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 上——风灯浊酒

郑永江嘿笑了下，问：“警察同志，你叫什么？”

周豪顿了顿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盯着郑永江：“老实呆着，等你律师过来。”

郑永江伸手去拿掉周豪眼睛上的眼镜眶，笑的一脸无害：“我问你下名字，不犯法吧？”

周豪淡定的拿过郑永江手里的眼镜，带回去。回了句：“周豪。”

郑永江：“你缺钱吗？”

周豪：“不缺。”

郑永江：“那你缺爱吗？”

周豪：“……”

郑永江：“158XXXXXXXX，我手机号码。”

周豪没打算理会眼前这傻缺了。默然的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

没一会关青回来了，把手里没吃完的夜宵塞给跟木头似得站在一边的关素仁。一边朝着周豪那位置走，一边问：“这咋把人带过来了。”

周豪从位置上站起身。让关青坐下：“闹事人不大配合，只好带回来了。”

关青看了眼周豪写的东西，下一秒提起本子往周豪身上一砸，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写的什么玩意？！”

周豪理所当然的说：“我把当时场景画下来了。”

关青罢罢手：“赶紧死一边去！”

周豪跟撒手烫手山芋似得，撒腿就往门口跑。顺便拽上发愣的关素仁一起出了审问室。

17.可能吧

昏暗的灯照着整个寂静的只有两个人的警务室。

“你能不思春了吗？”周豪冲着身边坐着的人说了句。

关素仁抬起头来，故作的掐了掐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在下掐指一算，你命犯一劫。”

周豪一个鄙夷：“你明儿改行，去摆个摊算命吧。”

关素仁：“刚才你抓的那人是叫郑永江吧？”

周豪点了点头，一脸不解：“怎么？”

关素仁：“着名歌唱家和商业巨头的儿子似乎就叫郑永江。”

“……”周豪愣了半天，来了句：“没这么巧吧？”

关素仁笑了笑，故作的叹了口气：“怕啥，算起来你也是他表亲啊。”

周豪：“那表的很远了。”

关素仁给他算了起来：“嗯，你表姨丈夫的弟弟老婆的妹妹老公的父亲是郑永江母亲的表叔。我没算漏吧？”

周豪没好气的说了句：“你无聊不无聊？！”

“不客气。是我们的过失。”随着声音，关青跟郑永江的律师从审问室走了出来。握了握手。

随后走出来的郑永江手里拿着一张纸，看着那张纸一脸笑。

直径走到周豪他们这边，郑永江将手里的纸放在周豪桌上，说了句：“画的还行。”

周豪抬起头看着郑永江。

郑永江俯身拍了拍周豪的肩膀，在周豪耳边小声说了句：“下次可别随便带我回警局了哟，周豪警官。”言罢，站直身直朝警局外走去。

待人走后，周豪才发现那张纸下写了一串刚才郑永江念过的手机号码。

拍的一下，走过来的关青毫不客气的在关素仁跟周豪脑袋上赏了一巴掌。

关青没好气的说：“你俩乱抓什么人？”

关素仁无辜道：“人不是我抓的。”

周豪也无辜道：“当街闹事怎么就无辜了？！”

关青双手相抱：“受害者说了不是郑永江所揍。”

周豪：“我跟素仁亲眼所见！”

关青：“当事人都这么说了，咱们还能咋办？”

周豪突然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个报道。也是关于郑永江的。说是郑永江把一个人打残废了，那人入院后没多久就挂了。结果屁事也没有。不由小声嘀咕讽刺了句：“真神气。”

关青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大时钟，说了句：“你俩可以下班了。”

“好勒~”关素仁蹭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就往外走。

三个人前前后后出了警局。坐上了关青的车子。

关青提议去吃点夜宵在各回各家。

周豪忍不句说了句：“你不是刚吃了么？”

关青：“没吃饱不行？”

周豪：“行！反正你请客不吃白不吃。”

＊＊＊＊＊＊

三人来到一家火锅店。

关青似乎是这家店的常客，这一来，老板就热情的招呼她。

关素仁也跟着关青来过几次。对于这家的味道还是挺满意的。却也忍不住怨了句：“大晚上的吃什么火锅啊。”

关青从一旁的啤酒箱里拿出一瓶啤酒，开了盖子：“爷乐意！”

关素仁也弯身拿出两瓶，一瓶撬开盖子递给了周豪。

“哎，那啥~”关青闷了口酒，冲周豪道：“听说你妈在给你张罗着对象呢？”

周豪无奈的叹了口气：“是啊，整天叫我去相亲。”

关青噗笑了声：“你妈是不是常说什么你看那谁谁跟你一样大，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周豪一拍大腿：“青姐你太了解了！”

关青瞥了眼关素仁：“我家那位太后也是这么跟素仁讲的。”

周豪跟关素仁互看了眼。拿起酒瓶碰了下。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样子。

关青故作的调侃了一句：“素仁啊~你啥时候让咱妈抱孙子呢？”

关素仁：“这种事交给你了。”

关青拿起筷子一边探着锅里，一边说：“我可不想生孩子。”

周豪：“姐夫的父母不就是盼望你俩快结婚生个娃么？”

关青：“所以我也不大想结婚。”

周豪：“婚期不是都定在六月了？”

关青嘶了声，给关素仁碗里夹了块鱼肉，说：“到时候你替我嫁了吧？”

关素仁：“神经。”

“哟，这不是警官们么。”一道声音，插入了他们的对话。

三人随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贼眉鼠眼的青年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这人是警局的常客了。一个社会小混混。绰号叫耗子。

经常犯些民事纠纷的小事，到也没做太过格的事儿。

“警官们这是刚下班呢？”对方走过来，拿出烟发给了三人，嬉皮笑脸的问。

关青拿过烟叼嘴里，接了对方打来的火，说：“耗子啊，听说前几天你砸了一个老大爷的水果摊子？”

耗子立马恭维的说：“哎呀，一点小事。事后我有赔偿的。”

关青调侃了句：“这三天两头的进我们局子，都成你娘家了不是？”

耗子绕绕头，嘿嘿笑道：“我也知道挺麻烦各位警官的。下次各位不如就当没看见？”

关青眼睛一瞪：“你在拿我们的职务开玩笑呢？”

耗子：“哪敢哪敢。经过各位警官的教育，小的现在正一步步走上正轨呢。”

“耗子，赶紧的！”

耗子偏头看了眼街道上叫他的几个男人。回头冲关青道：“那各位警官慢慢吃。我先去了。”

关青点了点头，罢罢手，示意对方可以走。

“这小子整天不务正业的。”关青吸了口烟，说着。

关素仁好笑道：“前段时间不是因为卖黄碟给抓了么。”

关青：“可不是吗。当时还兴致勃勃的给咱们警局的男同志讲内容。”

关素仁：“这小子就一逗比。”

嘟嘟嘟嘟，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关青摸出电话接了起来。对着电话说：“啊，我下班了。现在在吃火锅。行，你过来呗。”

见关青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关素仁问：“姐夫打的？”

关青点了点头，拿起酒瓶跟关素仁他俩碰瓶。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吃火锅。

天气其实挺热的，加上火锅的辣味。吃的三人热火朝天，却也是津津有味。

一辆轿车开到这些二流街道来，显得挺抢眼的。

车子停在店摆的一旁，从车上走下来一个穿着西装，温文尔雅的男人。

男人直朝关青他们这边走来。冲着关青喊了句：“宝贝。”

关青吃的正爽，没空回话，就点了点头。

关素仁跟周豪异口同声的喊了句：“姐夫。”

男人点了点头。在关青一旁的空位坐了下来。有些嫌弃的说：“你怎么又吃这些东西。”

关青嘴里喊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我喜欢。你要不要也吃点？”

男人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

其实对于这个姐夫，关素仁不待见也不讨厌，就是无感。自然也跟对方没什么接触。

偶尔碰见了招呼一声，却也不常见。

不过关素仁的母亲到是很重视这个未来女婿的。

这人叫黄韦峰，是一家中型公司的总裁。

关青与他交往了五年了。是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两人五年来感情也挺好。至少关素仁从来没有听见过他姐对这男人有过什么负面言论。

不过在关素仁读警校那会。黄韦峰有跟关素仁谈过关于性取向的事儿。

一副站在道德顶端的模样跟关素仁说教。让关素仁感受到了这人对于同性恋的厌恶。也让关素仁觉得挺扯淡的。

不过关青一向很罩着他这个弟弟。黄韦峰也不敢多说什么。

黄韦峰就坐在那看着关青他们三人吃。

直到手机响起，才接着电话起身去了一旁。

关青从食物里抬起头，盯着黄韦峰打电话的背影。

怎么说两姐弟也是一个爹妈生的。关素仁自然是看出了关青的若有所思，问了句：“怎么？”

“没事。”应了声，关青收回目光继续吃着自己的。

关素仁偏头瞥了眼暗戳戳的在一旁打电话的黄韦峰，也没多说什么。

三人吃饱喝足付了钱。黄韦峰还在那边打电话。

关青有点不耐烦的冲着黄韦峰的背影喊了句：“你打完没有？！”

黄韦峰回头看了眼站在那边的关青。挂了电话走了过来。

关青挽过黄韦峰的胳膊，扭头冲关素仁他俩道：“我坐韦峰的车。你俩开我的车回去。”

关素仁点了点头。看着关青跟黄韦峰离去的背影。

嘟嘟嘟嘟。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关素仁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一家酒店的老板打来的。

按下接听键。对方那边喧闹声很吵，扯着嗓子说：“素仁啊，哥这边搞活动，你过来喝两杯？”

关素仁：“你请客？”

对方：“你来，我请就是！”

“行！”关素仁应了声。挂了电话冲周豪道：“一块去喝两杯？”

周豪摸了摸肚子：“这才刚吃了……”

关素仁：“一家GAY吧，去捡个小0回去，说不准你就告别苦逼单身汉的日子了。”

周豪想了想：“成，走起！”

两人来到酒吧附近，找车位停放好了车，便冲进了酒吧。

酒吧里闪烁着五彩的灯光，舞曲夹带着喧闹声。

中央舞池里的帅哥穿着个丁字裤骚气十足的跳着钢管舞，围观的人群一阵欢呼。

台柱上挂满了彩色气球。裸着上半身的主持人大声的介绍着今晚的活动。

整个酒吧灯红酒绿，喧闹不止。气氛甚是欢腾。

“身材不错。”关素仁靠在周豪耳边，夸着池中跳舞的小哥。

周豪笑回了句：“竖起武器插入的冲动？”

关素仁：“你瞧瞧这围观的男人，有几个竖了起来？”

周豪环视了一圈，噗笑了出来：“还真不少。”

“素仁，这边！”在这种环境下，声音依旧响亮入耳的人怕也只有这里的大嗓门老板了。

关素仁带着周豪朝着唤他的方向走去。

一群人围着桌前有说有笑。关素仁却一眼看到的是老板旁边的杨松杰。

“够热闹的。”关素仁在老板对坐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老板招呼旁边裸着身子，穿着兔耳妆容的少年给关素仁他俩倒了杯酒。

关素仁介绍着身边坐着的人：“我朋友，周豪。”

老板点了点头，笑说：“小伙子长的一表人才啊~”随后说：“今儿我这里开活动。主题419，小兄弟看重了随挑随选。”

周豪笑了笑，目光瞥到了老板身边的清秀少年。

老板也随着少年的目光看向自己身边的人。一巴掌拍在地方的屁股上，打趣道：“这是我昨儿拐到手的。小兄弟要是看重了，哥我给让给你。”

少年拍开老板的手，没好气的说：“要死啊？！”

老板哈哈大笑。气氛依旧很喧闹。

喝了两杯酒。这儿的老板一向性子直爽，也没顾忌什么，开口就说：“素仁啊，你在跟松杰闹分手啊？”

关素仁看了眼杨松杰，没吱声。

老板叹了口气，继续说着：“当初你俩也是在我这里认识的。咱们这个圈子能长久在一块的挺少。你俩都走了几年了，多大点事儿，这分手多可惜。”

关素仁目光重新放回了杨松杰身上。对方今儿画了点妆容，在这环境下显得挺妖娆的。

不过杨松杰也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手机，一声没吭。

没多久之前还给他送夜宵来，说着想和好。却感觉是好久之前的错觉。

关素仁也不想多说什么，转而跟老板找话题：“那在舞池跳舞的叫什么？”

老板愣了片刻，转而笑着调侃：“怎么，相中了？”

关素仁笑笑：“可能吧？”

老板赶紧招呼身边人：“去把小京叫过来。”

“你俩真的就这么玩完了？”老板试探性的问关素仁。

关素仁一口喝了杯中剩下的半杯酒，也没回答。

老板给关素仁满上。开玩笑的说：“那我可要上了？”

关素仁：“随意呗，既然分手了对方的一切我自然都不会过问。”

老板叹了口气：“素仁啊，有时候你就是太认真了。”

关素仁笑笑：“不认真又何必挂着一个恋人的词汇呢？”

老板点点头：“这到也是。你们年轻人就爱谈情。像我，多潇洒。”

关素仁举起杯子跟老板碰了下。一杯子酒，一口干。

18.暧昧

“嗨。”随着声音，刚才在舞池跳舞的少年走了过来。

“坐。”老板招呼着。

少年看了周围一眼，选择在关素仁旁边坐了下来。

关素仁往旁边挪了挪，给腾出位置。

“小京，你不是酒量很好么？跟这位关帅哥喝喝？”老板招呼道。

少年看了关素仁一眼，顺手拿起一个杯子。

出于礼貌性，关素仁自然也拿起杯子跟对方碰杯了。

两人一口气喝了好几杯，气势不相上下。

而一旁的周豪已经是愣头愣脑的被人牵走了。

周豪走后，关素仁另一边的位置便空了出来。杨松杰默默的坐了过去。

在关素仁喝下第八杯的时候，杨松杰在他耳边小声说：“少喝。”

关素仁拿过杨松杰一直捣鼓的电话看了眼。

杨松杰是在跟人发短信。对方各种银秽词语的调戏着杨松杰。

哼笑了声，关素仁小声回了句：“互不相干。”

杨松杰珉了珉唇，拿过关素仁手里的酒杯一口喝了。冲着在场的大伙说道：“就他俩喝多没劲。咱们来玩点小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