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 上——风灯浊酒

江乔威就激动的骂起了代景佑那群人。使得整个病房的气氛挺欢脱。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正聊的起劲的两人。

江乔威走去开门。门外站着个一脸慈祥的中年妇女。手里还端着一块蛋糕。

不等江乔威说话，对方先开了口：“小兄弟你好。我是隔壁病人的母亲。今天是我儿子的生日。若是不嫌弃就接下这块小蛋糕吧。”

江乔威虽然还反应过来，还是伸手接了。

对方一脸笑容的说：“祝早日康复。”

江乔威点了点头，目送那中年妇女回了隔壁病房。

把手里的蛋糕放在床旁柜上。江乔威思索着说：“我去隔壁瞧瞧。”

温荣：“扶我一块去。”

江乔威：“你也要去？”

温荣点点头：“躺床上久了挺不舒服。下床走走。”

江乔威扶住下床的温荣。两人一块朝着隔壁房去。

隔壁病房的门敞开着。里面有不少人。有护士也有其它病人。其余的大概就是这间病房病人的亲朋好友和家属了。

整个病房看上去挺热闹的。大家围在一起说笑着什么。

江乔威扶着温荣走进去，跟其它病人一起围观。

被围在中间的是一对年轻的男女。

男孩穿着病房。笑着的面容上显得病态。

他说着：“今天是我22岁生日。也是我这些日子以来难得这么开心的一天。”

女孩握住男孩的手，吻了吻说：“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永远都在一起……”

男孩把女孩抱在怀里，轻声说：“嗯，等我好了……”

病房的人都为这一对儿欢呼。

“祝你们都早日康复。”男孩紧紧搂着怀里人。说着的话确实对病房里其它来围观的病人。

明明是很欢脱的气氛。那位中年妇女却黯然失色。

身边的温荣并不适合久站。这都有些撑不住了。

江乔威准备扶着温荣回病房。临走前冲人群喊了句：“寿星小哥，生日快乐。”

对方转过头来，笑着回了句：“谢谢。”

回了病房。正巧碰上来送午饭的曾小胖。

江乔威有点吃惊道：“你居然没睡死过去？”

曾小胖把送来的食物放一旁，说：“我还没睡呢。”

江乔威一巴掌拍在曾小胖肩膀上，欣慰的说：“还送饭过来。真难为你了。”

曾小胖故作得意：“那是。胖哥对你好不？”

江乔威点头：“太好！”言罢，转而道：“你赶紧回去睡觉吧，免得猝死了。”

“去。没个好听的！”曾小胖罢罢手。随即打了个哈欠：“你这一说我还真困的不行。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在过来。”

江乔威点了点头。目送曾小胖离去。

其实曾小胖这人有时候还是挺靠谱的。

就拿这送饭来说，送的两份，一份病人的挺清淡。另一份都是江乔威以往喜欢吃的。

不愧是从小到大的交情。还记得他江乔威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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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其实挺无聊的。

无聊的日子时间总是觉得过的很慢。

江乔威无聊的呆坐了两个小时，见温荣睡过去了。自己也扒在床边补起了眠。

碰一声，将刚睡过去的江乔威给惊了醒。

听着楼外面响起的一阵喧哗。江乔威赶紧凑到了窗前。

往楼下一看，顿时惊诧了。方才惊醒他的那声响动是因为有人跳楼。

“怎么了？”床上的温荣也醒了过来。

江乔威回了句：“有人跳楼。”

病床上的温荣撑起了上半身：“扶我看下！”

江乔威立马转身去扶床上人。

两人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动静。跳楼的是一个穿着病服的人。

有不少人围过去议论纷纷。顿时让楼下很沸腾。

忽然有个女孩从人群里冲进去，抱起地上的死者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

那女孩挺眼熟的。不就是隔壁病房那位小哥的女朋友么？！

温荣跟江乔威互看了眼。心里一咯噔。

两人就这么站在窗口愣愣的看着楼下的动静。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是来换药的护士。

护士轻声说了声：“过来换下药。”

江乔威扶着温荣过去。顺便问护士：“楼下怎么回事？”

护士一边给坐在床边的温荣换药。一边说：“你们隔壁的病人跳楼自杀。”

江乔威想起中午的所见。惊诧道：“为啥呢？”

“那男孩得了脑癌。他家人为了医治他花光了所有的钱财。他女朋友也为了照顾他辍学了。他估计是不想他的亲人再为了医治他费心费力，所以跳楼自我了解了。”护士说着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了。今天才满22的年纪。”

明明不久还欢度生日的人。明明不久前江乔威还跟对方说了个祝福，吃了生日的蛋糕。而此刻寿星却已经死掉了……

江乔威他俩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死沉。楼下那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还能隐隐约约的传入耳。

中午的一幕还回荡在脑海。那时候还一脸幸福样的女孩，现在却哭成这般。

造化弄人。男孩就这么离开了这个人世，留下了深爱他的亲人……

16.缺爱吗

“关队，有人找！”一声洪亮的男人声音，唤的一直在做笔记的关素仁抬起了头。

对方指了指门口说：“一个帅哥。”

关素仁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低头把剩下的几行字写完，才收了纸笔站起身出去见来客。

走出门口，见一熟悉的人影站在不远处。

关素仁走过去，皱了皱眉：“你怎么跑来了。”

杨松杰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关素仁。

关素仁瞥了眼，没接：“我吃过了。”

杨松杰：“你就当宵夜吧。”

关素仁犹豫着接过袋子，问：“有事？”

杨松杰笑笑：“没事，正好在附近就过来看看你。”

两人默然的站了会，杨松杰似乎是有什么要说的样子，没打算走人。关素仁觉得这么站着不妥。拽过杨松杰的胳膊，走到一旁花园边上坐了下来。

关素仁拿出兜里的烟点了根，语气淡然：“有事就说。”

杨松杰摇摇头：“我就是顺道想过来看看你。”

关素仁好笑了声：“以前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呢？”

杨松杰：“……”

又是一阵沉默。半响之后杨松杰才开口说：“你真的有新对象了？”

关素仁：“没有。”

杨松杰：“那给个机会吧。”

关素仁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烟，绕了绕后脑勺，思索着说：“我真的很不想每天回家，要傻逼似的等你玩到半夜三更回来。”

杨松杰：“我可以不去夜店玩了。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都可以不去做。”

关素仁：“你从来都是个我行我素的人，说这些多为难你？”

杨松杰：“我是真的想跟你和好。你别洗刷我了。”

关素仁：“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想管束你太多。但同时我也觉得我抓不住你。”

杨松杰：“你就真的对我一点心也没有了？”

关素仁嘶了声：“老实说，说一点感情也没有了那是假的。”

杨松杰：“那么为什么不愿给个机会？我对你的喜欢你就感觉不到？”

关素仁：“这跟要不要继续在一起是两码事了。你也不用再说什么喜欢我的话，我也并不否认你的感情，说起来也只是喜欢的没有那么多而已。”

杨松杰苦闷的笑了声：“我也觉得我自个挺贱的。明明知道失去了我会很难过……”

关素仁：“你我都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都知道分手挺痛苦，但也不会没了谁就难活不是么。”

杨松杰：“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心里还有你，我就不想放。”

关素仁哼笑了声：“所以都说了你是个太过我行我素的人。”

杨松杰珉了珉唇，盯着关素仁：“就一次机会好不好……”

关素仁将手里的烟丢地上踩灭了：“再说吧。”

感情这种事就是折磨人。只要双方心里还有不舍，那就还是会有一丝和好的奢求。

对于关素仁来说，在一起两年，哪怕再狠心的话，也杀不死心里那残留的感情。

也不可否认，其实关素仁有想给对方一次机会。但是却又不知为何不想答应。

“素仁，巡逻了！”一声高喊划破了气氛。

关素仁抬起头朝着声音那边一个手势。站起身来跟杨松杰说：“我得巡逻去了。你回去吧。”

杨松杰点了点头，也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

关素仁提过一旁的食物袋，匆匆朝着一块巡逻的队友跑去。

“那不是你前对象么？”关素仁一上车，坐在驾驶位的男人就调侃道。

关素仁瞥了眼对方，故作惊诧道：“呀，今儿一块巡逻的是你啊？”

这个一起巡逻的，正是从警校起就跟关素仁关系很好的哥们，周豪。

两人因为“嗜好”一样，又是同月同日生。所以在警校起就“狼狈为奸”的。

周豪也不介意关素仁装神。继续调侃对方：“怎么，这是和好了？”

关素仁：“没有。”

周豪伸手去拿过关素仁放一旁的食物：“哟呵，这都给你送夜宵来了？”

关素仁捅了周豪胳膊一下：“哪那么多屁话，赶紧开车。”

周豪噗笑了声。发动车子使出了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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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慢的行走在各大小街道。

夜间的热闹度不低于白天。特别是那些夜间活动场所。

不过这边的治安一向还挺好，没啥闹事儿的。

一旁的周豪一边开着车，一边问关素仁：“你那新对象咋都没见过？”

关素仁一头雾水：“我啥时候有新对象了？”

周豪：“不是都闹到警局去了么？那天我没在，错过了精彩。”

“扯淡。”关素仁淡然的丢下句。

周豪笑嘻嘻的继续调侃着关素仁：“改天带来给兄弟我瞧瞧？”

关素仁将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摸着嘴唇说了句：“还没到那一步。”

周豪：“那就搞到那一步呗？”

关素仁若有所思的，没在说话。

车子缓慢的在街上行走。

灯红酒绿，杂吵声渲染着耳。

“你俩去一下繁景街。”关素仁身上的对讲机里传出了关青的声音。

关素仁示意了周豪一下。周豪立马调了个方向朝着繁景街开去。

繁景街是附近最热闹的夜市。

出行的人很多，车子在街道里只能缓慢前行。

前行了一段路就发现了关青让他们来这边的目的。

周豪停下车，两人朝着那一大群围堆的地方走去。

那是一间酒吧的门口，老远就能听见从围堆人群中发出的暴乱骂声。

挤进人群，只见一名男人提着手里的板凳，使劲的砸着卷缩在地的人。

他的口中还骂着：“你他妈的敢拿着老子给的钱养男人？！”

周豪冲过去，一把抓住对方举起板凳的手。

对方愤愤的转过头来，盯着周豪。

周豪看着对方的容颜稍微楞了一秒。随后皱了皱眉头：“停止你的暴行。”

对方开口就骂：“关你屁事！滚蛋！”

周豪用力扯过对方手里的板凳。

对方怒火不小，挥拳就要揍人。

不过论起手脚，对方还不是周豪这受过特训的人的对手。

避开对方挥来的拳头，抓住对方的手，用力一个反拿，就将对方给制服了。

“放开！”对方扯着嗓子吼。

周豪紧了紧按压着对方胳膊的手，严肃道：“老实点。”

对方嘁了声，到也没有在挣扎。

关素仁疏散着围观的人群。人群也纷纷老实离去。少些个八卦的，依旧站在不近不远的位置议论着这所发生的事。

周豪见对方也安静了，便松开了手。

不聊手刚一松开，对方就想冲上去继续揍地上的人。

“行了！”周豪提了提音，赶紧拉住了人。

对方毫不客气的拿过一旁刚才打人用的凳子，一屁股在原地坐了下来。

跟周豪大眼瞪小眼半天，说了句：“行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

周豪愣了愣，好笑道：“你殴打了人还这么嚣张？！”

对方：“我就吃嚣张长大的！”

周豪哼笑了声，不跟对方计较，转而问：“为啥殴打他人？”

对方：“你养的小白脸拿着你钱去养另一个小白脸，你觉得该不该打？”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也不该打人。”周豪瞥了眼地上躺着的人：“而且还下手这么重。”

“不是的，你听我说……”地方的人呜呜的开了口。

“说你妈个头！”对方扭头冲地上的人骂了句。起身就又要动手。

周豪赶紧抓住对方的胳膊，道：“再打就带回警局！”

“哦？”对方好笑了声，转了个身，双手往周豪面前一放：“抓呗。”

周豪觉得对方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死混混，不想废话了，直接拿出手铐就给拷上往警车里拽。

带着两个闹事人回到警局，关青不知跑哪去了没个人影。

周豪跟关素仁只好带着两个闹事人进了审问室自抓自审。

在桌前座了下来。周豪拿出纸笔就问：“姓什么，多大了，家住哪里。为啥殴打他人？”

对方也自顾自的在对面位置坐了下来，好笑道：“警官你跟我相亲呢？”

周豪：“问你什么就老实回答！”

对方到也挺配合的回答了：“郑永江，23，住的远。至于为何殴打……我已经说过了。”

而另一个畏畏缩缩站在一旁捂着脸的青年，小声说着：“我没有……”

郑永江偏头瞥了对方一眼，嫌恶道：“你少特么这副BB样，老子可懒得冤枉你。”

青年珉了珉唇，啥都说不出来。

周豪有点看不过去：“我说你打了人还这么有理了？”

郑永江：“我就是觉得我打得很有理。”

周豪：“这里是警局，不要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郑永江好笑道：“你们这些个小警察整天少管点事，没人会扣你们工资的。”

周豪这人其实没啥脾气，默默的看向了在一旁靠着墙的关素仁。

结果关素仁一副天下没我啥事的样子沉溺在自个的思维中。

周豪只好叹了口气，问两名闹事人：“叫你的负责人来跟我讲。”

郑永江爆出了一串号码，丢了句：“我律师的，自个打。”

周豪懒得出去打电话，用自己手机打了。

审问室一下安静了下来。偶尔只有一旁站着的青年小声抽泣的声音。

郑永江挺呆不住的。看对面的周豪埋头写的认真。往桌上一趴，凑上去小声问：“警察同志，你写什么呢？”

周豪头也不抬一下，回了句：“没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