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小夫郎—— by一春

作者:一春  录入:02-01

楚含岫自然听出他们声音里的生机和喜悦,笑着摇摇头,先回院子那边,待吃了饭之后,洗漱洗漱走进主屋,把笔墨纸砚翻出来,开始写信。
本来今天早上他打算去找侯夫人还有赫连泽他们后,去小院子找邢大夫。
一来跟他说一声自己离开侯府了,二来说说自己拜他为师这件事。
但侯夫人和赫连泽他们先去存曦堂,这事儿就搁置了,只能这会儿给邢大夫写一封信。
“苏正。”平安和王大叔都去新院子那边住了,这边只剩下一个苏正能够跑腿,楚含岫拿着写好的信走出来,站在台阶上。
苏正一下子从旁边的厢房里走出来。
楚含岫把信递给他:“明天你把这封信送到靖国侯府,交给府上的邢大夫。”
苏正把信接过来:“是,东家。”
“嗯,现在也晚了,早些歇息了。”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早上又醒得早,还忙活了一下午,楚含岫实在困得慌,把事儿吩咐下去后打了个呵欠,回屋关上门,一下子躺在床上。
把被子拉到身上,迷迷糊糊的时候,楚含岫想到了今天早上跟青然一起回平阳县的夏兰。
这会儿,他们应该离开京都几十里了吧,按脚程,最起码也得七八头才能到。
有青然跟着,他对夏兰的安全并不担心,就是身边少了这么个人,有点儿不习惯……
楚含岫全身滚进被子里,下巴靠在被子上,想着过些日子就能见到阿爹和弟弟他们,眉眼更加舒展。

他可不认识叫苏正的人。
行医几十载,古怪脾性从未变过的邢大夫正想让小厮把人拒了,这个明显被赫连曜交代过的小厮道:“他说他是楚含岫楚东家身边的人。”
埋首于药材之间的邢大夫抬起头,“我就说老夫都来侯府半年多了,也不见有人找,也就只有他了。”
“叫人进来,”邢大夫突然站起身,“算了,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现在侯府里的人还不可以自由进出,外面的人想要送东西进来,也要先仔细盘查,所以拿着信的苏正被拦在了偏门那儿。
邢大夫背着手过来,看了看眼前这个长相硬朗的少年:“你就是苏正?把你手上的信给我瞧瞧。”
苏正不认识邢大夫,先对着邢大夫拱手行礼:“是,请问老人家可是邢大夫?”
邢大夫点点头,苏正便将揣着的信递到他面前。
邢大夫当场就把信展开,看着看着,脸上露出几分笑,抬头对苏正道:“你们东家现在住哪儿,带我过去。”
之前他就有收楚含岫做徒弟的念头,只是还想看看他的心性。
没想到他徒弟还没收到手,一觉睡醒,就被楚含岫派来的人告知,因为楚含云之故,楚含岫也搬出侯府去了。
不过好在,楚含岫没有回平阳县,而是要在京都逗留一些时日,并且有意拜他为师。
所以,从昨天到现在,邢大夫其实都在等楚含岫的消息呢,这会儿等到了,脸上的愉悦藏都藏不住,走到苏正面前就要跟着他一起出府去。
通风报信的小厮赶紧道:“邢大夫,现在府上还不允许进出,您怕是——”
邢大夫摆摆手:“老夫知道老夫知道,你去侯爷院子里说一声,我在这儿等着。”
“是!”邢大夫在侯府里,跟主子差不多,小厮不敢耽搁,连忙转身往蘅霄院走去。
邢大夫转身,望着苏正:“含岫他怎么才出去一天,就成东家了,以前可从来没在他身边见过你。”
苏正自从知道他就是东家说的医术很高明的大夫,对他愈发恭敬:“我是我们东家前些日子在京都买的,东家现在在做粮食生意。”
“粮食生意?”之前一直住在霁州,因常年受到东来国的骚扰,霁州的粮价一直比其他地方更贵,邢大夫自然知道粮食的重要。
听说楚含岫居然在做粮食生意,抚了抚胡须:“这门生意不错,纵使赔,也赔不了多少。”
就在邢大夫问楚含岫住在什么地方,昨天又干了什么的时候,去蘅霄院的小厮快步走回来:“邢大夫,侯爷说您想去便去,已派人在暗中保护您。”
“我们走。”邢大夫一马当先,迈步走出侯府,那步子,比起苏正这个小年轻也不遑多让。
苏正出发后没一会儿,楚含岫就带上平安和几个新买的奴仆,先去南城的金缕楼。
“少爷。”金缕楼的掌柜被侯夫人叫去侯府见过他,看见他来,连忙迎出来。
楚含岫边走进去边道:“这个月账上有多少能动的银子?”
金缕楼上个月才交到他手里,上个月的银子自然是归侯夫人,从这个月开始,才归入他的账中。
但是他从楚含云江氏那里敲来的几千两银子,又是买粮食买骡子买人,还置办了那些东西,已经见底了,所以他便打算先从金缕楼支一些。
呜呜呜呜,此时此刻,楚含岫非常想念侯夫人。
要是没有侯夫人送的金缕楼,他现在也只能望粮兴叹了。
金缕楼掌柜道:“现在账上,一共有六千七百五十二两银子,能支五千两出来,剩下的,要买入一批北边新来的料子。”
半个月不到,就有六千七百五十二两的银子,早就知道金缕楼赚钱的楚含岫还是惊到。
要是没有战乱,光靠金缕楼一年的产出,就能让他和阿爹弟弟活得非常滋润了,侯夫人的手笔确实非常舍得。
楚含岫道:“那就先支五千两银子。”
“是。”掌柜招手,让人把账本送过来给楚含岫过目。
等楚含岫确定没问题之后,先让楚含岫在这个月的账本页面上签上名字,按手印,再把五千两银票交给他。
掌柜的并无任何不敬的心,平和地解释道:“原先掌管金缕楼的,是我父亲,也是安国公身边的老人,从那时起,安国公就定下了这么个规矩,防止家里子弟随意到产业上支银子,最后处处的账都对不上,亏空不明。”
“夫人出嫁后,金缕楼成了夫人的嫁妆,这套规矩也没改。”
楚含岫点头,觉得安国公真是有先见之明。
要是账上的银子府里的主子随意能取,那取多少,谁取了,都会发生纷争,一来二去倒会养出不正的风气。
像现在,自己身为金缕楼的东家,也得按规矩办事,只要掌柜的不生出其他心思,就是最完美的解决办法。
“劳烦掌柜了。”揣好银票,腰包瞬间鼓起来楚含岫站起身,直奔京都的几大粮行。
这五千两银子,他可是打算全部换成粮食的。
今年的粮食就要开始收割,去年,甚至前年的陈粮,价格要比之前低一点。
只要确定粮食没问题,不是发霉翻新,看起来没问题,实则保存不了多久的,楚含岫都收,让平安和几个奴仆仔细一些查看,盯着粮行的人谨防他们以次充好。
楚含岫坐在最前头的骡子上,后边是粮行运粮的几辆马车,他刚从骡车上跳下来,正准备让他们把粮食拉到那边的院子,一个人影走出来:“这儿快有几千担了,我瞧你院子里还堆着不少,打算卖往何处?”
“邢大夫,”楚含岫看见他,笑着走过去,“怎么让您来了,该我去府上拜访您才是。”
邢大夫抬手:“你小子,我就想看看你心性,再收你为徒,你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我要是缓几天来,说不定你就没影了。”
突然,他往楚含岫身边走了一步,小声道:“拜师礼,有玉春烧吧?”
“……”不愧是玉春烧终极爱好者,楚含岫默了一下,“有,不过只能给你半坛。”
“为何?!”邢大夫胡子动了动。
楚含岫道:“要是不节制些,我担心您一个月能醉二十天。”
邢大夫张嘴,想说你这是污蔑!
但被楚含岫看着,深深知道这话……没错,前两天楚含岫送给他的那坛玉春烧,就已经被他喝了好些了。
但是想想玉春烧那味儿,他道:“那眼看着中元节快到了,那天我来你这儿过节吧,哦对,再过不久就是中秋节,也来。”
楚含岫望着他,“那九月九重阳节也来?”
邢大夫颔首:“不错,孺子可教也。”
楚含岫给他竖起大拇指,但是心里却是高兴的,邢大夫一个人在侯府为赫连曜治病,也从不提起他的家人,他能够来跟着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再好不过。
楚含岫道:“好,到时我让平安去府上接您。”
他跟邢大夫说话的时候,平安已经带着人,去卸粮食了。
望着一袋袋的粮食,邢大夫问楚含岫:“虽说是做粮食生意,你这摊子,铺得着实有些大了。”
根本没打算卖,全留着自己吃的楚含岫道:“粮食这东西,只要不受潮发霉,怎么都好弄。”
“今年青州那边受灾严重,其他地方也有或多或少的不太平,运往那些地方,怎么都能赚一些。”他边走,边神手,让邢大夫先进院子。
邢大夫走在他身边,闻言看了看面貌姣好,看起来不像是在生意场上打转的他,“只要你自己有章程就行。”
“嗯,”楚含岫突然想起苏瑞还有祝秋铃,对邢大夫道,“邢大夫,我这儿有两个人,想让您看看。”
邢大夫挑眉:“还叫我邢大夫?合着你小子在信上说过两天办两桌席面,想拜我为师都是假的?”
楚含岫摸摸鼻子:“您老的医术,在大越可是这个,”他比了比大拇指,“当世第一呢,可不能随随便便就被我叫了师傅,等拜师礼拜师宴过了,我再叫您师傅。”
“哈哈哈哈,”邢大夫开怀大笑,畅快地道,“好,我等着你的拜师礼拜师宴了!”
“走,让我瞧瞧那两个人。”
楚含岫笑着跟上去。
最开始,他靠近邢大夫,是想从他那儿学到一些武人经脉的知识,渐渐地,却是真正地觉得学到一手医术很不错,而他和邢大夫又是真正地投缘。
楚含岫对苏正道:“让小瑞和秋铃过来。”
苏正赶紧道:“是。”
邢大夫来院子一会儿了,但今天苏瑞早上咳嗽了几句,起不来床,他就没有见到。
倒是祝秋铃,他看了几眼。
此刻望着被苏正背着,放在椅子上的苏正,先端详了一下苏瑞的面色,让他吐出舌头看了看,翻翻他的眼皮,最后拉起苏瑞的手,开始把脉。

第91章
王婶子,苏正,苏瑞和祝秋铃的目光都落在邢大夫把脉的那只手上,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一会儿后,邢大夫松开他的手,对楚含岫道:“这个小年轻,幼时应该生过一场凶险的大病,面上瞧着好了,但伤了根本,后面又没有得到好的照顾,以至于内脏已有衰败之相。”
王婶子苏正他们不懂医术,不知道他说的话的意思,但楚含岫知道,邢大夫这般说,就说明哪怕以他的医术,治疗苏瑞也没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楚含岫放松了些许,这样至少说明,不用动异能,苏瑞也有救了。
不到万不得已,能不动异能,他就不动。
只是邢大夫道:“虽可以治好,但他日后切忌做重活,尽量修养,如此,寿数才能与常人无异。”
“谢谢邢大夫,谢谢东家!”苏正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弟弟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一直是他心里最在乎最难受的事,要不是比东家买回来,恰好东家又认识邢大夫,他几乎绝望了。
因为前些日子他带弟弟去京都有名的清心堂看大夫,大夫直接说弟弟已经没救,让他做好办理后事的准备。
眼看着邢大夫竟然说苏瑞有救,原本对自己身体,早就不抱希望的祝秋铃的心砰砰砰地跳动。
她望着楚含岫和邢大夫,明明已经十七八岁,但细瘦得如同十三四岁的孩子的手搅紧。
楚含岫看出她的紧张和期盼,对苏正道:“我屋里的桌案上有笔墨,你去拿来,等邢大夫说方子我写下来,你们好去抓药。”
楚含岫又转向邢大夫:“再劳烦您看看秋铃。”
“嗯。”邢大夫刚才就见过秋玲,对他的病情已经估摸了一下,这会儿也是端详了她一下,为她把脉。
就在邢大夫沉吟着,手指搭在祝秋铃脉上的时候,看着奴仆搬粮食的平安走进来。
看见在侯府里专门为武安侯治病的邢大夫正为妹妹把脉,他的脚步都轻了些,原本要跟楚含岫禀报的话也吞下去,默默走到楚含岫身旁,望着妹妹。
给祝秋铃把脉的时间比苏瑞短,邢大夫道:“这个女娘的病,乃是娘胎里带的,但比起刚才的小年轻,却要缓和得多,先吃一个方子的药半年,再换温养的方子吃五年,便可无虞。”
“谢谢邢大夫,谢谢东家。”祝秋铃难掩激动,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些不太正常的红晕,说着跟苏正一样的话。
平安更是站起身,对着楚含岫和邢大夫拱手弯腰,久久伫立。
“起来吧,”楚含岫扶着他的手,“你们要谢,就谢邢大夫,他老人家医术高超,方能治好你们的病,我现在的医术,跟邢大夫比起来可差远了。”这是大实话,要是不动用异能,他的医术确实还很浅显,也就比赤脚大夫好一点。
平安却还是非常感激地道:“若非东家这层关系,我妹妹也得不到邢大夫的诊治,东家和邢大夫对我和妹妹的大恩,我和妹妹牢记在心。”
他一说,祝秋铃,苏瑞脸上也露出同样的表情,正拿着笔墨出来的苏正亦是一样。
楚含岫知道邢大夫也不是在乎这些的人,怕这一谢下去就要谢好一会儿,连忙对苏正道:“快将笔墨还有纸拿过来吧,写了方子你们就去抓药,今天就把药吃上。”
苏正这才收起脸上的神情,恭恭敬敬地拿着笔墨纸张走过来,平安也顺手去旁边的屋子里搬了一张桌子。
楚含岫将笔蘸饱墨,望着邢大夫。
邢大夫一点盹儿都没打,将三张方子流利地说出。
说完之后,他对楚含岫道:“这几张方子里用的药,都是比较常见的,唯有用到的老参,需要八十年年份以上的,比较名贵,怕是得买两根备着。”
楚含岫放下笔,检查了一遍,“好,劳烦邢大夫您了。”
“现在都快中午了,我下厨做几道菜,您吃些玩会儿再回侯府。”
方才把脉念方子,一副高人风范的邢大夫挺直脊背,往他这边偏了偏身体:“有没有玉春烧?”
“有,不过只有两杯,玉春烧我酿的就不多,带来京都的也就几坛,除开之前喝的送您的,只剩一坛多一点了。”
“今天要是全喝了,过两天的拜师礼就凑不齐了。”
“两杯……也行。”总比没有的好。
楚含岫笑笑,把方子递给平安,并掏出五张一百两面额的小额银票:“先把苏瑞和秋铃的药买来,顺便买点五花肉,豆腐,还有新鲜的蔬菜。”
方子里的人参名贵,其他药材也不便宜,五百两看着多,但抓够一两个月的药,也不剩多少了。
中午,等平安抓药买菜回来,楚含岫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家常菜,再加上王婶子做的,在院子里摆成两桌。
他和邢大夫一桌,平安跟王大叔王婶子还有苏正他们一桌。
虽是中午,但七月中的太阳,已经不烫人了,风一吹,凉爽极了。
楚含岫把装在壶里的酒拿起来,给邢大夫斟了一杯,再给自己斟一杯:“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一个院子里十个人,就算不说话,瞧着也热闹。
邢大夫望着端着酒,望着他,在等他反馈的楚含岫,怔了一下,夹起一块他看见楚含岫炒的回锅肉,再就上一口玉春烧:“好!”
楚含岫笑开,跟着他吃起来:“这两天院儿里还要顺些东西,后天,我置办好拜师礼和席面,就跟平安亲自去侯府接您。”
邢大夫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酒,眼角的皱纹在这一会儿,都平整了不少,点着头应道:“那我就等着了。”
邢大夫一直在这儿坐到下午,快要给赫连曜施针的时候,才回到侯府。
他刚进侯府偏门,往自己的小院走去,经常在蘅霄院里伺候的小厮出现在他跟前:“邢大夫,因着到了施针的时候您还未去蘅霄院,侯爷差小人来看看您。”
本来想回去洗漱一下,把身上还残存着的淡淡酒味给处理一下的邢大夫闻言,道:“我去拿上药箱,就随你去。”
蘅霄院他是常客,带上药箱跟着小厮直接进去,原本他以为还要去小花园,小厮道:“侯爷将施针的地方改了,就在主屋。”
脚尖都已经朝着小花园的邢大夫闻言顿了下,转向主屋,“侯爷。”
然后看着坐在旁边,也不知所为何事的赫连泽:“泽少爷。”
赫连曜看向他,闻到了他身上玉春烧的味,状似随意地问:“含岫在北城那边,可安顿好了?”
来他这儿问他修习内力一事的赫连泽没想到邢大夫竟然去找楚含岫了,也等着他说话。
邢大夫面色缓和,带着几分舒心地道:“回侯爷,含岫昨儿早上才去,就买了几十个仆人,租了院子,今天还去买粮食了,足足几千担。”
要说楚含岫除了脑袋聪明,悟性高以为,最让邢大夫满意的,就是做事的麻利程度了,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心里有章程,干起来又快又好。
要楚含岫是个拖拖拉拉的性子,再聪明悟性再高,他也不要。
加上楚含岫天生一副爱笑,带笑的面孔,简直让人见着心情就好。
已经跟楚含岫商量好后天就去他那边,正式收他为徒的邢大夫忍不住弯着唇角,道:“含岫后天就准备好拜师礼和拜师宴,正式拜我为师了,以后我这衣钵,也有人接着了。”
虽然在赫连曜面前,他语气里的得瑟也没有遮掩多少。
内力只能覆住八百米,离北城尚远,已经两日未见到楚含岫的赫连曜:“……”
望着他脸上遮掩不住的高兴:“如此甚好,前些日子一直由你施针,含岫为我按摩,待你收他为徒,他进出府内与你一起为我疗养身体,也名正言顺。”
邢大夫经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这一点。
那除了早上楚含岫不能跟以前一样去他那儿看医术,下午的时候还是一样的。
而旁边的赫连泽在赫连曜说完话之后,就忍不住道:“含岫后天要办拜师宴,拜邢大夫你为师?”
“那我叫上二哥他们一起去。”
只想得瑟得瑟的邢大夫:“???”
老夫的拜师宴,怎么还有别人去。
赫连泽却是不知道他心里想法的,道:“正好我们去看看含岫现在住的地方,以后找他玩儿方便一些。”
他去找楚含岫,名正言顺,同龄的小哥儿一起玩儿,谁也不会说什么。
名不正,言不顺,甚至最好不要跟楚含岫有牵扯的赫连曜抿着薄唇,放下书的动作比往常更重些,对赫连泽道:“这本追日的内力功法,我已分讲了一遍,你下去勤加修习便是。”
然后他对邢大夫道:“施针时间到了,开始吧,”
他说完,躺靠在椅子上,连眼睛也闭上了。
赫连泽拿起内力功法,站起身:“是,大哥您施针,我先告退。”
邢大夫也打开药箱,把收纳金针的软牛皮卷拿出来,开始为他施针。

第92章
一天时间眨眼就过,到了拜邢大夫为师的这天,他让王婶子带着春花,还要几个新来的夫郎和女娘,把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
然后亲自准备了三样拜师礼。
这三样拜师礼自然不会是特别贵重的,一样在外边买的,用酸枝木做的,做工精细的药箱;一样是他抄写了好些时候,原本就打算送给邢大夫的一些现代的医学防护小知识;一样就是邢大夫惦念着的整坛玉春烧。
在别人眼里,这三样东西或许有些简陋,但是楚含岫觉得,邢大夫定是喜欢的。
让王婶子跟着打下手,把几个大菜都上锅蒸上炖上了,楚含岫重新沐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叫上平安:“去侯府,接邢大夫。”
院儿里的下人们都知道今天是自家东家拜那位老神仙一样的大夫为师的好日子,个个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精神抖擞。
平安也换上了前两天统一买的衣裳,把骡车套好。
等楚含岫坐上来之后,手腕一震,在空中甩出声音清脆的鞭花,骡车辙辙地向着靖国侯府驶去。
东城住着的都是权贵,往来的都是高大的马匹,楚含岫跟平安坐着骡车进入东城,一路收到了不少人的目光。
当骡车在靖国侯府大门前停下的时候,旁边府邸看门的下人,采买的小厮丫鬟,更是纷纷看向他们。
楚含岫跳下骡车,步子轻快地走到偏门处:“小哥,我来找邢大夫。”
他在侯府住了快两个月,府上上上下下的下人都认识他,更别说他长相在第一次见他的人看来,跟楚含云有八成相似,想不认识都难。
被赫连曜特意叮嘱过的门房连忙走上前道:“含岫少爷安,阿七,你带含岫少爷去邢大夫那边。”
“多谢小哥。”楚含云被休,楚含岫也跟侯府没有一丝关系,要不是赫连曜特地吩咐过,像他这种在京都里没名没姓的人,想登侯府大门可不容易。
楚含岫对着门房客气地笑笑,由着那个叫阿七的在前边带路。
他刚走出几十米,另外一个看门的小厮就瞪着眼睛,指着他的背影:“那不是……那不是……含岫少爷吗?!他怎么来咱们府里了?!”
这几天府里谁没听说侯夫郎楚含云嫌弃侯爷残废,跟三皇子搞在一块儿,还有了孩子这事儿。
虽然楚含岫因为在下人面前从来不摆架子,没受什么言语,但大家伙也默认,楚家的人不敢在靖国侯府的人面前出现,不然多没面啊,要是被靖国侯府的人抓住,冷嘲热讽都是轻的。
但事儿才过两三天呢,身为楚含云庶弟的楚含岫就来了,怎么不叫人惊奇。
放楚含岫进去的门房老神在在地,道:“含岫少爷本来就跟……前边的那个侯夫郎性情不同,你还不知道吧,含岫少爷在侯府待的这两个月,跟邢大夫投缘,邢大夫准备收他当徒弟呢。”
这话,自然是蘅霄院的人让门房说的,用意是什么,门房不知道,也不敢猜,只照做便是。
那个因为楚含岫,惊奇不已的小厮明白了一些:“原来如此,不过咱们侯爷,还有侯夫人老侯爷,看见含岫少爷不会……膈应吗?”
侯府宽敞,奴仆也多,楚含岫跟着阿七一路走来,都遇到了好几拨。
那些丫鬟小厮看见他,几乎都是一个表情,震惊,加疑惑。
楚含岫一点也没有躲闪,遇见认识的人,就打打招呼,不认识的人径直走自己的。
没一会儿,就到了邢大夫的小院外。
推书 20234-01-31 :被美人邻居觊觎后》:[近代现代] 《被美人邻居觊觎后我跑路了》全集 作者:月半团子【完结】书耽VIP2024-1-20完结●总字数:16.9万 ●点击:4.3万 ●收藏:372 ●推荐:161 ●月票:7文案:一次意外遇见,陈司救了正在易感期的alpha裴闻,为他买来了抑制剂。裴闻为了表达感谢,加了 .....