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 上——风灯浊酒

两人在走廊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江乔威拿出电话给曾小胖打了过去。

把情况给曾小胖大概说了下。曾小胖表示立马来医院。

挂了电话，两人傻兮兮的坐那半天。江乔威突然伸手一把拍上关素仁的手背。

关素仁偏头盯着江乔威：“干啥？”

江乔威嘶了声，一脸深思熟虑的样子：“我发现你是个挺好的男人。”

被对方这么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句，关素仁好笑道：“我没跟你告白，你不用给我发好人卡。”

江乔威又是在关素仁手背上一拍，故作略激动的架势：“嘿，我这夸你一下受不起啊？！”

关素仁点点头：“这种事实真心不用你提醒的。”

江乔威啧啧道：“你这人就是不会说人话。”

“难道要我昧着良心回夸你一句？”关素仁把江乔威的手拿开：“真不好意思了。我这人就是不大会说话，如果有什么冒犯你的地方……你特么揍我啊？！”

江乔威：“……”

“没话说了吧？没话说的话我去抽根烟。”丢下句，关素仁站起身走掉了。

江乔威一个人坐在手术室门口。时不时的揉揉自个被拐的脚。

折腾到现在。要不是脚上传来的痛感，江乔威估计早就坐这睡过去了。

在江乔威打了好几次盹之后，手术室的灯终于息了。

随后被推出来的温荣带着氧气罩没有意识。被护士推去了病房。

江乔威追着主治医师问：“他没事吧？”

医生停下脚步，取下口罩：“留院观察几日。请家属随后到前台付款。”

江乔威点了点头。目送医生离去。

去病房看了眼病床上的温荣。江乔威记下床号跟病房号，便去了前台。

找前台人员问了下医院费。共计三千多。

自个身上压根没钱。江乔威只好在大厅里等曾小胖。

等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曾小胖的身影才出现。

“咋样了？！”曾小胖一看见江乔威。立马问。

“暂时没大碍。”江乔威说着嫌弃了句：“你可真够墨迹。带钱没？”

曾小胖收出包里的钱给江乔威：“还有五百块。”

艹，打电话的时候咋就没提醒曾小胖多带钱呢！

抬头搜索着关素仁的身影。见关素仁在医院门口站着。江乔威立马跑了过去。

一过去，开口就问：“有没钱？”

关素仁：“干啥？”

江乔威：“付医药费啊。”

关素仁转身正对着江乔威。好笑了起来：“这关我啥事呢？为啥找我付钱？”

江乔威：“我这不是没带钱么。先借来用用。”

关素仁拿出兜里的皮夹。打开抽出里面的二十块钱。很是大方的递给江乔威：“拿去。”

江乔威：“……”

关素仁见江乔威不接，说着：“不要啊？”

江乔威实在是忍不住嫌弃：“你整天皮夹里就不超过100的？！”

关素仁嘁了声。没有回应江乔威的嫌弃。自顾自的摸出了电话。

“喂，姐啊。我在省医院，你去我家，把我信用卡带过来一下。”

“不是。是朋友出了点事儿。你过来的时候顺便帮我买点宵夜。”说了两句，关素仁就将电话给挂了。

江乔威由心的说了句：“谢了。”

关素仁垂目瞥了眼江乔威的脚：“要不要也看看你的脚？”

江乔威罢罢手：“不用，就扭着了而已。”

关素仁丢了手中的烟，踩灭了。一把搂过江乔威的肩膀，扶住江乔威回了医院大厅。

将江乔威按坐在凳子上。关素仁蹲下身拿过江乔威的脚一阵捣鼓。

江乔威吃痛，突口喊了句：“痛！”

这一声，把大厅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关素仁抬起头盯着江乔威：“你再喊大声点？！”说着，手上的力道大了些。

江乔威痛的张牙咧嘴，一只手搭上蹲着的人肩膀，把痛全掐对方身上了。

关素仁一声没坑。放下江乔威的脚站起身来：“起来走走。”

江乔威觉得痛的慌，没动。

关素仁也不废话，直接把人从凳子上拽了起来。

江乔威抓住关素仁的胳膊，走了两步，发现好多了。高兴之余逮着关素仁一阵猛拍：“哎哟，你还真是有两下子。”

关素仁抓住江乔威的手。很是无语：“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干啥！”

江乔威双手一张开：“爷高兴，来，奖励你一个拥抱！”

“我好稀罕啊？”关素仁故作的笑了笑。随后鄙夷了江乔威一眼，转了个身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江乔威切了声，跟着坐了下来。

环视了四周一圈，发现不少人目光在看他们这边。江乔威凑在关素仁耳边，小声说：“我们是不是太抢眼了？”

关素仁瞥了江乔威一眼：“嗯，大家都挺好奇是哪家医院把你放出来的。”

江乔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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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在大厅等到关青的身影出现在医院。

关青一来，把买的夜宵跟信用卡都塞给关素仁之后，问着情况。

关素仁把情况大概给关青说了下。关青也不顾及，直接了当就说：“这种事你也去插一脚？”

关素仁把夜宵给了身边的江乔威：“还不是这小鬼给我打电话啊！”

关青看了两人一眼，一脸严肃说：“小事帮忙到也无所谓。但是你也给我有点分寸。”

关素仁拍了拍江乔威的头：“夜宵拿去分你朋友一起吃。医药费一会我去付。”

江乔威也挺识趣，点了点头，拿着夜宵起身走开了。

关青在江乔威刚才坐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江乔威走远了，才开口：“你跟他发展到哪一步？”

关素仁：“就上过几次床。”

关青：“既然只是这样，那你没必要插手太多。”

关素仁：“……”

关青：“我跟你说话呢？”

关素仁：“听着呢。”

关青挪了挪屁股。面对着关素仁：“代景佑那群人没必要去招惹。”

关素仁点点头：“我有分寸。”

关青沉吟了一阵，转而问：“你到底对这小家伙处于什么状态？”

关素仁：“也说不上。他给我打电话我不想管也管了。”

“……”关青没有在多说什么。

坐了会，关青站起身来：“走，带我去瞧瞧那伤者。”

关素仁抬起头：“看啥啊看，没你事儿了，赶紧回去吧，啊！”

关青踹了关素仁一脚：“来都来了，意思意思也去看一眼呗。”

关素仁吐了口气，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两人来了病房。江乔威正好跟曾小胖守在一旁吃夜宵。

关青看了眼床上还处于昏睡状态的温荣。寒暄了几句就跟江乔威他们告别走了。

看着关素仁送关青出去。曾小胖凑在江乔威耳边问：“那美女谁啊？”

江乔威随口应：“关素仁他姐。”

曾小胖捂心口一副陶醉样：“气质长相直接让我感受到了一股心动！”

“你特么是鸡动吧？”江乔威鄙夷了曾小胖一眼：“别做梦了。醒醒！”

曾小胖：“你跟警察小哥不是有交情么。顺道给我牵个线呗？”

江乔威故作的叹了口气：“你妄想是可以的。但是太过头就不好了。”

曾小胖还想说什么。被推开的房门阻了没说出来的话。

重回病房的关素仁直朝江乔威那边走去。

过去坐在江乔威旁边，问：“好吃不？”

江乔威立马端起纸碗，挑了一筷子送关素仁嘴边。

关素仁张嘴吃了口。说：“还是我家楼下那家好吃些。”

曾小胖不怕死的凑过去说：“警察小哥，刚才那美女是你姐啊？”

关素仁直接一句：“她有未婚夫了。”

“哦。”曾小胖缩回去，自言自语了一句：“还没结婚就行。”

江乔威怕曾小胖不知死活的继续说什么。用胳膊撞了撞曾小胖：“出去买瓶水回来。”

曾小胖：“不是有饮水机么！”

江乔威：“我要喝饮料。”

“事多啊你。”曾小胖抱怨了句，还是起身去买了。

看着曾小胖出了房。江乔威把手里的碗塞给关素仁：“给你吃。”

关素仁顺手接住碗：“你不吃的给我吃？！”

江乔威：“别浪费了呗。”

关素仁把碗放一旁。江乔威立马拿了回来，说了句：“你不吃算了。”

看着江乔威继续吃的津津有味。关素仁才知原来江乔威不是不想吃了，只是想腾给他吃。

“对不住啊，老是麻烦你。”吃着吃着江乔威突然说。

关素仁到是没想到江乔威也会对他说愧疚的话，随口应了句：“没事。”

江乔威：“你真不吃啊？”

关素仁：“不吃。你自个吃。”

江乔威：“挺晚的了，你回去睡觉吧。”

“我先去把医药费交了。”关素仁说着站起身来。

看着关素仁出去的背影。江乔威心里感叹了下，这个火包友虽然嘴贱了点儿，人还是挺好的。

15.冷暖

关素仁交了医药费还是打算回病房看一眼。

打开病房门，却看见江乔威坐凳子上睡着了。

走过去立在江乔威面前片刻，脱下外套往江乔威身上搭去。

转而走去看病床上挂着的点滴，已经滴的快没药水了，顺手按下了床头的呼叫按钮。

等到护士来换了点滴。关素仁按了按有些疲累的眼睛。

一直站在病床旁，直到曾小胖回来。

曾小胖刚想开口，关素仁冲他做了个嘘的姿势。

看了屋子一圈。曾小胖明白的点了点头。

关素仁小声道：“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先走了。”

曾小胖赶紧点头，迎合一句：“警察小哥，真是麻烦你了。”

关素仁走过去拍了拍曾小胖的肩，便直径出了病房。

从医院出来，关素仁被夜间的寒意弄的抖了抖，赶紧往自个车里钻。

回了家，关素仁只觉得疲累。

打开卧室的灯，想着明儿起来在洗澡，就一头栽在了床上。

这一栽，吓了关素仁一跳。

偏头愣愣的看着旁边被子里躺着的人，关素仁不可思议的来了句：“你咋在这？”

对方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的应了句：“我有你家钥匙的。”

关素仁实在是不想在折腾。扒床上只丢出一句：“赶紧走。钥匙留下。”

对方翻了个身继续睡，没理会关素仁的话。

屋子里一下静了下来。

关素仁刚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就被人猛然拍醒。

眯开眼，关素仁不耐烦的说了句：“你有病啊？”

对方扑在关素仁身上，轻声问：“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关你屁事。”关素仁皱起了眉头。

对方毫不客气的就在关素仁嘴上亲了起来。

“别闹。”关素仁推开对方。

对方却不依不饶的迎了上来，双手也在关素仁身上摸个不停。

本来就挺困了，又被对方烦着。关素仁特不耐烦的再次推开身上人，从床上坐起来就说：“杨松杰，你特么是想我把你丢出去是不？！”

这私自跑来关素仁家，还趟关素仁床上的人。正是关素仁的前对象。杨松杰。

“我知道错了，咱们和好吧”杨松杰从床上坐起来。讨好的语气说着。

关素仁瞥了对方一眼：“你赶紧走。我明儿要上班。”

杨松杰从后搂上关素仁的腰：“老公，我想你。”

关素仁扳开对方的手：“别这么叫。咱俩已经没关系了。”

杨松杰沉默了片刻，睡回床上。

关素仁累的慌，实在没力气跟杨松杰折腾。倒回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睡。只丢下一句：“我醒来你要还在，我直接送你去警局。”

杨松杰也算老实，默然趟旁边，也没在对关素仁进行骚扰。

而另一边。江乔威从梦中惊醒。

晃了晃神，从一旁玩手机的曾小胖肩膀上抬起头来。

震了震神，小声问曾小胖：“几点了？”

曾小胖：“凌晨五点。”

“你睡吧，我来看着。”说了句，江乔威挪了挪身子，才注意到身上披着的外套。

一时间脑子有点短路，随口问了句：“这谁的啊？”

曾小胖收了手机，仰在凳子上：“警察小哥的。”

“哦。”应了声，江乔威低了低头，嗅了嗅外套。

上面残留着衣服主人的气息。让江乔威莫名的笑了笑。

“我不困，等天亮了我回去睡。你继续睡着先。”曾小胖说了句。

这样睡着的确睡的不大舒服。而且在过两个小时天都亮了。到时候曾小胖在回去好好睡吧。这么想着，江乔威闭上眼继续补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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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从睡梦中醒来。

关素仁朦朦胧胧的伸手拿过床旁柜子上的手表看了眼。早上10点。顿时从床上坐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了。

下床匆匆去浴室快速洗了个澡，穿戴整齐之后跟赶着投胎似的往卧室外奔。

客厅的桌上放着早点。使得关素仁匆忙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

看着静然趟在桌上的食物。关素仁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忽然就会想到，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其实真的有挺多温馨的回忆。

不想再想了。关素仁一把拿过桌上的早点。急急忙忙冲出了家门。

开着昨儿借的同事的车来到警局。一进去就有队友调侃他：“哟，关队今儿迟到了~”

另一个人附和道：“关队昨儿急急忙忙去哪儿潇洒去了？”

关素仁笑了笑。调侃回了句：“私人事就不告诉你们了。”

“都几点了你才来？”随着话语，关青拿着一叠文件朝着关素仁走了过来。

关素仁接了关青手里的文件，一边看一边随口答：“回家太晚，睡过头。”

关青鄙夷了一眼。转而道：“这是今早送来的案件。你去处理了。”

关素仁点了点头。便朝着自己座位走去。

前脚刚坐下，就听关青提着音说：“对了，今儿你留守巡逻。”

关素仁拿过笔筒里的笔，抬起头应了句：“能不让我巡逻么？”

关青：“提交个辞职信就不用你巡了？”

关素仁罢罢手：“行行行。我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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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乔威跟彻底清醒过来的温荣聊着天。

说着以往跟曾小胖两人偷鸡摸狗的“英雄”事迹。

温荣到也听的挺开心的。

幸好是单人间，不然有病友的话，绝对会朝这两在病房放肆笑腾的人丢尿盆。

温荣也跟着江乔威起劲。把被狗追咬的事喜剧划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