这些画下来。”
纪迹揉着霄尘的腰,下巴搁尘尘肩头,轻笑着从包里掏出小巧的摄影机,把前方的景致通通收入其中。“尘尘有灵感了?不怕,我们拍了,回家慢慢看,嗯?”
“好。”霄尘温柔的应允。
“真慢,要不要去看看?”亥稔靖不耐烦道。
余晟羡慕地盯着纪霄二人,懒懒地回道:“女人的动作就这速度,不用急。反正睡的地方有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哎呀!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果琳手握摄像机,朝余晟飞奔而来。
菲菲背着包,跟着果琳狂奔,上气不接下气道:“遇上会长,说了两句。”
“行了。”亥稔靖快言快语道:“去哪儿?”
“我和尘尘,去逛小店。”纪迹一句话,决定了六人的动向。
店家是用竹子盖成的,六点半开启电灯,昏黄的灯泡好像蜡烛,隐隐晃动,好似风中摇摆的烛火。每一家的柜台上都有一尊小巧的弥勒佛,捧着肚子笑得开怀,用指尖轻轻一戳,哈哈哈的笑声充满整个竹林。
林间的小店,一家家距离很远。路上旅客三三两两,店门口透着灯火,宁静而温馨。霄尘耳畔听得哗哗的声音,在黑暗中握着纪迹的手,寻找踪迹。原来,是一股清泉,从山涧流下,夜色里雪白的浪花格外美丽。凑到近处倾听,如同说话的溪水声,已成了清脆的叮咚。
六人吃了晚饭,回旅馆时正巧八点三刻。旅店的侍者行色匆匆,交头接耳的不知说些什么。
店内的电梯八点半停运,几人只得步行上楼。余亥两人喝了不少酒,余晟还算清醒由果琳扶着上楼。亥稔靖却东摇西摆,非得纪迹霄尘架着才能老老实实。
好容易来到门口,霄尘把亥稔靖交给菲菲。翻出磁卡开门,拉了拉,纹丝不动。
“啊?怎么打不开?”一旁的菲菲,也捏着自己的磁卡仔细看。
霄尘把手中的磁卡,递向菲菲道:“是不是你我的磁卡搞错了?”
“啊?”菲菲捂着嘴换过霄尘掌心的磁卡,插入门锁,房门啪的打开。
霄尘纪迹在菲菲的道歉声中,走入客房。两人洗了热水澡,换上睡衣。看了会儿电视,相视一笑。由霄尘留守,纪迹出门叫亥稔靖四人,打发无聊的夜晚。
“亥稔靖怎么喊都不醒,我只好一个人过来。”菲菲身穿睡袍,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
果琳穿着可爱的宠物印花睡衣,缠着余晟的胳膊,娇笑道:“什么事儿啊?”
“睡不着,找你们来讲鬼故事。”房内有两张床,一张靠窗,一张贴墙,霄尘与纪迹爬上窗边的睡床,留余晟三人霸上另一张。
菲菲奇道:“霄大哥,你们怎么想到讲故事?我还以为你找我们打牌呢。”
霄尘拉了拉被子解释道:“我没有作过学生旅行。听说旅游时,学生聚在一个房间讲鬼故事,是传统。一直很想试试。”
“有吗?”菲菲问果琳。
“好像有,不过我没讲过。”果琳答道。
纪迹关了日光灯,打开橘黄色的床头灯,沉声道:“开始吧。”只要是尘尘的要求,他都会竭力满足。
菲菲抬头看了眼壁钟,九点二十分。时间还早,既然推托不了,索性由她开头。“从前有个女人,她丈夫要去参军。走了一年,女人都快生孩子了,丈夫仍是没有一点音信。女人临盆的那天,天下着大雨,她挣扎着乞求老天让丈夫平安回家。”
房内开着窗,一阵风涌入,吹起白花花的窗帘。菲菲换了口气接着说:“不出三天,女人的丈夫真的回家了。村里出去打仗的壮丁,皆是九死一生。村人对她丈夫的归来,都十分好奇。此后,男人过着美满的日子,可是渐渐感到周围的人都避着他家,他问了好几次没有答案。”
菲菲顿了下继续道:“有一天,村里来了个法师。他告诉男人倒立着看自己的家门。男人忍不住好奇,试了一试,霎时大惊失色。逃进和尚庙里,再也不见自己的妻儿。”
“怎么了?”果琳问道。
菲菲冷冷地笑了笑说:“女人是用自己和儿子的命,换回丈夫的。老天很公平,有收有放。法师屡次不能收服女鬼,就用了这个方法使她自投罗网。故事还有结局,女鬼伤心自焚,魂飞魄散前求法师,把自己的头盖骨做成扣子,给她的丈夫,希望永远陪在他身边。可惜,男人害怕不敢要,只能做了每代法师袈裟上的钮扣。”
淅沥沥,哗啦啦——
窗外下起了漂泊大雨,冷列的寒气透入昏暗的房间。
“好像白娘子啊!”果琳摇头叹息道:“菲菲,你讲这个故事,把老天都弄哭了。”
余晟听了故事有些伤感,望着对床抱在一起的男人,目光转向灯火,撇撇嘴角道:“有个男人,他喜欢上了有夫之妇。但不敢告诉对方,只偷偷为了爱人采花耕地。当时,正逢乱世,女人的丈夫被诬告杀人,男人不忍心看女人哭啼,进衙门说人是自己杀的。”
余晟吐了口气道:“杀人偿命,男人死后,下了地狱。阎王见其无辜痴心,正准备为他投个好胎。谁知男人问了句爱人命运如何?阎王直言相告,人确实是女人的丈夫所杀,这恶毒之辈,马上将下地狱受酷刑。女子将孤独终老。”
“男人跪下恳求为女人的丈夫代罪,说宁可忍受严刑拷打,也不愿见女子无依无靠。阎王被他诚心所感,同意男人的请求。并让他受刑时,每时每刻,可以看到女人在人间的生活。”
“我说,你们今天是怎么了?”果琳左顾右盼喝道:“怎么竟说些伤感的鬼故事?算了,我也说一个吧。”
果琳清了清嗓子说:“清朝末年,有个留洋归国的大学生。他买了个大宅,住入府中,准备和爱人结婚。宅内幽深清静,东边有一片竹林,特别得主人喜欢。有一天,大学生坐竹林中月下饮酒,不知不觉已月挂当空。林中袅袅走出个美丽如画的女人,她走到石桌边与男人攀谈。”
果琳环顾室内众人的神色道:“两人越谈越投机,女人的谈吐举止,都吸引着大学生的目光。三更过后,喝醉的男人壮着酒胆,邀女人入房。第二天,日上三竿,仆奴不见主人起床,敲了敲房门,没有回应。急忙推门而入,只见大学生仰面躺在木床上,浑身浴血,胸腔被挖了个大洞,心脏不知所踪。”
“完了?”余晟问。
果琳面向余晟,眯眼一笑道:“还有一句,花心必死无疑。”
“哈哈,说得好!”菲菲拍手赞道。
“我也不能让各位专美于前。”纪迹桃花眼一转,笑道:“有个女孩子,她很聪明,考取了有名的大学。不知幸还是不幸,她爱上了同班同学。女孩子初次爱上一个人,很真心,很认真的为男孩出谋划策,为今后打拼。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大学里的男子怎么靠的住?男孩转眼被其她女人俘虏,成了裙下之臣。”
纪迹瞅着对床紧张的三人说道:“她一气之下变成了鬼,诅咒薄幸负心的男人,和那狐狸精不得好死。”
“接着呢?”余晟听得津津有味。
然,纪迹却不再说话,靠着抱枕,转头看向窗外的风雨飘摇。
余晟诧异道:“难道完了?”
“连个鬼故事都不会编,还是我来说吧。”霄尘轻轻打了纪迹一下,笑道:“某个学校举行秋游,有两个男孩在途中结识了漂亮的女大学生。一同订了房间,男女共宿一宿醒来。男子身边,竟躺着一具陌生女人的尸体。他很快进了警局,被判了刑。男人带着手铐,问了本该住同一房的女孩两句话。”
霄尘轻声道:“男孩问,你不是和我住同一间吗?怎么到隔壁去了?女孩回答,我怎么能睡在一个轻易和女人揉揉抱抱的男人身边。”
霄尘的音色更加低沉。“男孩又问,我的床边怎么会有一个女人的尸体?女孩冷笑着裂开嘴道,还不明白吗,我就是杀人鬼!”
轰隆!哗啦——
刺眼的闪电穿过蒙蒙空寂,劈向黑压压的竹林。震耳欲聋的轰鸣,吓得果琳一个哆嗦,跳下床嚷道:“别说了!太吓人了!这种天气,不适合讲鬼故事。”说完,拉着菲菲想走。
余晟疑惑道:“这故事,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果琳转着房门把手,门没有开。纪迹在昏黄的灯光中摇了摇手中的磁卡道:“门锁了,钥匙在这儿。”
“干嘛锁门啊?”菲菲抱怨着转身走向纪迹,想取钥匙。
“我以为你知道。”纪迹勾起嘴角,右手一晃,磁卡从掌心消失。
菲菲看着纪迹道:“我不明白你说得意思。”
“其实,只要脱下你的浴袍,立刻就能明白了。”霄尘温柔地凝视着菲菲,依旧用那冷冷清清的声音说道:“你没有洗澡,只是弄湿了头发。里面应该还穿着,今天早上的衣服。”
果琳望着菲菲不解道:“你们说什么啊?菲菲为什么不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