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救赎—— by小吾君

作者:小吾君  录入:08-06

“小狐狸也知羞了?”
裴铎拭去林织的那滴眼泪,喉咙滚动,他倒高兴,如今就不想着那不存在的七八个崽子的事了。
反正没有,都是他的。
林织不留情地在他背后又留下爪印,有些微恼。
到后边林织实在是烦了,干脆化为了狐身。
不过他忽略了自己已经凝实许多的妖丹,在化为原型的时候并没有控制自己的大小,因此直接化为了等人长度的紫狐。
这让裴铎微怔,抚着狐狸漂亮的皮毛。
这般大小的狐狸便不让人觉得娇小可爱,带着兽类的压制力。
这便是妖狐的原型,蓬松的狐尾甩动,让人毫不怀疑狐狸只要用力一拍,杀伤力十足的尾巴便能将这张床破坏个干净。
林织原以为这般可以省心了,但他忘了狐狸原身,何止一对。
没什么用的摆设,在此刻却忽地有了作用。
裴铎忙碌极了,狐狸的毛发一片湿漉狼藉。
林织心情麻木,他兽面人心,裴铎人面兽心。
还是早点死吧,他想当寡夫了。

次日,林织冷了裴铎一天。
他想到自己原型都被弄的乱七八糟的样子,没法给裴铎好脸色,便是装也不愿意装。
裴铎知道因果自然不会觉得是狐狸性情大变,想法子讨他欢喜。
御膳房研究了新口味的点心,书肆有了新的话本子,裴铎动手雕了几只形状不一憨态可掬的狐狸,捏着木雕学说书人,一会儿演狐狸爹爹一会儿演狐狸崽子,哄林织开心。
谁能想到一向淡定从容的裴主司,也有如此逗趣哄人的时候。
林织扑哧笑出声,由着裴铎给他挽发,算是和好了。
这救赎任务的进度看似是和缓了下来,没有什么进展,但林织却不急。
此刻的情况跟上个世界后半截也差不多,这些人格碎片要彻底的放下心才算是了结,于宋嘉竹高考而言是结束也是开始,在裴铎这儿,估计要等他拿到妖心,看见他完好无损不缺什么零件才能放心。
裴铎这儿没什么要烦心的事,林织便觉得有些发闷起来。
他同样是闲不住的人,一件事快要告一段落总是想再做些别的事。
因此镇妖司的一些任务,林织自告奋勇要前去。
裴铎倒是有些担心林织出差错,且林织身子的异状还未完全结束,正处于奶崽崽阶段,虽然没有崽子,但身体可不管那么多。
“我去去就回,大人不也一直说希望我厉害点省得被欺负么,我总得多练练手,到时候报仇没经验怎么办?”
林织也不都是在看话本子,因为是狐狸不需要做什么事,他把镇妖司内部的百妖异闻录也看完了。
这些都是镇妖师们的经验手札,乃是镇妖司不外传之物,更别说让妖看见,不过谁让他的夫君是主司,他自然随便看。
有了经验,也得有实战,虽然在普通人类世界可能用不上,但谁说的请以后,林织也不担心学杂,多掌握些东西总是不错。
裴铎知道林织不是温室花,想了想还是由林织去了,只是叮嘱他不能逞强。
天色渐晚,离京城几十里远的小村,村里吃饭最晚的人家屋顶也没了炊烟。
追着藤球跑远的孩子没有听见村内爹娘焦急地呼唤,朝着山里而去。
那骨碌碌滚着的藤球停在了原地,稚子弯腰去拾,一阵大风吹来,藤球又往回跑了,急的他又赶忙去追。
他跑回了村子外边,被来找他的娘揪了揪耳朵。
“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天黑了不许往外跑,半月前村东头丢了娃娃被狼叼走了,你也想被狼吃了是不是?”
小孩吱吱哇哇求饶,两人越走越远。
山脚下,草丛里悉悉索索有动响,钻出一只硕大的黑耗子,吱吱地口吐人言:“谁坏我好事?出来!”
“原来是只小老鼠,啧,会打洞就是不一样,躲得让人找不着。”
树上坐着个少年,低头轻嗤。
负责这块的镇妖司小队长夜巡时发现了微弱的妖气,但是满山都没寻到妖物,附近两个村庄半月有两个孩子一个猎户不见,几个人搜了山,依旧不知道妖物躲在那儿。
为了防止事态恶化,这件事便被上报给了京城这边的堂主。裴铎不放心林织去拿厉害的妖练手,再者京城附近是镇妖司的大本营,那些怨鬼妖物也不敢作乱,裴铎就把这件事拿给了林织。
林织的修为远远在这只老鼠之上,老鼠没察觉到危险,出来拐人,正好被过来的林织撞见。
感受到了林织释放出来的妖气,硕鼠灵巧地鞠躬,豆豆眼尖嘴都能看出一股谄媚。
“爷爷莫怪罪,小妖不懂事,冲撞了爷爷。”
林织自然不会理会他的讨好,指尖凝出紫色妖力,朝着硕鼠而去。
那鼠妖察觉到了杀意,二话不说朝着山里跑。
他能躲过一队镇妖师的搜寻自然是有几分隐匿的本事,这山上多的是他打的老鼠洞。
感觉身后没了妖气追逐,鼠妖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从一个洞中钻出,打算逃离这里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
可他刚钻出来,就瞧见了站在他身前的少年。
一阵风吹来,少年腰间玄铁所制的腰牌轻晃。
上面绘着繁杂的线条,形成了一个‘镇’字。
鼠妖光是看了一眼,便因为其中蕴含的镇妖罡气软倒在地上。
若是有见识的大妖,自然会发现这腰牌的规格在玄使之上,乃是镇妖司主司的令牌。
可这鼠妖没见识,死前还在困惑为何一只妖身上有镇妖师的腰牌。
林织的手指把玩着腰带上的流苏,这是他出来前,裴铎给他系上的玩意。
就算有功力在他之上的妖出现,估计看见这腰牌,也不敢轻举妄动。
林织低笑了一声,倒是没急着往京城赶,藏匿着气息不紧不慢地往回走,权当夜巡,顺便解决了一只水鬼。
不过妖鬼果然不同道,林织对付鬼魂没有对付有实体的妖那般顺畅,不过乌城是妖物聚集之城,倒不用担心怨鬼。
快到京城时,林织的动作加快。
不是因为他想着快点见到裴铎,而是感觉到了身上的一点不妙。
少年的春衫被晕染出湿润的痕迹,透着奶味的甜香。
该死,林织低骂了一句,加快了速度,月下狐影形如鬼魅。
因小狐狸不在,裴铎也未歇息,处理着事物,感受到了小狐狸归来,裴铎放下了笔,朝着寝宫而去。
侧对着他的少年衣衫滑落至肩膀,正蹙眉烦闷地挤着,染湿了锦帕。
裴铎随手抓去了他身上的一丝鬼气碾碎,替林织代劳。
林织对自己下手没轻没重,裴铎却是怜惜的紧。
裴铎还未来得及问林织练手的如何,狐妖已经在疲惫中睡去,裴铎给他抹了些药,避免他被衣裳磨的疼。
裴铎在这边操心着孕后的林织,宫里同样有人在担忧着孕期的妻子。
皇帝低声安抚着心神不宁的皇后,看着她在安神香的作用下睡去,眉间皱褶未平。
和皇后一样,他也在担心这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
霍相如今是完全和他一条心,皇后有孩子也是好事,裴铎怎么也不可能杀了他扶持皇后的孩子继位,毕竟他们不是一条心。
但不知道皇后这孩子是男是女,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落地,落地了又能不能平安长大。
裴铎并不打算动皇后的孩子,近日他头疼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他日子过得好好的还想活久些,自然不会去妄增业果。
再者,皇后的这孩子的存在对他的计划也没有太大的妨碍,他如今和摄政王也没太大区别。
他甚至能用这个孩子的平安来换出征乌城时的安宁,何乐而不为。
三月中,细雨蒙蒙。
如今的朝堂倒是一片风平浪静,六王爷已经没有能力再同裴铎作对,七王爷惯会见风使舵摇摆游离,不肯多冒险,皇帝和霍相还要为皇后腹内的孩子担忧让孩子安稳降生,也不会打破平衡,生怕裴铎发难。
因此当裴铎将讨伐乌城的事情提上日程后,大家各有心思,明面上却没什么人反对。
因为裴铎打算作为监军,随兵出征。
他不在京城,对讨厌忌惮他的人来说是件好事。
有些人对他忽然要出兵乌城有些惊讶,但大多数人还记得裴铎的父亲,那个被先皇称赞为当世奇才的青年。
裴铎的父亲一首策论在当时惊艳了许多文人,他欲收复乌城也不是秘密。
虽然有些清高傲骨之人不喜裴铎弄权,但在对外的乌城之事上,他们倒也对裴铎的主张称赞有加。
为收复国土之战,许多整装待发的士兵也志气满满。
不过这只是明面上的队伍,暗地里镇妖司早已经从大越境内抽调了人选,佛道两门皆有人响应,为出征乌城而做准备。
林织蹲在裴铎的肩上,看着着甲胄的士兵们,心情颇佳。
收复乌城需要满足两个条件,兵力和除妖师,这二者缺一不可。
往日也不是没有帝王做过,可总因为与镇妖司合作不够默契而失败。
裴铎既是当权者又是镇妖司的主司,两道皆听他号令。
镇妖司要先大军一步抵达乌城,乌城的周围有着结界,修为不够的镇妖师都会在其中不知方向,更别说人族。
乌城也早就收到了大军即将到来的信息,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这注定是一场大战,但也是一场筹谋已久的征伐。
林织和其他加入这场战争的妖一起藏在了暗处,等着天师们破除结界。
裴铎、明悟、无尘大师以及三清那边的道士各在一个方位,集力破盾。
乌城外地河水奔流,是两方人马角力。
结界破时,镇妖师们遇见的不是妖物们,而是朝着他们挥刀前来的乌城士兵。
天师除妖却绝不能杀人,许多人下意识避让,此时平地起了一场桃红色的雾气,杀气腾腾的乌城士兵神色变得有些空洞,似乎有些迷茫。
鲛妖唱起了安神之歌,让士兵们陷入沉睡。
天师们趁机向前,林织以妖力催动铃铛,紫色的狐眼光亮闪烁。
“你们身为妖,为什么要帮这群镇妖师!”
有妖族破口大骂,林织还没回答,便有妖大喊:“懂不懂什么叫招安!”
乌城外的河无风无浪,赶来的大越士兵开始渡河。
喊杀声震天,乌城的兵力和大越的兵力完全无法相比,百年来也是依靠妖力存活,当布局已久准备充分的敌人到来时,便没有太多的还手之力。
裴铎没有和城里的妖耽误时间,追寻乌延的踪迹。
无数叶片朝着已经成了半妖的乌延而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我来取回内子的心。”
朱紫衣袍的青年闲庭漫步般向前,眼眸含笑地说了来意。

第86章 权宦的狐狸妖宠
乌延认得裴铎,即使这次他们第一次见面,但他早就将裴铎的画像看了许多遍。
虽然得知这次大越的大军攻城,但乌延没有太过慌乱,毕竟百年间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遭,可他没想过裴铎竟然和镇妖司有关系,而且还能联合如此多天师一起来攻打乌城。
从裴铎指间的叶片飞入一只妖身上开始,乌延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知道大越有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裴铎,也知道大越的新镇妖司主司独创了叶箓,天赋绝佳,修为高深,乃是妖鬼克星。
但他从没想过这两个人居然是同一个人,听到裴铎说的话,灵光如同电光火石一般在乌延的脑海中乍现,让他想通所有事情。
“是那只紫狐!”
乌延惊怒交加,这种怒意不是针对裴铎,而是对那些骗了自己的属下。
明明云绿说过那只狐狸是赤狐,他也派人去大越宫内查探过那只紫狐,查探的人回报说是一只凡狐。
一派胡言,那只狐狸没死竟然还逃到了镇妖师的手边,迷惑了镇妖司的主司,让他惹火上身。
乌延只觉得荒谬至极,他下意识地按着心口,如今这里面也是半颗狐心,他用秘法续命,只等着拿到剩下半颗或者是一颗新的妖狐的心,可现在不仅没机会了,还会殒命。
乌延心急如焚,脑海一片混乱,朝着出口处逃去。
乌延的速度极快,完全没有要与人纠缠恋战的意思,乌城告破乃是事实,他也没什么好留恋。
一柄长剑如同流光朝着乌延的腿而去,乌延察觉到了危险借力蹬上墙壁躲过裴铎的剑,同时回身布下迷障迷惑裴铎。
眼前是三条岔路,乌延快速地朝着其中一条而去。
密道内有风,快速奔跑时能听见过耳的呼啸风声。
乌延脸上浮现一丝喜意,只要逃到出口他便可朝着山中而去,到时便可逃之夭夭。
就当他要迈到光亮处的时候,感受到了困缚,动弹不得。
这是镇妖师的镇压的术法之一,乌延低下头才发觉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几片正在发亮的绿叶。
无论何种符箓,都需要有人以灵力催动才得以发挥作用。
乌延面色僵硬,他不必回头,也知道背后有人来了。
脚步声不轻不重,却带着让人脊背生凉的森冷。
裴铎指尖符现,朝着乌延而去。
“是不是奇怪我怎么能那么快追上来?”
裴铎读出了乌延的想法,十分好心地进行了告知。
“我先前说过了我来取回内子的心,我与他朝夕相对,他的气息我如何不熟悉,更何况是他的心。”
裴铎话里有话,倒是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乌延感觉到了阎王催命,顾不上其他立刻大喊道:“我愿意把心还给他,只是半颗心融合需要活体,你现在不能杀我!”
乌延当然不会蠢到去威胁裴铎,他也是半妖之躯,裴铎的功力在他之上,无论如何他得先活下来,然后再想法子。
“你倒是识相。”
裴铎本来也没打算杀他,万一就这么把狐心给挖出来,心不动了没法融合回去怎么办,裴铎当然要留着活口。
当然,命要留着,其他便不必了。
乌延惨叫了一声,手筋脚筋被尽数挑断,连同腹内的妖丹也一并被挖出。
裴铎给乌延洒了止血的药粉,还往乌延嘴里塞了符,自然不是为了防止乌延逃跑,只是为了避免他自杀。
“你这般货色,也配用他的心。”
裴铎轻啧,居高临下地望着乌延,完全不掩饰冷嘲。
裴大人在他人面前向来是阎王心菩萨面,在乌延面前便是装都懒得装,不掩厌弃之色。
乌延恨极,死死瞪着裴铎,也怨恨着那只狐妖。
他也没心思细品这人妖禁忌之恋,只骂裴铎一个镇妖师竟然和一只妖怪搅和在一起还称对方为妻子。
下一瞬剧痛从左眼而来,他连惨叫都没办法出声,看着滚落在地上的眼珠,乌延心中惧怕至极,甚至不敢再看裴铎,在心里怨毒地诅咒起当初从他手中逃脱的妖狐,怒骂着没有拦住他逃跑的所有人。
林织没感受到乌延的挂念,他的利爪下压着一只翠鸟,那只鸟身上血迹斑斑,羽毛脱落大半,已是奄奄一息。
这便是欺骗了原主的云绿,林织早就盯上了他。
他的修为在裴铎坚持不懈地浇灌下已然有了很大长进,毕竟他是以精气为食的狐妖。
云绿的修为和原主不相上下,现在已经林织落了一截,加上林织的幻术与魅惑之术超群,自然将云绿踩在了脚下。
云绿不甘愿就这么死了,对着林织求饶。
“我们也是朋友一场,当初我不是故意想害你,只是他是我心上人,我一时被迷了心窍,我知道错了我一直觉得很亏欠你……”
翠鸟声泪俱下,企图求的林织的怜悯。
林织自然没有什么怜悯之心,不过还是听云绿说完了。
“原来是这样啊。”
林织拉长了尾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当然……当然不能就这么放过你。”
在云绿期待的目光下,林织悠悠然地说完了剩下的的话。
云绿的神色变得无比难看,林织声音却依旧悠然。
林织笑吟吟道:“既然你能为了你喜欢的人对我下手,自然也要接受喜欢我的人为我报仇才对,于情于理,都是应当。”
这么死了反而让人痛快,林织甚至没挖云绿的妖丹,化为人形将他拎了回去。
林织倒也不是报复心重,只是原主当初受伤,不仅仅有剖心之痛,还有被信任的友人背叛之伤,按照林织的为人处事,当然要还回去。
乌城仍然在负隅顽抗的人在看见大越头领拖拽的城主时,也彻底军心溃败。
乌城里的妖物早就在大军杀进来时放弃杀人,疯狂朝着乌城外奔逃,避免落在天师手中。
先一步行动的天师们早就四散去追捕妖物,因此大越士兵内也只有极少数才看见了妖的事情,却很快就被补上了摄魂,记忆被模糊。
做这件事的是几个小妖,修为不高,但是迷惑凡人足以,裴铎自然不是只带了镇妖师,为了避免凡人见妖邪而吓破胆,这也是必要的手段。
林织把奄奄一息的翠鸟丢给了其中一个妖看管,他在翠鸟身下留下了痕迹,不怕他逃脱。
把云绿丢给别人后,林织变为了原型,自然是控制过的原型,抖抖皮毛,被裴铎弯腰搂在了怀里。
大越人沉浸在攻破乌城的欢悦中,根本不在乎裴铎手里还抱着狐狸,欢呼雀跃。
云绿依旧不可置信地喃喃:“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狐狸只有半颗心却不被镇妖师杀掉,反而被他宠爱至极。
看管着他的小妖开口:“想不通吧,谁也想不通,总之佩服就是了。”
这次出来的妖物们也很震惊这只狐狸居然是妖,更费解于他怎么能自若地和镇妖师相处。
有些妖怪动了念头想要效仿,但人还没朝着裴主司面前凑,就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敢动,有些妖怪则是打上了别的镇妖师的主意,还有瞄准和尚的,毕竟太监可以和尚怎么就不可以。
然而也是才靠近就被询问三连,是何妖物,在哪里登记在册,是否伤过人……总之没有缠绵悱恻的情爱开端,只有虎视眈眈随时要将妖关押的警惕,更别说有些镇妖师根本不掩饰自己对妖物的憎恶与排斥。
有妖尝试和狐妖取经,可裴主司根本不给机会,一副狐狸不离身的模样,让一些妖无比羡慕,当然也有一些妖十分同情。
只觉得他这样根本没有了作为狐妖的潇洒,有这种情人连偷腥都不能,说不定死了都不会放他走,这一点小妖十分赞同,不过在他来看,说不定这只狐狸精还乐在其中。
大军得胜,班师回朝。
这速度快的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让许多人啧啧称奇。
毕竟乌城外那条宽阔的江时不时有大风浪,即使是训练过的水军都要落下风。
这次进攻,那条河竟然无波无浪,不知内情的人只赞叹道天意如此。
当然,裴铎先率了一队人马奇袭也不是秘密,不过他并没有揽功。
乌城重新归为了大越境内,新的城主也在裴铎的安排下走马上任。
这件事情过去后,裴铎收获了不少拥戴。
不仅仅是朝堂之上,也在百姓之中。
虽然许多百姓知道裴铎是弄权的太监,但他并没有颁布什么苛捐杂税的法令,甚至还废除了不少,发布了几条有利于百姓民生的条例,加上现在又收复了百年前独立在大越境内的乌城,有些学子文人还给他写了赞颂的诗词。
裴铎对于名声向来不在意,押着乌延回京后,便和林织还有无尘大师商量着如何融回这颗狐心。
因此乌延一时半会还没死,林织把云绿和他一起丢进了镇妖司的牢狱中,云绿虽然妖丹还在,但是被束缚了妖力。
乌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因此将怨恨发泄到了云绿身上,怪他找了这只紫狐。
云绿开始还对乌延有着对饲主和情人的忍让,后面也不掩饰情绪,两人在牢中已经宛如仇人。
林织倒也没兴趣看这种热闹,在裴铎和无尘大师的看护下,做着融心前的准备。
等到他的妖心彻底在体内融合圆满,已经入夏了。
裴铎带着林织祭拜父母,又带着他回到了那片曾经被烧毁的旧宅前。
那颗被烧毁的已经没有灵力的枯树下,林织发现地里似乎埋着什么。
他挖了出来,拂去了上面的灰尘。
那是一只脏兮兮的填充了棉絮的猫布偶,白色的棉布上有着时间留下的污渍。

妖力从林织的指尖溢出,将手里的棉布玩偶变回干净的模样。
可即使是妖力也没办法让这只埋葬了许多年的布偶恢复如初,小猫绣线上依旧有着陈旧的痕迹。
就像是受伤愈合后的心,不会全无痕迹,但只要被好好对待,便不会腐坏。
林织知道这个世界小猫吊坠不太可能以之前的模样出现,太不符合时代,所以看见它幻化的其他模样也不惊讶。
林织同样知道这个代表了裴铎内心意象的物件,并不是今天才在这颗树下出现,因为他并不是此刻才进入了裴铎的心。
只是裴铎之前忙于处理乌城的事,又等着他的狐心完整,才没有带他前来,林织没有也不必自己来寻。
它们总是出现在人格碎片们的旧居,这个凝结了往日美好又被废弃或者被摧毁的地方,灰扑扑地被主人遗忘在时间的缝隙里,直至被他看见。
林织将布偶拿在手里,望向了一旁的裴铎。
“这是我幼时的玩偶,竟然还存在。”
裴铎也有些惊诧,这是他幼年时期母亲亲手缝制逗他开心的玩偶,他之后即使长大了些也将这布偶留在了身旁。
那场大火后许多东西都荡然无存,他也早就把这个布偶忘在脑后,没想到竟能在今日重逢。
裴铎性子多疑,好好检查了一番,发现没有异状才继续让林织拿在了手里。
他看着小狐狸拿在手里揉捏的模样,眉峰轻挑道:“你喜欢这个?”
若是喜欢,他让司织布的顶级绣娘们绣几个这样的布偶拿给林织玩。
“喜欢,一想到小小的大人拿着它玩,就觉得很有意思。”
林织捏着布偶,似乎已经想到裴铎很小的婴幼儿时期,家人拿着布偶逗他玩的模样。
裴铎性子如此,小时候肯定也是个很乖巧的宝宝,林织说这句话本来只是逗裴铎玩,可发散思维想着想着竟然也有些想回到二十年前去看看小小裴铎的想法,肯定很有意思。
不过也只能想想了,他的妖力还做不到那一步。
裴铎看着林织想到什么笑起来的模样,揽住了他的腰。
“想着回到从前去看我怕是不可能,不过倒是可以自己生个逗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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