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旼珏举着火把走到院子边缘,远远的看了好几眼寒潭的方向,可惜完全看不到美人沐浴,只好放弃。
回头再看着星空夜色下的小屋子,俞旼珏第一次觉得属于自己的这间简陋的小屋子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先将陶土盆架在灶台上方,火把随意地插在碎石堆里,拿水瓢勺水清洗了陶土分,再重新加水盖好盖子,然后就等水开了放汤饼。
俞旼珏没煮过,手法不行,先是改夹为压,后来发现太考验角度,又给改成了先捅出一个个小洞,再顺着小洞的线左右两边压开,出来的成果,面条大小不一致,负分的卖相。
像是鸡精蚝油味精番茄酱等,尤其是番茄酱里面的番茄,估计都还没有从原产国坐船飘洋过海的远道而来吧。
先前俞旼珏还想着只买一个粗陶碗的,是苏婶子说这些要成双成对的,于是置了一对碗,筷子则要了十双。
发现这人用根小木条将一半的头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髻,如丝绸般的长发服贴的披顺在背后,哪怕只穿着一身泥褐色粗布葛衣,也仍然显得龙眉凤目,气宇轩昂。
俞旼珏一碰触对方的眼眸,这才像是清醒了,连忙招呼客人向家门走去:“快过来,我煮了面,你快进来坐。”
平常俞旼珏都是盘着腿坐在走廊上的那个草编的坐垫上吃饭,但阿九第一次来家做客,怎么着第一顿饭也不能坐地上吃,自个儿又不是没有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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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是人来疯的时矻近段时间在装乖,装乖的理由只是因为一个男人。
贺瑀仲身为跨国集团的继承人,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清秀娇媚的男男女女。只不过他专注于事业,至今没人能冲破重重人海闯入他的视线。
某一天,贺瑀仲突然发现有双眼睛常常注视着自己……身边刚入职的助理。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娇逸俊俏小青年,每天总是悄咪咪地躲藏着偷偷观察自己身边的新人助理。
那样子像极了正在玩藏猫猫的可爱小动物。
时矻有天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对方是大集团的贺瑀仲贺总裁。
贺总裁长得神采英拔、气质倜傥不群,吸引了一众俊男美女,就连时矻最厌恶的同学也被对方吸引,并成为了贺总裁的新助理。
新助理在入职时,上司就告诉过他,说总裁需要规矩安分、守正有道的员工。
时矻也知道这点,所以他每天白衬衫黑西裤来盯人,就是这领带有点勒得慌。
贺瑀仲看着边扯领带边偷偷呲牙咧嘴的时矻,只觉得这人无论什么样子都又乖又讨人喜欢。
两天后,时矻和贺瑀仲在俱乐部正面相遇。
前者像无缰的野马满场飞,正浪的无边无际。
后者西装革履、端方正色,像自带中正无邪的滤镜,周身一众人等皆相形见绌。
时矻:哦嚯,玩完,丑样全被看光光。
贺瑀仲:果然不管什么样子都是又乖又讨人喜欢。
(一)时矻22岁,贺瑀仲29岁,俩人相差七岁。
(二)时矻斗志满满地搞着他的小动作,贺瑀仲爱护娇宠着偷搞小动作的时矻。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摘自——《断章》卞之琳
俞旼珏一弯腰,从门边拿出了一双新的草鞋,然后摆在景赪面前:“湿草鞋穿着不舒服,这是新的草鞋,不过这双鞋合我脚,你先凑合着穿,我明儿看得空给你编双合脚的。”
景赪沉默着换了新草鞋,鞋子小了,只好将后帮踩下去。刚走了两步,就发觉这草鞋和其他的草鞋穿着有点不一样。
草鞋他穿的少,想来上脚都不会觉得舒服,但这双草鞋穿着很明显不硌脚也不刮脚,在脚上就不像是双草鞋。
景赪抬腿踏上地台,一进门,屋里布置一目了然,他隐晦地看了眼床底的方向,然后选择背对床这边的长木凳在桌旁坐了下来。
俞旼珏殷勤的来回两趟先是拿碗筷,最后将灶台上的陶土盆直接端过来放在桌子正中:“阿九来,这碗给你,我这也实在是一穷二白的,阿九你将就着吃点。”
景赪突然站了起来,坐他对面的俞旼珏逼于对方身高的压力,也放下筷子跟着站了起来:“怎么了这是?”
话还没说完,俞旼珏就已经伸手虚扶了一下景赪的手臂,笑着道:“嗳不用谢不用谢,你这动作看着就像个大礼,我受不得,你快坐下快坐下。”
“嗐你说它呀,那是我早前的,现在我已经还俗……哎呀面要糊了,先吃面先吃面。”俞旼珏没法说清楚,也说不清楚,只好先糊弄过去。
景赪知道对方不想说,也没追问,不过等他吃面的时候,立即就明白了俞旼珏为什么说那串佛珠是他早前的,因为景赪在面汤里吃到了油渣子。
“味道是差些,但也勉强能下肚,阿九你随意,我就不等你了。”俞旼珏客气了两句,然后自己端起碗就开吃。
俩人安静的吃了面,俞旼珏简单收拾了一下,在后院将自己和景赪换洗下来的衣服搭在晾衣用的竹竿上。
然后对站在后门旁外走廊的景赪,指了指最角落里用几块破木板搭成的简易茅房:“阿九,那里可以小……解,洗……净手的水桶在这边。”
床可以睡的下,俞旼珏也不是很讲究的人,以前和室友喝多了躺一张床也是常事,只不过现在这个是陌生人,还是个脸长得很美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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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影帝长着那样美丽的一张脸,你也敢放心让他出去工作?”
“有啥不放心的,他喜欢的是我的脸。”
先前失眠的时候,俞旼珏就将手机和阅读器拿出来,打开阅读器,在以前下载好的书籍里找资料,然后用手机的记事本记下来,否则只靠脑子记,根本就记不住。
反正人是自己留下来的,假如留了这人真等于埋下了祸根,最坏也不过就那样了,大不了再把我弄回去,我还求之不得呢。
在大煦朝,百姓都相信多子多福,大家族更是期盼儿孙满堂,一般来说很少会出现年轻男子独居的情况。
有些家族子孙太多,又或是怕后辈出现纷争,会将已成亲并生了儿女的后辈们分院分屋居住,但一般不会分家。而还没有成亲的儿女一般都是跟着父母长辈一起住。
“呼,没想到身旁多个人,我晚上竟没惊醒,难道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感?”俞旼珏边伸懒腰边嘀咕着。
趁着景赪不在,俞旼珏快速将床底下的竹篮拖了出来,看了看没被翻动,又费了点工夫将竹篮给推回了原来的位置。
一抬头,看见床头旁矮架上的宝剑,俞旼珏小心翼翼地抽出了剑,剑刃锋利的让人看着都不寒而栗。
俞旼珏在心里莫名其妙的认定阿九是无害的,原因就是对方和自己相安无事的躺在一张床上睡了一觉。
俞旼珏远远的就向景赪招手:“阿九早啊,昨晚睡的好吗?这水很凉,我们可以烧点水来洗漱,你……是看出这水潭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只不过景赪见俞旼珏在听了自己说的话之后,眼神立即暗淡了下来,连带着刚才走向自己时那种生气勃勃的朝气仿佛也立马就萎了。
俞旼珏因为想要让景赪帮忙干活,所以决定这几天一日吃三餐,不能让人饿着肚子劳动,再者俞旼珏自己也要吃。
说白了,俞旼珏家里的食材,都是村子里的左邻右舍们给的,每次他们都是叫自己的小孩子抱着用草绳绑好的菜送过来,俞旼珏连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人小孩儿就溜回家去了。
俞旼珏难得自己背着竹篓独自上山的时候,村子里的大爷大妈们都会热心的为他带路,给他指认各种可食用的野菜。
大多数的穷苦百姓,尤其是家里有院子的人家,都会在自家院子种当季的果蔬,日常多少帮补些家用,还不用每天花钱买菜。
三山屏这里的住户,除了偶尔买些肉,其他的食物,像是果蔬,禽类和蛋类,基本自己家里都会有,有时吃完了,会拿自己别的食物去和邻居换,也可以赊,等过后手头宽裕了再还。
煮不出独特的美食,很难从那些富贵人家赚到银钱。穷人家贫,大多都吃不饱穿不暖的,只凭着赚那一文两文的铜板,估计攒不了几个钱。
之前也听方五说镇上市集出现了新奇的异域食物,大概就是远路带回来的,但这些外来的新奇食物,一是量小,二是贵,普通老百姓买不到,也舍不得买。
假如能买到,相对食物而言,能煮的好吃也需要调料酱汁,俞旼珏现在啥也没有,任再厉害也无法凭空煮出好吃的美食。
就好比现在这顿糙米粥配水煮小青菜,那卖相和味道寒碜的,好在俞旼珏脸皮已经练出来了,毕竟脸皮填不饱肚子。
俞旼珏自己也戴了顶草帽,拿出方五借给他防身看户的旧砍刀,还有一把小修刀,准备好了捆绑和木板等工具,然后对着景赪露齿一笑。
找到一片密竹林,俞旼珏伸展四肢活动了一下手脚,然后扎好马步,举起砍刀正要开工,却被一直沉默跟着他的景赪伸手拦了下来:“我来,阿珏你修杈枝。”
俞旼珏浑身上下,包括脾气性格,都让人觉得他是富贵人家娇养出来,有些许小狡黠却又待人赤诚的小少爷。
但因从小身体病弱,家里长辈怕留不住这珍宝似的小儿,于是将他从小寄养在寺庙中,再由得道高僧养大,祈佛力加持,再每年给庙里供三宝添香油,保佑他长乐永康。
俞旼珏以前经常健身,体力还是可以的。反倒是景赪,看着才像是做不来这些重活的人,毕竟人家长着张那么好看的脸。
当俞旼珏看到景赪举起砍刀玩似的两刀就将一根成竹砍断,他立马有自知之明的将竹子拖到一旁,再用小修刀削去枝叶。
俞旼珏就算再怎么健身,也成为不了专业的运动员。但好在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不强悍不突兀很自然。不过男人嘛,都有一颗想拥有超人般强壮身材的心。
等俞旼珏在这边刚将修好的竹竿摆好在木板上,那边景赪已经“唰唰”几下,连砍断好几根成竹,还帮着给拖到木板的旁边,好方便俞旼珏修理杈枝。
给俞旼珏一棵树,让他刨成木板,他不会。这没什么好丢脸的,村子里好多人家要用到木板,也是请木匠来做的。
“你再歇会,这些我来做。”景赪见俞旼珏咬牙切齿面目狰狞的挣扎着想站起来,不由得停下帮忙推动的手劝了句。
后来轮到景赪,他拖一会,就要停下来伸手按按腹部,然后又捂着口鼻轻咳一阵子,才接着继续前进。
俞旼珏在后面看见,觉得阿九肯定也是很累的,毕竟对方好像身有内伤,但因为自己不顶用,所以对方才不得不咬牙坚持。
这就好比俩人组成搭档干活,其中一人啥也不会做,所以另外一人就必须要什么都会做,不会也要硬着头皮上。
俞旼珏这时候很显然是忘了方五马三他们也为他做过重活累活,就只看的到眼前景赪修长而坚毅的背影。
俞旼珏家住的屋子虽然少,但前后院子却很大。现在这个在用着的简易厨房就在靠近前门的位置,然后俞旼珏决定将柴房和厨房并列。
特意预留了以后盖厨房需要的位置,然后俞旼珏用木棍当尺子用,在地上划出了横放着的长方形图案,然后开挖。
高门大族家的少爷,断做不来今日这些重活儿。但对方却能做得了,而看着也不生疏,难道是穷人家从小让给寺庙养的孩子?
接下来先把竹竿插在地基沟槽内,每插好一根竹竿,就需要用事先编织好的长麻绳圈在靠近地面的位置,然后将竹竿编绑固定捆成排。
等竹竿全部插好之后,在沟槽内先填一层泥土,又填一层碎石,再填一层泥土,最后用木头锤打并压实地基沟面。
活总是越做越多的,俞旼珏看日头已过顶,连忙将景赪拉到屋檐下,给对方勺了水洗手洗脸,然后他才去煮午饭。
俞旼珏蹲着边开柚子,边转头看过去:“等会在那两个角各插根竹竿,屋顶要铺到这个位置,这样就有了挡雨的地方,出入方便,以后厨房也盖的和这屋一样,免得下雨天出入被淋湿。”
景赪微点头,然后站在俞旼珏身边,看着对方将朱栾的果肉和果皮分开放在小木盆里,提醒道:“这朱栾虽没毒,但味酸涩口,少有人食用。”
俞旼珏神秘一笑:“没事,我开这玩意的时候,闻着味道就觉的不好吃,但我可以将它变成好吃的,阿九你肯定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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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贺瑀仲突然发现有双眼睛常常注视着自己……身边刚入职的助理。
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娇逸俊俏小青年,每天总是悄咪咪地躲藏着偷偷观察自己身边的新人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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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矻有天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对方是大集团的贺瑀仲贺总裁。
贺总裁长得神采英拔、气质倜傥不群,吸引了一众俊男美女,就连时矻最厌恶的同学也被对方吸引,并成为了贺总裁的新助理。
新助理在入职时,上司就告诉过他,说总裁需要规矩安分、守正有道的员工。
时矻也知道这点,所以他每天白衬衫黑西裤来盯人,就是这领带有点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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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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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赪坐在一旁,亲眼看着俞旼珏将那两个朱栾洗切煮,只靠着那几块石头砌成的灶台,和几个陶土盆当锅,然后给煮制成了“柚子软糖”和“柚子蜂蜜茶”。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将朱栾是说成柚子,不过将食蜜说成蜂蜜,记得大煦也有几处城镇也是类似的说法。
俞旼珏用了苏婶子给的饧糖和蜂蜜,将那两个柚子做成了蜂蜜柚子茶和柚子软糖,闻着淡淡的甜香,口水都快自动流出来。
二是熬糖的糖和水比例必须相等,再有就是熬糖时需注意火候和翻炒的力道,果瓤肉要翻炒到返沙直至表面挂上白霜才算成功。
而制作蜂蜜柚子茶,最重要的是用刀小心刮去柚子皮里面的那层白瓤,一定要将白瓤刮至只看得见黄色的果皮,之后需放盐搓揉到变色变软。
而在熬煮的时候,不用加水,只加糖直接用柚子果肉和果皮一直小火慢慢熬,待将果汁熬成糖汁起泡后,放晾到温热时倒入蜂蜜搅拌均匀,颜色透亮的蜂蜜柚子茶这就做好了。
“这柚子茶要放到潭水里泡着,泡的久了,味道更好。阿九,你更喜欢哪个?”俞旼珏先给景赪冲了一碗,再给自己冲。
吃着糖喝着茶的景赪,在俞旼珏问他的时候,放下手中的粗陶碗,用指尖轻点了一下装柚子茶的小陶罐:“味道尚可,柚子茶更好些。”
“哈哈我知道了,你是不怎么喜欢吃糖果吧?那你是喜欢酸酸甜甜的了。”俞旼珏哈哈一笑,信心十足,“以后我再煮其他更好吃的给你吃,我会的可多了,总有一样是你喜欢吃的。”
这柚子茶清香解渴,败火去燥,润喉止咳,景赪渴过一次后,已经会自己动手泡来喝,几碗下肚,嗓子肿痛竟像真减轻了些许。
明天他们再将柴房的地面处理平整,再用木材和木桩简单的搭层矮的抬高地台,架空地台可以防止下雨浸湿柴火。
俞旼珏将剩下的两套衣裳都拿了出来,然后叫上景赪一起去洗澡:“阿九,我们去洗一下吧,这汗流的,我浑身都湿透了。”
等到了潭边的时候,俞旼珏看着景赪伸手松腰带,这才有些羞涩,立即用后背对着人,快手快脚的脱了衣服然后洗澡。
他的动静有点大,景赪留意到了,他见俞旼珏背身向着自己在脱衣,于是也转过身去,还守礼的向着潭水中央又走了几步。
俞旼珏目瞪口呆的愣住了,怪不得刚才这人听见说要一起洗澡时,什么反应也没有,敢情是藏着大招啊。
俞旼珏蹲在潭边用皂角洗好衣服,然后提起竹篓对景赪喊了声:“阿九,我洗好了,先回去煮饭,不陪着你了,走了啊。”
景赪微微转头看了眼俞旼珏的背影,之前这人背对着自己低头宽衣,看那害羞的姿态,像真是从小寄住在寺庙里长大,才不习惯赤着被人看到。
收到景赪那身衣服时,俞旼珏摸着手中柔软的丝绸面料,看着衣袖和外袍下摆那色彩浓郁鲜艳的刺绣图案,觉得自己那一身粗布衣服根本就不配被称为布。
轻拿轻放的将景赪的衣服折好放在床上,景赪换下的这身衣服共有五件,外袍外裤都破裂了好多口子,不过另外三件都还较完整,如果拿去当铺,肯定能换到钱。
这一顿仍是糙米饭配小青菜,青菜也就只剩这些了,看来明天要早点去方婶子家赊点青菜回来,否则明天上午的早饭就没配菜了。
景赪刚泡了一碗蜂蜜柚子茶,回头一看俞旼珏直挺挺的躺在床,知道对方这是劳累所致,轻咳了两声,然后才道:“阿珏,我略懂推拿之术,可需我同你松松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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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不受宠皇子错抱大腿》,专栏可收~】
——如若知今日之事,此前我绝不会踏入他家大门半步。
颜璩(受):想来是我不该起这等心思,我这一双腿当是抵了这身债,此后两清罢。
蔺逄述(攻):我本想待他好,怎料害他身心俱伤的,却是我自己。
俞旼珏有那么一瞬间真心动了,但又想到自己这半身不遂的样子,等阿九为自己做完推拿,自己却不能礼尚往来的帮人家也推一次,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不用管我,麻烦你栓门,”俞旼珏显得有气无力,“我先睡了,阿九晚安。”
景赪大概猜出了晚安的意思,见俞旼珏闭眼躺着,他还没睡意,于是端着碗来到前门走廊上,盘腿坐在俞旼珏常坐的草垫上,慢慢喝着蜂蜜柚子茶。
许久之后,景赪忽然扫了一眼床上睡着了的俞旼珏,沉思片刻后,拿着装有蜂蜜柚子茶的陶罐走向了那寒潭。
“呃……什什么?找……我?”俞旼珏迷糊着想爬起来,但耐何手脚不给力,还是景赪在一旁扶着给帮忙才坐了起来,这一动,浑身骨头像是缺了油的机械似的,掰都掰不直,尤其是腰板,“啊,我这腰直不起来了。”
来找我?难道是因为冰粉的事?村里人也想分一杯羹?应该不会,如果是这事,苏村长自己就可以做决定。
后门走廊上放着一个带木盖的木桶,桶里有水,桶的旁边摆着个四层高的木架,架子上分别放着洗漱用品,旁边有几个木钉,挂着几条粗布巾。
景赪站在门边,沉静的眼眸注视着俞旼珏的背影,视线一一扫过对方圆润的后脑勺,弧度优美的后颈。
俞旼珏背对着景赪,边用手抹去脸上的水迹,边问景赪:“阿九你要出去吗?还是你在屋里呆着?”
俞旼珏这会腰能挺直了,腿也迈得开了,浑身有劲儿地快步过去拉开篱笆门,将客人迎进了自家院子里。
“苏村长晨好,俩位叔伯晨好。”俞旼珏同三人打过招呼,然后给客人递矮木凳子,“实在不好意思,我这昨儿才刚搭的柴房,院子没收拾乱糟糟的,让几位叔伯看笑话了,快请坐请快坐。”
“好好,俞公子哪会搭这些啊,我等会让人过来给你搭好,下次直接来找叔,叔都给你安排好。”苏村长先将带来的竹篮放在灶台旁的石头上,然后接过小凳子,“这是你两位叔伯给你带来的。”
俞旼珏说完,又回到走廊将那矮木架搬了过来,当作茶几,然后摆了四个竹筒杯:“几位长辈难得来我家,怎地还带了东西过来,也该是作为晚辈的我先去探望几位叔伯。”
这些小凳子还是方五他们做的,几张小木板一拼,勉强能坐人,但俞旼珏偏喜欢蹲地上,苏村长之前还特意从家里给搬了张有靠背的小竹椅送了过来。
不过今天他端正的坐在矮凳上,正热情的给客人倒水:“我这里实在是简陋,真是慢待几位叔伯了,我家里还有点茶,我去拿……”作势要起身。
范村长看似严肃,脸上这时倒带了笑;白村长一直都笑不离脸,他这时笑着对俞旼珏道:“两老头子今儿来打扰俞公子了。”
“他叫阿九,是我……一位好友,我来到三山屏有些日子了,他来探望我。”俞旼珏也回头看了看景赪。
“好好,有好友来陪你住些日子也好,”苏村长有点难为情道,“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请俞公子帮忙,给出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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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芜庭为了好友和大影帝秦旂结下了梁子,俩人从此针尖对麦芒,彼此看对方不上眼。
可有一天秦旂突然对杨芜庭告白,杨芜庭要家世没家世、要颜值没颜值,包括杨芜庭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相信秦旂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